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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兴奋所以我不会晕」,更无法忽视方恒绿对自己眼睛伤势的关心与重视。
但被这样对待还是太残忍了。他欲哭无泪地做出控诉:
「那你为什麽要让我摸……为什麽要主动吻我,为什麽要发出那麽可爱的声
音,为什麽要蹭我那里,为什麽要那麽配合,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陆时忍边说边像幼儿一样在床上扭动着四肢。
「陆大哥,对不起。」
陆时忍一怔,他只是想胡闹一下以宣泄欲壑被掘得很深却难以填平的悲愤,
没想到方恒绿会向他道歉;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听方恒绿以迟疑的口气接着说道:
「我……我也一直在忍耐,所以才会吻你、抱你。你喜欢摸我,我很高兴……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想要拥抱和接吻而已,你的手伸进我衣服里时,我吓了一跳,
我没想到会做到这地步。本来应该早点阻止你的,可是……可是太舒服了,我舍
不得喊停,直到连我都开始觉得头晕才想起来不能这样。对不起,是我太贪心……」
听到这里,陆时忍的情绪瞬间由懊恼转为怜惜。方恒绿也在忍耐,也很压抑,
也跟自己同样慌张,还多担负了不应属於他的罪恶感。
陆时忍伸手把方恒绿拉回自己怀里,一面笑着叹气一面轻揉他的头。
「好了好了,你别一直道歉,是我不好,是我忍不住,是我太色了……嗯?
你不要光是摇头,我看不见啊……有什麽话用讲的吧。恒绿?」
「对不起啦……我很抱歉。」
一被陆时忍抱住,方恒绿就又软了下来,他向陆时忍的怀里钻了钻,没有意
识到自己的声音和动作都像刚才那样带着撒娇的味道,充满甜蜜而天真的诱惑。
陆时忍用四次深呼吸的时间勉强按下压倒对方的冲动,这次如果没忍住,搞
不好眼珠真的会爆掉……性欲是一时的,视力是永远的,他决定展现成熟男性的
风范。忍耐没什麽的,特别是性爱这种事,来日方长啊来日。
像这样抱着也很好。想想前几天只能装睡偷抱他,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多麽
幸福,由奢入俭多困难,人人都该知足常乐。
「陆……陆大哥。」
陆时忍忙着自我催眠,方恒绿却忽然挣扎起来。
「怎麽了?」
「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冷静……我……我想去一下厕所。」
方恒绿这句话和他一直没有降下来的体温差点又让陆时忍的理智崩溃。他仰
天进行长长的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
「陆大哥?」
被困在陆时忍怀里的方恒绿不敢乱动,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
「我不会做到最後。」
「欸?」
「我会保持心情平静、姿势稳定,所以你不必担心,交给我。」
「陆陆陆陆大哥你等一下……不行!啊嗯……不行,不行啦……」
陆时忍翻过方恒绿身体,再度把双手伸进他的长裤底下,握住他仍然很有精
神的性器官,蛮横却又温柔地为他手淫。
「……!」
方恒绿向前蜷缩着身子,硬是忍下呻吟,很快就在陆时忍掌中射精。
「恒绿,你这里还很硬欸,只射一次不够吧?」
「陆……」
「没关系的,再来一次。唉,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爱……」
被带着自己体液的手指重新握住抽弄的时候,方恒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更别说陆时忍还贴在他身後,用冷静的语气说些下流的情话。
方恒绿咬牙颤抖,承受陆时忍欺负般的爱抚,在过度敏感的状态下反而花了
一点时间,才呜咽着第二次射精。
「陆大哥……你是在报复什麽吗?」
方恒绿声若蚊鸣,下半身一片湿黏。
他很想去冲个澡、换上乾净的内裤,但却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只能软软
地被陆时忍抱着,听见对方用满意的语气回道「怎麽会呢你想太多了」。
真的是他想太多吗?方恒绿全身虚脱,躺着躺着竟然有种灵魂快要出窍的感
觉。在他快睡着的时候,陆时忍叫了他的名字。
「恒绿。」
方恒绿轻哼一声作为回答。
「我明天要回诊。」
「对啊我记得,明天下午的诊……如果状况不错的话就可以拆纱布了。」
陆时忍轻轻笑了一声。
「我妈在的那礼拜,我每天都在期待明天的回诊,想拆纱布想得都快疯了。
可是这几天我却满脑子只想着要怎麽吃你豆腐,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
方恒绿听了也很想笑。「那不是很好吗?平常心有助於调养生息。」
「最好那叫平常心。」陆时忍贴近他後颈,在他耳边说道:「恒绿,我有一
句话想对你说……不过我想等到拆了纱布,等到眼睛好了再告诉你。我想要看着
你的脸说……」
感觉到陆时忍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方恒绿脸红耳热,胸中怦然,此刻
心情竟比刚才被某人严重性骚扰时还要害羞。他靠向对方臂弯,很小声很小声地
回道:
「嗯,好啊,那就等你拆纱布,等你眼睛好了再说。」
(待续)
代理性恋盲症(廿九)
「你伤口愈合得很好,眼珠的运动都没问题,像上次那样出血的情况也没再
发生了,这礼拜很乖喔?都没有偷看?眼罩我帮你拿下来,晚上睡相不好的话可
以再戴着保护一下,但白天记得要让眼睛透气见光……现在试着睁开眼睛看看…
…对,会怕光,有点刺痛或是异物感……习惯就好了。你有墨镜吗?」
方恒绿连忙把预备好的墨镜递过来。上了年纪的女医师接过墨镜,亲手为陆
时忍戴上,动作温柔得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现在看得清楚我的脸吗?」她向前倾身,脸庞距离陆时忍面部约十公分。
「看得到轮廓,但五官看不清楚。」陆时忍据实以告。
「这样是正常的。你的外伤满严重,又是双眼同时受伤,手术影响范围比较
大,术後视力恢复相对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视力混乱的过度
期,但大致上会逐渐好转。等到视力稳定下来,经过测量,再视情况看看是否须
要配戴眼镜作为辅助。」
「要多久才能稳定?」陆时忍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焦躁。
医师的笑容里带着必须实话实说的歉意,但陆时忍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告诉他,他伤口恢复得很好,人又年轻,应该一到两个礼拜就能让视力稳
定下来;但眼睛外伤手术的的变数比较多,复元速度更是因人而异,她也无法肯
定地推估实际情况究竟会如何。
「那麽陆时忍,下礼拜还是这时间来回诊,我先帮你挂号喽。」
女医师按下灯号,让下一位患者进来等候,微笑着一口气交代所有注意事项,
完美得连想要提问都找不到疏漏或空隙:
「你外伤部分基本上已经没什麽问题,作息可以恢复正常了,弯腰啦提东西
啦还有简单的运动都可以试试看,只要别过度用力就好。洗头洗脸时仍要注意少
让眼睛进水,洗完脸记得马上擦乾。这个礼拜还是多休息,如果有发炎、肿痛、
溢泪、眼压突然升高或是晕眩之类的状况,请立刻过来找我。」
陆时忍戴着墨镜,在方恒绿的陪伴下走出医院;室外的光线比医院里强很多,
方恒绿拿了顶鸭舌帽给陆时忍。
「谢谢,这样可以了。」陆时忍自行调整着鸭舌帽的角度。
久违的日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透过浅茶色的墨镜镜片向外望去,同样久
违了的世界却是一片模糊,只能从颜色和形状大致分辨出车子、马路、房屋和树
木。
当然还是比前阵子好多了,不必要人搀扶着才能走路,也不怕撞到东西或跌
倒。但也仅止於此。
走在旁边的方恒绿似乎正转头看他,他很想回应那视线并且试着笑一笑,可
惜对方在他眼中也是一脸模模糊糊。
陆时忍很难过也很郁闷。他一点都感觉不到重见光明的喜悦。
他想念方恒绿垂下眼睛时露出的长长睫毛,过去他曾暗自赞赏过无数次;也
想念方恒绿微笑时弯起的嘴角,过去他不懂珍惜还没能好好观察过。
方恒绿默默地陪他信步乱走,即使他脚步偶尔歪斜,也不去拉他或扶他。
他们是搭计程车到医院的。离开医院後,沿着布满落叶的人行道左弯右拐地
走了好一阵子,陆时忍才跟方恒绿说他想要回家。
* * * * *
回到家之後,陆时忍的心情看来平静了一点,但还是闷闷地不太开口,只在
进门时对方恒绿说了一句话:
「你明天就可以回公司正常上班了。」
「好,我明天回去上班,下班再来找你。」
知道他这时情绪还很低落,方恒绿也不多说话,只在旁边做着自己的事情,
偶尔抬头看看他的状况,尽量不去打扰他。
而陆时忍似乎在尝试适应目前的视力,他慢慢地走来走去,在家中各处测试
着视线可及的范围到哪里,伸手触摸每一样映入眼中的物品,确认它们的身份和
功能。
他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拉开又拉上。
他走到电视柜前,找到遥控器,把频道转到他爱看的电影台。
他走到电脑桌旁,抓着椅背把电脑椅拉开,右手覆在滑鼠上动了几下。
见陆时忍脚步和动作都还算平稳顺畅,方恒绿略略放下心,看时间差不多该
准备晚餐,便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厨房去洗米煮饭。
冰箱里还留着昨天晚上的咖哩;等饭煮好把咖哩热一下,再烫盘青菜、煮个
汤就好。
在电子锅的内锅里放米、注水,方恒绿想起早上出门前陆时忍说今天拿掉眼
罩後要请他去餐厅吃豪华大餐以慰劳他连日来的辛劳,不由得一边洗米一边苦笑
起来。
并不是觉得可惜,而是觉得他们两人都太过天真。
养伤养病本来就该是循序渐进,他们怎麽会都以为原本睁不开看不见的眼睛
能够在诊疗结束的瞬间立刻变得炯炯有神、明察秋毫?
过度的期待带来等量的失望,陆时忍会觉得沮丧是很自然的事。
想到他昨晚抱着自己说的那句「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想到他说那句话时
口气中的腼腆和忐忑,方恒绿皱起眉头,用力搓着锅里的米粒。
舍不得他这样一忍再忍,很舍不得。
当方恒绿把洗好的米端进电子锅里时,客厅方向突然传来劈哩啪啦的声响,
像是什麽东西掉到地上。
「陆大哥,怎麽了?」
他放下锅子,一边用衣服下摆擦手一边快步走出厨房;回到客厅时,只见陆
时忍面色阴郁地站在电脑桌旁,放在桌面的无线键盘、滑鼠和几叠参考资料都被
他扫到了地上。
灾情还不止这些。
颜雅郁上次来挑过却没带走的那箱东西原本靠着电脑桌塞在墙角,如今也倾
出了一地杂物,就不知是被掀翻的还是被踢倒的。
听见也看见方恒绿来到客厅,陆时忍霎时露出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用无法准确对焦的双眼环视着自己制造出的满地狼藉,一时之间竟不敢朝
厨房的方向望去--即使他从这个距离根本连方恒绿的眼睛鼻子都分不清。
(待续)
代理性恋盲症(三十)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麽转眼就发起脾气?一个大人还像小孩一样乱丢东西,
弄得到处乱七八糟,实在太不像话……
猜测着方恒绿的心思,陆时忍觉得自己狼狈透顶;但在羞愧和歉疚交错之间,
焦躁烦闷的情绪却又仍旧挥之不去。
方恒绿模糊的身影正在靠近。
陆时忍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不知道自己
在对方眼中是什麽样子。
他很想继续发飙,把手边所有能摸到的东西统统抓过来砸个粉碎;也很想潇
洒地甩甩头,道声歉,说一句「发泄过後果然好多了」;更想跪下来抱住方恒绿,
告诉他自己其实很害怕、很惶恐,问他要是一辈子就像这样什麽都看不清楚该怎
麽办。
「陆大哥。」方恒绿握住他的手,语气里没有半点不悦。「你真的是水瓶座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