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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给我的。是她帮我把二个儿子带大的。后来,送我妈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后来,她埋怨老天,在她过世前没有让她看看我爸和我哥。我妈走的那年我哥正好四十岁。
大海,我要看看海西,兴许能碰到少年同学,儿子想不通,他们要我在家里看孙子,颐养天年。那时候,我家办了二个厂,我哥也回来看我,他给我一笔钱,他讲我要出去做事,他就不给我钱。大海,我不在乎,我不要,我不顾他们,我一个人来海西,在老赵家找了事情。这下好了,我把儿子媳妇、我哥,祖宗的脸丢光了,他们哄到海西,结果儿子媳妇叫老赵讲的一番话镇牢了,儿子讲试试看,结果一试就试了十多年。大海,我哥不认做保姆的妹妹了,嫂嫂也不肯原谅我。”
“赵妈,你想不通,为什么不在家享清福却要到外面来当保姆?你要是我妈,我也不同意。”
“大海,我是个劳乐命,儿子要把我养起来,不准我出门,不准我下田,我不行;我妈烧一手好菜,小的时候我天天吃,我学了不少,保姆烧的菜我不习惯,我还看不惯。大海,就像我讲你傻大个一样,我看不惯她们,脏兮兮的,我要讲,我还骂,我骂了,她们肯定不高兴。在这里,老赵家对我好,小磊像我女儿一样,她出嫁,我要跟得去,我要抱外孙,我要当一次外婆。”赵妈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大海,赵妈好笑吗?”
“赵妈,原来你是大家闺秀,阔小姐。你适应生活的能力真强。看得出来,小磊很喜欢你。”
“错了。一开始老赵家是喜欢我烧的菜,后来他们看到我管小磊,想要辞退我。我求他们。我跟你一样,不在乎工钱,我给小磊买她喜欢的东西,小磊高兴,他们就留我。大海,是我把小磊带坏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怪我。”
“小磊不是蛮好的吗?”
“你不知道。高考前一二年,她老是发脾气,像个神经病,进进出出不理、不笑,对老赵夫妻就像,就像门边上的二根木头,好像整个海西都对不起她。小磊妈气得经常哭,上班的时候担惊受怕,平常不敢外出,要守小磊。你知道为什么吗?小磊老是无缘无故烦闷,一烦起来就讲她不读书了,要一个人出去,她根本不在乎家,她根本不知道人有担心、可怕的事情,她要自由。小磊妈后来讲:出差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她汗毛就竖得老高老高,心里蹦蹦跳。还有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磊讲:买了一本书,多少钱。老赵叫小磊拿出来,他在书上签了小磊的名字。这下子好了,小磊把筷子往餐桌上一丢,逃了。老赵老是让小磊气得腿打抖,脸色煞白。有一次,气得他开汽车的时候撞到了树上,受伤,亏他还是个大学教授。我这个一天一天把她带大的老太婆也逃不脱,天天看她的白脸,叫她三声五声,她当没有听见,最气人的是叫她吃菜、加衣服、带雨伞,她当你不在,当你不是人。老赵气不过,再讲二句,小磊就把房门一关,这下了好了,全家人都傻了,又反过来求她。老祖宗,真是急死人了。嗨,总有半年到一年的时光,全家人天天哀求她读书,弄得全家人都没得安稳日子过。大海,要讲小磊的事讲三天也讲不完,我可以当她爷爷、奶奶的人都暗暗地替她急,我不敢高声讲一下,百事依她。大海,纪风是不是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孩子结什么婚,从来没有要商量的事情,讲不清楚,今天结明天离,她们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大海,我心不好,才认识几天呀,那后生就来了一二趟,我真不想她结婚,吃亏的总是女的,我愿意天天伺候她,伺候她一辈子。”
“这个我知道,恐怕这种情况还蛮普遍。不是小磊一个。赵妈,我女儿快要高考了,我也像赵教授一样,我不知道怎么教育她,说白了我没有方法去对付她。中国的教育制度就是这样的,高考是决定中国人命运的重要要素。我只有对女儿说:努力学习,考好的大学,将来能找好工作。赵妈,在人们眼里,好的工作不就意味着好的经济条件、好的生活吗,因此,父母为了让孩子考上好的学校在家中忍气吞声也就天经地义,因为社会中存有收留缀学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的土壤,有大量让孩子们暂时偷生的资金;再退一步讲,在家中忍气吞声总比父母定期到监牢里去探监强。这样惯出来的孩子不就是你说的这种孩子吗。这其中我要特别说明的是,与考生实际数量相比,生而知之、困而学之的屈指可数,可以忽略不计,绝大部分学生介于两者之间。现在看来,有一定比例的大学毕业生已经在为工作犯难,而且,比例有继续扩大的趋势。他们不仅游手好闲,更可怕的是他们用怀疑的眼光看待社会,他们用痛苦的记忆回忆他们曾经接受的教育和曾经付出的一切,他们用愤懑的表情对待家庭和父母,他们用无数的无奈对待自己已经面临的不尽人意的将来。赵妈,接下来他们做什么?怎么做?赵妈,是中国经济动力不足、企业太少、大学生含金量太低、中国的人才已经过剩还是中国大学培养的大学生不合企业的胃口?”
“大海,我老太婆知道什么,你讲的可以到报纸上发表发表。”
“赵妈,我曾经写过,脑袋中还有几十篇,因为我的女儿都没管好,因此,我只能在心里对自己发表,我只能和你老人家聊聊。小磊在家闲着不是办法,她可以发发广告单、送送报纸,赵妈,那也是实践、是人生的一个部分,是一个调节心态的手段和过程,我觉得小磊在择业方面的心理不够健康。”
“大海,是的,现在就我俩,我告诉你,小磊根本不是不想工作,她毕业前就去过人才市场,人才招聘会,高高兴兴地去,好像已经找到称心如意的,可又垂头丧气地回来。有一次,我看她不高兴,我小心地问她一句,她讲:理想与现实脱节。那段时间,赵教授一家又变成了小磊高考的样子。有一次,老赵做小磊的思想工作,小磊讲什么都懂,她讲过剩,要取消高考,就像共产党解放全国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她要解放中国的中学生。她讲:取消高考比恢复高考更重要。你想得到老赵的表情吗。老赵眨眼睛,气得跳上跳下、楼上楼下好几个来回,不够,又对花棚发无名火,就差口吐白沫二脚一伸了,小磊妈又骂老赵神经病。这下好了,小磊气他,老婆骂他,老赵自己讲:我是个标准的神经病,我要住医院。大海,老赵出国是有名堂的。一家人在一起,难得有高兴,大多数时候像瘟神对瘟神,老的讲小的不争气,小的讲老的管闲事。小磊妈积极活动,其实,小磊妈比老赵难过,她讲,外国好,外国更适合小磊。大海,他们去打前站了,他们要把小磊弄到外国去。这个小傻子搞不清楚,怎么回来了,这段时间,电话更多了,小磊不肯去,她就是不听,她还不肯接电话。”
“赵妈,听你说这么说,我倒觉得现在小磊好多了。”
“不是好了,更傻了呀,难为情呀,大言不惭,什么结婚后要生几个小孩子,羞死人啦。她家里如果不是这种条件,就叫她去送报纸、当饭店服务员,就叫她去伺候伺候别人,叫她吃吃苦,看她还有什么条件要讲。”赵妈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大海,你看她小小的屁股,生得出几个来吗?阿弥陀佛。”
“赵妈,你多大年纪了?”
“快七十了,属虎的。大海,老赵前脚走,你和小冰后脚就到了,现在,这里变得冷冷清清了。哎哟,人呀,人呀,哎哟。”
陆晓凯默默地离开赵妈,躺在海边的草地上,不觉中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当他在一家医药公司老总家的大阳台上也像现在这样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时,老总问他:“若有所思,仿佛梦幻,想什么呢?”
“为什么还有上弦月、下弦月,”然后,他又看看海边,“为什么有潮起潮落。”
“陆哥,你累不累,这是自然现象。这就像你现在,趟在宽大的沙发椅上,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如果你愿意,我们到下边的游泳池去,如果你需要,我们搂几个小姐,做我们想做的任何事情;但是,星期一你又要按时上班,训斥下属的不规矩,没训斥完又被上司叫去,心悦诚服地接受他的训斥。你的唯一,就是哄稳了上司,护住了属下,大家一起,你好,我好。哈哈大笑。”
“也许是这样。”
“陆哥,现在,我们总不能趟在椅子上看月亮吧,总得做点什么,要不然对不起这轮满月,对不起自己愉快的心情。”
“我可能没你那么愉快。”
“陆哥,我能让你愉快起来。”
“说来听听,有个心理准备。”
“下去,坐在游泳池边,首先听一首钢琴曲,比方说《月光曲》什么的,如果你高兴,让她继续弹,直到进入梦香;或者,换上泳装,来一场小小的比赛,这是二十五米的泳道,游泳最能体现青春活力,我们来回八次,比上二百米,这比你骑自行车好多了,不至于一身大汗;再接下来,玩玩车子,到刚修好的环线上,那里车少,提到一百八或者二百,我的新车不错,百公里加速只需八点五秒;如果这些都没兴趣,那么,我说些生意场的规则,你谈谈工作中的乐事。”
“余总,你认为陆晓凯有多大的能量?”
“五百万应该不在话下。”
“余总,五百万太低了,属轻量级的,我想成为重量级的,而且明天我就想加入重量级俱乐部,这事,你办得到吗?”
“陆哥,明天十七点以前我保证你是重量级俱乐部的会员。”
“那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方便的时候想到小弟就行。”
“那要看你的运气了。”
“陆哥,完全正确。你我必须认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有一位开酒店的朋友,他说:运气来的时候,吃住都超员,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精力搞住宿的卫生,菜盘子中甚至还有死苍蝇,但许多人却拿着现金催他结帐,财运挡都挡不住;可运气不在时,尽管厨师精心烹调,卫生搞了又搞,就是没人来,好不容易来了几个人,不是挑肥拣瘦就是神经兮兮,最后一问还是防疫站的,最后签单赊帐。陆哥,像你这样的人搞了几百万,会上讲话、电视上唱歌,你一点都不红红,不仅心安理得,而且自然而然;报上登的,少则才几万,多则几十万,充其量与你相当,我可怜他们,你能说这不是命!陆哥,我要钱有什么用,我的想法是结交你这样的朋友,不瞒你说,在海西,我有十几位你这样的朋友,而且都是用眼神就可以交谈的好朋友。”
“那算什么,像我这样的人在海西不算什么。”
“陆哥,你理解错了。我说的你这样的朋友是指仕途正在蒸蒸日上的、前途不可海量的,大风大浪我应付自如。陆哥,你说五百万能做什么,在香港弄一套破房子就要七百万,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好的,来一曲钢琴。”
“陆哥,”
“来吧。”
《月光曲》弹了没一会儿,陆晓凯说:“这曲子配不上今天的月光,算了。”
“噢,”余总离开了。
当然,弹钢琴的女士拖鞋的踢嗒声渐渐消失了。
这踢嗒声又使陆晓凯想起了劳春燕。一天晚上,当陆晓凯深情地看着沐浴进屋后处在幽暗灯光下的劳春燕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与劳春燕相似的踢嗒声,陆晓凯的兴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岑儿睡了吗?”
劳春燕为他脸部表情的极速变化而感到无奈和憾恨,她随意搭了一句。“自己去看。”
他起床到了陆岑的房间。陆岑已经睡下,但他硬将陆岑叫醒,强行要看作业,弄得陆岑不高兴。一个多小时后他回到房间时,劳春燕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愤懑地说:“你就不能让这屋里的女人高兴一点吗!怎么突然变得关心起岑儿来了,你明天可以睡懒觉。”
“明天还要骑八十公里。”
“你骑你的,我看我的,到外面的沙发上去。”
“春燕,你的麻将能不能打小点。”
“已经很小了。”
“是赌博,四圈下来输赢好几千。”
“凭我劳春燕自身的实力搓这样的麻将很正常,小菜一碟;与我在一起的都是科长、行长,还有局长、区长,你管吗!陆晓凯,我告诉你,其他的事我们商量着办,麻将的事我自己把握。”
这时,他睁开眼睛,余总和二位小姐已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陆哥,打麻将还是游泳?你不能让小姐不高兴。”
从二位小姐的装束上看余总准备游泳,他不知如何是好,但小姐将他请上了麻将桌,一人发了一万筹码,一圈下来他不仅一把没和,而且还假和了一次,筹码所剩无几。
这时,余总便笑笑说:“陆哥,手气不好?技术不行?不会是小姐太迷人了吧。”
“打吧,打完了筹码,付现的。下次干脆不用码子,直接打现的。对,直接打现的,刺激更大。”他也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