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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这么小气的,可是祝贺新婚的话真的好难开口,不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祝福。
深吸一口气,她稳住了呼吸。
“不想流泪的,”她吸吸鼻子,“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不甘心?”
真的是好不甘心,不甘心到连一句简单的祝福,她都说不出口。
“我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了,何况是你们那一关。”她拨拨他的发丝,“原谅我的软弱好吗?我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只能默默地逃开了。”
她轻枕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你找到了你要的幸福,我的去留已经不再重要,将来的日子,无论有没有我留在你的身边,你都会过得很好、很好……”
他不再需要她了,他的生命中出现了更重要的人。
酸楚袭上心头,她任凭泪水从颊边滑落,直直地流进了他的心窝。
“有空想想我好吗?”她卑微地请求着,“虽然我明白你的心里只有静怡姐,但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可不可以分一个小小的角落给我呢?”
可不可以?
邵扬的回应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蒙头继续睡觉。
好无情呀!
望着他的反应,她含着泪笑了,“你好小气,连这么小的心愿,都不愿意应承我。”
她故作潇洒地耸耸肩,“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肯答应,我也不强求。”
她取出从家里带过来的方型盒子,打开它。
盒子里被保丽龙隔成一格一格的,每个格子都放了一个玻璃瓶子,大小样式各有不同,数量约莫有一、二十个。
“自从七岁那年的生日,你非常没诚意地送我一个汽水瓶当生日礼物后,”闲话家常的口吻中,有着藏不住的埋怨。“往后的每一年生日,你送的礼物都是汽水瓶。”
真的是好小气,相信如果送礼的对象换成了静怡姐,他铁定不会送这么寒酸的礼物……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她将一个绿色的小玻璃瓶牢牢地握在掌心,“经过我细心地收藏、谨慎地维护,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有二十个汽水瓶了。”她不禁轻叹了声,“我们已经认识二十年了耶!”
真的是好长的时间。
“你曾说过要陪我过每个生日的,直到我一百零二岁,你记得吗?”她忆起了他昔日的戏言。
这回,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只好当作他默认了。“现在我要离开了,为了避免你食言而肥,所以我现在把它们交给你了。”她将玻璃瓶放回原位,将盒盖封好。
“以后我每年生日的时候,你都得放一个汽水瓶进去,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千万不能忘了喔!”她殷殷地嘱咐着。
她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希望他在放“汽水瓶”的同时,也能想一想她这个“汽水瓶”……
“不要忘了我,好吗?”二十年的感情,走到最后一刻,她能要求他给予的,也只有这么微薄了。
“即使将来你和静怡姐过得很幸福很幸福,也不要忘记曾经有一个被
你唤作汽水瓶的女孩,曾陪你走过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
她决定不再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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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水瓶?”他满头大汗地惊醒。
环视整个卧房,空空荡荡,除了他之外,没见到半个人影。
原来是作梦!
在梦里,他看见汽水瓶提着行李说要走,他问她要去哪?她不肯告诉他,只说希望他不要忘了她。
他想拉住她,脚下一个踏空,便像从云端垂直落下,然后他就醒了。
幸好只是作梦,不是真的,他由衷地感到庆幸。
紧绷的情绪一放松,他立即感觉到宿醉所引起的头痛。
“头好痛!”他皱着眉呻吟着。
揉了揉额角,他忍痛起身,决定先去梳洗一下,再找两颗止痛药来吃。
台灯旁,一个粉紫色的方型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什么?”
他打开纸盒,一个白色的信封从里头掉了出来,落在地面上。
邵扬不急着捡起信件,他先检视了盒子里装的东西——一大堆玻璃瓶子。
只消一眼,他就能确定,那些全是他送给汽水瓶的生日礼物。
汽水瓶在想什么?为什么把礼物退还给他?
捡起地上的白信封,上头娟秀的字迹,清楚地写着“邵扬亲启”。
想起了昨夜的梦境,他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急切地撕开封口,阅读起信里的内容。
邵扬:
我要离开了,本来想亲自向你道别的,但无奈昨晚你实在喝得大醉了,我别无它法,只能用写信的方式,向你说这声,再见”。
我想你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大概会高兴得跳起来吧?
因为往后的“愚人节”,你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存心恶整你,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过日子了。
摆脱了我这个梦魇的你,无疑是获得重生,可以坚强地应付未来的种种挑战,积极地面对崭新的人生。
不用太感激我,真的,就当是我送给你和静怡姐的新婚大礼好了!
也许冥冥之中,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些年来,我才会挖空心思地让你的“愚人节”成了灾难纪录片,让你永生难忘。
不论我们相隔多远、分离了多少日子,我相信每到了愚人节这一天,你还是会想起我的,纵然是往事不堪回首,但总是聊胜于无。
其实不只是你,在我的生命中也有一个难忘的愚人节。
记得十年前,一个十六岁的女孩,鼓起她生平最大的勇气,向她暗恋多年的死党告白,她大声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结果女孩在这一天,上了人生最宝贵的一课——原来告白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粗心的女孩就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才会倒楣地碰上了“愚人节”。
被戏弄了一天的男孩,压根把她的告白当成另一场恶作剧,完全不放在心上。
女孩的告白失败了,从那一刻起,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男孩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恶作剧”!
故事说到这里,我不知道你是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否了解我作弄你的原因了?
对不起!
虽然这是句迟来的道歉,但请你一定要接受。
女孩早该体悟,男孩不爱她并没有错,她不应该把自己的不甘投注在他的身上,让他陪她一起难过。
该是女孩的恶劣行径惹恼了上帝,它决定给她最严厉的惩罚,于是它,让男孩爱上了别人。
如今男孩的婚礼在即,女孩痛不欲生,她没有别的退路,只能选择仓皇地逃开。
原谅她好吗?
不管她做过再多过分的事,眼下的她已然是伤痕累累了。
现在女孩的故事说完了,也该是我启程的时候了,其实女孩只想告诉男孩一句话——我爱你,好爱好爱。
只是男孩会在乎吗?他的心早就没有女孩的位置了,顶多又把它当成另一场玩笑话吧。
我要走了,邵扬。
在你的心底可会有一丝丝的难过?抑或是我的离开对你而言,只是少了一个“朋友”?
谨祝新婚快乐。
永远的好朋友汽水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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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扬几近疯狂地奔进“想不起来”咖啡屋里,
此时的洪汶汶正握着话筒,不停地叨叨念着,在过度专心地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再过十五分钟你就要登机了呀?那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这一路你自己要小心,有空记得写……”信。
叮咛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个子娇小的洪汶汶就被身高一八五的巨人抢走了唯一的发言工具。
话筒高高地悬在半空中,那遥不可及的高度,别说是拿了,她就算整个人跳起来,也不见得摸得到边。
算了算了,就让他们两个话话别好了。
洪汶汶难得大方,让闲杂人等借用电话——因为这通电话是对方打来的,她不需要付电话费。
“汽水瓶?”邵扬掌控发言权,立即试探性地问道。
那端的人儿迟疑了会儿,话一出口,依旧是止不住的关心,“你醒了,头痛好一点了吗?”
他每回喝醉酒,隔天一定会闹头疼。
柔美的嗓音证实了他的推测,“你在哪里?”
“我在中正机场,准备要登机了。”她言简意赅。
“中正机场?”握紧话筒的大手,青筋隐隐。“你要出国?”
这么大的事,她竟连知会他一声都没有,说走就走!
“我想回家。”她累了、倦了,只想找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窝到发霉。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商量?”那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不住地笑着,“邵扬,其实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
她特意营造的疏离,像两面利刃,伤了他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我没有必要事前向你交待我的去向,就像……”她顿了顿,“就像你和静怡姐的婚事,也不需要得到我的认可。”
他无权过问她的事,而她……也是。
短短的三言两语中,她字宇讥讽,若换作是平常,他早被激恼,但读完了她留给他的信后,此刻他只觉得心疼。
“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思绪陷入难以解套的混沌中,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能先向她确认归期。
“可能三年、可能五年……”随性的口吻中充满了不确定,“也可能永远不回来了。”如果她做得到的话。
“汽水瓶——”他失控地吼道,显然对她的答案很不满意。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像你很在意我似的!”她也怒喊道。
他明明就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她的去留?
她真的好讨厌他!
“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而做出一些情绪化的决定,那对事情没有帮助。”他捺下怒火,心平气和地道。
她得做什么样的决定,对事情才算有帮助?
是不是她非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继续当他的好朋友、好邻居,十算是对事情有帮助呢?
“我要登机了。”波动的心湖缓缓趋于平静,她又回复初时的冷然。
“答应我,你会回来!”她平静的语气令他感到莫名地心慌。
她听而不闻,一派轻柔地道:“祝我一路顺风好吗?”
“你先答应我,你会回来。”他坚持先听到她的保证。
“我没有时间了。”她只是希望能好聚好散,难道这也是奢求?
卑微的语气里所隐藏的哀伤,重重地撞击着邵扬的心扉,强烈的不舍,让他险些脱口挽留。
“我……”紧要关头,他把持住了。“答应我,你会回来。”
局面僵持着,末了彼端先传来了一声轻叹,有几许认命的味道,“再见了,邵扬,祝你新婚愉快。”她铁了心地不愿做出任何承诺。
静待了三秒后,没听到预期中的话语,机场的广播声却在此时扬起,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和他比耐力了。
她轻按着手机上的按键,正打算挂断这通电话时,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他不情愿的祝福,“祝你……祝你一路顺风。”
她赢了,赢在他的不忍心。
邵扬紧握的话筒里传出了轻笑声,带着一些满足、一些感动,还有一些……哽咽。
“汽水瓶——”她压抑的哭声揪疼了他的心。
回应他的,只剩下孤伶伶的单音。
嘟、嘟、嘟……
第九章
真爱婚纱坊。
“你觉得这一件好不好?”准新娘身着一袭削肩式的婚纱,在邵扬面前转了一圈。
“嗯,很好。”他心不在焉地道。
“可是我觉得不太好。”李静怡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裙摆太篷了!”
手一挥,她招来服务小姐,立时又去换了另一套礼服。
整个上午,她像只花蝴蝶似的,换遍了店里的婚纱,不是嫌这件不好,就是觉得那件不行,不断地挑三捡四。
反观邵扬这个准新郎,从试完第一套礼服后,便毫无异议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三、四个钟头了,他连站都没站起来过,更别说是再选一套了。
说来也巧,雪萍前脚才踏出国门,静怡后脚就提前返国,时机巧合得像是两人讲好似的。
一个走,一个回。
静怡对雪萍回加拿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