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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虫鸣-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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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得再深刻又如何,谁能敌得过时间?谁能敌等过变故?她的悲哀不在于遗忘了回忆,而在于遗忘了相爱时的感觉。
    当原本的记忆一点点复苏,最初心理上那些感受和体会已单薄,这是连她自己也无法阻止的。
    自辉显然还有些不敢置信,紫末怎么会忘了淮扬?怎么会?莫说他,连他自己都耿耿于怀着,可是,既然都想了起来,又为什么丝毫不感到痛苦?
    “一个人能记住另一个人多久?”紫末问,“连父亲,我也淡忘了。”
    她垂眸,看着手心,声音中隐含着一抹淡淡地悲哀。
    自辉心有震动,半响,他才缓缓道:“我会永远陪着你。”
    轻描淡些的承诺,说出来似乎不具任何分量,却是此刻他唯一想说的话。他不像紫末,没有过亲人离去的的经历。前半生,或许有那么些看似重要的人,然而,他记住的又有几个?就连淮扬,也是因为紫末7年如一日,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刺痛他的心,才会一直记忆犹新。
    淮扬曾说过,多年以后,当无人再记得他,那时,纪淮扬就真正死了。
    他的神情没有不甘,没有悲哀,没有留恋,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虽然那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的残忍。
    倘若,他童自辉不能日日陪江紫末,某一天,她和他退出彼此的生活时,也在对方的记忆里退出。
    到此,方感到恐惧,若真正失去了江紫末,也失去了童童,他要如何日复一日地过完一生?
    不自觉地,已经将紫末揽进了怀里,静静地依偎着,未来,依然模糊而渺茫,童自辉只知道,在这一刻,为自己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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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似即若离之间
    
    忽然间,她敛起锋芒和美丽,神情和目光同时变得柔和,夹起一块方糖,放入自辉的咖啡里,循循善诱道:“你打算一生都守着一个心里装别的男人的女人,对其他女人都视而不见吗?”

    江紫末的体温一夜烧至39度,浑身如一团火球。室内被投进第一抹薄薄的微光时,童自辉热醒了,探到她的体温,慌手慌脚地将她裹紧,送进医院。
    江美韵送完童童,才来接手自辉,照顾女儿。自辉没有推脱,今天务必回家,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平常这个时候,林艾馨已经去超市购物了。在儿子这边唯一的乐趣就是可以买一堆没用的东西,住一段时间就离开,那些被弃在杂物间里的东西不会被老头子看到,自然也不会跟她吵。今天她可不敢走开一步。昨天老头子才打了儿媳一巴掌,儿子一夜未归,想必瞒也瞒不住。再看老头子的脸色也未好转,父子俩要是一言不和,打起来可怎么办?虽然她觉得姓童的人不会幼稚到这地步,但仍是觉得自己在一旁看着放心一点。
    女人,总爱自己看得很重要。
    自辉进来时,童仕昭狠狠地把报纸摔到餐桌上。林艾馨心里一咯噔,正苦苦思索着怎么劝劝老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她等到的是童仕昭瞪了儿子一眼,起身离席。
    “爸!”自辉喊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来,“我想跟您谈一谈。”
    “谈什么?”童仕昭头也不回,“你这种儿子,谈什么都是多余。”
    自辉揉了揉额头,“爸,您是真的想跟我吵架吗?我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您就应该明白,我不想在有怒气的情况下和您交谈,这是对您的尊重。今天我们该让事情有个结果了。”
    童仕昭气哼哼的,不想理会,抬腿欲走,林艾馨“呀‘”了一声,喊回他,“你听听自辉说什么又不会少块肉,怕个什么劲?”
    怕,他哼了一声,坐回来,却倨傲地看也不看自辉。
    “是你动手打了紫末的?”自辉虽然是问,却是确凿的认定。
    “你爸那是气昏头了。”林艾馨说。
    自辉闻言冷声道:“他老人家气昏头了就可以随便打人?那上街随便打个人试试,谁会白白挨着?”
    童仕昭一掌拍向桌子,浓眉一横,“进了我家的门,我还不能教训了”
    “轮不到您来教!”
    “混球!”童仕昭怒气冲头,鼻子咻咻出气,“滚!滚出去!”
    自辉冷笑:“我还不爱待这儿。您尽管端起您的架子,尽管维护您的权威。我想看看,您想来笃信的棍棒之下出孝子到底奏不奏效。”
    “哎呀——”林艾馨拉回掉头欲走的自辉,两指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是发疯了,跟你爸这样说话。”
    “他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今天才看清他的面目。”童仕昭指志辉,对林艾馨痛心疾首道,“早在他骗我们那时,就没把我们当过父母。你养了他20多年,吃穿用度一样不短,长大了就杀回来捅你一刀。你还当他会悔过?嗯?!他只是等着我们宽恕,然后好捅我们下一刀。我告诉你,童自辉,我不是别的父母,子女犯多大的错都宽容,你自小我就不姑息,更何况现在。”
    “错误我都承认了,如果不是您过于固执,我当时又怎么会瞒您?你要是不愉快,对我动手就好,打紫末,分明就是您欺软怕硬。”自辉咬咬牙,“这委屈紫末自己吞了,要是给岳母知道,您当江家没有亲戚?就任你对紫末打?”
    “难道我怕江家?你们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把什么样的女人塞到我家来?”
    “我知道您不怕,您怕过什么了?您只怕我这个家安稳,只怕我这个家拆散。”
    自辉永远也没法明白父亲的心理,他对自家人刚愎也就算了,怎么会昏了头对紫末动手?这哪里像是一个阅历厚重的老人会做出的事?非要掀起滔天波澜,两个家庭敌对,让他和紫末除了分手再无退路,他才能逞足快意吗?
    父子俩相互瞪着,谁也不相让一步,林艾馨抚着惶惶的胸口,连声地叹气,急得快要哭出来。
    “都够了吧?”林艾馨在2人间徘徊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站在丈夫一边,“自辉,他是你爸啊,你这什么态度?”
    母亲的眼泪让他冷静下来,抹了把脸,他率先转过身去。走出三五步,他才回过头,掷地有声地说:“要我跟紫末离婚,除非我死!”
    大门关紧,童仕昭仿佛才回神,宽阔的背影透出难以言说的苍凉。
    林艾馨只犹豫了一下,就趋步跟了上,即使知道可能会自讨没趣,却仍上前搀扶住他。
    童仕昭看了看他,默默转过脸去。
    “咱们回家不,别再管儿女的事了,行不?她哀求说。童仕昭不答。
    “自辉都成家了,我们还能干涉他多久呢?”她叹息,继续说,“这两个孩子对我们也不是不孝顺,你还指望什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早不是我们这代人可以理解了的。咱们回家,跟院子里的老头们打打麻将,喝喝茶,有空了来看看他们,过得好,我们回家接着打牌;过得不好,我们想办法帮帮他们,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儿女幸福,哪有希望儿子落得妻离子散的呢?”
    童一径沉默,苍老的面孔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想法来。
    “我知道,你是难过自辉不肯对你服软。可你要什么,他跪下来跟你认错?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他下跪,你就真会原谅他,原谅紫末吗?”林艾馨看他板起的脸孔有一丝动容,再接再厉道,“自辉从小就跟你不亲近,你不是没责任的,小时候就不说了,但孩子长这么大了,难道你还不能尊重他一点半点儿?打紫末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我早说了,人家的孩子归人家教养,他们犯了天大的错,你只能打骂自家的孩子。这次,我看紫末他妈也没找上来,大概是那孩子明事理,没回去张扬开来,冲着这点,你也该原谅了。”
    童仕昭仍然不语,她轻推了他一把,见童仕昭终于转过脸来,目光里有些挫败和无奈。他懂那目光的意义,那是一个老人终于承认儿女不再是羽翼下的雏鸟,尽管从前曾无数次地狠心将他从高处掀落,教他在跌落的过程中学会飞,然而,待他真正张开羽翼后,终生都将不会再回到父母的羽翼下。
    只有倦鸟才会归巢。
    自辉不再需要他们这对父母,不再唯父母的命是从,他是个成年人,如他一样,是个父亲。
    “回吧。”他说,“眼不见为净,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林艾馨知道这是气话,于是只笑笑说,“回了好,老张老李他们总缺一角,肯定想我们想得紧。过半年啊,我们再来,到时你再看,自辉他们只有对我们更孝顺的。”
    童仕昭不屑的冷哼一声,但到底没再说什么。而负气摔门而去的自辉,一路开着车,一面自省。他心里清楚,这件事错的最多的就是自己,若当初告诉父母,即使他们不同意,他再擅自和紫末结婚,总不会是自己做错了;那样一来,至少能避免这一场冲突。可那时年轻,自负到以为采取了对大家都好的方式。当时只害怕父母知道实情会对紫末不好,而今,却让她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唉,紫末,她最无辜,被自己拖下水,最后也是她替自己受了惩罚。到底都是他的错,只能在往后多多弥补紫末,而父母那边,下班后再跟他们倒个歉好了。
    想着,脚下催紧油门,只盼着早点到公司,处理完事情可以早点回家跟父母道歉,去医院探望紫末。
    医院病房里,江紫末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下午方才睁开眼睛,高烧已退,顿觉得浑身舒爽。童童趴在她的脚边翻漫画书,见她醒过来。便朝外面喊,“外婆,妈妈睡醒了。”
    江美韵和医生一起进了病房,江紫末目瞪口呆地看着医生,是她上次住院时的主治医师,那张冰块脸简直是太熟悉了。
    “欢迎你回来。”他眼里有淡淡的笑容,却好像是在对着一只小白鼠微笑。
    江紫末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不是外科吗?还治感冒?”
    “恰巧遇到令堂,就过来探望,”他说,“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没有”江紫末斩钉截铁的应道,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是来看看自己有没有转变成神经病的。她可没忘记当初住院时,他一天往病房跑三趟,恨不能把她的脑袋切下来天天扫描。
    医生没有露出失望,丢给一个药瓶,“每天搽三次,不出两天就能消肿。”
    江紫末接过,拧开瓶盖,散发出一股浓郁的中草药香味,老实不客气地抠出一点抹到脸上,笑眯眯的道谢。
    医生摆摆手,状似自责道,”早该预料到你用得着。‘“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你老公要离婚,你抱大腿,结果还是被打进医院了。你这样的病人,我治疗过很多哦,可是女人都不吭声的,真奇怪不是?”
    江紫末脸上的笑容不复见,眯眼磨牙道:“我老公才舍不得打我呢。”
    “是啊,爸爸才不会打妈妈呢。”童童直起身,小手叉住腰,瞪着医生叔叔。
    “那是被谁打的?”问话的却是江美韵。
    江紫末一怔,郁闷地盯着那个总是爱猜测剧情的医生,他这么会惹祸,没被家属打成猪头真是奇迹。
    “没有谁打我,昨天雨大路滑,不小心跌倒了,脸着了地——”
    “可是没有蹭破皮啊,分明是被打的嘛——”医生了声,揪着眼泪汪汪的童童,往门边靠了靠,“那……我回病房了,你好好养病。”
    所以说他讨厌小孩嘛,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揪,立刻就会觉得自己无比污。
    病床前又剩下一老一少,都询问地看着江紫末,她缩了缩脖子,“真的没有谁打我啦。”老妈显然是不信,她闷闷地躺下去,拽过被子想装睡。
    江美韵却一把拉起她来,粥送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只好又坐起来,接过热粥,一勺一勺的喝着,听到江美韵问,“是不是他们知道了,我就觉得奇怪,好好的,你们怎么住回来了。当初我就死不同意自辉的主意,我是鬼迷心窍了才被说服——”她心里又疼又气,“我跟你说拿掉就——”目光瞅到童童,自知失言,又自打了一个嘴巴,背着紫末坐在床边生闷气。
    半响,病房里都寂静无声,江美韵转过脸,见江紫末捧着保湿饭盒,低垂着脸,眼泪一滴滴地落进饭盒里。
    她叹息了一声,伸手把童童抱到面前来,摸着他软软的头发,“现在看来,为了这孩子受多少委屈都值得,我就伏低做小一次,去跟他们赔礼道歉,有脾气也冲我来,再对你动手,看我不跟他们拼命。”
    童童眨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不明白什么情况,便问江美韵,“外婆,到底是谁打了妈妈?”
    “她自己跌的。”江美韵断然答道。
    江紫末的眼泪停也停不住,肩剧烈地抖动着。害了这么多人伤心,全是她不好,只有这么一次,她恨死了自己,恨得希望自己2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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