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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健将点了点头，‘姑妈叫我们先把阿爸从老人院引回来的。我妈那里我们还没敢告诉她。‘
然姐转头对覃翌日说到‘阿翌你打个电话回公司吧。让阿光送一袋灵堂用品过来。‘
覃翌日应了一声，走了出去打电话。
然姐从包里拿出几份套餐资料，分别递给了三姐妹，然后还放了几份在面前的茶几上，说‘我们可以一边看着这些资料一边来谈。可以看到资料上面显示，我们提供的服务包括几个步骤。按顺序来说是：设灵堂，办死亡证和注销户口，选寿衣和骨灰盒，预定殡仪馆的房间，出殡，取灵灰。而套餐的费用包括上面所列的物品和项目。到了每一个步骤，我会告诉你们该做些什么，怎么做。我这么说，看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运动健将看了看资料，又看了看大家，然后对然姐说到‘风俗方面，我们真的不是很懂，到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然姐要跟我们说啊。‘
然姐客气了两句，然后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覃翌日。覃翌日说到‘跟李师傅说了，公司车马上到。‘
然姐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费用清单跟运动健将讲解起来，让覃翌日教家属折金银，做元宝盆。
接下来的事情，除了在老人院出死亡证明时麻烦点外，覃翌日觉得跟前面跟过的一单半差别不大，除了风俗方面。
然姐做了一些跟波波不同的风俗。比如说之前讲的‘儿女债‘，是拿油盐酱醋，味精，草绳，煎鱼块，两支折断的筷子，放一个碟子里，然后将未了之心愿写白纸上，和元宝盆一起化宝给林老先生，禀给他听。
再比如说‘金银枕‘，是拿金银（这里说的‘金银‘是指化宝用的，单面有金粉银粉之类的的纸钱。什么？你问贵不贵？呃。。。。。。覃翌日问过秀姐，貌似是三十多元一千张金银。）做成枕头，跟往生者一起火化。取意是睡在金山银山上，来世投个富贵人家。
在取灵灰的之前，然姐还会详细问运动健将关于林老先生的生辰八字，然后定下来在骨灰盒前放什么守灵。殡仪馆骨灰寄存处，在大厅的入门左手处，有个专门卖守灵物品的，比如说什么松柏，仙鹤，还有些覃翌日叫不出名字的远古神兽，甚至连家电，汽车，烟酒等等的，可以说应有尽有。至于然姐说的要买什么守灵，覃翌日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见仁见智吧，也许然姐说的是有根据的。当然，那里除了卖东西，还帮家属在骨灰盒（盅或者金塔）上写姓名和编号。你问为什么写姓名和编号？呃，虽然殡仪馆号称永不会弄错家属先人的骨灰，但，貌似曾发生过那么一两个小错误，让殡仪馆下决心施行编号制，这样应该就不用可以避免再赔钱了。哦，对了，那里还办理‘骨灰撒大海‘和‘（重归自然）植树‘两个活动，在那里报名，留下联络方式，就等通知吧，当然，殡仪馆费那么大力气帮家属组织这些活动，应该收点报名费，活动费什么的吧？
还有一点，波波比不上的是，然姐手里有一位大师，呃，也许应该说是王永手中有大师这张牌。这位大师据说是某个GZ著名的寺庙里的高僧，为了修行，进入尘世打救世人，顺便也做做法事打打斋。貌似是在一年多前大师偶然遇到了极有慧根的王永，便结成忘年交。只要家属有做法事的需要，王永便会代为推荐。日记久了，王永和大师也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而且，大师为了及时给家属们提供服务，专门买了一部本田作为交通工具。其实，王永有时候自己在外面偷偷接下打斋的活，并不告诉别人。得了钱就自己袋袋平安。方先生通过某些渠道也知道了这个情况，只是抱着‘你每个月交够任务，我也不管你‘的态度，暂时不去理会。而且，事实上，王永两个月前确实每个月都交足功课。方先生想整他，暂时还不好动手。
别的同事要找大师打斋，要通过方先生，再找到王永，才能知道能不能接下这活。鉴于目前还是有些东西离不开王永，方先生一直都是在忍耐。当然，这也是覃翌日来到礼仪公司的原因。
不过，有点让人感叹的是，林家三姐妹相当的团结。遇事的时候都是有商有量的，所有的费用最后都是三人平摊，对礼仪公司的人相当客气，封红包，买水什么的，都做的很到位。覃翌日甚至在猜想，是不是之前那个‘儿女债‘起了效果？
话题有些扯远了，让我们回到林家这边吧。
林家的人跟覃翌日和然姐两人最后熟到什么程度呢？打个比方，运动健将一听覃翌日还没结婚，就要帮覃翌日介绍女朋友。。。。。。。
在结帐的时候，是在林家收钱的。运动健将连费用清单都不看，而且还给了大数，说是‘差出的几百元就当做请礼仪公司的人喝茶好了。（当然，最后多出来的钱可以想象的到了然姐手里。变成是请王永和然姐喝茶了。覃翌日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揭穿这事。）
最后，大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到‘关于头七打斋的是，我们都没有意见，就按你说的办吧。还有，然姐啊。我想问一下，如果请你们去澳门办事，大概是怎么收费呢？我家婆（GZ话，就是婆婆的意思）病了很久了，估计很可能过不了今年了。我们都觉得你们公司做的很专业，服务很好，工作也很细心。所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请你们过去澳门一趟。‘
‘哦，这个啊。我要请示一下公司，我明天答复你吧？‘然姐随后又说了几句客气话。
覃翌日则在心里坏坏的想‘明天答复？估计是要去了解港澳的堂客（据说是真正的‘导演‘，掌控白事的全过程）的收费吧。‘
想归想，覃翌日回到公司后，还是故意在方先生面前说起这事。方先生则淡淡的笑了笑，说到‘做的好。看来下个月就可以升你做咨询师了。‘喝了口茶，方先生又说了句‘那，阿翌你就多跟然姐学习，这段时间你就跟然姐跑单吧。‘
覃翌日点了点头，拉着然姐到后巷抽烟去了。过了一会儿，覃翌日就已经叫起‘家姐‘（姐姐的意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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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戏 第四节 喝茶
自从前天方先生召集全公司的人开了个会后，王永已经连续请了两天病假了。其实，方先生也没说什么，就是关于上个月的业绩做了个总结，奖励新同事开单，勉励老同事多开单。所谓的奖励嘛，就是封个两百大元的红包给新人，而新人包括波波，坊姐，志伟和覃翌日。
作为反面教材的王永，因为其消极怠工，已有两个月没交足业绩了。当然，方先生还不至于当着大家面说某位高级咨询师业绩不达标。只奖励新人的做法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不过，在会议的后半段，方先生却让王永来主持会议，自己跑去打几个电话。
本来，方先生去打电话之前，说接下来是讨论这段时间所遇到的一些问题，以及解决方法。王永刚开始还说了几句相关的话，不过，后面大部分时间却是在神侃。覃翌日心想‘果然和方先生说的一样，很喜欢说话的时候饶圈子。饶得你头晕了，再切入正题。甚至有时侯饶圈子饶的完全跑题了。‘
有意思的是，王永讲了一大段话后，居然问阿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俨然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开完会后，大家有各自做各自的活。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方先生打了个电话给覃翌日，问了问进公司这段时间的想法。最后，方先生说‘我跟王永讲了，公司的业绩要求如果连续两个月都不够的话，就要降级了。他说，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都理解并接受。我看他最近又会有些动作了吧。还有，再过两天，会有文员就位。另外，另外一个老行尊也会过来我们公司。这公司马上就会热闹起来了。‘
这不，今天一早来到公司门前，覃翌日看到除了秀姐外，还有另一个学生妹摸样的女孩。覃翌日打量了一下，女孩样子挺甜的，笑起来两边还各还有一个小酒窝，个子不高。不过，皮肤真是好，又白又嫩。覃翌日在想，不是HN就是SC人啦。原来，这女孩叫阿翠，就是新来的文员，而且，居然还是GZ本地人。
人陆续回到公司，然后是阿韦回来开的门。最后回到公司的依然是方先生。过了一会儿，方先生的M。I铃声又再度响起，接着方先生便拿着几张单出来，分给各人。而覃翌日还是跟然姐一起跑单。因为公司面包车今天有家属要用，跑单的同事都只好坐公共汽车了。
今天，然姐出奇的没说坐哪一了路车去资料上的地址，而是以打电话的方式来和资料上的委办人进行沟通。
两条资料，第一条，一接通，没说两句，就明确说不需要了。第二条，然姐则谈了比较长的时间，貌似对方需要再问问家里其他人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挂了电话，然姐对覃翌日说到‘永哥让我今天给他带瓶凉茶去。反正他住的地方离这也不远，我们去看看他吧。‘在旁边的凉茶铺买好了‘鸡骨草‘（一种凉茶的名字），然后扬停了一部的士，两人坐了上去。
说是不远，可是的士也跳表跳到差不多二十大元。临下车，然姐还特意问的士师傅拿了发票，说是可以回公司报销。覃翌日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骂‘难怪方先生说王永他们在造反。的士只是在情况比较特殊的时候，请示过方先生或者阿韦才可以使用。他们这样做倒有些‘公款吃喝‘的味道。。。。。。‘
然姐带着覃翌日进了一家茶楼，在里面等了一根烟的工夫，就见到了王永。
王永坐了下来，又神侃起来。说他以前做桑拿的时候，好纯洁，人家递纸条给他，下面写‘179394‘，他那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是GZ话‘一起搞三搞四‘的谐音。又说起家里人都出去了，就剩他一个在中国，他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做一番事业出来。。。。。。。
讲了一大通之后，王永突然问了覃翌日一句‘阿翌，你知道不知道，成总提醒我，要我小心你？‘
覃翌日轻轻扬了扬眉，然后若无其事的问到‘哦？为什么？‘
看了看覃翌日，王永笑了笑，才说‘你也知道成总原来是自己在河南开了一间小公司吧？‘
覃翌日点了点头。
王永继续说到‘他对现在的状况可能有些想法。我猜，他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们公司了。昨天我们通了电话，他说你，覃翌日，是做销售出身的，又是个聪明人，要我小心你要上位。。。。。。‘说完，王永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覃翌日一眼。
覃翌日很淡然的和王永对望了一眼，说到‘永哥，我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我只是觉得这行挺赚钱的，而我觉得，也只需要关心这么多而已。谁对我好，谁肯教我东西，我心里自然清楚。关于这个，永哥，我觉得你不用想太多。‘
王永哈哈一笑，说到‘好，够爽快。呃，其实突然跟你说这个，是因为公司内部情况有点复杂。我是担心你不清楚情况之下，做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这时，然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然姐看了看电话号码，想了想，又看了看覃翌日，然后站起身来，走去外面接电话了。这个电话一接就接了差不多半小时，然后然姐再进来的时候，对覃翌日说到‘我儿子病了，我要带他去医院。等下你就自己先回公司吧。恩。。。。。。如果你想去找个地方偷机，到时我们就说去跑单了。你看怎么样？‘
覃翌日楞了楞，然后笑了，连声说‘好啊‘。
王永这时问了句‘都吃好了吗？吃好了的话，就叫服务员买单吧。‘说完，还看了看放在桌面的那张单，却没有掏钱的意思。
覃翌日这时才想起来，方先生貌似说过，王永是个很小气的人。于是不等王永再进一步的暗示，忙掏钱出来买了单，嘴上还客套了几句，说是很感谢永哥和然姐这段时间的关心教导之类的。心想‘幸好可以在方先生那里报销，这餐属于‘公款吃喝‘，要不红包缩水了一半，还真不知道向谁哭去。‘
三人在茶楼门口分了手。不过，在王永和然姐上的士的时候，覃翌日隐约听到在关车门之前，王永问了然姐一句‘你问问看，他们要不要打斋？‘
站在路边，覃翌日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网吧泡一下午。在的士上给方先生打了个电话，说了刚才的情况。方先生哼了一声，说到‘那个王八蛋，估计又是去做私单了。这样吧，等下我把你们跑的那两条资料发给你，你打过去问问看。到时候就说你自己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行了。问完给条短信我就行了。那，下午时间，你就自己安排吧，不过，别回公司。‘
覃翌日挂了电话后，按收到的短信上的电话打过去。有一个电话回答说，已经去殡仪馆办手续了。另一个则关机。而，关机的那个好象就是然姐打的第二个电话。
发了短信给方先生，覃翌日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心想‘王永啊王永，原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看来我错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打压异己，还跟公司实际管理者唱对台戏，自己还玩小动作。。。。。。也许，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吧。等另一个老行尊来了，你的地位就没那么稳固了。。。。。。‘
虽然方先生没跟覃翌日说，找另一个老行尊过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