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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种事后他们应当知道怎么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正式开庭。昨天夜里,李铁林的律师和有关省内外领导们都来了,他们是来为李铁林呐喊助威的。看见他们来,李铁林犹如看见了喷薄欲出的红日,看见了光彩夺目的瞬间景向。他精神振奋,出出进进,张罗着,安排着他们的吃吃喝喝。他将他们安排在宾馆,这是城区最豪华的住处。一大早,李铁林安排他们吃了早点,又到大酒店包了席,然后才把他们送回宾馆休息。这些人是为李铁林来的,他不能让他们受丝毫委屈。宾馆是最安静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李铁林将他们安排在这里说明他们在李铁林心中的位置有多高。当一切就序后,李铁林还有点时间,他要趁机回到他父母家看看,他要将他打官司的事告诉老人,免得老人挂念。说实话,李铁林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看父母了,现在他很想父母。从打他复员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家,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家成了李铁林人生路上的真正港湾。
李铁林到家时,父母还没有吃饭,老人很关心儿子的官司,尽管他们不懂文学,不懂艺术,但通过与李铁林的交谈,老人还是知道这场官司与其它案情不同。他们没有责备李铁林,只是不断地重复他们的几句心里话:“别写了,别写了,写那些破玩艺干啥?除了惹事生非还惹官司……”父母不知社会的凶险,也不知文坛的腐败,李铁林知道说多了老人也不懂,便安慰他们说:“没事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再说了我也没有别的事,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放心吧,等我打完这场官司再回来,也许还有好消息。”李铁林的父母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写字能换钱,更不知道写字是光宗耀祖的事,他们都被眼前这场官司吓住了,担心儿子由此受到什么牵连,更害怕儿子受到任何伤害。李铁林的家就在法院附近,他从小就知道那里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在他很小的时候,几乎每天早晨他都能看见一队戴着脚镣的犯人从家门前经过,傍晚又在公安干警的押送下回到监狱。所以李铁林从小就产生一个坏幻想,对那座监狱产生一种神往,总想找个机会看一看。现在他终于有了机会,为此他兴奋,甚至产生了一种激情。要知道他这种理想实现起来也很不容易,经历了几十年漫长的光阴,想来,他能不兴奋吗?他盼望开庭,不仅是摆脱法律的纠缠,也是想看一看法庭到底是个什么样,他打官司到底是什么滋味?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受。
李铁林在家停留片刻,出来后直奔法庭,因为负责李铁林案情的法官昨天就告诉他今天早晨上班时间到法庭等着,其实法官是担心李铁林跑了。有些当事人在开庭前失踪是常有的事,如果李铁林逃走影响是很坏的,为此法官想出此法是防一手的。李铁林深知法官的用意,虽然他不是什么罪犯,随时随地找个理由不参加开庭谁也奈何不了他,但李铁林佩服法官心细,同时也察出法官的阴暗心理。本来这场官司是不该在城里挑起来的,也就是说不该发生这种事,却偏偏发生了。据说当初接这案情时由于谁也没有搞过这种案情谁也不肯接,唯有这个刚从农村上来的法官办案心切,加上人大副主任三番五次给法院施加压力,迫使法官非接不可。案子接下来,法官没经验,他们四处调查,询问不少学者,其中也有外地法官判案经验。他们都是从国外引进对号入座找当事人特征的办案方法,根据作品中的事件和生活中的事件相吻合的现成模式来断案,这就为作者造成很大误会和伤害。如果判原告赢作者委屈,如果判作者赢原告委屈,就这样一个断案方法竟然在全国流行,而且是世界模式,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笑话。
本来,李铁林这个案情就是一个笑话,偏偏有人故意当严肃的事来办,结果就把这事办砸了。对李铁林来说,办就办了吧,他豁出去了,他倒要看一看这些人是怎么收场的,看一看再过十年或二十年人们怎样对待此案。李铁林的确有气魄,在他看来,即使自己输了法庭也不好收场,历史潮流也会笑话这个时代发生的这个故事。如果单单强调法官不懂文学那是小瞧法官了,事实上关于文学与生活的区划还是有差距的,因为法官在法律方面有造诣,但在文学方面知之甚少,像李铁林对法律知之甚少一样。如果让这种法官处理文学纠纷不是笑话又是什么,起码也是一件很不光彩又是悲哀的事,何况文人普遍搞不清的事其他人也搞不清,作品是李铁林写的,有谁知道他当时的创作心理和心路历程?现在有人把李铁林的文学作品和生活中的真人真事来对号入座或划等号,这本身无疑是对文学先奸后杀的一种摧残。其实,稍有文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文学作品描写的人物并非是真人真事,即使有真人那也是为了服务于当前政治形势,也是要艺术加工处理的。而李铁林这个官司弄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作品到底是真还是假,生活中是不是还确有其人其事?如果生活中真有其人其事,为什么有人非要处理李铁林而不处理邪恶呢?李铁林在作品里也没写什么呀,为什么还有人对号入座?为什么有些领导向法院施加压力?为什么有些人拿鸡毛当令箭?如此行为是小题大做还是欺压百姓?李铁林陷入了思索之中,他为人的愚蠢而悲哀,为人的智商低落而痛苦,也为自己说服不了人而难过,更为自己无能力抗击这场不公平的官司而恼怒。今后他还要写下去,还需要很多生活中的细节,如果再有人对号入座是不是还需要打官司?如果是这样,李铁林写出的东西是不是先向法官请示一下,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是不是写法官先要增求法官意见,写市长先当几天市长?如果是这样这官司根本不用打,输的不是李铁林不是作品而是法官,他们合伙闹出一个笑话。因为任何法官不论他有多高水平,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判错案,既然法官认为此案必打,李铁林就奉陪到底两年过去了,还在乎这一天吗?何况这场官司本身就是为了压制李铁林,他怕什么呢?
当李铁林来到法庭后,他看见曹法官换了一套新制服,他感到可笑平时不穿这时穿,为什么?可是他又不能嘲笑法官,这种时候是严肃的,于是他对曹法官说:“报社、电视台要来记者采访,他们已经到了是不是将他们请进法庭?”曹法官一听脸吓刷白,慌忙说:“别让他们来,赶紧让他们离开,这场官司公开审理怕出意外……”
“既是公开审理为什么怕出意外?”李铁林猜测曹法官可能是怕露了马脚,因为有人大副主任在后台撑腰,谁敢得罪他呀?曹法官吱吱唔唔不再说什么随李铁林朝前走,四周的空气有些汽油味,让人闻到想呕吐,又令人感到窒息。李铁林明白,当法官的最怕记者报导,如果处理不公平被曝露内幕以后就难做人了。当初曹法官执意要接这个案子绝对没有想到李铁林对他有成见,从打他第一次见面被李铁林训了几句后他就对李铁林没有好印象,这也是他们开庭审理的主要原因。即使后来李铁林调查他们法庭也是持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文学是虚构的,一种认为是以生活中的真人真事为原型。然而,由于法官的误导和对号入座,使很多人产生一种错觉,将焦点集中在李铁林身上。气得李铁林大骂法官是扒光衣服的妓女,自己不感到可耻,反而指责别人羞耻,这又是什么逻辑性,李铁林至今没有明白。在官司问题上,李铁林特别恨曹法官,如果不是他的愚蠢也不会引起这场官司。当然他也痛恨单位里的人,如果不是他们乱嚼舌头也不会出现这些事,他也不能烯里糊涂被人送上法庭。不过既是打官司他也不能软弱,该尽的礼节他尽到了,该尽的谦虚谨慎他也尽到了,不该让步的真理和正义就留在法庭上说吧。李铁林不相信法庭是为她们一家开的,即使有人大副主任在背后为其撑腰,她们也不能一手遮天。李铁林想好了,即使他们遮了天他也要为民除害,砍断他们的黑手,砍断他们伸向民间的恶势力,并向社会公开这场官司背后的真正内幕,否则他就不配当作家,不配做一个正大光明的男子汉!有句老话说的好,头可断,血可流写作的欲望不可丢。现在谁能阻碍李铁林写作的欲望呢?谁能阻碍李铁林创作的步伐呢?没有了,除非夺取李铁林的生命,即使生命没了李铁林的作品也会流传,他的思想精神依然不屈,依然光彩夺目。这些好的现象和成果人们没有看到,却在幸灾乐祸看李铁林的笑话,不是悲哀又是什么?
第十七章、针锋相对
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太阳很早就放出灿烂的辉煌,使走在街上的人浑身放暖。说实话,李铁林写作多年伏案笔耕从来没有享受到如此温暖的阳光,他发现今天的太阳美极了,辉煌四射的朝霞将这座城区罩上一层金色光彩。如果不是打官司李铁林说啥也要留下来照张相,美丽的太阳有幸被李铁林发现他能不珍惜吗?现在他沿着有阳光的地方走,心情自然比以前好多了,他情不自禁对曹法官说你看这天气多美啊!可曹法官心里并没有天气,两人边走边谈也很亲近,但两人谈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点也没涉及官司。李铁林不想让法官为难,也不问,当初他都没求曹法官现在更不求他了,屎到屁股门找厕所这种事李铁林做不来。如果想做当初他塞给女人几个钱就会把这事弄得烟消云散,可他天生是一个犟种,从未向谁低过头,对这种女人他更不能低头。何况他写的是文学作品,是对的,官司打到哪里他都要捍卫文学的尊严。其实,李铁林这种万事不求人的脾气让他吃了不少亏,在单位有人用一袋面粉换来一级工资,一筐苹果就能提拔一官半职,可李铁林不干。他从企业到机关,从机关回企业,站柜台,扫地,擦玻璃,当业务员或者被派出外在帮办,他没有求过任何人。他为人正大光明,直截了当,身正,心正,人更正。
作为一个男人,论文凭论写作论能力论成果他都有,还需要求人吗?他不是局长不是经理不是什么长,可他的名气大得很,他的作品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他的获奖层次也是一年一个新台阶,他吃穿住行都有安排还需要求人吗?其实就是这种万事不求人的心态让李铁林多年来始终不渝坚守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人民而写,为人生而写。在李铁林看来,生活中可以不让他当官,但不可以不让他写作,如果有一天他宣布不写了,他的生命也会终止了。李铁林不敢奢侈自己写出的作品如何好,多少年来他历尽坎坷终于获取一种美誉,那就是常写不败,金枪不倒。当然,除了他对文学的一点灵性外,最根本的可以示人的东西就是他对文学的忠诚和喜爱,他那些正大光明的为人和清白做人都与文学有关。如果他不搞文学的话他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官,他走上文学这条路就不想为官,甚至不想工作,一天到晚沉静在文学的创作中。这种对文学的喜爱和忠诚已渗透在他的骨髓中,不论何时何地都有暴发的可能性。就像现在他与曹法官在街头行走一样,他跟法官交谈不是官司的输赢,而是他写出了多年来的不屈和精神,写出了受压制而奋发图强的故事。他没有一句求人的话,也没有一句请法官为他开脱的意思,李铁林就是李铁林,不求人就是不求人。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就是李铁林的坚强性格,这就是李铁林多年来追求的最高目标。其实,李铁林这样,法官也如此。他并不认为李铁林对他谈及往事就承诺什么,在他眼里李铁林仅是一个小作者而已。他把对付犯人那一套狡猾地用在对付李铁林身上,自然有他高妙之处,但也有他阴险的一面。他不相信李铁林,不相信任何人,其实李铁林未必不如他清白,甚至比他还正确。真到了刀枪相见的战场上,谁审谁还不一定,说不上李铁林审理法官也是可能的。
暖暖的阳光如同一个小媳妇,总是不停地在男人身上摸索着,把李铁林浑身上下抚摸得舒舒服服的。他朝天上太阳望了望,鲜艳通红的大火球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不得不赶紧闭上一会儿,把头扭向别处,等到视力恢复后再睁开。李铁林感到人生也像这太阳似的,有暗无天日的时候,也有鲜艳灿烂的辉煌,只是现在辉煌得不是地方,不是机会。如果李铁林不写作,不打官司,也就引不起万人瞩目的辉煌时刻,更引不起众志成城的重视。对李铁林来说写作是寂寞的,从未有谁宣传过他,也从未有谁为他说一句好听的话。多年来他一直默默无闻,在单位他默默无闻,在文坛上他默默无闻,甚至在朋友们中间他也是默默无闻。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说长道短,也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