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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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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明望我,我说:“你到别墅去,敢去订机票老子杀了你!”后面这句有意加大嗓音。在房门前理了一下领带,确信笑容不错,轻手轻脚地进去。 
艳艳木然地坐在床沿上,我说:“我如果三秒钟之内能逗你笑,你既往不咎好不好?”她看也没看我就起身要离开,我一把抱住她,却让她挣脱,我使劲拽住她一只手不放,急道:“喂,我抗议!你不能就这么下判决,我有辩护的权利。” 
“辩护?”艳艳的声音让我发怵,“我心里还在帮你辩护呢!以前怕市长不让你走,现在上海有这么大的公司了,你自己也说不用再怕,那你到底回来干什么?回来我也不说了,可你该睡的地方是空的,广告公司你早就撒手不管,王一州再怎么能说会道全是扯谎。你还想耍什么花招骗我?是政协缺不了你这个能人,还是徐老头没人下棋会一命呜呼?省省吧,任何理由我都帮你想过了,除非……。” 
“除非在这里有一个女人!唉!”我的叹息可不是装的,仰面倒到床上说,“亲爱的老婆,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对你忠贞不渝。得,你先别急,听我讲一个新闻,本市公安局长畏罪潜逃,他的好朋友文革要不是政协委员,现在早就被‘双规’或拘留。”我只有拿出一点真话,才能掩盖所有的末叶枝节。 
艳艳背朝我站了足有一分钟,转脸时,我知道我又蒙混过关了。 “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艳艳的语气还在责难,不过已坐到我身边来。我又是一声长叹,答道:“人家二十四小时监视,和你说,恐怕你衣服也不敢换,卫生间也不敢上,我现在每晚都换一个酒店住。哈!这样也好,有人帮你看住老公了。” 
“尽说不正经。”艳艳扑到我胸上,“哪现在怎么办?我刚才还打盘哥的手机呢!喂!你不会真的和他干过什么事吧?”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他唯一帮过我是把你弄到手,也不知道是否非法?别瞎操心了!娶了你后,我胆小如鼠,现在的问题是,人家见我一夜暴富,怀疑我帮盘新华销赃,而王一州又不好暴光……。”我详细地讲了眼下的处境,直到她完全彻底地钻进我怀里。 
接下来又有个严重的问题,别的事可以花言巧语,而昨晚刚在刘卫红床上创纪录的家伙却不听话,垂头丧气老是抬不起头。我不等艳艳起疑,说道:“陪盘新华在网上冲了一宿的浪,它可能感冒了。” 
“你、你和盘哥还有联系?让人家发现就麻烦了。”艳艳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我搂住她笑说:“网上的虫虫千千万万,谁分得出哪条是哪条?盘新华这家伙真了得,不愧为公安局长,在网上也是条大虫。不说他了,陪我睡一会,等下再检查你的虫虫,它肯定不让你失望。” 
艳艳嗔道:“恶心,不准叫它虫虫。” “我每个星期都过来陪你。”艳艳走时扔下这句话。她要赶回去上课,只住了两天。 一大早就给李启明的电话吵醒,他是定期来陪帕蒂的,上海公司没多少事,我也放他的假。这小子在打去香港的主意,说他马上和帕蒂结婚了,移民方便,还摆出一套理论:学会进股市的经验,以防王一州对我不利。什么狗屁理论,分明是在和老吴争风吃醋,因为王一州点名要带老吴去香港。我一顿臭骂,他才不敢再争。 
骂完李启明,睡不着了,闻了一下艳艳残余在枕头上气息,干脆起床。天气不错,才八点,阳光已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 这两天只顾陪艳艳走亲访友,无暇去察看王一州戒毒,从上海回来我每天都要监督,医生说,近来他毒瘾犯的次数少了许多。喝了杯牛奶,开车去别墅。 
“荷兰是个低地国家,低地就是低于海平面,我和你讲过的。那是一个彩色的国度,从飞机往下看,地下五彩缤纷,他们的人不种粮食,种鲜花。鲜花当然不能吃,他们吃饱了,种鲜花不为了吃,是为了FUCK。对!有鲜花讨好女人才能FUCK。人生下来,第一个欲望就是FUCK,但首先得吃饱,饿着是没法FUCK的,这是个哲学问题……。”王一州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摆起餐桌,边吃早餐边给阿胜上课,阿胜这小子似乎很乐意听他讲课了。 
“HELLO!BOSS。”王一州向我招手,“老婆走了,没离婚吧?哈哈!阿胜会上网了,你过来看看他用WPS写的文章‘王总的一天’,听这句‘王总今天终于不要女人了’‘终于’这词用得多好。我利害吧!硬把一个笨蛋教了过来,今天赏一个女人怎么样?开开恩吧?” 
我坐过去,倒了一杯咖啡说:“得了吧!女人想都不要想,你再敢碰一次白粉,老子送你到戒毒所去。”他也不在意,叼上雪茄道:“他妈的,真不够意思。阿胜,拿阳伞撑起来,你他妈都快晒成挖煤的了!” 
阿胜撑好阳伞道:“挖煤的才不黑,在井下不见太阳,脸白得很。” “哇!会狡辩了。”王一州脸朝我说,“可以当政客了,我要教他比你还聪明。对了,我带他去台湾住,老子慢慢修理他,二十年左右也差不多了,那时去竞选总统。哈哈!阿胜总统,也蛮顺口的,就这么定了,阿胜总统,你他妈敢搞台独,老子阉了你!” 
我笑了起来,不和他们胡闹,翻看带来的报纸。盘新华逃命快两月了,报上竟没有一则通揖他的消息,曾在海外网站找过,也看不到什么传闻,大概近来贪官级别越来越高,他还够不上成新闻的斤两。没找到盘新华的新闻,倒看见了孙市长的大幅照片,不是说辞职了吗?怎么风头还这么劲? 
“文哥,是你的手机响。”阿胜推了我一下,我眼睛盯着报纸,从包里摸出手机放耳边。 “老文吗,我想和你聊一下。”是罗征。我丢下报纸道:“我没空,改日吧!”我猜他是想和我谈庭外调解,高仕明交待过,这段时间别和他接触。 
“你心虚了,是不是?”罗征的声音带有敌意,我还没答,他又说:“我太小看你了!你富得让我怕,有大奔、有别墅、有女人我都不奇怪,可你在上海……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作为朋友,我劝你不要利令智昏了,尽快争取主动,不然,这、这会要你的命的!”手机变成盲音,我被他后一句话吓出汗来。 
他妈的高仕明搞什么鬼,这么久了还没上法院?前天和艳艳去看他新生的女儿,忘记问他这件事。正拔他的电话号码,却见他从院子外的一辆的士出来。我快步迎上去说:“你他妈还不快点去法院,罗征打电话来要我的命了!没准逮捕我的人现在已经上路,喂!你笑什么笑?”看他的笑脸,我放松了一点。 
“还在吃早餐!”高仕明没搭理我,奔向早餐桌,听王一州和阿胜胡说八道了几句,抓了一只热狗,咬着走进别墅里,我一步不离地跟在他屁股后。 
“怕什么?”高仕明吃热狗的速度很快,“他们顶多是知道你有钱,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你。哦!对了,你知道姓盘的犯什么事吗?这几天我四处拉关系打听,居然杳无音讯,料想一个公安局长能贪多少?百来万的事怎么也和你沾不上边的呀?” 
我张口又犹豫,坐下拿出烟来抽,琢磨着该不该和他说?就怕他知道盘新华贩毒反而也慌了手脚。咦!不对,如此保密的事,孙市长为什么要告诉我?别人都不知道,我要是乱嚷嚷,那不就意味着与我有关了吗?他妈的这不是想拉我下水是什么?我越想越怕。 
高仕明在我眼前不停地走动,疑惑地望我道:“姓盘的不会是走私吧?那麻烦就大了,你最好和我讲清楚,要是真的牵扯进去,老实去坦白,拿了就吐出来,你还在乎那几个钱?我给你做有罪辩护,最多是缓刑。” 
“你也怀疑我?”我恼火地把烟扔掉,“他妈的,早知道不接王汉奸这笔钱,我宁可回去卖米粉!现在倒好,想老实坦白也没什么好交待。喂!老子请你帮忙,你这王八蛋怎么跟罗征穿一条裤子?你要不敢去法院,我自己去,老子大小也还是政协委员。” 
高仕明等我跨出门才追出来,大笑道:“样子蛮理直气壮的,你别蒙我呵!行了,我下午就去法院,你以为打官司这么简单呀!要做好多准备的,刚才还去了趟鬼子领事馆取证,想一战天下太平就得慢慢来。” 
“唉!”我长叹道,“快点了结这事吧!老子在这里是度日如年,一脱身,我连夜回上海把保姆辞了,宁可在家带孩子也强过当什么政协委员。你不是想换房吗?等王一州去香港,这幢别墅归你了。” 
“笨蛋!”草坪上的王一州大嚷起来,打了一掌认真听课的阿胜。“传统是什么?这种问题也问?只有你这种笨蛋才问,聪明人就是不知道也不问。他妈的,不过,这问题还有点难度,知道的人不多,象你文哥和高胖子,自以为聪明,肯定也不懂,你小子问对人了。” 
我和高仕明停下说话,转头看这两个家伙。 “给你从大方面讲吧!”王一州还略作思考,“昨晚上网,你不是骂那帮在美国搞民运的吗?其实你懂个屁,人家闹的是有道理的。但是还是该骂,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违背传统,‘家丑不外扬’这条已经让他们臭不可闻了,谁还听他们讲什么?就算是个文盲,骂他老娘他也和你急,管你骂得对不对。你反骂他们就是一种传统反应,无意识的,与生俱来的,中国人一直都骂这类人,从愁白头的伍子胥到爱美人的吴三桂,几千年了还在骂。不过,那帮搞民运的家伙离遗臭万年差得远呢!他们只会放几个臭屁,不值一骂。喂!老文,做生意没什么意思了,去搞民运好不好?咱们俩联手,不用一年,肯定是白宫的座上宾。哈哈!” 
我们也笑着走过去,高仕明道:“是呵!老文,美国的民运‘精英’有你们两个加盟,遗臭万年的机会一定大大增加。”他说完大笑。 
我端咖啡喝了一口说:“那老子还不如去当恐怖分子。”王一州把雪茄衔入口中,摇头道:“恐怖分子不好玩,东躲西藏的,还时常吃不饱穿不暖。不如这样吧,我们去美国贩毒,既能花天酒地又可以爱国,从前他们给我们鸦片,我们还他白粉,他奶奶的,早该出一出鸦片战争的恶气了,这叫师夷之技以制夷。” 
我一杯咖啡全打泼到裤裆上。 “我在公司里,你自己来拿。”我放下手机,李启明又说:“文哥,我在公司露面,那个不、不大方便吧?”我说:“还有什么不方便,现在连员工食堂的师傅也知道老子在上海另有公司。”经过两个月的调查,我已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 
李启明是来拿我的户口材料,王一州一天天好转,我开始着手办出国手续,要在以前,一个电话,盘新华就会帮我搞掂,眼下能否顺利办成还是疑问。高仕明去过法院后,说是已经有人打电话给他,请求不要向外公开,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庭外调解的消息,高仕明说,人家找台阶也需要时间。我挑这个敏感时期办出国,也想试探一下究竟。 
“领导,孔局长的电话。”方姐没敲门就进来,我差点将手提电脑打落,正在等着游览器露出一个blonde的下半身。咳嗽了几声,合上电脑,望方姐道:“他的事,不是归你处理了吗?以前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问我。”我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个下半身。 
方姐坐到沙发上说:“这次的事,我可不敢做主,他说你们县有一些大学毕业生,想来我们这里找工作,要我们帮联系。” 
“他妈的,这个孔老二,得寸进尺了!”我有点恼火,点上支烟站起来,“干脆我帮他安排大学毕业生更省事,难怪人家讲好人难当。你和他说,我要破产了,自身难保,正准备去上海让老婆养,连他的失学儿童明年可能也帮不了了。我懒得听他废话,去吧!”方姐却没走,我只好又问:“还有什么事?” 
“领导,这个公司,真的不做了?你去上海,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被解散?”方姐的声音出奇地小心翼翼。我一下给问住了,还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刚才的话引得她恐慌。我笑道:“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叫你应付一下孔志辉,以后他再提什么要求都不要听,广告公司好好的,哪能不做?”她将信将疑地看我,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开了,会长和小云挽着手进来。 
“酒鬼,戒酒没有?看样子你是讨不到老婆了。”看见会长和小云亲热,我心里酸溜溜。 会长从身后拿出一瓶酒说:“答应过送你的,现在来兑现。”我惊奇地接过酒:“行呵!女人的力量真大,竟能帮你把酒戒了!幸好我家艳艳没来这一手附加条件,自古酒色不分家,我可办不到。喂!你想喝的话找我。” 
“他敢!你别引诱他。”小云马上横眉冷对。我大笑,会长又把一张请柬放我面前:“好痛苦,自己戒酒还得请别人喝。” 
我拿请柬看,说:“速度够快的,是小云等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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