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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宇昀默然了一会。一时想起宁宛然。一时又想起楚青衣。一个是容貌气质世上无双;一个是心性如风。性情似火。再又想起那花解语地容颜谈吐。两厢比较。不由叹息。心中忽有所感。忍不住点头脱口道:“若说容貌气质性情。那花解语虽算不得最顶尖地人才。亦算是世间难得一见地佳人了!”
这话一说了出口。他心中便觉有些不妥。深感此刻实在不宜提起这个。
果然曲据闻言便讶然问道:“难道贤弟地心上人竟比解语姑娘更为出色么?”眼中明显有些不信之意。
李修也好奇问道:“宇昀何时有了心上人地。我等时时在京中会面。怎地竟全不知情?”
宁宇昀苦笑。知道今日若不说了清楚。只怕非但是在西皖绝无安宁。便是回了胜京。亦是要满城风雨地。
“我说的却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我四姐……”他心念电转。只得推了宁宛然出来略挡上一挡,暗暗想道:依了皇上目下的动静,四姐迟早是要入宫的,便说了,倒也不怕!总好过胡乱说了楚青衣,届时不知被她如何泡制地好。
陆远微微侧了头,思忖了许久才道:“你四姐……可是早年专宠后宫的淑妃娘娘?”
他这话一说,倒让宁宇昀吃了一惊,愕然道:“你竟也知道我四姐?”
陆远点头笑道:“当年她入宫之时可是艳惊四座,我那时年龄尚小,正在后宫拜见太后,才得见了一面,果真是国色天香,世间无双的女子,只是可惜死的太早了些!”
宁宇昀勉强笑笑,他随口说了宁宛然,心中已知失言,此刻只是一笑,岔开话题道:“这几日便要秋狩了,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李修已抢道:“每年春猎秋狩,其实早已烦了,不过是总在京中闷得慌,出来散散心罢了,今年秋狩我便不去了,得空多去点翠楼找那解语姑娘听琴赏舞才是乐事!”
曲据与陆远纷纷点头称是,宁宇昀不由一笑,爽然道:“既如此我便随你们一起就是!”
陆远指了他笑道:“我看你是不想见到上官家老太尉,怕被他考校罢!”
上官家老太尉,正是上官凭的祖父上官胤,主掌北地边关九城的一品武官。
宁宇昀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渐吹来萧瑟,花园中已是菊艳枫丹叶飘零。
楚青衣在西皖知府的官邸门前翻身下马,潇洒的将马鞭随手一投,丢给前来牵马地小厮。他今日穿了一件石榴红箭袖如意云纹绢衣,罩了件石青色鹤麾,愈发衬得面如银盘,目似寒星,一路纵马而来,引来无数少女侧目。此刻下了马,越发觉得身长玉立、猿臂蜂腰,直若玉树临风。竟连那小厮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刚一入府,方方走了几步,便见着燕谦循笑吟吟的迎了上,见了她便是眼前一亮,笑道:“镜殊兄果然好人才,果不愧一个风流教习之名!”
楚青衣哈哈一笑。与他随意的寒暄了几句,便相偕进了花园。
她今日此来,是接了燕谦循地帖子,言说是自己常到冉府叨扰,今天得闲,特意做个东道,回请一二。她虽觉这帖子来的有些突然,心中难免猜疑,但又不能不来。
其实此时已是九月初六日。各地的军将都已来了,只是人数众多,进城难免有扰民之嫌。所以依着故例,已去了猎场附近扎营安置。就连西皖将军梅遥,也在今晨便带了所选的将士去了猎场。
花园中,早已摆设好了瓜果酒菜。二人便分宾主落了座,随意说笑起来。
燕谦循敬了杯酒后便笑道:“昨儿本打算请几位同僚一同小聚地,不想京城的那几位世家公子忽然到访,便耽搁了,幸而帖子还不曾发了出去!”
楚青衣心中一动,便装作不经意问道:“却是哪几个世家公子此刻却还在这城里。不是听说多数人都已去了猎场附近了!”
石楠这几日除了献琴当晚回来调侃了几句外,便都不曾回府。宁、楚二人都知道她人既聪明武功又高,倒也不曾特特派人去点翠楼探看消息,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挂念着。此刻得了机会,楚青衣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燕谦循笑笑,他自不会以为冉镜殊在打探消息,因随口答道:“是宁家的嫡子宁宇昀,李家的李修、陆家的陆远还有曲家地曲据,他们原已在将军府留了名帖。说是要参加今年地秋狩,这不,忽然便又说有事,怕是去不了了!”
楚青衣几乎便要笑出声来,心中暗赞石楠果然手段了得。面上却装做毫不知情的模样,道:“怎的又临时有事了呢?实是可惜了!”
燕谦循失笑,因抬手指了她笑骂道:“镜殊兄少要在我面前装相,你日日花街柳巷,难道还不知他们为何忽然便有事?”
楚青衣哈哈大笑起来。心中也知自己做出的无辜样子实在太也不能令人信服。便道:“大人冤枉呵!其实下官是当真不知的!想那点翠楼与万花楼,相隔遥遥。下官便是一心想着绕道过去瞧瞧亦要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呵!”
更何况那宁小子也不是个瞎子,我千方百计躲着他还不及,怎敢跑去点翠楼围观于他。
燕谦循呵呵一笑,挥手也不计较:“为着这事,梅将军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倒害我担了好些干系!”想起昨日梅遥地面色,他倒忍不住失笑起来,却也看不出有干系在身地模样。
二人对着满园秋色说笑饮酒,楚青衣是心思尽去,自然开怀。她本无甚酒量,又偏好喝酒,几杯下去便已红晕上脸,只是暗暗运功逼酒。
燕谦循抬眼处见她红晕上脸,颜色恰如春桃,一双眸子更是水光盈盈,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心中想着镜殊如此容颜,难怪在幽州地方惹出无数风流之事,心中反越是同情。
一时用毕了饭,便令人奉了醒酒汤上来,楚青衣虽早已将酒气逼出体外,此刻却也不好推辞,便取了汤一口饮尽。耳中却听燕谦循笑道:“镜殊兄可爱投壶之戏?”
投壶亦称射壶,脱胎于射箭之术,原是军中颇为盛行的一种游戏。
时人重射,宴饮之时常射箭为乐,渐渐便发展为投壶之戏,以壶具放置于主宾五至九尺开外,主宾各执竹矢投掷,入壶多者为胜。投壶之戏,讲究的其实便是眼力与手力地控制,通常精于箭道者必擅于投壶。
楚青衣怔了一怔,心中有些讶异。茫然抬眼看了燕谦循一眼,见他眼神坦荡中又带有殷殷之色。忽然便明白燕谦循必然是见自己在梅遥面前不得志,误以为自己只是故作洒脱,其实是因无人赏识,心灰意冷之下才会日日冶游。他必是在梅遥面前保荐过自己了,因此今日才想借投壶之戏测测自己的射术。一时又是感动又觉无奈,终究不好拂了燕谦循的好意,于是微微一笑,爽然道:“知府大人既然有兴,下官怎敢不奉陪!”
燕谦循哈哈大笑,一迭连声的叫下人速速去取了投壶之器来。
第三卷 第十章 秋思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09…7…6 7:40:06 本章字数:3583
楚青衣踏进院门的时候,已是戌时正,月色如水银泻地,映照得小院清幽淡雅。虽是眉月,却分外清皎,较之圆月当空,更多了一份婉约之美。
宁宛然早遣散了佣仆,悠闲的坐在院子中打谱,穿了一件纯白色宽大的广袖罗裙,月色清皎,秋风徐来,吹的衣袂飘飘,尤觉清新脱俗。
楚青衣在她对面坐下,随口调笑道:“这是那里来的广寒仙子,怎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宁宛然笑着白了她一眼:“石楠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宇昀不会参加秋狩了!”
楚青衣点头道:“我已知道了,今日燕谦循随口提到了他们!”
因将燕府之事说了给宁宛然知道,随即说到燕谦循所设的投壶,自己倒笑起来。
宁宛然倒不甚在意,只失笑道:“知府大人倒也有趣,竟然考校起你的箭术来!”
楚青衣沉默了一会,自己想了一会,才淡淡道:“谦循是个好人,他该是在梅遥面前举荐过我了,他可是一心想为我搏个出人头地呢!”
宁宛然微微点头,便想起那日燕谦循的窘态,不由会心一笑。
楚青衣看她神色,不觉了然,随手从桌上拿了水果边啃着,边笑道:“那日他还要跟我借了你去用上几日呢!”
宁宛然便又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你成日只会拿了我说嘴,待上官凭来了,看你如何做法!”
提到上官凭。楚青衣倒愣了一下。忽然便觉兴味索然。口中水果也没了滋味一般。闷闷地丢开果核。她懒懒道:“宛然。我真觉得挺没意思地。难道我就真躲着他。在西皖躲三年……闷也要闷死我了!”
宁宛然微微一笑。闲闲道:“那你就去他面前晃悠个三次。嫁给他也就算了!”
楚青衣朝天翻个白眼。躺在软椅上。一动不动。关于上官凭。她心中也不止一次地考量过。心中既有依恋。更多地却仍是不愿。自由自在了这许多年。她不能想象自己也有嫁人生子地一天。而且上官凭也实在迫得太紧。让她反愈加心中惶恐。
好半天她才忽然问了一句:“宛然。若有一天。我真跟他在一起了。那你该怎么办?”
宁宛然默然一会。才淡淡道:“那我便进宫好了!迟早也是要进地。我早些进宫。萧青臧也就放心了!”
楚青衣眯了眼。疑惑道:“放心?”
宁宛然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慢慢道:“青衣……”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事情,你并不太了解,我也一直不愿与别人说起……”
楚青衣拧紧了眉头,只凝眸看她,眼中有些疑惑。
宁宛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首看月:“我身上……有……一股奇香……”
楚青衣噗哧一笑,想不到她会说这个。她眼儿贼溜溜的转来转去,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东嗅西嗅了一会,才大笑道:“确实很香呵!”
宁宛然哭笑不得,便伸了手去揪她耳朵,笑骂道:“石楠真没说错你,你这个有心无力还专爱胡扯的,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二人笑闹了一阵,再看院中,眉月高照,秋风徐徐。均觉心情舒畅多了。
宁宛然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我身上这香,很是奇怪……”她神色有些微微的尴尬,脸色亦有些泛红,苦笑了一下,匆匆道:“只有情动之时才能散发出来……”
楚青衣随口应了一声,忽然便觉有些不对,茫然道:“情动之时……是什么时候?”眼神便有些疑惑的转动了一下,忽然一眼看到宁宛然泛红的脸。一时恍然。
讶然道:“你是说……”眼中已全是震惊。
宁宛然自己深感尴尬。不愿她再多问,只是点头。
楚青衣撇一撇嘴。偏了头,打量了宁宛然半日,才哼哼了两声,喃喃道:“真是便宜了萧青臧了,他倒是哪儿好,居然便有这等艳福!”
宁宛然瞠目结舌,忽然便发现这个人有时候当真是迟钝得令人极想敲开她地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糨糊还是木头:“青衣,你……”一时气结的竟说不出话来。
楚青衣嘴儿一抿,向她挤眉弄眼的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不再说笑,反而正色道:“你是觉得这股香气不正?”
宁宛然沉思了好一会,才平和道:“我有几次都在他眼中看到犹豫之色,我觉得他……其实也想过放我离开,可是那点犹豫每次都很快就变得极为坚定……”
宁馨儿是知道有这么股奇香存在的,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是骄傲,觉得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能够为她得到更多的宠爱。可是宁宛然不,事有反常即为妖,她从一开始便觉得有这么一股香绝非幸事。加之这股香气实在香的尴尬,所以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即便是楚青衣,她亦不曾说起。
中虞见面,萧青臧第一眼看到她,眼神极为复杂,有震惊,有惊艳,还有很多的其他东西,甚至还夹带着一丝淡地近乎没有的防备。
可是还是沉沦了,因为寂寞,太寂寞了呵……
晴儿也嫁了,青衣身边也有了上官凭……
更重要的……是……他是萧青臧,而萧青臧毕竟是宁馨儿地丈夫,她有时发现自己自觉不自觉的便有些惧怕他,惧怕中又有些淡淡的紧张与亲近……
那种淡淡的紧张与亲切倒是颇有些近亲情怯的意思。
可是心中还是不确定的,还是觉得其中似有隐情,所以有意无意的注意他的表情。于是更加确定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而且干系绝对不小。
楚青衣沉吟不语,半天才坚决道:“宛然,你若不想进宫,我定当全力助你就是!”
宁宛然摇头一笑,淡淡仰首看月:“我累了,宫里宫外其实都一样。我只是舍不得你……青衣,我是潇洒不了地,你不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