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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瑞天神色落寞,十分锺後也离开休息室,回到片场跟随工作人员布置片场。
接下来的枪战戏在树林里拍,为了画面能完美的呈现在荧幕里,拍摄时将备的叶子用大型鼓风机制造的风卷起,让画面像油画一般的美。
摄影机!灯光师!音响师!一切准备就绪。
容瑞天看向在摄影机前走位的席偌淮,要导演喊「开机」,他就会像重新启动的计算机一般,闪闪发亮,这样的他很迷人。
跟席偌淮搭档的是Bert柳承梵,旁边的助理跟灯光师在空闲时说着他的八卦。
早期的Bert出过唱片、拍过电影、演过电视剧,包装模式跟席偌淮如出一辙,可当时娱乐圈很苛刻,纵使帅哥如云,Bert资质也不比其他人差,可大家宠爱席偌淮、纱夜熏,锦华,唯独对天生貌美的Bert没有热度。
他在电影里奋战几年没有准确的定位,再加上观众的审美疲劳,Bert在电影里的路越来越窄,当他离开电影转战电视剧,依旧无法阻止演艺事业下滑,好不容易熬到席偌淮退隐,他混到一线艺人,随之而来的新人又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然後,一转眼七年过去,眼看昔日同期出道的席偌淮影帝加冕,大红大紫,就连当年还是他替身的锦华,如今也翻身为出品,Bert肯定不好受,这次还跟席偌淮合作。
两个助理聊得津津有味,还扯到Bert这次能接到角色,是被寰亚的高层潜规则,还说他的私生活很乱,要没人捧还不是三流艺人,给导演提鞋都不配。他们就这般窃声私语的咬耳朵,不介意对话被听到,也不在乎被当事人知道他们对艺人的鄙视。
「导演让我们过去。」容瑞天出声打断他们,受不了两人明目张胆地议论艺人,「还有备好的两吨叶子,也要带到树林里。」
「知道了、知道了──」两人敷衍地哼了一声。
☆、(8鲜币)丑叔(明星文)33
黑色的布帘逐渐笼住天空,夜风吹去白天的灼热分子,将皮肤上的汗水迅速带走,Bert安静地坐在片场,静静地垂着头,啪啪地发着短信。
第一条:忙完了吗?
第二条:我想见你,今晚能出来吃饭吗?
发出去的短信没有回复,Bert不停地翻开手机,查看是否有信息回来,但不管他如何期待的等待,对方都没有回复,Bert失落地垂下头。荧幕里的项清渊有着比女人还要精致的五官,目光却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在黑暗里闪着浓烈的血腥气,持续卷动着毫无预兆的毁灭气息。
雪梨喝着助理现榨的柠檬汁,不经意地瞟到Bert的落魄表情,又看到他盯着手机发呆的模样,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骚、货,接着她回头望着不远处的席偌淮,那滚烫又黏稠的目光像蛇一样在他俊美脸蛋上滑行,又绕去他宽阔饱满的胸肌上舔了几秒,眼底泛起少女般的粉色泡泡。
同Bert那种初看帅得惊艳过後平淡无奇的感觉不同,席偌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再加上他有钱、家世显赫、容貌又好得不像真人。
这种男人应该是她的男友。
雪梨的眼底燃起爱的花火,当她看到席偌淮在镜头前微笑,由於角度直接面对她,她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然後听到萧导喊「卡」。
「席偌淮眼神不对!再富有感情一些!不对!你看什麽地方!」
雪梨顺着席偌淮的目光望去,只见抬着遮光板的男人走到他正面,男人身材挺拔,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衫,黑色的帽子将他的脸遮去大半,但从她的角度依稀能看到覆在脸颊上的疤痕,那疤痕碍眼又突兀,让他看起来极为的丑陋,这样的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不屑地瞅着男人,雪梨的目光逐渐结冰,那男人不就是上次在休息室看到的,要上次出现在那是意外,可这次……尤其席偌淮看他的目光很奇怪。
这怎麽可能……
那麽丑陋又阴沈的男人哪好了……
但席偌淮在他出现後神色就不像往常那般冷酷,难道是嫌他丑影响了他的表演,可要这样就满脸轻蔑地让他滚,但他自始至终都没这麽做。
雪梨目光森冷地看着两人。隐约感觉席偌淮跟男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但那样的答案太过惊世骇俗,让她杜绝往那层意思想,毕竟怎麽看两人都是不同世界的人,尤其男人还很丑。
这天拍完戏已九点。
剧组将盒饭分给片场的工作人员,容瑞天寻找着席偌淮的身影,蓦然想起助理说他今晚还有商业活动,於是独自找了安静的地方吃饭。
吃过晚饭,剧组在方伟东联系好的宾馆住下。
由於西南路是郊区,宾馆很少,交通也不便,更不像市里的那麽舒适,除了导演跟演员是标间,其他工作人员都是双人间跟三人间。
分配好钥匙,工作人员陆续走进房间。
年轻的灯光师抓住容瑞天的胳膊,悄悄将他拉到角落处,「容瑞天,你那间是主管住,我今晚有事跟他谈,能跟我换一下吗?」剧组里的人,惟有容瑞天看起来很老实,不管提出什麽要求,都不会拒绝。
「这──」容瑞天看着钥匙,一脸无法接受地说,「房间是方伟东分配的,要有变动该告诉他一声。」
「这多大的事,方伟东早同意了。」灯光师快言快语,顺便抢过容瑞天的钥匙,「只是两晚而已,又不是睡一起。」说完,一溜烟跑向电梯。
容瑞天怔了怔,想到房间里也是工作人员,不由地叹了口气,拿着灯光师的钥匙走向房间,礼貌性地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当他用钥匙打开房间的门,就看到躺在单人床上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高傲的眼神仿佛一只红色的雄壮狮子,他穿着紧身的四角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在明亮的灯光里饱满欲滴。
容瑞天看着钥匙又看着屋里的男人,一时间有种走错房间的错觉,演员是单独住标间,而这间房是双人间,应该两个工作人员住在这。
Bert丢下手机,用一双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容瑞天,冷冰冰地问,「你谁啊你?!」
「我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容瑞天低垂着头,蓬松的黑发仿佛夜色里泛起涟漪的湖泊,「这两天暂且住在这──」
「你出去吧。」
「什麽──」
「我跟灯光师换了房间。」
「可他没有说。」容瑞天错愕地看着他,灯光师只说换房间,谁想到是将有人住的房间给他。
「那是你被耍了。」Bert冷冷地望着他,这个剧组很不和谐,那些工作人员背地里议论他、嘲笑他、瞧不起他,对同事也那麽冷血。
「……」
「今晚我跟朋友住这。」
「朋友?」他并没看到屋里有其他人。
「要住单人间,它就没地方睡。」Bert跳下床抱起宠物猴,将它放另一张单人床上,「看你只有一个人,要待这,你只能睡地板。」
☆、(8鲜币)丑叔(明星文)34
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巨大的城市上空,将城市里的欲望和丑陋淹没在光芒里,那些看不见的黑暗气流通过隐秘的角落,抵达它们要到的洞穴。
项清渊走出酒吧,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有两条Bert的短信,他没有理会,直接按下一串号码,待那边传来冷静而平稳的声音,谦逊地回复。
「按你的吩咐做了……恩……雪梨的经纪人会盯住她……」
挂断电话後,项清渊回复Bert的短信。
远在城市另一端的卓戚砚坐在沙发里,长长的腿优雅地伸展开,他看着手机,check一下邮箱,又顺便将没用的删除,直至最後一封邮件,那是上次记者在停车场偷拍的席偌淮,席偌淮跟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在一起,他望着荧幕里的男人,目光锋利得像两把血淋淋的匕首扎进男人的灵魂。
屋里的气氛压抑而冰冷。
──我这两天有重要的公事不能在陪你……
Bert看着项清渊回复的信息,定定地躺在那没有动,他飞快地打下一行字,「我们分开吧」,却怎麽也发不出去,他想起要没项清渊捧,以後只怕电影都接不到,於是删了那行字,看它消失干净,又回复了一个「好」。
容瑞天站在门外,Bert的宠物睡在床上,他重新开间房就行,不巧宾馆没空房,事情变成这样,只得跟别的工作人员挤,但他们嫌他丑,嫌他不干净,更别提跟他同住。
走廊里的灯光将黄色的地板照得光亮。
容瑞天轻轻闭上湿漉漉的眸子,柔软的睫毛上还凝结着细碎的光,他离开走廊,灯光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看上去特别孤单和安静。
窗外是无止境的黑暗,容瑞天低头看踩过自己的黑色影子,一时间并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只是知晓这样站在楼道,晚上有人出来看到他,也不是很好。
他疲倦地叹了口气,猛然被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袭来,仿佛温暖又炽热的太阳一般,抬起头就看到席偌淮,他在明亮的灯光里看着他,那深邃的五官和宝石般的蓝眸,散发着海洋般干净的气息,带着让人想要亲近的温暖。
容瑞天直直地看着他,眼眶滚烫得模糊了视线,「助理不是接你回去了?」他没有忘记他今晚有商业活动……
「要回去也要带上你。」席偌淮握住他发颤的手,看着低垂着黑色头颅的他,走上前抱住他,把浑身冰冷的他,拥在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鼻尖呼吸到他身上的气息。
温暖的、熟悉的、像清澈的湖水一样包围过来,容瑞天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忙推开拥住他的席偌淮,耳根子有些红地垂下头。
席偌淮摸摸他的头发,目光宠爱地瞅着他,「我那间屋子又大又亮,今晚过来我这睡吧。」今晚没跟助理去酒会,就是不放心他待在片场。
「要被人看到──」
「别担心,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保护你。」席偌淮看着容瑞天,知道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被发现,为此,行为举止都尽量的低调。
容瑞天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比平时温和一些,昏暗的灯光里唇角还模糊地勾起,看起来是在微笑的样子,又或是灯光造成的错觉。
席偌淮拉着容瑞天走进电梯,按下要去的十楼,电梯门缓缓地关上,它把所有昏暗的光线跟冰冷的气息锁在外面,包括那个对准他们的相机。
卡擦卡擦卡擦──
宾馆十楼的客房是豪华的套间,这里有独立的卧室,独立的卫生间跟浴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剧组给席偌淮的设施算最舒适的。
看着走向吧台的席偌淮,容瑞天禁不住担忧地问,「你不去参加商业活动没关系吗?」艺人每天都有工作安排,要有任何变动都不好交代。
「没关系。」看着容瑞天担忧的神色,席偌淮轻轻地笑了,面容仿佛晨曦里轻盈的一朵花,「经纪人能帮忙挡过去。」
「始终还是工作重要,下次别这样了。」
比起自己的事他到更在意他,席偌淮将咖啡跟蛋糕放在桌前,然後坐在他身边:「这里没有别人,不用那麽拘谨。」
容瑞天恩了一声,有些好奇地问:「你怎麽知道我在五楼的客房?」剧组工作人员的住所是方伟东安排,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你忘了我也是投资人之一。」
容瑞天恍然大悟。
席偌淮又摸摸容瑞天的头,象是将他当作需要照顾的孩子一般,「要知道你在哪不难,倒是你,怎麽站走廊里,发生什麽事了?」
☆、(10鲜币)丑叔(明星文)35
容瑞天简单地告诉他,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剔除了Bert要他睡地板的事……
席偌淮的整张脸依旧像从冰箱里出来一般直冒寒气,外人眼里的席偌淮无论何时都举止优雅,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他像走在天桥上等待摄像机捕捉的模特,再加上他身为国际巨星,情绪一般控制的很好,可只要面对容瑞天,面对他的事,这位冰山美人就像一台高性能的计算机,突然被强硬的格式化C盘,这样的致命一击里,理所当然的──死机。
像只能开机关机但不能启动一般,只剩下干掉始作俑者的强烈念头,在这样的念头里,他还努力维持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像挤出一般,看得容瑞天忧心忡忡……
「你怎麽了?」
迎上容瑞天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席偌淮脸红了,然後像蹩脚的演员一般安抚他,「没事、没事,只是想起前些天摔碎的茶具,我想需要重新换一套新的。」
「这样啊……」容瑞天信以为真。
席偌淮又温柔地摸摸他,「我会跟方伟东谈一下,重新给你安排房间,不过你这两天都住我这。」
「宾馆没房了……」
「放心、我能搞定。」重新安排房间是避开别人目光的幌子,因为容瑞天不像他,能坦然的接受别人的目光。
容瑞天又轻声「恩」了一声。其实长年跟随剧组东奔西走,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并在这样的节奏里安然入睡,以前也有工作人员不跟他住一间,让他没地方睡觉。
他舍不得花钱重新开房,就安静的在楼梯口待一晚。隔日在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同事面前,近而若无其事的工作,每天的工作没有什麽快乐,好像每天都在重复昨天的事,又似乎跟先前不同了。
容瑞天看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