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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集训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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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一曲无字的歌……(本故事适合写长篇小说,电视连续剧,电影剧本,有兴趣的朋友请速与大漠风联系)
一个悲壮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块不毛之地。

    潇潇洣水悠悠而来,逶迤而去,截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有山,却尽是光秃秃的石壁,偶尔风化长出一棵小树几株杂草,山民们便砍了树除了草,种上一畦蔬菜两垄红薯。也有田,可山洪一漫,茫茫黄沙便淹没了一年的念想,于是勒紧裤带操起扁担将那些黄沙砾石茅草杂物一担担的挑走。刚算计着种点什么,转眼间洪水又袭了过来。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名言:“沿河伢崽莫夸嘴,八月有窝了江水。”但山民们从不抱怨,总是担了淹,淹了又担……也幸亏有了条河,才多了些营生的活路,上山砍树下河放排,打鱼炸鱼,跑码头搞贩运。大伙依然过得有滋有味,真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这得有一个条件,家里必须有强壮的男劳力。因为这是一个野性的世界,无论是上山伐木还是下河弄潮都是男人的事。试想一下,如果在这样一个山旮旯里一个家庭没有男人会是个什么样子,不沦落街头要饭才怪哩。然而世上偏偏有这样的怪事,在这个山水相夹的柳家庄里活得最滋润却是二十多岁时丈夫瘫了就开始守活寡的田寡妇。不说那前庭后院的瓷砖小洋楼,也不说三大件四大件豪华家俱,单说一个孤寡女人要供养出个大学生就很不容易,何况是京城里的名牌大学哩。这要归功如木木。

    木木是位炸鱼能手,水上功夫了得——扎个猛子,能在水里呆上一根香火久,踩水经常露出那小鸡鸡,撩得大姑娘小媳妇心如撞鹿抓起牛粪追着丢。木木是水命,水能生木,木从水漂,读了三天旧私塾的父亲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可他偏偏选了个炸鱼的危险事业。木木炸鱼,经常几天几夜不歇息跟踪一群鱼,象猎人跟踪猎物,悄没声息,从上游跟到下游,又从下游跟到上游,有时甚至要跨州出县,不到最佳时期,决不轻易下手。所以,木木要么十天半月炸不到一条鱼,要么一炮打响,捞的鱼快要把小船都压沉了。许多人都想学木木的诀窍,可谁也没有他这么好的耐心,跟上三五天就打退堂鼓了。临到最后大家都退出了这个行档,把这碗饭让给了木木一个人。半个世纪了,木木驾一叶扁舟漂泊在洣水河上,风餐露宿。河里的弯弯道道滩滩险险,他闭了眼也能数出个子丑寅卯。他对这条河太一往情深了,他的生命的一部分,不,他的整个生命已经和这条河连为一体了。十八岁那年,随着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他的一支胳膊化作了星星点点的肉雨洒到了江水里。而洣水河就象一位宽厚仁慈的母亲,非但没记恨他的肆虐和鲁莾,反而敞开愽大的胸怀接纳了他,接纳了他那化作肉星的胳膊,抚平了他的创伤。尔后,洣水河又接纳了他一条腿和一只手掌。如今,木木仅靠一条腿,金鸡独立靠在船舵上,那仅剩的半只胳膊捆绑着一张小漏勺,船舷上搁置着一包炸药。他的嘴叼着香火,目光鸬鹚般地盯着江面,一旦看准时机,便立刻点燃炸药,用头撞到水里。他知道这样做危险。他时刻做好了准备将自己的全部生命献给这条生他养他的母亲河。

    木木不仅对洣水河痴,对人更痴。如洣水河一样痴情的是对田寡妇的一往情深的爱。田寡妇原名柳玉竹,年轻是柳家庄有名的美人胚子。白白嫩嫩,鹅蛋形的脸颊总是泛着两轮桃红,日晒不黑,风吹不蜕。尤其是那婷婷玉立的身姿,就象洣水河边的一棵嫩柳,要多娥娜就有多娥娜,真可谓玉树临风。那年小玉竹刚满十六,柳家门前的荒坡就被媒婆踏出了一条深深的小巷。可玉竹偏偏相中了木木,无奈玉竹娘怎么也不同意。炸鱼是个危险的行当,玉竹的父亲就倒在这上,连个囫囵身子都没有留下。当时,玉竹才三岁,什么也不记得。娘却永远忘不了,就是十多年后的今天,她依然睁眼闭眼都能看见那血肉模糊的惨状:墨黑的血痂将丈夫的脸浆成一床刚出染坊的印花被,半边耳朵从耳根削了下来,耷拉在脸颊,一只胳膊化作肉泥天女散花般地洒向江面,点点血迹将船舷烙上朵朵梅花。那梅花,在五月的阳光里渐渐变得暗红,继而黑紫……然而,爱情是一济迷魂汤,娘的飕飕凉风怎么也吹不醒渐入魔境的玉竹,直到一声炸雷似的空炮才惊醒了这对耳磨厮鬓的鸳鸯。木木出事了,一条胳膊炸飞了。玉竹一瞅见那褴褛的袖管和白惨惨露出了半截断骨的残臂就昏厥过去,任凭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和一个落难的右派稀里胡涂地结了婚。洞房花烛夜,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把玉竹震醒了。她撇开新郎发疯似的跑到洣江河边。河边上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木木炸塌了自家的小土屋,摇着那叶扁舟顺着洣水河飘然而去,任玉竹喊破了嗓子也不回头。

    八年后,我来到柳家庄教书,了解他们一些情况,也见过玉竹。

    那是一个九月的下午,一个中年妇女为了女儿的学费找我说情。我深深地打量着这位不到三十的女人,蜡黄的脸泛着几圈惨淡的白晕,两眼暗然无神,额上烙着几绺多舛的横纹。这人便是玉竹,与我想象中的美女完全八杆子打不到边。听说,她婚后也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丈夫是个老实人,单位上划右派还缺一个指标,领导找他谈话要他去顶数,他就胡里胡涂地把这顶帽子给戴上了。再来一次运动就发配到这穷山恶水改造。所幸的是这里民风淳朴,没有人给他另眼相看,相反还因祸得娶了个漂亮媳妇。因此,小俩口是妇唱夫随,琴瑟和谐。第二年生下一个女儿,取名柳琴。可是好人总不能一路平安,柳琴出生不久,丈夫被派出修水库,在采石场,从二十多米高的山崖上摔了下来,造成高位截瘫。一家的生活重任全部一下子压到玉竹身上。玉竹身心疲惫,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安顿丈夫的生活,白天则要顶一个男劳力去忙外面的活,晚上大家都上床休息了,她还要替丈夫洗屎洗尿。结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个三十不到的少妇憔悴得象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尤其是娘死后,她的整个精神支柱全垮了,有好几次她想一头载到洣水河去一了百了。可是她走后,女儿和丈夫怎么办?只好咬咬牙挺了过来。

    玉竹见我没作声,连忙说:“老师,我知道学校经费也紧。可我一时半刻实在是想不出法子。家里有是有窝猪崽,可是才上潲,这会卖了实在可惜,我……”她的头低得很低,几乎要哭泣的样子。我的心软,连连点头说没问题。她脸上这才有了喜色,连忙从身边拖出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琴儿,还不叫老师?”

    “老师。”柳琴接了书,很有礼貌的向我鞠了一躬。然后,母女俩相视而笑,笑得是那样的甜。我鼻子一酸,赶紧调过脸不去看她们。

    柳家庄这鬼地方,苦虽苦,人丁却很旺盛。屋挨屋,房挤房,抬头一线天,低头一条巷。学校位于小巷的中段,设在柳家的大祠堂里。这祠堂废弃了多年,也没有牌位。但柳家庄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好事歹事都要到这里点一把香火,烧几束纸钱,故显得特别阴森。白天还好说,学生穿梭似的热热闹闹,一到晚上,两个老师,一个是民办,回家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凄凄切切,时常让人生出莫名的恐惧。因此,柳琴能在放学后多逗留一会,做做当天的家庭作业,这在我是求之不得。

    柳琴很聪明,我教过的东西总能很快记住,而且捏得一手好泥活,什么样猫呀狗呀,在她的手里一转便栩栩如生,有时甚至比真的还有灵气。我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学生。她什么话都对我说。她说她不想回家,她怕她爸爸。她说她爸爸脾气大,经常摔东西打妈妈。她们好害怕好害怕。

    一个秋风飒飒的黄昏,我独自一个人在江边徘徊。潇潇的江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霭,斜阳拖着疲惫的身子静静地卧在江底。突然,一条小船飘然而至。船舱里钻出一条黑影。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黑汉,满脸的络腮胡又粗又密,象块锄头从没光顾的茅草地。一双眼睛阴森而又精锐,尤其是那在寒风中瑟瑟抖动的空袖管让人产生出许多神密恐怖的联想……

    “木木!”我惊叫一声。

    风很猛,船晃得厉害。木木挟着一个包裹,晃着空袖,走下船来,将包飞快地塞给刚刚走到河边的柳琴,转身跳上船,很快地消失在迷濛的江雾之中。

    柳琴懵了,抱着包裹战战兢兢地走到我的面前,好象课堂上搞了什么小把戏又当场被我捉住了。我接过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儿童用品,其中那种深筒靴在柳家庄当时还只有支书的小三子穿过。

    从此以后,柳琴放学后不再在学校逗留,上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正想问个究竟,玉竹来了。这女人似乎比以前更憔悴了,眼圈那片灰蒙的云翳也比以前更加暗了。

    “家不走运,那窝猎崽瘟了,一只只全丢到洣江河里去了,没买半只毫子角。这是我卖南瓜凑的钱,凑了五墟才凑齐三元五角钱学费。”玉竹叹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皱巴的分票和哗哗响的硬币塞到我的手,说:“老师,你数数,看没有错。孩子她爸说,他可以不吃药,一家人可以不吃盐,学费一定得交。”

    我双手捧着一大堆分票硬币,眼睛湿润了,想说点什么,可一句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我带着这一大把钱问到了柳家。柳琴叫了声:“老师……”就哽住了,两行热泪从脸颊上挂落下来。玉竹双手在围裙上擦擦,尴尬的说:“老师,怎么会是你……你看真不好意思,连个坐的地方都有没有。”她丈夫躺在床上,灰蒙着脸,欠了下身子,瞟了我一眼,算是和我打过招呼。我的心一凉,知道此次家访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那振振有词的劝学宏篇远不及床上病人的几声惨淡的呻吟。但既然来了,我还是得说。我说,我知道你们家的实际困难。我已经向大队学校申请减免柳琴的学费,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们垫付。我说,柳琴这孩子太聪明了,如果就此辍学就真的太可惜了。我说得很快,生怕被人打断,没有勇气再说下去。玉竹哭了,柳琴也哭了。只有床上的病人紧紧地闭着双眼,似乎睡了。我想:“完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我站起身准备回学校去,那人睁开了眼,挥了挥手对柳琴说:“明天跟老师去吧……”

    缺了一大截课,柳琴学得很费劲,我便到柳家去补课。玉竹自然是千恩万谢。她丈夫依然冷漠,有时竟看也不看我一眼,倒好象我欠了他什么。柳琴很快活,每天总是认认真真地听讲,踏踏实实地完成补课任务,然后又缠着我要我讲一些初中高中才能学的天文地理知识。一天,她变戏法似的搬出一包包糖果副食一咕噜塞到我的怀里给我吃。我不竟有些犯傻了,这些东西在当时一般人家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尝得一两回。这个连三块五角钱学费都拖欠了大半个学期的穷苦人家怎么会有钱买这玩意儿吃。这个谜团让我苦苦思索了三天。第四天,谜团才解开。

    那天,我一走进柳家的院落就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进屋老远便看见柳琴偎在一个壮汉的怀里。这不是木木吗?他推了一个和尚头,头发胡须一扫而光,人显得很精神,要不是那空荡荡的袖管我怎么也认不出他来。柳琴见我来了,连忙飞快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走到木木身边,替我们作介绍。

    “好,好好好,听老师讲书吧。”木木拍了拍柳琴的肩,将她推到我身边,然后掏出那竿黑黝黝的水烟筒巴哒巴哒地吸着。他低着头,只顾默默地吸烟,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和这烟管存在。我给柳琴上了两三个小时课,他没抬头看过谁一眼,更不用说和谁说一两句话。

    自此,我隔三岔五地遇到木木。据说他每天都要到柳家去坐坐,而且每次都没有空过手,吃的,穿的,用的……他从不搭理玉竹,也不招惹她丈夫,总是默默的坐会儿,抽袋烟,和柳琴说说话,然后再默默地回到小船上去。

    山民们的日子象这悠长的洣水河,一天一天地平静泛味了,总想掀起点波浪什么的。木木的出现在村里掀起了翰澜大波,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拉帮套呀,一女事二男呀。也有同情玉竹为她袒护的,说木木本来和她就是一对,是她娘硬把他们拆散的,如今她丈夫这样了,她等于在守活寡,木木来拉她一把,有什么不可。对于这些闲言碎语,玉竹从不置辨什么。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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