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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和痛苦都没有让他屈服，也没有让他离开这座城市，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也是一个血性方刚的正经作家，他当过知青，当过兵，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面对如此环境，面对周围的人他一忍再忍，甚至忍辱负重，以为这样可以改变他们，结果他们变本加厉地迫害他。为此李铁林决定搞一次调查，看看都有哪些人整他，为什么整他？
李铁林的调查取证工作是在极其秘密状态下进行的，除了他布置的内线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为此李铁林感谢内线，是他们的不懈努力将事情原委内幕交待得一清二楚。当李铁林听说确实是有人搞鬼有人下毒时他恨不得喝他们的血，恨不得杀伤他们全家，是他残忍吗？他过去写作是写在纸上，而他们是做在行动上，早已是昧着良心杀人了。如此恶劣环境和恶霸行为再不改变怎能得了？在李铁林的调查的记录里就有个别的政府官员，他们任着要职手下有一帮势力或者说黑势力也无妨，这些人中间有亲属关系，还有钱权关系。总之，这些关系助长了歪风邪气，压制了精神文明，造成如此恶劣的坏环境，造成一方百姓无辜受害，形成空前灾难。他们骑在老百姓头上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喝人民血吸人民肉，还美其名曰这是改革开放。有的领导不止一次公开说过，李铁林那么有名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莫不如把他整出去到外面做贡献。听说此话李铁林悲哀好几天，自己的事怎能让外人做主？他又气又恼，恨不得再发一次誓：整我李铁林没那么容易，还是这句话，我这树根不动，你们树梢白摇晃！
朋友们听了李铁林的誓词纷纷为他这种态度叫好称赞他比以前成熟多了，希望他不要再写了免得有人对号入座，可是李铁林不听劝告趁机表明他还是要写下去，还是要把那些落后的东西写出来，把丑恶的现象揭发出来让更多的人都知道都清醒都鸣不平，让天下人看到在和平年代还有龌龊还有肮脏还有反抗和斗争。而这反抗和斗争恰巧是人们心中那股不平之火，这股火点燃正义，点燃真理，点燃公道，虽然有些坏蛋依靠权势横行霸道，谁敢不服他们就打击报复，但他们也将引火烧身，也将是朝不保夕。别看这些坏东西人模狗样的，内心比狼还毒辣，如果社会不及时清除这些败类不清除这些丑恶现象，国无宁日，老百姓造反势在必行。
李铁林的文章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显示锋芒，这不是李铁林夸大言辞，如果一个百姓受人欺负他可以打架，而一个文化人受人欺负他就应该写文章呐喊，写文章批判，号召全社会的人都来遗责，都来批判，共同推翻头上这座大山。
眼下李铁林的处境就说明这样问题，有一次他偶尔与一位司机交谈，当司机说你咋写也写不出曹雪芹那样的名著时，李铁林大言不惭地说：“我现在生活比曹雪芹好多了，日子比曹雪芹快乐。当初曹雪芹穷得没吃没喝举家粥食写《红楼梦》，而我不愁吃喝，还能出书赚钱，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我的才能所在。”
也许李铁林这样的话引起有些人的不满，产生了不良反应，使他受苦受难的处境又雪上加霜。这些不懂文学的人在背后使坏，真让李铁林深受其害，他们在他背后做经济文章，迫使李铁林家庭连连遭遇不幸损失很多钱。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破坏家庭幸福，破坏安定团结，一句话他们就是不想让李铁林再出书。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李铁林总算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书惹的祸，都是出书惹事生非。既然知道了有人破坏为什么不采取防范措施呢？李铁林忽然醒悟那些坏蛋的所作所为都是针对他出书写书而来的，这些人以为他赚了钱便想方设法找他麻烦。可是李铁林为人正派，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违法乱纪，想罚款他没岗位，十足的自由主义者。
这些坏蛋找不到李铁林的毛病就采取种种卑鄙手段打他的弟弟，投毒，谋害他的家人。一次两次他发现不了，三次四次他还能发现不了吗？他们的这种做法终于激怒了李铁林，他在一篇文章里公开揭发这种卑鄙行为，同时他向人呐喊：警惕呀善良的人们，当流感和瘟疫再次发生时要小心有人故意投毒。然而呐喊归呐喊，李铁林毕竟受到损失，心灵深受其害。
如果细细总结一下，人世间有些事不完全是个人的不努力造成的，由于李铁林为人处事的不谨慎所遇到的麻烦不仅是他个人行为，也是社会造成的，尤其是他所生活的小圈子造成的，是他们造成李铁林生活环境的不好。从他充满矛盾的个性来说他始终不肯屈服谁，不论有权还是有钱他都觉得自己高贵，这就决定他的悲剧性格。李铁林的清高似乎与世格格不入，他越不喜欢的人，包括他的熟人朋友，这些人越看他来气。于是就有人想害他整他，使他受到损失，这种损人利己的丑恶行为使李铁林所到之处简直就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灾难。
世上再也没有像李铁林这样清高的人了，当年的曹雪芹除了穷还有三五个知已，惟有李铁林以一生代价和痛苦换取毫无意义的清高，这也是他的时代悲剧。如果说李铁林在出书前每发表一篇作品还能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和敬爱，那么出书后人们以为他赚了钱看他出书眼红他就应该三思而行，他这人本来就是个人利益比较严重的人，面对一堆荣誉岂能不遭受是非？
一个官司确实没把他压倒，而他出书却激怒了更多的人，人前人后他不再成为关注的目标，而是人们议论的中心，几乎每一个了解他的人都在想方设法败坏他的名誉。由于官司留下来的后遗症，别有用心的人居然在他的作品里寻找词汇，指责李铁林这不该写那不该写，他们以为李铁林语言过激便上纲上线攻击他，制造事端就是想搞臭他。起初这些人的行为只是一种坏，其根源是国民的劣根性，他们想置于李铁林死地而后快吗？似乎还不敢，谁也没有包天的胆量来害人。但他们三番五次找李铁林的麻烦，无疑使李铁林陷入了一个更加难堪的局面，让他面对父老乡亲有口难言。
这时候他也不想为自己辩解，文学作品并不针对哪个人，说了反而麻烦。可是，由于他写得酣畅淋漓，让那些人读后直冒冷汗，纷纷抓紧作品里的一枝半截朝他发难，这就造成他人生不顺坎坷不断的主要原因。直截了当地说，李铁林已经有了对号入座的经验他就不怕有人制造麻烦，那场官司背后的阴谋比上一次大学还有说服力，警醒后的李铁林他不希望有人对号入座，也不希望有人打官司，他不是怕对号入座怕打官司，而是他生来就喜欢平静不愿意惹事生非。
记得那场官司后有人告诉李铁林那女的对你有意思，她到处败坏你的名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和她谈情说爱。听此，李铁林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骂放你妈的狗臭屁，他真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还有这样恶习不改的人，真是荒唐透顶。其实碰上这种事李铁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人们不知真假有风就是雨一味迎合，加上李铁林无职无权仅仅是一个普通小百姓，从上到下自然没有那么多人为他说好话。即使能说话的他也不甩红包，送不上人情只好任人瞎胡闹，一个原本很清高的人被如此一闹还有好吗？也许是因为这场官司作怪，李铁林每发表作品都有人评头论足，写新闻的说他写得虚，搞创作的说他胡编乱造不是发自心灵的东西。而那些当官者吐出来的话就不是象牙了，他们工作上出现的失落似乎是李铁林作品反映出来的，是李铁林为他们上了眼药，所以他们对李铁林作品不放心。
尤其是那些好惹事生非的人，由于他们的不负责任或对文学的一知半解给李铁林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其影响不亚于出现了名著效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之一就是有人混水摸鱼，他们贪污公款被李铁林发现所以要千方百计搞垮他，因为整了李铁林就等于整了别人，原因之二就是有人以权谋私，他们害怕李铁林作品里有自己的影子，担心万一被他不慎写出来后悔不及。所以这些人都有丑恶，一心想搅乱李铁林的思惟，用一个最恶毒的当权者的话说，整疯他，看他还写什么。在这位看来谁愿意提拔一个疯子当官呢？
第五十三章、往外地销书
李铁林的聪明才智就是他知道人们想让他干什么，一是要喝酒，二是要收礼，而这两样他都不具备。值得深思的是他的文友，每回喝酒不会喝的李铁林都被他们灌醉，即使是他花钱请客醉的人也是李铁林，加上他不会说话不想说话的性格，不论干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去，忽视了在虚伪的时代谁听真话呀？那些日子李铁林的创作是以虚构为主的，用文友的话说就是胡诌八扯，即使胡编滥造的故事情节也引来对号入座这让李铁林大大地惊讶一回。这世界真是太小了，使无巧不成书的老话又得到延续。
李铁林为此烦恼过，什么人遇见这样的事能说明白呢？其实这些人所以敢明目张胆进行对号入座，敢对李铁林的作品评头品足这与他的文化环境的关，与他的为人处事的环境有关，也与他自己清高自爱有关。说句不中听的话，由于李铁林的倔犟个性使他不会处事不会来事更不会办事，平时即不请客也不送礼，当然没有好人缘。尤其是现在到处是市场经济，人的观念时刻在变所有人的眼里不再是雷锋不再是生产，除了钱还是钱，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抓钱。惟有清白如水的李铁林仍旧以清高示人，仍旧以清白自居，这样的人在市场经济下还有好果子吃吗？其实造成李铁林今天这种痛心局面不能说是他无能，也不是他不知礼数，实际上是他太犟了。
李铁林曾说过工作不调动他绝对不请别人吃饭，实际上他说到做到，十几年过去他的工作没着陆，他真的没请过一个人，除了正常的宴请他去外，他几乎失落了许多东西。那些岁月李铁林从未讨好别人，当然也没有讨好他，岁月过去他也未尚失他的人格，尽管他受了许多苦难可他的人品没有倒，他依然作风正派雷厉风行。也许就因为他过于看重了自己的人品，过于看重了自己的清高，才使许多人都想让他犯错误，这也是他不论干什么都引起人际关系紧张的主观原因。假如他顺水推舟说话，绝对不会讨人生厌，可他是天生的耿直汉子，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即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他这种怪脾气与他小时的经历有关系，记得他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李铁林的父亲让他干活他不干，早早地上床睡觉，气得父亲扔掉一桶凉水往他身上倒，当时就把他浇成落汤鸡。
那些岁月他什么也不懂，却把邻居气坏了，斥责父亲不该如此对待李铁林，同时劝他赶紧下床干活，可他死活不动地方。李铁林从小养成的倔脾气臭性格自始至终影响着他的坎坷人生，他连自己的父亲的话都不听怎能随便听别人的，怎能听别人的闲杂碎语？再说他也没错，他的正直是现代人所缺少的，他始终不渝认为自己写出的是作品，不针对任何人，即使打官司告状那也是作品，这是人人都清楚的事实，与李铁林毫无干系。他一直以为作品是作品，李铁林是李铁林，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现在有人把作品中的事与生活中的事混在一起，甚至生活中尚未发生的事他们也要让李铁林重新生活一遍，这就让清高自爱的李铁林万分悲哀。人们这种恶性循环把李铁林害苦了，如果一个人如此他不在乎，十个人如此他也不在乎，要命的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心愿，他所到之处都有人这样认为。尽管他知道这一切与官司有关，与这些人主观故意有关可他还是失去岗位，失去民心，法院对他施加的影响还在，他对人们所散布的言辞尚未根除，使这方土地似乎在听从一种号召。如果不是他们凭手中的权利谁敢对他指手划脚？如果法官为了证明他判决是正确的而指点人去投毒，一次次指导别有用心者将李铁林陷入不义之潭，这无疑是把他推向火坑。如果真是这样李铁林的处境就危险了，这做法不仅坑了自己也坑了其他人，这样的法官该杀，谁让他执法犯法？如果李铁林不搞清官司背后的东西，这些法官后面做法就很难被人识破。
事情有时就来自一条偶然的线索，那天中午，李铁林和妻子看病回来路上遇见曹法官正与一个瘦青年嘀咕什么，看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李铁林就知道他们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按理他是不应该怀疑曹法官的，因为稍稍有正义感的法官怎能做出如此违法乱纪的事呢？他们也是爹娘生的，其心也是肉长的，可是有些事不能不让李铁林怀疑。那天，李铁林和妻子刚吃完饺子，突然闻到刺鼻的胶皮烧焦味，不到两分钟楼道里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