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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动也不动,镇定的出乎意料。
快去给董事长打电话,就说抓到了两个贼偷。王建设吩咐着。
一个结巴嘴凑到田忠义的面前,龇牙咧嘴的说:沉默,是,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老实,老实交代。
胡浩把手一扬,一个将领者的姿态喊道:给我教训教训他们。
一伙人蜂涌而上,对两个人痛打一顿,之后被拖到一间阴森的地下室里。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默默地看着对方,等待着不可预示的结果。
天大亮的时候,田生才匆匆忙忙的赶到工地,昨晚他们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陪伴市里的几位领导打牌,所以也就不能随便走开,只好奉陪到底了,一夜未合眼,也输了不少钱,但是看上去仍然很精神。
胡浩守侯门口一直熬到天明,眼珠子血红如兔子眼,正在疲劳处,望见田生,就抖擞精神大献殷勤:董事长,我昨晚上带班巡逻的时候逮到这两个贼,你说的一点不错,他们果真是来挖尸体的。
田生一脸的得意:干的不错,我会重重的奖赏你的。眼珠子一转,心想那封信十有八九是他们送来的。
地下室里,他们两个人被紧绑了双手,依偎在一起,嘀咕着什么,见到田生进来,立刻停止了话语。
田生不屑的看着两个人,都在发抖,这里的确是太冷了,况且,屋子里还有一个大蓄水池子。他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尖利的笑声在有回音的地下室里变的狼嚎一般,久久在房屋上顶回旋。
畜生,你作孽深重,就不怕遭老天的报应吗?现在悔改还有的是机会,等你想回心转意的那当儿恐怕什么都不可能办到了。
田忠义咬牙切齿地吼叫着,他多么希望田生听到自己的规劝能马上悔改。记得他小的时候,只要是做了错事,自己看他一眼,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到哪里了,但现在他不可能改变,因为他长大了,变的强壮了,而且又有那么多的帮手。田忠义所等待的并没有随之而来,面临他的却是意想不到的结果。
田生瞥一眼大胡子,气恼的说:让他快给我闭上臭嘴。
大胡子胡浩慌忙脱下脚板上脏乎乎的袜子,裂着嘴笑着堵住田忠义的嘴。
他不甘忍受,也不挣扎,瞪着呆滞的眼睛看着田生。
田生止住笑,似乎开始变的理智起来:我和你们两位素昧平生,互不来往,为何对我纠缠不休,捡些破烂倒也无所谓的,你们不来捡,我们也得扔掉,可你们总不至于来破坏我的施工大楼吧,真要是引起预料不到的后果,我不是白干了吗?没有生活费,可以对我说,施舍一点给你总还是可以的。
呸!杨仁得冲他唾着一口唾沫叫道:装什么正经人,以为你是菩萨观世音,当面说的像模像样,背地里却不知是如何的狼心狗肺,你干了什么也只有你心里最清楚,我们是不好意思重复你的罪恶史的。
田生狠狠的剜了杨仁德一眼,拽掉田忠义嘴里的臭袜子。
我最后问你们,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我!田忠义果断地说: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前前后后都是俺的主意,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不。杨仁德插嘴说:他在撒谎,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也跟本就不认识你。
是真君子。田忠义仰脸长笑一声:好,痛快。你放心,我不会轻易为难你的,田某人从来说话都是一言九鼎的。转身对着田忠义,恼羞成怒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第二次找我的麻烦,第一次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但是这一次,休怪我不客气。
田忠义迎视着他的目光,不说一句话,他的胸中充满了仇恨,恨不得将他活活的吞下去。此刻,田忠义也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而且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的不客气就已证明了他的卑鄙,只要他不至于自己死地,复仇的机会总还会有的。
抬头再看田生,已经离开了房间。
在门外,拨通了电话。
喂,是王局长吗?我是小田。
那边传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你怎么有空打电话?
王局,我有些事情想请您老帮忙,半个小时后我去接您。挂了电话,情不自禁抿嘴笑了笑,下楼去了。
第十九章
国际饭店。
二楼的鸳鸯餐厅里,中等身材,体形偏胖,看上去透着几分精明的这位三十多岁的王海中局长正在搂着一个小姐亲热,那种心安理得的享受倒是十分的痛快。
田生朝身边的一个穿超短裙的小姐的大腿上捏了一把,逗的那小姐咯咯地笑起来。见时机成熟,田生说出了他所谓的事情,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他却故意说是田忠义先来找茬,然后动手打人的,并且不失时机的添油加醋。
王海中接过小姐递过来的一只黄灿灿的龙虾腿,嚼了几下,喷着酒气嘟哝着:我让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你那点不登大雅之堂的屁事,我会一手办好的,趁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你去给我搞几条驴鞭补一补,最近几天,总是感觉到力不从心。
田生点头哈腰地说:是,那是自然,一定安排到你最满意为止。
田生给身边浪笑的小姐递了个眼色,那个小姐心领神会,走过去搂住了王海中局长的脖子大肆亲吻起来。
两个小姐把王海中服侍的神魂颠倒,守在门外的田生听到里边的呻吟声禁不住心情激荡,急燥不安,但是他终于忍住了自己的情绪,坐自己的车上听起了二胡独奏。
田忠义和杨仁德在地下室里整整被关了三天,三天来,滴水未进。两个人几乎连说话的声音都快没有了,但仍在顽强的坚持着。门外虽看不见人影,但不听地听到有走动的响声。
田忠义四下里张望一番,他的眼睛暗淡无光,却是强打精神说:仁德,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易就放弃的,他们当然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的,有许多事情我一时间无法对你解释清楚,等到再有时间我会给你详细详谈的。现在你什么也不要说,离开这里去帮我看家,我女儿秋萍回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情,跟我这么些天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田哥。杨仁德扶着田忠义的胳膊: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很快我们就能出去的。
田忠义摇摇头:这件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总之,你要牢记我的话,就算我求你了。
不。杨仁德也跟着跪在地上,两个人拥抱在一块。
事情果真如田忠义所料,第四天的时候,杨仁德被田生建筑公司的人痛打一顿,从地下室里被撵了出来,而田忠义则直接被一辆警车带走了。
田忠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被关在第一监狱。这个残酷的现实出乎他的意料,更不能让他释怀的是在没有经过任何程序的情况下,却是接到了一张法院的判决书,判决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以破坏建筑为由刑拘半年。判决书上白纸黑字,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的确也是,有时候人的权利甚至可以改变法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的葬送你的大好前程。
杨仁德怎么也接受不了田忠义被判刑的事实,心中纵有万口恶气但凭自己微薄的能力的确是解决不了问题,况且他又不是本地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田忠义的那个家,他每天都要去田忠义租住的房子前后转转,他有房子的钥匙,却是很少开启,他不愿翻动他们的东西,以求保持原来的面貌。时间久了,房东老板和他的关系也就熟悉了,索性让他也搬过来住,让他来看护整栋房屋。杨仁德欣然同意。每到月末,他会给田忠义送好吃好喝的,每逢此时,田忠义总是感激不尽。
他明显比以前消瘦了,身体也不如从前,监狱里繁重的体力活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每天都在心里计算着日子,他既盼望日子过的快些,早一天离开监狱这个是非之地,又渴望日子过的慢些,而且越慢越好。他的心里变成了矛盾的综合体,弄不清自己的生命时光究竟是越来越多还是越来越少,可是不管怎么样,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一刻都不会停止的。
日子在悄无声息的滑落,很快就能听到树上的蝉鸣了。
秋萍几乎每时每刻都要对着手表上的日历发上一阵呆,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父亲。最近几个晚上,她总在做可怕的噩梦,梦中她和父亲分别了,父亲的印象在她的梦里越来越模糊成为一抹到最后消失,醒来后满脸满身的虚汗,而且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做这种可怕的怪梦。学校刚一宣布放假的时间,她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火车站。
秋萍赶到家是在凌晨两点。
在门口,她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夜梦中的杨仁德恍惚听到敲门声,急忙跑出来开门。
噢!你就是秋萍?放假了吗?这是你房间的钥匙。
你是?她惶惑的,愣愣地看他。
杨仁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扣子给记反了,显得较为狼狈,忙不跌地想着要自我介绍一下:呃,我叫杨仁德,你老爸的朋友。替她打开了房门。
嗯,你就是杨叔叔,爸爸的信中经常提及你,说你们处的很好,还帮了他不少的忙,这条香烟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物。
肚子饿吗?深更半夜的有没有结伴而行。
秋萍只顾着四下里张望,忘记了回答。
灯光昏暗,满屋子散落着许多灰尘,秋萍顿时变的急促不安起来,她的心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口吃了。
杨叔,我爸去哪里了,他走了多久?
杨仁德故作镇定的回答:他出差去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
这不可能的,你分明是在欺骗我。
秋萍紧紧地盯着他:我爸爸虽然不修边幅,但他绝对是个爱干净的人,你瞧,房顶上结出许多的蜘蛛网,我爸爸肯定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了?
杨仁德朝房顶上凝望,蜘蛛网布满整个房子的角落,有几只硕大的黑蜘蛛不时的荡来荡去,还有灰尘纷纷下落。已经四个多月,他从未走进去打扫一回,不由的为自己的疏忽自责起来,为什么不进去整理整理,自己只想着要保持房间的一切原封不动,未曾考虑过这些。
你告诉我,我爸到底去了哪里了?
秋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摇着,喊着,一会儿又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
他被秋萍的举止吓的没了主意,无奈的摇头嘟哝着:田哥,小弟实在是无能为力,对你不住了。
快,快说呀!秋萍失声地喊:求求你了。
杨仁德深沉的说“你一定要有思想准备,你爸他在第一监狱里,可是他并没有犯过错误,只是误会,是可恶的权力惹的祸,没有犯罪,没有开庭,没有审判,就无缘无故的被判了刑。
她直觉得眼前一黑,头脑昏沉无力。他怔住了,扶住桌子,许久才慢慢地说: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杨仁德扶着她坐下来,耐心的给她讲述事情的经过。
夏季的夜空很是短暂,天一眨眼的工夫就大亮了。
一大早,秋萍简单的收拾一番,提着一包东西就去监狱了。
杨仁德要陪伴她一块去的,可是她坚决不同意,说她想单独见见父亲。在戒备森严的监狱门口,她吃了个闭门羹。秋萍苦苦哀求一阵,根本不起丝毫作用,垂头丧气的又折了回来。
杨仁德已经把饭做好了,来回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他在等待她。
他们怎能不让我进去看望我爸。她没精打采的喃喃自语:就一会的时间,要不了一袋烟的工夫。
人家也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杨仁德如是说。但马上又改口说:秋萍,你要知道,现在的社会风气不是很好,活人能变成死人,快要枪崩的罪犯也能很轻松的从刑场上活着回来,你不相信是不行的,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无情。
秋萍愣住了,眼泪汪汪的盯着自己的提包,沮丧的说:这提包里的东西都是送给爸爸的,是他最为喜欢的,可是,却无法送到他的手里。
送些东西,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杨叔,你能进去吗?秋萍的眼睛一下子亮堂许多。
我也进不去,我平时给你爸捎带东西的时候都先要表示表示,意思意思。
表示什么?意思什么?
也许这就是我们做人所不能改变的,只能试着去适应这个社会了。杨仁德无奈的叹了一口悠长的气。
她的眉头紧皱,默然不语,像是对生活产生了怀疑,又好像对生活本身有了新的认识,慢慢的在研究着‘风气’问题。是的,这的确是人类自己造成的,但又是人类所不能改变的,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她想。
田忠义终于收到了秋萍送给他的提包。里边装的大部分是成功立志方面的书籍和一些他平日里最喜欢吃的东西。秋萍非常的细心,她把那些书都做了序号。和他住在一起的是两个杀人犯。他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们的绰号是白皮和黑皮。也许是根据他们各自的肤色就这么被人叫的。当他们发现了好吃的东西争斗着迅速给报销了。田忠义没有生气,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蹲在墙角翻开编号为001的那本书。他的眼睛虽是盯着书本的,可心却早已跑出很远。在心底一遍遍的呼唤着秋萍的名字,回忆着秋萍的音容笑貌,豆大的泪珠滑出了眼眶。在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