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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让翁天易有时候不寒而栗。
梁冰儿重新穿上被翁天易撕去一角的丝质睡衣,缓慢的走上楼梯,她觉得自己就象一片浮云,一缕轻烟在飘荡,却不知道要飘向哪里,如果有风前来,瞬间就会让她随风消散。
卧室里同样有皓洁的月光,如水般泼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梁冰儿拿起床头上的药瓶,取出两粒药片,昂头吞服下去躺到床上,在月光温柔的轻抚下沉沉睡去。。。。。。
湛蓝的天空,白云在飘荡,鸟儿在飞翔,无垠的原野上开满各色的野花,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一位美丽年轻的母亲怀抱着一个襁褓中婴儿,那婴儿贪婪地吸吮着母亲的奶头,并不时忽闪着一双象玻璃般透亮的黑眼睛,望向母亲。母亲流泪了,她将婴儿放在花丛中,随风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离开母亲怀抱的婴儿大哭。转瞬雷电交加,空旷的原野上,一个赤着脚的漂亮小女孩在奔跑,“妈妈,妈妈。。。。。。。”泪水象断线的水晶项链在女孩身后散落,孤独恐惧凄冷惶惑将女孩包裹起来,一道闪电仿佛要将大地劈开。。。。。。。。
梁冰儿颤抖瑟缩成一团,额上渗出颗颗汗珠,嘴中呓语,“妈妈,妈妈。,别抛下我。。。。。。”泪水浸湿了软枕。梁冰儿从惊悸中醒来,月光早已经从房间溜走,不再陪伴孤独的梁冰儿,房间内一片沉黯。梁冰儿一时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是现实还是梦中? 她转动了一下头,感到一阵晕旋,方醒悟过来。她回味着梦中的情景,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梁冰儿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梦到过妈妈了,她从没觉得母亲在自己的生命里存在过。只是在她离开北京之前才恍然明白,冥冥之中,梦中的情景竟是一个暗示,一种骨肉亲情之间的心有灵犀。
梁冰儿坐在黑暗中,一直等到曙光跳跃到她的身上。金色的阳光透过黄色的纱幔映到房间,梁冰儿身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金黄的轻雾,如烟似幻。自昨晚从梦中惊醒,梁冰儿再也无法入眠,只好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等待黎明。因睡眠不好,梁冰儿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的梦使她无法解读自己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而且梦中的母亲是那么清晰。她那颗用坚硬的外壳包裹的脆弱的心,在黑暗中再也无法掩饰。没有得到过母爱的梁冰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任泪水如决堤的海倾泻而出。她恍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父亲在母亲离开后,如此消沉与痛苦,她理解了父亲那因爱成恨的感情,但她依然不能原谅母亲对她的遗弃。。。。。
翁天易在与梁冰儿结婚半年后,向梁冰儿提出了离婚,梁冰儿欣然应允。翁天易从梁冰儿冷若冰剑的眼中,看出了那几近毁灭性的仇恨,他怕自己会养虎为患,有一天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中。于是,离婚后翁天易胁迫梁冰儿离开北京,不然休怪他手段毒辣。梁冰儿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心恢意冷的离开了这个生活了4年多的城市。她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唯一让她留恋的也是那个她守侯司徒无云的酒吧。
自梁冰儿答应嫁给翁天易那天起,翁天易便让梁冰儿辞退了公关公司的工作。沈薇丽是梁冰儿唯一的朋友,偶尔俩人会相约,一起喝咖啡聊天。但她却从来没有向沈薇丽提及过自己的秘密。
临行前,梁冰儿约沈薇丽在waiting bar酒吧见面。酒吧内昏黄迷朦的灯影里,梁冰儿身上笼罩的却是凄凉,眼中掩饰不住的落寞与忧伤。梁冰儿将自己的身世与所有的秘密告诉了沈薇丽,沈薇丽听完已抽噎的说不出话来,她为梁冰儿伤心,为她的痴情震撼。
“沈姐,许多年来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梁冰儿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轻如薄雾。
“冰儿,你说吧,我说过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沈薇丽依然抽噎。
梁冰儿从手提包内取出两张光盘,及一个小型文件夹:“这是一些翁天易陷害司徒无云的证据,还有一些翁天易父子受贿的一些证据,我已经没有机会将它们交到纪委了,我知道也许会石沉大海,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为司徒无云做这最后一件事。”梁冰儿语气平淡,面容淡定,目光平静如海。
“冰儿,你。。。你何苦呢?”沈薇丽唏嘘。
“拜托了,沈姐,如果今生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冰儿你言重了,你放心我会办到的。”
“谢谢沈姐。”梁冰儿满目感激。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到哪儿落脚。”沈薇丽关切地注视梁冰儿。
“我今晚就动身,我想尽快离开这里,离的越远越好,我已经定了去深圳的车票。”
“哦。。。。”俩人短暂的沉默。
梁冰儿的眼睛深邃幽黯,长长的睫毛向上卷起,娇俏的面颊略显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落寞与凄然的微笑。
“哦,对了,有件东西差点忘记给你。”沈薇丽恍然想起什么,匆匆从手提包内拿出一张信封递给梁冰儿。梁冰儿疑惑的接过信封:“这是什么?”
“哦,是一个中年妇女让我交给你的,她来公司好几次,一直在楼下徘徊却不进去,前两天保安看她可疑,让她离开,正巧让我撞到。我听她问保安,认不认识一个叫梁冰儿的,我上前告诉她,你曾是我的同事,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助她,于是,她拿出这封信让我交给你,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匆匆离开了。本来想马上告诉你的,可公司有个紧急会议,有个很重要的发布会在那两天举行,没时间见你,哎呀,差点就错过了。”
“哦,没关系。”梁冰儿边说边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随着信纸的抽出,一张照片飘然落地,梁冰儿弯身拾起,照片上的人让梁冰儿吃惊不已,梁冰儿顾不得沈薇丽满目的疑惑,匆匆将信件看完。
梁冰儿仿佛凝固在了空气里,浑身笼上了一层飘渺迷朦的雾气。。。。。。
梁冰儿披着夜色乘上了南去的列车,她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她身上只带着那封信,离开了北京。满天的星星跟随着梁冰儿飞驰,用它们亮晶晶的眼眸凝视着坐在车窗前的梁冰儿,陪伴她一路的寂寞。。。。。。
深圳一座美丽富饶的海滨城市,香港的后花园。椰风海韵,细浪白沙,四季葱茏景色怡人。
南方的气候与北方差距很大,它像一位多愁善感的少女,总是在你不防备的时候,把它多情的眼泪飘洒在你的身上。
梁冰儿走出车站,看着微雨中美丽的城市,心中满是茫然。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梁冰儿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浮萍,在汪洋中沉浮。她孤寂的身影漫无目的的前行,细雨已将她的衣裙淋湿,梁冰儿却全然未知。她想起了司徒无云,心不由抽紧,感到隐隐的痛楚。司徒你在哪里 ?梁冰儿在心内呼唤。可谁能回答她呢 ?茫茫人海,天涯海角,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梁冰儿眼中溢满空茫与失落。
天色已经沉黯,梁冰儿不知不觉走到一间酒吧前,她抬眼望去,门牌上写着waiting bar酒吧。梁冰儿凝视着那个名字,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小姐,您请进。”门外的服务生微笑着向梁冰儿做着请进的姿势,梁冰儿身不由己的走了进去。酒吧内烛光闪闪,氤氲着浪漫的气息,一对对情人在窃窃私语。
梁冰儿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从精巧的手提包内拿出那张照片,借着幽幽的烛光看着照片中的人,心在紧缩,迷朦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哀伤,抿紧的唇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淋湿的发丝亲密的贴在她的额前,一滴水珠悄无声息的落在她芊秀的手心,与梁冰儿对视。
照片中的人与梁冰儿梦中的妈妈长得如此相似,大大的眼睛流露着温情,还有一层淡淡的忧伤,面容有些憔悴,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美丽却显忧郁。她的身边一个漂亮女孩轻依在妈妈身旁,头微微靠着妈妈的肩膀,黑亮如黑珍珠般浓密的秀发倾泻在肩上,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纯真无邪含满笑意。
看着照片中的人,纷扰的思绪让梁冰儿不知道是对照片中的人是爱还是恨。
梁冰儿脸上露出苦涩凄然的笑,照片中的人再一次将她遗弃,而且是永远的遗弃了。梁冰儿再也看不懂这个世界,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茫然,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为什么一切的痛苦都要她来承担?
当一切成为过去,我们只有将痛苦在心中掩埋
宿命在时光中流曳。梁冰儿对生活彻底绝望了。她沉溺在情感的旋涡中无力自拔,为自己凄楚的童年,为司徒无云,为永远离开她的人,她最至亲的人甚至残忍的不让她见上一面。
梁冰儿将自己融入了酒的海洋,在里面沉浮,她想麻醉自己的神经,麻醉自己的灵魂。
午夜星芒乍现,清风带着花香袭来,冰凉的夜空下,梁冰儿孤寂的身影跌跌撞撞走在午夜的街头。美丽的城市,七彩的霓虹,炫耀着它们的妖娆,仿佛在嘲弄街头孤独迷醉的灵魂。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哈哈,流浪远方,流浪。。。。哈哈。。。。”梁冰儿一只手挥舞着精巧的手提包,另一只手拎着一瓶香槟,将那微黄的液体源源不断的灌入体内。
初到深圳,梁冰儿露宿街头。。。。。
同一个城市,同一个星芒乍现的夜空下,司徒无云与一个女孩携手漫步在街头。司徒无云对女孩殷勤倍至面带笑容。女孩淡雅高贵,眼中蓄满幸福。
第四章
昨日的悲欢,今日的离别,明日的重聚,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
梁冰儿与翁天易结婚之际,司徒无云觉得那冬日的空气冷到了极至,那是有生以来最冷的冬天了吧,冷到心底。
在一个有着惨淡阳光的下午,司徒无云怀着满心的愤恨乘上了南下的火车,他看着这个曾给他辉煌的都市渐渐消失在眼中,心中的爱恨情仇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至。他的眼底闪过凌厉的锋芒,也有一种淡淡的受到伤害的脆弱。司徒无云恍若是做了一场噩梦,而这个梦却如冬雾迷迷蒙蒙无法消散,他也无法走出这个噩梦。
司徒无云一路落寞,一路愤恨,一路怅惘。复杂的心绪使他一路无眠。
司徒无云也选择了深圳,他认为深圳经济发达,发展空间广阔,东山再起的机会会大一些。
如今的社会不仅需要有智慧,还要拥有广阔的人际关系。司徒无云来到深圳的第三天上午,便联系到一位大学时的同学,现深圳一座商贸城的老总徐坤。
“喂,是徐兄吗 ?”司徒无云的男中音略带生涩,心绪难平。有一年多没与此人联系了,自己今天的落魄岂不让他人当成笑柄? 强烈的自尊心让司徒无云有些迟疑,如今人情淡如纸,同学又能怎样? 自己曾视为兄弟的林致祥不一样背叛他了吗 ?这个虚伪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让人相信的? 司徒无云握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双眉深锁。
“喂,我是徐坤,你是哪位? ”手机内传来嗡声嗡气的声音,司徒无云稍稍迟疑眼底神色黯然,声音却充满情感。
“老兄,是我,司徒无云啊,怎么连小弟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
手机内有两秒钟的停顿,而后恍然:“哦,哎呀,是司徒老弟啊,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北京? ”
“我现在来深圳了,还望老兄多多关照。”司徒无云心绪纷乱。
“是吗? 那老弟现在在哪 ?我做东为老弟接风洗尘。”
“我在D酒店。”
“好的,我马上到。”
酒店大厅内,整扇墙的落地窗前,花团锦簇。南方的冬阳要比北方温暖和煦得多。司徒无云面向窗外,等待徐坤的到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司徒无云身上,光芒在他身上四散开来,背影在逆光中却显僵硬冰冷。
半小时后,酒店大厅走进一大腹翩翩的男子,司徒无云迎上前:“徐兄,你好!久违久违。”
徐坤看到司徒无云,上前与司徒无云握手,另一只手向司徒无云捶了一拳:“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好久不见,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啊。”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海浪般迎面扑来,司徒无云一阵恶心,头脑晕旋差点没呕吐出来。司徒无云打量眼前的人,西服革履油头粉面,眼睛里充满世故狡黠,脸上满是横肉,与从前瘦削的徐坤判若两人。
“哈哈,好,不醉不归。”司徒无云满怀心事。
“司徒老弟还是如此俊朗,身边一定围着不少小妞吧?哈哈。。。”徐坤扬声坏笑。
“哈哈,那也不如老兄春风得意啊。”
服务生带俩人来到一雅间,俩人寒暄落坐。
酒过三旬,徐坤微醉,司徒无云见机渐入主题:“徐兄,小弟这次来深圳,要靠你鼎立相助了,小弟想求你帮个忙,不知徐兄可否愿意?”司徒无云下颌收紧,神态淡定,心中却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哦?老弟有事请讲,你我多年交情,何必如此客套。”徐坤漫不经心,他哪里知道司徒无云如今的境况。
“我这次来深圳是想在此落脚,只是小弟手头资金有限,想向徐兄借助些资金,做些小生意。”
“哈哈,司徒老弟,不要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