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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那些走远的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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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写的那些字,尽是错别字,还真不如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好好重新学学。我爸数落我说。
可不是,能在学校多学几年多好,要在解放前哪儿有条件念那么多书呀。我妈也说。
我扒拉着饭粒没吱声。
然而,铁路子弟校不是吃素的。再开学的时候,我从初一直接上了初三,校花从初二直接上了高一。孔本来比我低一年级,他一高兴就干脆上了高一,跟校花一个班。他跟我说,管他呢,初一跟高一都差不多。
应该说,孔的话是对的,学校一直都没上什么课,一年当中,我至少有半年在学校宣传队里瞎混。宣传队队长是个高二男生,既是红卫兵团团长,又管学校广播站,在广播室里还有张床。一次排练完已经天黑,他叫我到广播室跟他住一晚。夜里,我俩睡一个被窝,他从后面抱着我,掏出我的鸡鸡,把它摸大,又翻开包皮把它弄硬。他一边弄一边跟我谈理想,谈世界革命,谈得相当好,一直谈到我睡着。后来我想,要是我也摸他的鸡鸡,说不定也能谈得很好。
我叫孔也到宣传队里来。他听了一番介绍,有点动心,但又自感力不从心。我说小校花也在宣传队,看在老相识的份上可以教他帮他,他一听马上改口不干了。我觉得他缺乏一点理想,搞不懂他为啥一没事就去篮球场上瞎蹦,又告诉他宣传队队长与广播室摸鸡鸡谈理想的事,不想他听了马上叫道,你咋不早说呢?
不久,孔如愿以偿,进了宣传队,也真去了广播室,可能跟队长谈了几次理想。但没多久,队长扬言要是孔再踏进广播室半步,就非要宰了他,孔顿时觉得宣传队太没劲了。但他即然进了宣传队,又担任了节目角色,要想出去已不那么容易。从他吞吞吐吐的三言两语里,我听出那个队长跟他摸鸡鸡谈理想时,既摸不过他也谈不赢他,还差点被他强奸。
第十一章 夜走地陷湖钓鱼
    第十一章  夜走地陷湖钓鱼
五月雨季来临,我坐在家里二楼的窗前,望着四面青山之中雾茫茫一片细雨,呼吸清新空气,地里种的西红柿、韭菜、辣椒和扁豆,都在不断长出嫩叶,变得格外鲜绿。蚯蚓正在吐出一圈一圈的污泥,远方的河塘湖汊正在涨水,一年之中最好的钓鱼时节已经到来。
星期天凌晨四点,一个充满期待的时辰,家人都在梦中,我已做好一切准备,坐在窗前注视着窗外茫茫黑夜。遇上我爸休班同去钓鱼的话,这时候就会大手大脚乒乒乓乓把全家人都闹醒。当院墙外远处出现晃动的手电筒光,楼下一传来老古的几下口哨声,我立即带上鱼具,背上装着干粮和水的挎包,猫一样轻手轻脚出门,然后跟着老古一起奔出大院,加入到从开阔地匆匆赶来,路过家门口的钓鱼队伍。
那些人是老古铁路上的钓友,个个都是老鱼鬼,人人带着匕首,有的还带着老长的家传日本马刀。为节省体力,大家闷声不响地赶路,只能听见一行人的脚步声和衣服的磨擦声以及军用水壶里水的晃荡声,让人不由感到自己既神秘又陌生。走不多久,全身开始发热,刚出门时的午夜寒意忽然间荡然无存。深沟路坑凹不平,身边溪流淙淙,再回头一望,我们家大院里的那盏路灯已远在山边,隐约难辨。坡路渐渐陡起来,上完一个大坡才又平缓了一些。前面路边有一个水库,好像没蓄水,渺无人烟的山沟里好像也没必要蓄水。其实,水库里到底有没有水,甚至何年代有了这个水库,从来就没人注意过。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地陷湖。
过了缓坡,渐渐走上密林小路。再行一段,山沟里一户农家放养的几条家狼,猛然间在黑暗中狂嚎起来。我们全都打亮手电筒,防止狼们扑过来。狼声远了以后,山间小路被蒿草和树枝遮挡,磕磕绊绊越发难行。有人开始大声说话,高声唱歌壮胆。不久,前面的人停下来,路在前面分了岔,分成两条,一条往左,绕过泸山山脉垭口,下山再走一段公路可到达地陷湖。另一条往右,往上直接爬上泸山顶,下山便到地陷湖边上。
大家决定走山垭口。
走上羊肠小路,一边的高山密林幽寂,另一边的深涧水流有声,猫头鹰不时站在路边树枝上,瞪着金光闪闪的两只圆眼,发出凄惨的惊叫,接着扑棱棱飞跑。清朗的月光里,有三五匹眼睛闪烁绿光的土狼蹲在前面路上,直到走近才起身闪进密林,不一会又跟在队伍后面,不靠近也不掉队,一直跟着走,好像要跟我们一起去钓鱼。
师傅说过不少狼事,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他说世界上主要有灰狼和红狼。红狼的毛为褐色和灰色及黑色杂合一体,但头部和耳朵还有腿上有点红色。红狼成双而居或三五成群,长耳朵长腿,老家在美国山区,全世界剩下已不多,大多都在动物园里,如果在荒野中能看见一匹红狼那才是幸运。他说灰狼中有一种是树狼,老家在北美森林,一般六到十匹为一群,住在森林深处,是所有的狼中个子最大的,从尾巴到鼻子有一米七长,在山野上全速奔跑起来比滑雪运动员飞下山还要快。他说当小狼长大了,狼群首领就常常露出牙齿毛发直立,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告诉幼狼该离开家了,幼狼就只好悄悄离去,去繁殖另一个狼群。但是一匹孤独无伴的狼,也许会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新家。
钓鱼路上出没的狼,应该不是红狼而是灰狼中的树狼。
那些狼可能并不是要扑上来吃人的饿狼,十有八九是因为我们闯入它们的领地,引起了它们不安,这就并不怎么可怕。我甚至盼望那匹被我爸救下来的老狼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到我面前,看看它还认不认识我。走着想着,我一高兴放开喉咙猛唱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里的那句: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我的嗓子不用说,大家听着过瘾,静悄无声,但要是后面两个高音字唱不上去,所有的钓友会紧接着齐声狂唱:
霄汉!
震撼山谷的合唱声中,能听见后面的几只狼和什么地方的野兽被吓跑,稀里哗啦钻进远处的树林。如果遇上我爸同路,他肯定也要扯开洪钟大吕般的嗓门喊上几嗓子,把更多的野兽吓得满山谷乱窜。然后,他还会得意洋洋地跟大家大讲京戏。
你们哪,知道京戏中打击乐器的奥妙吗?他说,如果没人答话,就会接着讲,这个奥妙就是大锣发下行音响,小锣发上行音响,铙钹发平行音响,三种调子的音响组合在一起,甭提多有滋味了!
当我们登上山顶,再拐过一个大弯,地陷湖出现在山下,如一大张微微发白的塑料薄膜漂浮在似乎伸手可及的前方。当我们下山后穿过田野农庄到了湖边上,天边才现出一抹光亮。那时,鱼们正在湖面寻食,发出吧叽吧叽的咂嘴声。离岸很远的湖水里,野鸭子们在啼叫,扑嗵扑嗵振动着翅膀。
地陷湖形如蜗牛出壳,南北长十一公里多,东西宽六公里有余,平均水深十六米,最深达三十四米,面积三十一平方公里,是西湖的六倍。湖水里的鱼大多是野生的,种类有数十个,其中白鱼和条鱼古称嘉鱼,味美无穷。湖中最大的鱼有上百斤重,潜游在水底,而人工繁殖的草鱼、花鲢、白鲢刚开始试验。
天蒙蒙亮,我已经撒好窝子,抛好鱼线,把鱼竿架好,等着鱼们咬钩。沿湖岸几十米之内,钓友们也都纷纷下好竿。天色渐渐亮开以后,有个爬上土坎撒尿的钓友忽然大叫一声:
哎呀,快看!
一时间,大家以为他钓到了大鱼,但寻声望去,却望见一群狼已蹿下公路,正朝我们这边悄悄跑来。大家立即奔到各自放东西的地方,飞快地取出匕首火药枪和马刀,握在手上。狼大约有十匹,灰冷的天光中,它们在田野里一只跟着一只,后面的一只用鼻子跟着前面一只的尾巴,不停嗅着地面,紧跟着前面的狼留下的气味向前走。意外的是,它们在离我们顶多三十米时忽然拐弯,向不远处的浅滩那边一路纵队跑去了。
我们握着各自的武器重新钓鱼,但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太阳从湖对面的山峰升起来,如镜的湖面吸收着阳光,鱼们一暖和,开始咬钩。站在离我很近的老古第一个拉起鱼来,其他人也开始不停地起竿。我眼前水面上的白色浮漂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沉了下去。顿时,一股热流涌上我的脑门,我右手腕一用劲,猛然起竿,立即感到手上的重量不轻,一条一尺长的鲤鱼在水里左突右奔,转眼蹿出水面,拉上岸来。正在这时,浅滩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水声,大家不约而同转过头去,望见百米外的湖面上正游动着那十来匹狼。它们把耳朵和鼻子伸出水面,有的嘴里叼着银白色的大鱼,有的东奔西蹿,追赶水里的东西,动作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而有的反复往深水里扎猛子,直到从水里叼起大鱼才往岸边游去。
我们被眼前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老古的鱼竿被鱼拖走了,他也不管。约十分钟后,那群狼水淋淋地上了岸,每匹嘴里叼着一条鱼,又一路纵队原路返回,一穿过公路就上了风光秀丽的泸山,消失在苍翠的树林里。老古说,就是那座山,多年前发生一次林火,次日中午才被扑灭,烧死师范校的十名救火师生和三头金钱豹,以及六十多匹狼。
狼群捕鱼不久,天阴下来,湖面上狂风陡起,浪奔涛涌。浪涛都是白色的,有头有尾还扇动着翅膀,如千万只白鹅没完没了地从南往北逃跑。面对这阵势,老古他们都知道这就是当地人说的白鹅浪,于是大家赶紧收竿,回家。
第十二章 抢校花东西的日子
    第十二章抢校花东西的日子
校花是宣传队的台柱,她的外号从成都传到了高原上。
每到寒暑假,人家还把我和她借到铁路宣传队去。那个宣传队里都是些从铁路各单位抽上来能歌善舞的帅哥靓姐,我和校花跟随他们坐着花花绿绿的大卡车去过大大小小不少地方。每到一地演出,我俩表演的京剧清唱都会轰动。人们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能耐,一见我上场就热烈鼓掌,见我下场就大叫再来一个,校花的情形也是这样。唱完京剧,我还要表演刁小三上台抢一个女人的包袱。每到这时,报幕的大美人就会趁着京剧清唱带来的效果,笑吟吟地走到前台向观众大声说,刚才表演京剧清唱的那二位曾经都是成都市京剧团的,那个男演员的父亲跟梅兰芳同台演过戏,那个女演员演李铁梅唱红过成都,下一个节目,就是他们两位小时候在成都演出过的节目!一介绍完,观众顿时欢声雷动,很快又鸦雀无声。接下来,紧密的鼓点敲起来,几声枪响过后,校花挎着包袱快步上台,我连翻几个跟斗追上场,把她的东西一抢到手,又连翻几个跟斗退下场。就这么几下子,全场爆发的掌声更是震耳欲聋,经久不息。很清楚,观众们都明白刁小三上场下场应该是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没见过我这种欢蹦乱跳的刁小三,怎能不开心得要死呢?
这都是宣传队的老师叫我这么干的,指望我和校花出采。而校长是校花的姑姑,校花演被抢的角色,当然也是老师安排,校长同意的。
虽说我俩每次在台上演得热闹,但下台后,校花只顾走自己的路,好像从来不认识我,哪怕回家后在路上碰见,也不跟我说一句话。为此我曾想,我跟她算得上老朋友,在台上抢她点东西也没啥大不了的,何必那么当真,无论如何她该认识我,至少看在我每次抢她东西都有那么多人鼓掌叫好,也不该不理人。后来又想,第一次分派角色时,她低着头不说话,显然不愿意接受,但又不得不服从,因而可能怀恨在心了。谁说这是什么好事呢?要知道,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团支部文艺委员,学校里谁见了都觉得自己矮了三分,一旦想申请入团,还得经她举手同意,谁也惹不起。为此,我向管事的老师提出,以后我来演那个被抢的,校花来演刁小三。老师说,那还不如让校花演胡传魁算啦!我听了不知道是在挖苦我还是在表扬我。然而,我毕竟忘不了在成都演出那次,我爸跟她爸打架的事,就又提了一次。老师这才对我说,你想演被抢的群众,那你的跟斗怎么办?我们这台戏就指望你的跟斗出采,你总不能穿件花衣裳,搂着个花包袱,满场子折跟斗吧?我说校花功夫比我好,更能翻,怎么不让她也翻呢?老师说,抢人的翻跟斗,被抢的也翻,那还叫样板戏吗?
我比校花低一年级,但是再低也没用,只好那样一直在台上抢她的东西。
而她住在深沟口与开阔地交接的山坡下,每次路过她家门口,我都有点怕她哥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教训我。但后来,真正教训了我的不是她哥哥而是我爸。一次,宣传队在开阔地临时搭起的戏台上演出,我爸碰巧看见我和校花演的节目,气得他忘了往台上扔鞋,整个人却冲进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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