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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进宫是真打算就此算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总是层出不穷。心中忍不住又萌生了其他的念头,我毕竟还是不甘心呵,不甘心认命,不甘心就此随波逐流。
“先回宫吃饭去……”她一笑,露出一口细糯的贝齿,朝阳辉映下地面容,美得眩人。楚青衣没有任何反应,宁宛然怔了一下,疑惑的转头看她。
她的面容上难得的有着一丝震撼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看着下游方向。似是见了鬼一样。宁宛然顺着她的视线一路看去。却只是云雾轻绕,溪水潺潺。一片苍翠。
抬手一拍楚青衣的面颊,她笑道:“你是见了鬼了还是见了旧情人了?”
楚青衣伸手揉一揉眼。满面吃惊之色:“也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了,我居然看到他……”
“他是谁?”宁宛然饶有兴致地问。
楚青衣哼哼了两声,终于答道:“是个妖孽……”她口中说着,毕竟面色古怪。
宁宛然心中好奇更盛,只是拿了眼看她。楚青衣揉了揉眉心,跳离了她:“这个人是我一生最大的痛,你可别指望问出什么来……”
宁宛然扑的一声笑了起来,却也当真并不追问了,二人顺着来时的路缓步回去飞燕宫。二人离去后,不过盏茶工夫,林中忽然飞出一只翠羽红喙身长尺许的鸟儿。
那鸟儿四面略一张望,确定无人,才振翅飞到潭水中央,一个猛子便忽然扎入了水中,波平如镜的潭面一时飞花溅玉,桃花鱼惊惶四散。不过片刻工夫,只觉一道翠光由水面飙出,那鸟儿已衔了一样东西快逾闪电的钻出了水面,迅速穿入了林中。
那件东西,分明便是宁宛然弃于寒潭之中地湘妃竹箫。
萧青臧拧着眉看着宁宛然,她正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油亮的长发,双眸渺远,虽是坐了离自己不到三尺,却飘渺的如镜中月水中花,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他不耐的起身,夺过她手中的梳子,她猛然地惊了一下,抬头看他,眸中透出一丝讶异。
下午时分,楚青衣匆匆的去了,她并没有留。行宫毕竟不是一般的地方,她偏又总爱穿着男装,难免引人疑窦,若是惹出些闲言闲语的,毕竟不好。
萧青臧苦笑了,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于是别过眼去,抬手抚了抚她黑亮如绸的长发。柔滑的青丝在指尖慢慢滑过,有一种细腻温润的感觉。他叹了口气,执了梳子慢慢的给她梳理长发,手法有些生疏,却极小心细致。
她也便懒懒的靠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眉目倦怠又略觉恍惚。
“母后其实生了三个儿子……”他忽然道:“朕行
她应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这事她自然是知道地,那个早夭地孩子是皇长子,只是过早的就夭折了,她忽然有些好笑地想着,若是皇长子不曾早夭,或者自己就该是他的皇后了。
有些自嘲地笑笑。她道:“他若是活着,不知会不会是一个倾国为红颜的皇帝……”
平滑的铜镜中清晰的映出他地面容,略薄的唇抿得紧紧的,眼中约略的透出怒火。
头皮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蹙起了眉,没有呼痛。他僵立那里很久,脸色难看至极,砰的一声脆响。白玉精雕的镂空龙凤纹梳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梳子,笑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是把有气节地梳子……”
他冷着脸,嘴角微微的抽动,好一会才勉强克制下去。
我本来只是想对你说说我的大哥……
对你说说,我极小的时候最爱母后的一头长发。总爱爬在凳上,拿着梳子给母后梳头发,可是大哥早夭,注定了我不能再在清晨的早上,踏着满庭的朝露,一路奔向母后住地凤仪宫。只为了替她梳几下长发……
梳子断裂了,她懒得再梳头,只是随手将发绾了,从妆台下抽出一只小盒,拿钥匙开了,取出一只细颈羊脂白玉瓶,倒出一粒蜡丸来,随手捻碎了,便现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棕色药丸。
宁宛然低头吹去蜡屑,忽然就愣了神。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药丸发起怔来。过了好一会。才苦笑了一下,慢慢将药丢进口中。取了水咽服下去,眉目越发恹恹的。
萧青臧有些恍惚的倚在床架上。其实看着她吃药已看了很久了,渐渐地也已习惯了,只是心中总还是会有丝丝的抽痛感。
我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不能做,也不敢做,他苦涩的想。
烛光熄灭,明黄色的纱帐低低的垂了下来。
同床异梦,纵是抵死缠绵终究也还是越不过那深深的鸿沟……
用完了早膳,萧青臧离去后,宁宛然便静静的一个人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箧中的东西,神情淡漠,眼神深渺,视线的焦点却早已游移散漫。
明嫣仔细地打量着她地面容,忍不住问道:“娘娘的面色今儿怎么这么差?”
宁宛然懒散地抬了眸,别过头去,妆台的铜镜上清晰地照出她的颜容,其实面色还远远称不上难看,只是慵懒颓废,似是没有一丝的生气,她从心底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只是忽然做了一个决定,觉得很对不起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谁呀?”
宁宛然淡淡的笑了一笑:“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或者我会内疚一生,可是绝不后悔。
明嫣迷惘的点了点头,她跟着宁宛然日久,也明白宁宛然的性子,她若不想说,任你怎么问她,也终究是问不出什么的。
她掉头,继续打量着箧中的女红物件,忽然便抬了手,拎起一张绣帕,慢慢的打量着,绣帕上,几枝劲竹,刚劲直立,翠绿如生,却只绣了一半。
她扬起眉,忽然就笑了笑:“竹本口呆子……”
明嫣疑惑的嘎了一声,明亮的眼中全是迷惘,她忽然便来了兴致,径自取了一根绣针,迅速穿好了一条黑线,将帕子绷在绣架上,就这么绣了起来。她绣的极快,几个字不多时便已绣好了,明嫣凑了上去一看,不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就是个笨呆子啊!”
宁宛然居然也就笑笑的,另穿了线,很快又将那几枝竹子绣完了。
最近卡文卡的厉害,没办法,每次转折的时候总是这样啊
不知道能不能跳几章写,爬过
第四卷 第七章 重上逍遥楼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09…8…15 12:21:28 本章字数:3484
楚青衣一路下了清凉山,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毕竟是不同了。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想起上官凭。当时约定是说二个月,如今也还一个月不到,似乎也并没有必要急急的赶回临安。而且现在心中也确实很乱,只想要一个人静上一静。
虞含烟,她在心中默默了念了这个名字两遍,没有渴望,反而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找了这么多年,一旦确信是找到了,却又有些害怕与她相见。
宁宛然并没有太多的评价虞含烟,只是含糊的说很美很聪明,将她的幼时往事也大略的提了。她说的时候神色宁静一如往昔,看不出丝毫的异状。可是楚青衣却知道,宁宛然从来并不是个吝于夸赞别人的人,她既然只是淡淡一提,这其中必有隐情,只是这隐情是何,宁宛然不说,她也并不想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些的好,她暗暗想着。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其实还早,展开轻功,快逾飘风一般的往南而去,她的马寄放在南庄的一个庄户人家。既然不着急回临安,那便就近先去胜京,顺便打探一下临安的事情。
那个酷似宁宛然的女子,如今看来,只怕并不简单,只是不知后招在哪里。
燕谦循走出官衙的时候,日已西斜。他疲惫的叹了口气,在西皖的时候总有怀才不遇的感觉,如今调入了京中,这才现其实西皖要比京城更让人喜欢得多。
他一向不喜乘轿,到了胜京也是一样,好在北霄原是偏北一些,武风盛行,文官骑马也在所多有,却也并不会过于引人注目。他一路缓缓控马,回到宅邸的时候,很无奈的又看到了楚青衣。
“这么快就从清凉山回来了?”他有些讶异的问道。
楚青衣懒洋洋的抬了头:“皇后头上还有皇上。他能让我住上一个月么?”
燕谦循心里刺痛了一下,不由得苦笑起来。听说皇上此次清凉山避暑只带了她一人前去,自然不会希望楚青衣成日里夹在二人之间。只是,这才几天,也未免太……
“不过飞燕宫还真是不错。宫里还引了寒泉水……”楚青衣随口道:“每天晚上睡在那宫里。陪着宛然喝喝茶聊聊天。凉爽得紧……”
燕谦循怔了一下。愕然脱口道:“你晚上睡在飞燕宫?”
她于是扬眉看他:“飞燕宫不能睡么?”
燕谦循苦笑道:“自然是能地……”难怪皇上迫不及待地要赶了她走了。换了我只怕也是一样地。他忽然想起今日无意见听手下属官偷偷议论地一事。因扯开话题肃容正色问道:“你可知道花解语今儿早间忽然到胜京了?”西皖之事在他心中至今记忆犹新。一听到花解语三字自然而然地便联想到了随之而来地一系列事情。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楚青衣愕然抬头。不置信地看着他:“花解语?”见他点头。她又问道:“棠胜苑么?”
燕谦循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答道:“是逍遥楼……”
楚青衣点了点头。石楠素来千伶百俐,作出什么事情也并不让人奇怪。尤其是逍遥楼,这个地方,她原就在注意了,若是能够光明正大地混了进去,她自是求之不得。
她跳起来,笑道:“今儿可晚了,我就不过去寻她了。顺便说。燕兄,恭喜你了……”
她笑得促狭,桃花眼儿波光流转,全是戏谑。
燕谦循楞了一下,随即恍然,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心中没有喜悦之意,却只有淡淡的怅然。转念自思又觉自己实在有些可笑,若是换在数年前,能娶到季家嫡系的女儿,貌美如花。气质娴雅。于自己想必已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如今,心中总是对她念念不忘。虽然明知已是云泥之别,绝无可能。却总是萦绕心间,见花如面,闻箫思人,无一刻可以忘怀。
楚青衣于他的面色一概视而不见,只笑道:“赶明儿我请燕兄喝花酒去,你去约一约梅遥,一同去逍遥楼走走。”顺便看看石楠与梅遥究竟有无可能,反正闲着也总是闲着。
燕谦循听了这话,知她话中之意,不由一笑,点了点头。
吃了饭,楚青衣回了之前所住的小院,躺在床上,却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坐起来,了一回怔,索性悄然潜出了燕府,一路往胜京金粉胡同而去。
月色极好,夜风凉爽,将她郁闷的心思也吹散了不少。
胜京是北霄都城之地,自然是免不了宵禁地,不过她轻功出神入化,又哪里有人能够现得了她的踪迹。金粉胡同乃是胜京烟花之地聚集的地方,棠胜苑便占据了其中位置极好的一处地方。那里她原是去惯了的,一路轻车熟路地摸了过去,不出所料的在棠胜苑旁边看到了逍遥楼。她没有立刻过去,反而坐在棠胜苑的瓦檐上,微微的了一回愣。
将近丑时,她才悄悄滑入了逍遥楼,按照石楠的惯例,子时一过必然送客,绝不会留人,此时过去,她也该收拾停当了。她没费多少力气,便寻到了石楠所住的地方。北霄第一名妓身份岂同凡响,她所居的,果然是那最后的四栋小楼之一。
她略一观察,确认此刻只有东面小楼有人居住,便悄然而入,无声无息。楼内并无任何地暗桩暗梢,她忍不住笑笑,也难怪,毕竟此刻并没有如岳离轩那种人物在。
房内烛光黯淡,轻纱帘幕低垂,床榻之上隐隐可见有美人安然静卧,酣睡正浓。楚青衣无声的摸了过去,手指还不曾碰触到纱帐,已见寒光一闪,冷气逼人。楚青衣惊了一跳,急忙闪开,轻呼一声:“谋杀亲夫啦……”
床上人一惊,随即噗哧一声:“你算的哪门子的亲夫……偷偷摸进来,非奸即盗……”声音柔媚婉转,正是石楠的声音。
楚青衣也没多少心思跟她逗趣,只是随手揭开纱帐,和衣躺在她身边。
“你怎么来胜京了?”按说骆子俊与冷于冰都不在,你此刻该在临安才是。
石楠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道:“上官凭天天来堵我的门,我哪还敢留在临安……”
楚青衣愕然,忙转头看她,幽幽的烛光下,石楠清亮如水的眼中全是无奈。
原来那日石楠逗了上官嫣儿几句,上官嫣儿果真怒冲冠,竭力要求要为了哥哥嫂子为了石楠姐姐去寻求证据,以便尽快将白焕风的恶毒面目公诸于天下,让万人唾弃。
这话自然是正中石楠下怀,于是她悠悠的去寻了白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