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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番之后,拾兰选择了斜月居的藏书楼,让孙六空慢慢找。
斜月居的藏书不少,他们花了五天,还是一无所获。
其实,在修行界,用笔墨记载的典籍还是少数,大多修士都选择把重要的资料记在玉简里面。只有对笔墨的使用比较执着或者像拾兰这样需要画符篆的,才会特意用笔墨来记载东西。
第七天,拾兰和孙六空把斜月居的藏书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见他们失望的样子,看管藏书楼的修士开口问了:“道友要找什么?”
拾兰看了看对方长长的胡须,行了个礼道:“我要找,用一种很难得的墨书写的字画。”
“很难得?有多难得?”
“这里的书,都不是用那种墨的。”
“唔,这里的书,的确都没用什么太特别的墨,不过,另一个地方可能会有。”
“哪里?请前辈指点。”
“你随我来。”
拾兰跟着看守者,上到了藏书楼的顶层,取下一副画,后面居然是一道门!
门后面,还真的另有乾坤:一处漂浮着大大小小纸张的大厅。
略扫了眼,有字有画,偶尔还有牌匾或者石刻,还有不少竹简。
道了谢,拾兰毫不避讳地把孙六空叫出来,道:“去找吧。”
孙六空一出来,就贪婪地不断抽动鼻子,一副陶醉的样子。
那长须修士眼睛一亮,道:“原来是他呀,怪不得了。那我就失陪了。”
拾兰连忙道谢,目送他下楼去了。
孙六空兴奋了一阵子,在拾兰的催促下,开始从最近的一副字画开始,一幅一幅地闻过去。
拾兰看了他一会儿,注意力也放在了字画上,开始用心体会起来。
看了几幅,忍不住用手比划起笔画来。
沉浸其中不知多久,忽然被孙六空惊醒了:“快来快来,找到了一幅!”
拾兰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了孙六空旁边,看向他指的画轴:是一幅山水画,画的是一座奇异的山,落款,作者是沈无言!
示意孙六空继续找,拾兰开始细细观察这副画。
先看了时间,推算一下,是三十年前。
而画中的山,饶是拾兰自诩看遍了四洲,也没见到过:整座山几乎都是石头,却颜色各异,植被分布也不同寻常,一棵松树状植物旁边,样子像是菊花的,长得比松树还高大,而另一处叶子看起来像竹子的,枝干却画得棱角分明——这不是画画技法的问题,这幅画,可能画得是某处真实的山!
拾兰拿出笔墨纸砚,细细临摹起来。
刚画完,孙六空又在神识里说:“这还有一幅。”
拾兰带着笔墨过去,看到的是一副草书条幅,墨色翻飞,酣畅淋漓,可惜的是,几乎认不出写的内容。
不过,只要能找到,就是收获,拾兰把这幅字像临摹画一样临摹下来。
孙六空又继续向前,找到了两幅看起来年代比较久的画作,一幅是写意山水,一幅是花鸟。
拾兰对作者的名字一无所知,只得先临摹下来再说。
下了楼,拾兰先向长须修士打听最后这两幅画的作者,那修士道:“那两幅出自同一个家族的,也是世家了,可惜后代不肖啊,才把祖宗的收藏拿来卖了。这两幅画,都是好画,不过这画画的人是谁,却不好说。你看,这山水,是三才宫的七峰,落款又是‘寻道人’,可能的人选太多。另一幅嘛,画的倒是种稀奇的灵宠,可这灵宠见过的人也不少,这落款的‘观云’也不算出名。不过因为这两幅都至少有近千年了,才收了来放着的。”
拾兰正失望,那修士又道:“你既然是循着墨来的,倒是可以去问问。喏,这个你拿着,会不会有结果就不知道了。”
说着随手写了一行字,递过来,拾兰看了眼,写的是麒麟洲的一个地点,和一个姓氏:刘。
拾兰道谢,又问那副草书,修士笑了:“只要认出一两个字,猜测着,就能看出来了,这写的是很有名的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落款是:‘辛酉日醉后书之’,连名字都没有。”
拾兰细细辨认,果然慢慢能认出来了。
不过,看来还是要去找沈无言问问了。
拾兰与长须修士道别,出了藏书楼与在外等候的舒二十三结清了费用,才离开斜月居。
选了通向芙蓉洲的门,在飞帕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才拿出与沈无言联络的玉牌,输入灵力。
那边几乎是立刻有了回应,沈无言笑道:“我正要找你呢。任之初有消息传回来了。他可能会回来一趟。你呢,你找我什么事?”
拾兰听到任之初要回来,心中想道:“不知可不可以回家过年。”
见沈无言问,便直接问道:“我在斜月居看到你一幅画,画得是挺怪的一座山,是哪里啊?”
沈无言似乎很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个啊,瞎画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地方呢。”
拾兰见他否认,也不着急,接着道:“孙六空喜欢墨,你知道的,他闹着想要你画画的那种特别的墨,你还有吗?”
沈无言笑了一下,叹道:“那画是在一个朋友家里画的,用的他寻来的笔墨。现在,恐怕是找不到了吧。”
拾兰忍不住追问:“什么朋友?他叫什么?”
沈无言又是一叹,才道:“他,已经陨落了吧。那墨,你是真的找不到了。”
拾兰固执地问:“他叫什么?”
沈无言有些奇怪,道:“拾兰你怎么了?他叫韩戎昱。说起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他有点像”
本来还有的几分不确定,被沈无言的话给给消了个干净。
拾兰只觉得耳边轰鸣,不断地重复着“韩戎昱”这个名字。
整颗心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高兴,我找到亲生父亲了;一半在哭泣,亲生父亲已经不在了。
不知过了多久,拾兰才回过神来,发现手中还握着玉牌,正在发亮,木然地输入灵力,那边沈无言的声音传来:“拾兰,你怎么了?你忽然问韩戎昱,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
第八十七章 归来之初
更新时间2014…9…20 8:07:23 字数:3277
拾兰怎么也没想到,沈无言的反应居然是:
“不可能!没听说他有双修伴侣,而且,他一心追寻大道,一向洁身自好,也一定不会有私生女的!最重要的是,他大约30年前就陨落了,可你才几岁?拾兰,我一向很欣赏你的,这次你可真让我失望了!”
拾兰呆了呆,苦笑道:“我也希望不是。我可不希望连面都没见过,他就不在了。”
那边的沈无言反倒不确定了,沉吟道:“这拾兰,我会查查看。你,你也再仔细查查吧。”
拾兰应了,结束联络之后,又茫然在空中停留了好久。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拾兰心绪不佳地回了翠山村的任府。
任本善很高兴仙师姐姐回来了,却又别扭得很,责怪姐姐没有在他生日前回来,缠着要拾兰给他变戏法。
拾兰哄着他玩了一会儿,才慢慢有了笑脸。
任李氏和任天玄不必亲自动手准备过年,便在一旁看着他们玩。
任李氏笑着,却不是会擦擦眼角。
拾兰知道,二老虽然没说出口,可心里还是惦记着任之初的。一时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从沈无言那里得到的消息:任之初从秘境出来,应该会回家来吧?可万一不回来,她先说了,不是让二老白高兴一场?
任本善见姐姐不说话了,抬头看了一圈,人小鬼大地道:“姐姐,你和爹娘是不是想起大哥了?我都只见过你画的画,没见过真人。我真的有个仙师哥哥吗?他怎么老不回来?我都十一岁啦!”
见任李氏又开始抹泪,任天玄也转了脸不语,拾兰无奈,只得道:“你当然有个仙师哥哥了。而且呀,我听他师门的人说,他快闭关结束了,很快就能出关。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他玩了!”
二老喜出望外,任本善也高兴地嗷嗷叫着在院子里转圈子跑。
拾兰看着,在心中叹气:任之初,你还是快点回来的好。要不然,眼前这几个人的眼泪就能把我给淹死了。
从那天起,全家老小就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任之初快点回来。
拾兰劝了,说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呢。可是没用。
拾兰无奈之下,就引着任李氏聊这十里八乡的琐事,发现似乎有些不妥。闹鬼的传闻增加了不少,天色暗一点,就基本没人在外面了。
她偶尔出去查看,没发现什么。
想想,可能是水嘉现在状况好转了,才没什么端倪。
那,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拿出好些的印石,刻了些“平安”、“静心”、“守护”之类的印章,还有只需撕破就形成一个防护罩的“坚若磐石”符篆。
她一直忙到除夕那天早上,才把家里上上下下需要的小物件给弄好。
可任之初,还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任本善开始嘟着嘴,二老也频频叹气。
拾兰无奈,翻出一张任之初的传讯符,试探着传了一句:“任之初,你回来了没有?回家过年吧,大家都等着你。”
传讯符飞起来,向着远处飞走了。
拾兰皱眉,看样子他应该回来了呀,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吗,怎么不回家?
一刻钟之后,任之初的回复来了:“天黑前到家。”
一家人自然喜不自胜,拾兰也放了心,扶着任李氏,陪她又把家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任天玄起身,吩咐仆人多多准备爆竹。
任本善欢喜得傻了,一溜烟跑进村子里,喊着:“我哥要回来啦!我哥要回来啦!”
没一会儿,整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于是,终于回到家的任之初,在飞剑上远远看到的,就是整个村子的人敲锣打鼓,欢声笑语。
同行的沈无言笑问:“你们这里的风俗?除夕这天就这么喜庆了?”
任之初摇头:“我离家太久了,小时候是没有这样过的吧?”
靠近了,才发现,连家都搬了,最大的宅子,最高的门楼上,赫然写着:任府。
门前的空地上,人声喧嚣,熙熙攘攘,小孩子在人群中跑来跑去,锣鼓声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爹,娘,他回来了!”
任之初强忍这激动,从飞剑上落下——看在地上的乡亲眼中,他就是忽然出现在半空中,徐徐落下,站在了大门外。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他,一些孩子和辈分小的人都跪下了。
任之初顾不得他们,只听着从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和有些陌生的熟悉声音:“之初,我的儿子,儿子——”迈步走向大门。
任本善挣开被父亲紧握的手,最先冲出门来,看到了任之初,却还不待对方露出笑脸,他就又跑回去了,喊着:“回来了真回来了!”
接着是二老欣喜的声音:“快,快点!”
还有拾兰的声音:“娘,当心脚下!”
——这也就是几息的时间,可对多年不见的亲人而言,却是多么漫长啊!
任之初看到老了很多的爹娘,踏上台阶的步子加快了一些,迎上去,跪下了,眼中含泪,口中道:“爹,娘,儿子不孝,我回来了!”
任李氏笑着,眼泪却流下来了,也顾不得擦,赶忙拉着任之初的手臂打量着,催促着:“快起来快起来,让娘看看你。”
任天玄也红了眼眶,侧过脸,对任本善喝道:“还不快去扶你大哥起来!”
任本善窜过来,帮着任李氏把大哥“扶”起来,却又一下躲到了拾兰身后,还探出头来看。
引得围观的人们都笑起来了。
任之初转身,对着人群拱手,说道:“感谢诸位相邻,请起来说话。我今日归家,改日再设宴款待各位平日的照顾,多谢了!”
任天玄这些年被人尊敬惯了,有了一点底气,也上前来出来说:“大家都先忙年,过了初五,我再请大家吃酒!”
人群一片叫好声中,一家人扶持着,进了院子。
任天玄当先走着,指了院子里的石榴树道:“这是盖这新宅子的时候种的,你娘年年都念着,你什么时候能吃上这树上的石榴。”
任李氏也不示弱,拉着任之初笑道:“那也不知是谁,每次喝酒的时候都说,‘少个陪着喝酒的人哪!’”
语气学得惟妙惟肖的,连任天玄也只有笑的。
依旧躲在拾兰身后的任本善忽然冒出一句:“他们都一直看姐姐给你画的画像,我叫他们都不理!”
任之初看了拾兰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他又放低了视线,看着任本善,右手仍扶着任李氏,伸出左手,叫道:“你叫本善?过来,叫哥。”
任本善奇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