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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无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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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医生取了眼镜,用手指拭着镜片,不耐烦地说:不错,这里是人民医院,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医院里肯定也有医院的规定,做为我也只能表示对于你的同情,但我不能视医院的规定不顾吧,若不然,明天一大早我准得到中介所托人找工作。
无奈之下,秋萍只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蹬三轮车的汉子身上。汉子在侯诊室的椅子上歇了一会儿,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心直口快地说:我也无能为力,你别着急,好好再想想办法。这样,我还要回去拉人,你先把我的钱给付了吧。
什么钱?秋萍一脸的疑惑。
就是拉你们的费用,一楼背到五楼的我就算免费做人情了。
秋萍一下子楞住了:我以为你是义务的。
拉倒吧,你想让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这个年头,太现实了,有几个人还搞那一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掏出剩下的钱打发了三轮车夫,再也不想听那露骨的话,但接下来所发生的的事情又不得不让她去面对现实。
这时候,有一拨人抬着一个脑袋包扎严实的病号走进来。‘眼镜’老远就很热情的打着招呼:你们终于来了,电话里不是说马上就到的?让我在门口等待了那么长时间,言词中眼镜好像和他们认识。
他妈的,我就搞不明白,要恁多的交警是干什么吃的,路上足足堵了半个钟头的车。要不是情况特殊,我非找他们理论理论。脸上有刀疤的一个小个子男人大发牢骚。
何必与他们计较呢?快进去吧,所需的费用我早已经安排妥当。
显然,眼镜就是在拍马屁。
秋萍眼巴巴地看着人家什么手续没办理就堂而皇之地走进手术室。这就是社会的复杂之所在。再去求他们通容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医院里的确有他们的规定。手术室的门口就挂了两份,她才懒得去看,那无非就是手术不欠帐之类等等。
秋萍的心里聚拢着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她望了眼睡在板凳上的田忠义,捋起袖子,径直跑到血液供应科。
第五章
    她在那里吭吭哧哧半天才总算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医生,我想卖血,我爸爸需要我的血液。
女医生有些惊诧,打量她一番,和蔼的说:姑娘,国家有规定,不允许医院私自卖血。
又是规定?怎么到处都是可恶的规定,还让人活不了。她在心里发泄着不满,噙着泪花诉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女医生听完秋萍的故事,非常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就破例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阵忙碌之后,田忠义总算是脱离了危险,他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一出手术室的门就又睡着了,在一间普通的病房安顿下来。病房中的病号很多,但都已经熟睡,只剩下一个患重度精神病的人在不停的哼唱着什么,那声音像是南方的粤语,又像是北方的京剧,若是耐着性子认真听听就是在对自己讲一个凄惨的故事。
秋萍筋疲力尽,直觉得头重脚轻。病房大楼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呛人的药味。她对这种气味特别的敏感,胃里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向上翻涌,再停留一会儿,非呕吐不可,不得不走下楼去透透气。
一下楼来,她忽然感觉好受多了,但就是眼皮总往一块儿粘,扶住一棵树,深深的呼气吸气几次,身体也稍稍有了些力气。她在医院门口的小吃摊前买一杯豆浆,正准备离去,忽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扭头张望,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那位姑娘。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喃喃地说:俞丽娜,怎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真的是你吗?
秋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俞丽娜的肩头甜蜜的捶了一拳。
你这条死鱼,怎么也不联系呀,跑到那里发达了?
俞丽娜穿一件红白相间的毛衣,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平底尖头皮鞋,完全一个美丽的现代派少女,特别是那淡淡的化妆,让人一看到那张脸就再也不能忘掉。余丽娜的父母在她两岁半的时候死于车祸,在孤儿院里和秋萍是相依为命的‘铁哥们’儿。
丽娜,你现在在做什么?生活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来欺负你?快给我讲讲关于你的事情。秋萍恨不得她能马上回答她提出的所有问题,就一个劲的催促。
看你急的,咱们去那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叙叙旧。
秋萍双手托着脑袋听他讲故事。
你离开孤儿院不久,我也就打算离开的,可是……沉默了片刻:后来有个老板资助我读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说完这些,她就开始后悔起来,她和秋萍在一起的时候,秋萍就有上大学的愿望,曾经还发过誓,不读大学就绝不结婚。现在怕伤了她的自尊心,谁知她表现的却是如此的平静。
真有你的,你真是棒极了。我真心为你高兴,虽然我没有读大学,但我不是有一位大学生的好姐妹吗?照样值得高兴。秋萍微微一笑,却忍不住又问道:大学生活好吗,你读的什么专业?
俞丽娜漫不经心地回答:学的中医外科,整天和这个根儿那个草的打交道,无聊死了。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一直不是说自己非常的喜欢医学吗。秋萍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同时她自己好像也找到了答案。
俞丽娜哑默无言。
算了,别提那些过去的事情了。俞丽娜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很吃惊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你呢,你先回答。秋萍说。
教我们骨伤科的教授是这家医院的坐诊医师,她让我顺便把她的医学资料带过去,没想到,意外的碰上你。
丽娜,。秋萍有些娇羞的说:我又有父亲了。
父亲?俞丽娜惊讶的说:你的父亲不是早就狠心的把你给抛弃了吗?难道他们又回心转意了不成?
是不久前才认识的,他对我很好。秋萍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快乐的幸福感。
俞丽娜一边摸着秋萍的额头一边认真的说:你脑袋没有问题吧,现在社会上的坏人太多了,真假难以分辨,像你这么单纯的姑娘,尤其要多加小心,别让他有什么企图。
应该不会吧!秋萍满有把握的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好人,最起码在我的心目中。
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光凭直觉,缘分才是最重要的。听你说的那么的完美,我倒是真想去见见他长的什么模样,竟能让我的‘铁哥们’心动也背叛了我。
好,我这就带你去看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击起掌来。
病房里。
田忠义已经醒来,正含混不清,凄凄切切地喊着秋萍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拼命往门口挣扎,几个病人的家属拦他不住,幸好她们走进来。
呃,萍儿。
他委屈的像个小孩喃喃地说: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爸。秋萍眼泪丝丝,极力忍住悲伤说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女儿怎会狠心丢下你不管呢,再说,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萍儿,你知道吗,我只是觉得你太苦了,想帮助你,谁知竟帮了倒忙,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爸爸,你想让女儿伤心吗?
田忠义安静了许多,重又躺在床上怔怔地瞅着俞丽娜。
秋萍开始介绍起余丽娜:爸爸,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孤儿院里我们虽然是上下铺,但合睡一个铺子的时间最长,她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我们称得上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亲姐妹。
伯父,您好。
俞丽娜有礼貌的打起招呼,一开始她几乎田忠义的模样吓晕过去,现在她的腿仍在瑟瑟发抖。她不能理解,不能释怀。在心里埋怨开了:秋萍啊秋萍,你没有享受到父爱可总不至于胡乱的找个乞丐就做自己的父亲,你到底图的什么?你可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可是你现在的自尊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俞丽娜自己开始怀疑自己此刻竟会如此的平静,一向是活跃分子说话口无遮拦或许是顾及到秋萍的面子才保持一种文雅的态度。
她躬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田忠义那条受伤的腿,说道:根据我所掌握的知识,你的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也不会引起其它的病变,只需回家疗养一段就可以了。
秋萍叹了一口气:没事就谢天谢地,等待恢复正常在回家不迟。
病床上的田忠义楞楞的注视着俞丽娜,又望望秋萍,鼻腔不觉一酸。同样两个花季般的年龄,一个时尚,一个只能说朴素,一个是多么幸福的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而另一个却早已经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为生计开始四处奔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就算是为了秋萍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当他瞥见秋萍无意的挽起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秋萍一下子把袖子捋下来,只一个动作就让田忠义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他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瘸不了我就什么也不用怕了,反正住在这儿也不大习惯,空气又不好。为了说服秋萍,还故意做了个讨厌病房气味而要呕吐的动作。
秋萍拗不过他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俞丽娜帮她把田忠义搀扶到楼下,叫了一辆车。
萍儿,我想我们真的该说再见了,分手的时候,无言最佳。这些钱你先暂且用着,有什么困难按照这个地址去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有困难的时候我希望你一定要对我说,千万别忘了,我是你最最要好的朋友。发往省城的火车还有半个小时,我也只能陪你到这里。
她颤抖的接过钱,受人恩惠的心情何时才能平衡,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受人恩惠了。从被亲生父母遗弃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今生要靠别人的恩惠度日,心中聚集起的自尊正一点点被别人的恩惠摧残,太残酷了,让她喘不气来。她也想找出点什么语言表示一下心意,那怕再华丽的语言在她面前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干脆她就真诚的对她说了一句:祝你快乐一路顺风。
你也一样。
两个人就各奔东西,寻找属于各自的快乐。
第六章
    秋萍输血过量,身体一度虚弱。无奈迫于生计也为遵照医嘱给田忠义加强营养,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家门,自然不自然的又想起在孤儿院时一个同伴讲给她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残疾人,父母相继去世,后来就跟着唯一的哥哥。哥哥又娶了媳妇,他就成了眼中钉。最独夫人心。哥哥的媳妇乘哥哥外出的机会把他赶出了家门,后来亲戚朋友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他就再也没有回家过,就用自己的双手捡破烂为生。两年后,那个残疾人竟还买了汽车,娶了女人,拥有了别墅,但是他依旧早出晚归。同伴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再声称这不是虚构的,各地的媒体都对那个残疾人做了专访。故事的真假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让自己找到糊口的门路,她自己真正做这个事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一直在小树林和河边闯荡,还真没有出入过闹市。天气越来越冷了,去树林玩的人也就很少了。她决定到闹市区里锻炼锻炼。一开始,她提着蛇皮口袋匆匆出入家属院,看门的保安以为她是个贼,对她进行了强制性的说服教育。这天下午出发前,她总结了经验教训,才发觉是忘了吆喝,没有吆喝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做生意全凭吆喝,大生意有大生意的吆喝方法,小生意自然有小生意的奥妙。她试着放下那可怜的根本谈不上的自尊吆喝几声。其实,那根本算不上吆喝,声音仅送出嘴边,好像是蚊子叫。没有人理应人,好像又有人听到吆喝响应着她,有人在关窗户的同时还在发着牢骚“瞎吵吵什么,等人睡着在吵也不迟,真是没有一点眼色。收捡不到破烂也无所谓,可不能影响到人家的休息时间。她失望而又带着歉意转身离去。忽然,从三楼的阳台上飞出一个黑影,差点砸了她的脑门。忍不住抬眼望去,一个穿着睡衣留着寸发分辨不出性别的人讪笑着从阳台上即刻消失。
不管那人有意还是无意,秋萍都从心底由衷的感谢他。自己的吆喝换回了结果。那是一双皮鞋,她如获至宝捧在手里。黑色的皮鞋看上去并不十分破烂,只是鞋底与鞋面之间的线裂开一道口,修一下还是可以穿的。
这个家属院的门口就有个修鞋摊,生意还不错,大大小小排了十几双。
师傅,我想修鞋。她凑上去把鞋子递上去。
修鞋的矮个子男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小眼四处搜索着,巡视着。他示意她扔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里里外外瞧了一通,始终没有用上手,只是拿脚在地上胡乱的踢翻着,看起来,他还是一个刁钻的老板。
拿走,拿走。那人咂着嘴,八字胡也跟着颤动着:这双鞋子做工粗糙,地摊上三二十块钱就能买到,我看你这十有八九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没有修补的价值了。
秋萍坦诚的说:的确是捡来的,就麻烦你一会儿宝贵的时间。
‘八字胡’双手做一副驱赶状:烂鼻子,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儿只修高档的皮鞋,你这双鞋子我还生怕脏了我的手。
不修就不修嘛?简直是岂有此理。
秋萍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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