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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岩石上一番胡思乱想后,他傻笑起来,他觉得自己相当悲惨,也许,过上十天半个月六一就会发现尸体,一会儿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太悲观,自己的生命不能这样简单结束!他努力地提醒自己,往日的勇气和胆量哪去了;他不断振作自己,不是还有很多美好的理想还未实现吗,不是还有承诺没有兑现吗!他又打开手中紧紧捏着的手电,手电竟神奇般的有了一丝亮光,他振作精神并站了起来,可他却不知向哪个方向迈步,他张望着,洞内仍然一片漆黑,而且手电发出的微弱的光亮瞬间便不复存在。他不停地扭转了几次,光亮再也没有出现。他下定决心,不能这样等死!于是他凭借当初的记忆和四肢着地的感觉爬了起来。他伸出手、谨慎地摸索着,但他仅仅爬了几步,一块岩石就被他揣了下去,凭声音他判断出左边是深谷,显然,已临近悬崖峭壁,他心惊肉跳,不得不停止摸索并在右边一处稍干燥平整的岩石上躺了下来。他盼望小勇的到来,盼望六一的出现好在旅行包已放在六一知晓的地方,他不停庆幸。在极度的恐惧和阵阵难忍的疼痛笼罩下,他不得不说:听天由命吧。洞内异常寂静,偶尔听到几只蝙蝠飞过的声音。此时,他还能想象,他想象着如果是上天的意志,那么自己是不是要摆一个像样的动作。不知不觉中,他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醒了过来,他再次努力地张大眼睛四处探望,尽管周围仍然是漆黑一团,但他终于在一次次吃力地抬头后感到黑暗中似有一丝微弱的但却异常刺目的光亮,也许是地球转动的结果,反正这是生命之光,他又激动起来!他向光线的方向摸索、爬行向前摸,是峭壁;向右摸,是峭壁;向左摸,是峭壁,全是峭壁。终于,他又一次停了下来。危险!四周都是深谷。他的最终努力结束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听到了声音尽管听不清楚,但他肯定这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他挣扎着抬起头,朦胧中感到了摇晃中的光亮。希望终于出现!但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同样的寂静和同样的黑暗,他怀疑这是幻觉,是回光反照,也许这种时刻人人都会产生幻觉,不足为怪!他痛苦地叹息着。可是,不一会儿,他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而且,这回他听出了是陆六一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他大声喊叫。猛然间,他感触到手中裹满烂泥的手电,他使出全身的劲转动着,意想不到的是手电竟然又一次发出一丝亮光。接着便是六一的叫声:叔叔,我是六一,是你吗?应我一声,我已经看到手电光,是你的手电,花花的白光,大海叔。我马上过来。
陆晓凯彻底放心了,他紧紧支撑手电天叉开双脚躺了下来。
“叔叔,都怪我,我不该带你来,我带了水和蛋糕,先喝水。”六一将将矿泉水瓶往陆晓凯嘴上套,然后他扒了一小块蛋糕候在陆晓凯嘴边。小勇趴在陆晓凯的大腿上喘气。
喝了几口水,陆晓凯就紧紧地抓住六一的手。“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六一,我的兄弟。”陆晓凯流下泪水。
“不要说话!休息十五分钟,吃些蛋糕。”
“手电太刺眼。”
“叔叔,别说话。”
“看到光,我拚命往光的方向爬,可四周都是深谷。六一。”
“大海叔,不许讲话。我警告你!”
出了洞口,陆晓凯又吃了一块蛋糕,他说:“六一,让我再休息一会。”他非常担心这样回去会让李秋平和小雨看出究竟。
“叔叔,天已全黑了,再撑一撑,回去好好歇。”
“六一,如果你不来,你就再也不能听我唱歌,看我画画了。我的好兄弟!”
后来,一天晚饭后,陆晓凯到六一的房间,他摸了摸六一的肩膀轻轻地说:“兄弟,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一定要感谢你。”
“没什么,大海叔。”六一看看陆晓凯傻笑着。
“六一,你在笑我傻吗?”
“我知道,这么大的地球,只有在那里你才会出问题,其实那天早晨我看见你蹑手蹑脚的样子,我知道你有名堂。叔叔,你不能做坏事。叔叔,我根本没想什么,就直奔那儿了。这一点你必需佩服。”
“六一,叔叔这二天做了二件事。第一,我画了一张神秘谷大概的地形图;第二,我在那条崎岖不平的小道上储备了大量蜡烛。类似的事故不可能再发生了。六一,我必须防微杜渐。”
这天上午,段德贵又来了,这次他带了两个小痞子模样的年青人。陆晓凯像往常一样给足了段德贵面子,泡茶、让座,他肯定段德贵老调重弹。果然,四个男人一直闲聊到吃午饭的时间,陆晓凯说:“小段,吃了饭再走。”
“大海哥,饭就不吃了,”段德贵开口了。
“不行,今天没买菜,我烧不出来,我再讲一遍,我烧不出来。”没想到李秋平突然从厨房出来,她开始收拾桌上的茶杯。
“秋平,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诚心要和我段德贵过不去?”段德贵抖着腿斜视着李秋平,不冷不热地说。
“不相信,不信到厨房去看。”李秋平重手重脚地继续收杯子,而且,她一边收一边向门外倒茶叶水,茶沫子溅到了段德贵身上。
“你这个懒婆娘,狐狸精,骚货。”
“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走,不要脸的东西。滚出去,滚出我家。”李秋平毫不相让,她顺势将手上的茶杯摔向段德贵。
段德贵连跳带蹦地躲闪,一个痞子扶着段德贵,一个痞子窜过去揪住李秋平。
这时,陆晓凯站起来对揪李秋平的痞子斯理慢条地说:“小伙子,没关系,揪吧,使劲些!但是,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告诉你,揪一下,陆小明家的收入就增加一千。多揪几下。陆小明家能不能迅速脱贫就看你的了。揪呀!”
这个丑矮的小个子一听,便愣愣地看着陆晓凯。
另一个痞子一看立即瞪着眼冲过去,摆了一副要打陆晓凯的样子。
陆晓凯迎了上去。“来呀,价格不变!”
这个刚发劲并摆着一个出拳的动作的小伙子便僵住了。
段德贵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块,但他看了看陆晓凯之后还是忍住性子说:“放,放,放,放了这个骚货。”段德贵搓着被茶杯击伤的手腕。“大海哥,我好心对你,没想到这事被这个臭婆娘搞砸了。明天我再来找你,你要给我面子。不要为难我。我走了。”
“小段,慢着!”陆晓凯猛地一把将李秋平的袖子拉了起来,小痞子掐出的青紫色的血印跃然在李秋平的手臂上。“小段,我说话算数。这手上的伤你看清楚了。”
“大海哥,你的还没付呢!”段德贵不服地说。
“桥归桥路归路。这是你这个乡下人常挂在嘴边的。”陆晓凯火冒三丈,他瞪着段德贵。“小段,请你向李秋平女士赔礼道歉!”
段德贵无奈,他对小痞子说:“赔个礼。”
“他算什么!你自己。”陆晓凯卷起袖子。
段德贵看了看陆晓凯,再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钱,愣了一愣,极不情愿地说:“嫂子,对不起。兄弟不够意思。”说完,他又看了看陆晓凯。“大哥,小弟冒犯了。”
“不送。慢走。”
陆晓凯帮李秋平放下的袖子,摇了摇头。“秋平,我想你平常绝不是这样的。有胆量,够厉害。不过,你想过没有,小段可是所谓的地头蛇!”
“大海,没有你在这里,我不会这样。但我不会忍气吞声,任他宰割,我会一刀劈死他。我,”李秋平揉着手臂,停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你这么厉害,像唱戏一样,真有水平。你有杀手锏?要不空城计不会唱得这么好。”
“我的架子对付他们不是小菜一碟。”
“大海,你不能叫段公安管管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吗?”
“段德良管不了他。”
“我知道你有把柄捏在他的手里,我看你老是应付他,一让再让。前些日子,我真以为你是个没骨头的软东西。我要是男人,绝不是你这个样子。大海,知道我怎么看你吗?”
“一个逃犯?畏罪潜逃?”
“我看你好人不好,坏人不坏;有时像绅士却没有宝剑,有时像懦夫又智慧无穷。”
“秋平,这个话题请你留住,我们下次再谈。我要想想怎么对付这个胡搅蛮缠的段德贵。”
“大海,如果你有把柄捏在他手里,我叫燕子找几个人来除掉他。燕子的老公过去是罗汉。”
“秋平,你说什么!”
“说什么!杀了段德贵!真的,大海叔,我来担这个罪名,不管你陆大海的事,你怕什么!你戏演得再好,钱还不是到他口袋里去了吗!只有这个办法,干净利落。”
“好了,不讲了。我谢谢你,但你千万不能这样想。”
“哎,大海,你会剖鱼吗?对了,你来剖,我来烧。大海,忘掉这些烦恼,中午好好喝两杯。”
“秋平,没这么简单。这里面的事你不清楚。照片有名堂,”
“不管了。大海,要不我来剖,你来烧。我看你晾衣服的样子就知道你在家里做家务。你不是山东人,而是江浙一带的人。”李秋平不管陆晓凯乐意不乐意硬拉着他到了厨房。“大海,女人都喜欢你,是这样吗?”李秋平蹲在木盆子边一边剖鱼一边问。
“你一个农家女人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实话告诉你,事实不是这样。这是你最近看多了小说。”陆晓凯平静地说。
“你就直接讲我是农村女人好了。我们一家人全知道,劳春燕是你老婆,小寒姐不是你女人,小寒姐没生过孩子。”李秋平现在的神情与刚才摔杯子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毫不在乎陆晓凯说什么。
“为什么要说这些。”
“不是没事吗,随便说说。我说对了,是吧?小寒姐是你的情人。”李秋平低着头。
“好吧,秋平,既然你挑这个头,那我也随便说说。我说了。”
李秋平笑着,没吭声。
“秋平,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有很多男人追你。”陆晓凯看到李秋平的脸像小姑娘似的显出了红晖。
李秋平默不作声。
“我说对了,是吗。”陆晓凯的心情好了起来。“如果你单身一人,我会发狂的。你看得中我吗?如果按你的想象,一个被很多女人追的男人却在热情地、猛烈地追你,你的感觉一定很好,是不是?”陆晓凯居然笑了起来。
李秋平却努力控制自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是见多识广的聪明人,你才不会做不爱黄花闺女却爱残花败柳的傻事。”李秋平想象着陆晓凯若此时一激动,自己双手沾着鱼鳞、一身的鱼腥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她退到了灶台边并面向陆晓凯。
“秋平,这我就要好好的说说了。首先,你引用残花败柳的概念不正确;关键的你必须明白,女人一生都美。女人有外在美、内在美,有青春美,有成熟之美。这要靠接触、靠发现。我以为,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都透露出女性的成熟美,一种成熟女性的深沉美。尽管你总是叫我难以想象、琢磨不透,但我知道,你就是,”
“大海,我们都是有孩子的过来人,我早就在想,你身强体壮、精力充沛,你不能没有女人。我真希望小寒姐是你女人,与你情投意合,时时刻刻在一起,像天生的一对。有几次小寒姐让我陪她到村里走走,她便告诉我许多你们以前的事。她说,你是个谨慎的人,谨慎得近似呆板;她说你是胆小鬼,脑中少了根‘情’弦。如果小寒姐还在这里该有多好。有时,我对小明说你俩的事,我说你们恩恩爱爱的样子。他就说,城里的人最懂这件事,把它看得比吃饭还重要。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有了新女人就忘了旧女人。他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李秋平微笑着突然低下了头。
“我很有个性也很讲原则,但是,人无完人,我有控制不住的时候。譬如,在小溪边,我就想看你和小寒玩水的镜头,我想象着你俩穿什么衣服,手脚怎么划水,姿式优美吗。我想入非非,我真想跳入水中,我认为这是你们主动引诱我,我不能拒绝诱惑。但是,当我看到坝下的男人和孩子,我又能怎样呢,我能破坏乡俗成规吗!还有,那天晚上,堂屋静得出奇,我却心情浮躁,甚至心如潮涌,我坐立不安。我只有强迫自己坐在门口摸摸小勇,喝喝茶。可你的影子总在我的脑中。我只能想你走路、晾衣服的样子,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怎么看我的;我还想知道当我站在你身边眼光在你身体上乱转时你是不是会骂:没出息的下流呸,贼眉鼠眼的!你是不是在心里说:告诉你,陆大海,我们乡下人也有原则、有个性、有骨气。秋平,我想你穿一套短小的衣裙,朦胧中看你起伏的胸部和长长的双腿,我根本没想用扇子帮你驱除炎热,恰恰相反,我只想扇动你的衣裙。我总以为蚊子是专叮专咬我这样的人。你从不化妆也没有妖艳的姿态,粗弯的浓眉大大的眼睛,平静如水。秋平,就是这如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