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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对娘不好,她听爷爷说起更靠北一些地方的“火墙”,硬是缠着爷爷问清楚了,又花了近十天时间勉强给弄好了。用的石块都是她自己从山里找的。
可是,天气越来越冷,娘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这两日下了雪,娘躺在床上,更是虚弱得没有起身的力气了。。
见多识广的爷爷,也叹气。
爹也常常在娘看不到的时候,微湿了眼眶。
爹这会刚好在家,陪着娘。
拾兰在自己房里,数钱。
分成两小堆。少的那堆,是卖小玩偶挣得。
她闲暇的时候,控制土灵力照着实物做出些小玩意,市集的时候,都能卖出去一些。
她数了几遍,都是八百零五文。连给娘抓服药的钱都不够。
多些的那堆,是她秋天里进山打猎,除去给娘补身体吃掉的,剩下的都换了钱。
有七两三钱了。
要凑够十两,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偷偷的进山去打猎。
冬天冷,下雪了路更不好走,有些大型的动物因为饥饿会更凶猛,可对她来讲,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怎么让爹娘同意自己出门去。
想不出好办法能连续几天不回来,只好多准备一些“迅”、“疾”之类的符篆了,在夜里悄悄地去,天亮前再悄悄回来。
拾兰好希望能画出像东方书那样的“飞”字符篆,可她画出来的“飞”,招出来只是小麻雀
连续忙碌了七天,饶是有灵力支撑,拾兰虽然身体没有不适,可是白天晚上地辛苦,精神上却很疲惫了。
最后这两天夜里,用荷包里准备的石子去打小型的狼群,准头都差了许多。
不过,她终于凑够十两了!
她要用这十两银子,去仙师殿换颗能治娘病的药来!
十两,是她自己猜度的数字,在开始攒钱的时候,觉得好多啊,肯定够买药了。
可是现在,拿着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她不确定了:真的够吗?
不过,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去求一求!
娘的身子,实在是
如果钱不够,就先求了药回来,自己去做工,一点一点还。
这天,刚好爹在家——入冬了田里没什么活,要成亲打家具的也都准备差不多了,他在家的时候比较多。
拾兰跟爹说,要和村里人搭伴,去城里看看爷爷。
任天玄看她一直辛苦照顾任李氏,以为小姑娘想去玩,就答应了。
拾兰和小翠、小翠爹一起,坐她家的老牛拉的板车,车上还拉着些干货,早早地出发了。
一路上,小翠爹给两个小姑娘讲些闲话,城里哪个地方出了事之类的,旨在让她们两个听话,不要乱跑。
拾兰心里有事,只隐约听到,说的都是:某家的孩子乱走,遇到不好的东西,然后就闹鬼了或者是闹某种妖了,还是路过的或者是专程请来的仙师出手,才保住了一家老小的命。
小翠听的一惊一乍的,拾兰却一直沉默着。
到了城里,拾兰在爷爷干活的那家店铺的街口就下了车,和父女俩约定了回程的大约时间。
这时候,天也才亮一会儿,冬天的早晨,街上行人很少。
拾兰走近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用毛笔写在纸上的“隐”字符篆,引动灵力,低念出声,一下子消失了。
她不急着走,又用了个“疾”字,才飞快地向着仙师殿的方向跑去了。
还好,这几日晴天,上一场雪都化干净了,否则,雪地上凭空出现脚印,就麻烦了。
即便如此,这一日,有些街道上,不少早行的人都觉得,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自己旁边跑过去了?
熟识的人互相一说,不由得都受了惊吓,赶紧相伴去仙师殿拜拜,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城里了。
拾兰的精致版“隐”字符篆现在能用半个时辰——她平时就是靠这个,在爹娘的眼皮子底下,隐瞒自己不能被看到的秘密的。
加上“疾”字符篆,可以一路跑到仙师殿,中途不必更换了。
东方书在的话,会说,仙师殿,就是各种寺庙的结合体嘛。只不过拜的是水嘉界各位元婴老祖及其所在的门派的神位。
而拾兰知道的,则是:仙师殿就是仙师们接受凡人祈求的地方,凡是凡人无能为力的事情,都可以来求仙师殿。
当然,这也是官府对一般平民的宣传而已,大家一般也都是拜拜以求心安。
仙师们一般只会在降妖除魔捉鬼的时候出现,有时候有了大的灾祸,也会出手相救。其余时候,谁会理会凡人呢。
不到走投无路,又有几个人有胆来求高高在上的仙师呢?
更别说,为了亲人来求药这种事了,平民百姓去求求名医恐怕更实际些。
拾兰是第一次来仙师殿,等了一会儿,跟着几个来的早的人一起,进了门。
又一路跟着,到了大殿对着密密麻麻的好几层神位,磕头,上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都转身要往外走了!
拾兰慌了,又不敢在大殿里喧哗,只得先出了殿门,才上前,拦住了其中一位看起来和蔼些的大婶。
施了礼,拾兰问道:“大婶,我想问问,我想给我娘求治病的药,该去找谁?”
这位大婶还没说话,旁边同行的一位眉眼有些厉害的大婶先开口了:“求药,那你该去医馆、药铺啊,怎么来这里?”
拾兰又施一礼,才答道:“大夫,大夫看不了啊。”
那厉害的大婶要开口,和蔼的这位拉了拉她,自己开口说:“孩子,你这孝心可嘉。可是啊,要想求仙药,可不是我们小民百姓能做到的。恐怕得是皇亲国戚才行呢。”
拾兰呆了,道:“我家,我家有人去做仙师了啊,仙师的娘病了,能不能求到?”
因为着急了,说话的声音大了,周围的人都听见这个小姑娘在说“仙师的娘病了”,不由得都多看她一眼。
那两位对视了一下,都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就告辞走了。
拾兰向别的人看过去,那些人的视线却都转开了。
拾兰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进了大殿,在垫子上跪下,对着那众多的神位说:“各位仙师在上,三才宫任之初的娘病了,病得很重。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说完,连连磕头,虽是在垫子上,也能听到咚咚的响声。
她磕一会儿头,说一遍。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磕了多少次头。
以她的体力,都觉得头晕了。
神位还是一片寂静。
大殿里人来人往,大家都看看,却也没人理她。
渐渐地,她沉默了,只是还慢慢地磕头。
又过了一会儿,连头也不磕了,趴在垫子上不动了。
她的心,慢慢冷了。
任之初,你去做仙师,你的娘要病死了你知不知道!
“任之初?你是他什么人?”
听到这个柔柔软软的女声的时候,拾兰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木然答道:“我是他的童养媳。”
“咦?你说,他娘病了?什么病?”
拾兰点头,一动,发现自己不是做梦,一边回答一边四下里看:“是的,是生他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大夫只说是,伤了根本。”
“唔,这样啊。那你把这个拿给她吃吧。可能治不了病,不过也不会吃死人的。”
拾兰找了一圈也看不见人,正转身向身后看,垫子前面却啪地落下一个小瓷瓶,她回身,却什么也没看到。
怕人走了,拾兰慌忙拿起瓷瓶,起身,追问道:“你是谁?你认识任之初吗?能不能告诉他,让他回来看看娘?”
“任之初是个天才,他就快要筑基了。尘缘已了,回来做什么?”
拾兰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远了,忙追出殿去,却只看到来拜拜的人们惊讶地看着她。
她醒过神来,一惊,捏紧了手里的瓷瓶,匆忙走出了仙师殿的大门。
第九章 乾坤
更新时间2014…7…5 9:06:43 字数:2478
又是一个清晨,雪花缓缓飘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没多久,地上就落了薄薄的一层。
小院的门开了,拾兰背着个包袱,走了出来。
转身要掩上院门的时候,她听见,爷爷说:“一路小心。”
看看那仍然紧闭的房门,她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关好了院门,上路了。
这是她从仙师殿回家的第7天了,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可此时,拾兰要离开家,去找任之初,找他回来见娘一面,可能是最后一面。
若是不成,再多求些女仙师给的那种药也成。
那日拾兰错过了小翠父女的牛车,心神不定之下,又忘记了去见爷爷。
结果,当她趁着夜色用了符篆赶到院门外,还赶在了牛车之前回村。
刚庆幸不必让爹娘担心,正想着如何对小翠父女解释,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拾兰,你长本事了,啊?”
拾兰听出声音里的怒气,吓得低了头,不敢转身。
一时忘记去想,这人是如何这么快地出现在这里把她抓个正着的。
出现的是爷爷,好像也和她一样,顾忌这小院里的人,压低声音斥责她,自作主张胆大妄为。
说了一会儿,见拾兰不应声,好似更怒了,挥着手,声音也大了起来。
拾兰低头乖乖听训,目光一转,才发觉,自己和爷爷身边,似乎有什么把两人与外界隔开了。
有些惊奇地看过去,差点伸手去戳。
爷爷被她的动作提醒,才醒觉自己做了什么,住了声,有些想欲盖弥彰地撤了结界,又转念,干脆地施了个法决,两人一起到了一个洞府里面。
简单的石桌石凳,还有打坐的蒲团,宽敞、简洁地一目了然。
拾兰突然到了一个新环境,吓了一跳。
不过,更大的惊吓来自于:这是自己的爷爷吗?
或许是拾兰的疑问表现得太明显了,安然坐下的爷爷无奈地道:“拾兰,兰丫头,不认得爷爷了?”
拾兰摇头又点头,把自己都搞糊涂了。
爷爷开口要说话,却没想到,拾兰忽然怒了:“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爷爷有些意外,开口道歉:“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们”
拾兰更怒:“不是这个!”
“那你气什么?”
“爷爷,你还是我爷爷吧——不对,你不是我爷爷,你是任之初的爷爷!你是爹和娘的爹!可是你”拾兰激动地说着,却被爷爷抬手制止了。
“拾兰,你只知道你是我捡来的,其实,天玄也是的。”
“天玄?爹?也是你捡来的?那就怪不得了,不过”拾兰低落了一瞬,又要发作,又被爷爷一个抬手的动作制止了,只觉得好像有一杯凉水泼在了自己怒火上,嗤的一声,怒火就消散了。
爷爷似乎明白拾兰在怒什么了,笑道:“拾兰啊,你是不是怪我,既然有这般的手段,为什么不救救天玄媳妇?”
拾兰点头,不发怒了,还是有点气鼓鼓的。
“唉,不是我不想啊,是不能。你别急,我告诉你吧。十五年前,她难产的时候,我出手过一次,救了她的命。可她在任之初离家之后,太过伤心,又伤了身子。按照规矩,我是不能再出手救她了。”
“这是什么规矩啊?那你教我,我来救好不好?”
“这是因果。若是修行之人总是出手改变人的命运,太过的时候,就会反噬自身。当然,更多的时候,会适得其反,让被救的人受更多的苦。若是当年我没有出手,她这些年,也不必伤心了。”
拾兰有些想不通,怎么救人还能救出不好来呢?
可要反驳这话,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忽然想起怀里的药,赶忙拿出来,问道:“那不是你救,别人救娘行不行?这个药管用吗?”
爷爷接过瓷瓶,打开看了看,又看了满是期盼的拾兰一眼。
拾兰赶忙简略说了今日去仙师殿求药的经过。
爷爷把药递还给她,叹道:“你这丫头,唉。运气还算不错。不过,这药,只能让你娘有力气活动,没那么虚弱,却是无法让她痊愈的。”
拾兰的期盼落空,低了头,泪水滴落,不死心地问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娘了吗?”
“她更多的是心病,她和天玄成婚十年,才得了一个儿子,又忽地不见了”爷爷摇头叹息着。
“那,我去把任之初找回来,行不行?”拾兰又想起自己学“本事”的初衷。
爷爷笑了,刚要说不行,又止住了,转而问道:“拾兰,你想嫁给任之初吗?”
拾兰愕然,怎么忽然说这个,想了一想,摇头道:“不想。”
“为什么?”
“他能丢下生他养他的娘去当仙师,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丢下我?”拾兰回答得理直气壮。
爷爷摇头,却又笑了,对拾兰说:“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