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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蹙了眉道:“切磋武艺?”
晴儿点头道:“可不是,我回头便去找了观棋,昨儿是观棋跟了九郎出门的……”
宁宛然点头,坐在花前的石桌旁,晴儿便依着她坐下,将情况说了。
她说完了,才想到其他,便又补充道:“我说昨儿城西管大人忽然差人送了礼物和拜帖来,说是多谢九郎在南门街上救了他小儿子……”
宁宛然思忖一会,淡淡道:“可知道那两个琼都的贵客姓甚么?”
“方才倒是问了,说是一个姓岳,一个姓司空……”
宁宛然垂了头,不经意的伸手轻轻敲着石桌:“岳、司空……”她叹了口气,慢慢道:“又是琼都来的……”
晴儿与她相处日久,听她这么一说,倒吃了一惊:“主子的意思……”
宁宛然抬头向她微微一笑:“不用害怕,他姓岳,不姓萧!”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晴儿想了想,自己也不禁笑起来:“我倒是疯了,草木皆兵的,不过姓氏沾了个皇家的边,便觉心惊胆战!”
宁宛然面上一笑,心中却总觉有些微微的不安,只是她不愿让晴儿烦忧,终于还是按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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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府花园,赏心亭。
庭外花香馥馥,清风习习。亭内,岳离垣、司空煅、言冀松与凌云鸿对坐而饮。
言冀松笑道:“九郎,惊鸿的事情,这便说定了……”
凌云鸿苦笑道:“二哥却是为难我了,我与惊鸿其实并没那般好的交情……”
原来言冀松一心希望能邀到惊鸿为岳离垣等二人献舞,只是惊鸿这些年来却极少现身燕子楼,即便捧了千金万银,她若不愿谁也勉强不得。
司空煅撇撇嘴道:“那个惊鸿,倚着七王爷的势,这般做张做势,想来那舞,不看也罢!”言毕,眉目一挑,眼中尽是不屑。
凌云鸿愣了一愣,忙正颜辩解道:“司空此言却是错了,惊鸿的脾气自来便是这般。她初出道时,有人强逼献舞,她只不肯。那人逼迫不已,她一怒之下,竟从燕子楼上跳了下来,幸而楼不甚高,只折了左脚……”
司空煅大吃一惊,还未及说话,岳离垣已在一边,微笑道:“如此说来,这惊鸿之舞,若是不看,还真是可惜了……”
司空煅见他开了口,却也沉默不再说话。
第一卷 第十四章 岳漓函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09…7…5 17:03:45 本章字数:2601
夜已将近三更,房中依然红烛高照。
岳离垣闲适地坐在桌边,面前却是一局珍珑。
司空煅无甚兴致的坐在他旁边,他已闷了很久,此刻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您此来金华究竟为了什么?”
岳离垣皱了眉,抬头扫了他一眼,道:“说过多少次了,微服在外,叫我离垣!”
原来这岳离垣竟是南岳帝岳漓函。
司空煅无奈,只好改口道:“离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岳离垣伸手取了一粒黑子,捏在手中细细把玩:“金华人杰地灵,我想来此看看,”他微微扬起了眉头,忽然道:“阿煅,你与九郎交过手,我且问你,你可有把握能胜过楚青衣?”
司空煅听了这个问题,顿时大感泄气。
“若是依九郎所说,以他武功在楚青衣手下走不过五十招,我怕也撑不了百招!”语气甚是沮丧。
岳离垣叹了口气,心绪飘扬,半晌才道:“你也不必太过灰心,九郎武功皆是楚青衣所传,师徒对招,楚青衣自有优势……”
司空煅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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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内院,葡萄架下。
宁宛然一身青色布衣,发上斜斜插了一只荆钗,将柔顺黑亮的青丝随意挽起,间有几丝垂在玉白的面容上,却更为她添了三分慵懒惬意的柔美。她安然的坐在绣架前,绣的却是一幅踏雪寻梅图。
听了凌云鸿的话,她也只是点点头,淡淡道:“九郎已经大了,很多事情早该自己拿主意了……既是言家的贵客,这几日又多蒙别人招待,你回请亦是应该的!”
凌云鸿点了点了,道:“我想后日便请了他们来小酌一番!”
宁宛然点头:“好!我明日便让晴儿略准备下,酒宴便摆在漪园罢!”言毕低头继续做她的女红,不再说话。
凌云鸿默默的站在一边,明媚的阳光透过浓密的葡萄叶,洒下点点金光。宁宛然的面容一片恬静,长长的鸦羽般的睫毛安静地低垂着,在她玉白的面容上划出优雅的弧度,淡淡的粉色唇瓣,精致玲珑的下颌……
凌云鸿的心忽然也跟着安静下来,这样宁静的夏日午后,已经好些年没有过了。
空气安静的凝结了,宁宛然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她将手中的绣花针扎在绣架上,抬起了头看向凌云鸿。
“九郎,有些话,我早想对你说了……”她眼神安定却有着淡淡的决断。
凌云鸿忽然便有些心惊,有些明了:“嫂嫂……我……”他心中实有千言万语,但对了宁宛然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痴痴的看着宁宛然。
宁宛然并不看他,只起身道:“九郎,你已经大了,嫂嫂虽比你大了几岁,也大不多少……”她顿了一顿,又道:“这些年,外面依稀有了些不好的传闻,我与晴儿商量了……”
凌九郎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竟觉眼前微微发黑,耳中传来宁宛然沉静安宁的声音:“我打算住回翠竹苑……”
凌云鸿默默得站着,炽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意,浑身如坠冰窟。
……原来,她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不曾说出来……
难怪,这二年,她越发的冷淡……
少年时,宁宛然温婉的握着他的手,细细的教他吹箫的情景不禁浮现在眼前……
他伸了手,握住了腰间的白玉笛,心头是一片深寒。
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他默默想着,手却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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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空,疏影横斜,酒亦半酣。
岳漓函深思的看着早已醉的昏昏沉沉的凌云鸿,忽然道:“九郎今晚有些神思不属,可是因为我们打扰了?”
凌云鸿茫然抬头:“神思不属……”他歪了头,看了岳漓函半天,又发了一会呆,才似懂非懂道:“没有打扰……能有什么打扰呢……她本来迟早会说的……迟早会说的……”他慢慢伏在桌上,口中喃喃不清的嘀咕了几句,已然昏昏睡去。
坐在他身边的司空煅神色有些古怪,只拿了酒杯喝了一口,一句话也没说。
言冀松有些讶异的看了凌云鸿一眼,他与凌云鸿相交已久,素知凌云鸿的性子,却不想今日请客,他竟喝成这个模样。只抬头看了岳漓函与司空煅一眼,尴尬道:“九郎素日不是这个模样,他……”
岳漓函笑了一笑,截断他的话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九郎既醉了,我们也不好多打扰,这便告辞了罢!”
言冀松又是一怔,不过岳漓函的身份,他这几日也隐约猜到一些,当下不敢违抗,便叫了随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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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煅进了自己的客房,刚刚坐定,还未及喝完醒酒茶,岳漓函已推了门进来。
他只得苦笑了一下,勉强道:“皇……离垣……”
岳漓函不紧不慢道:“今晚九郎醉了,说了什么,你可听到?”
司空煅忍不住叹口气:“皇上,你真是……”他忍住想说的话,道:“我也不曾听得太清楚,只隐约听到似乎是‘嫂嫂……万什么’!”
岳漓函沉思了一会,没说话。
司空煅又道:“说起来,前几日派人查了凌家,一切都正常,唯独九郎的嫂嫂……他嫂嫂并不是本地人,凌家破败的时候,突然嫁给了凌大郎……嫁的时候那大郎还得了痨病,说是昔日认识的,因身份低微,凌家不肯明媒正娶……不过这女人也颇有本事,进门后把便把凌家打理得头头是道……”
岳漓函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还有呢?”
司空煅怔了一怔,有些迟疑道:“似乎也就这么些……”
岳漓函叹了口气,道:“生活习惯?素日爱好?”
司空煅抓了抓头,憨憨一笑,却又想了一会,才道:“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只说爱清静,日常事务大多自己动手,身边就一个丫头服侍……家中一般仆妇,不让进内院……”
岳漓函一愣,随即了然地笑笑:“我本来便奇怪,九郎今年不过刚满十八,又是书香门第出身,怎的会与楚青衣扯上关系,看来这关键便在他这个嫂嫂身上了……他这个嫂嫂,看来可不简单呀……”
司空煅疑惑道:“不喜人服侍,想来是小门小户的女儿,不惯如此罢?”
岳漓函不禁摇头暗暗叹气,只是知司空煅素来也不是个爱用心计的,一时半会的只怕也学不来,只得暂时作罢。“启程回琼都之事都办妥了么?”
司空煅点头道:“都办妥当了,阿曜会在玟城与我们会面!”
岳漓函嗯了一声,忽然道:“准备一辆马车!”
“啊??”司空煅愕然看着他。
岳漓函只是视而不见,淡淡道:“请不到楚青衣,请了这位凌夫人,想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顿了一顿,他又道:“明日子时,我们去拜访这位凌夫人……”他笑,眼神温柔而沉静。
第一卷 第十五章 琼都行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09…7…5 17:03:46 本章字数:2831
翠竹轩,陶然居小院。
那天知道凌云鸿醉酒后,宁宛然沉默了许久,只叹了口气,便叫晴儿速速将东西收拾了,搬回了翠竹苑。只是心中,总有股淡淡的疼痛。会忽然之间忆起很多东西,然后惘然的叹息。
今夜并没有月,几点星七零八落的挂在幽暗的夜空中,看来竟有些诡异。夜其实已经深了,却是睡不着。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极轻,几乎听不出来的轻盈,却瞒不过宁宛然敏锐的耳朵。
“谁?”
身后那人轻轻击掌,笑道:“不愧是楚青衣的夫人,耳目果然敏锐得紧!”声音温润悦耳。
宁宛然心中微微一颤,忽然便记起凌云鸿所说的琼都贵客。不过好在只是说到楚青衣,她也并不惧怕,只不露声色道:“阁下说笑了,小女子先夫却是姓凌!”却连头也不回。
那人轻轻一笑,道:“楚夫人镇定自若,让朕好生敬佩……”
宁宛然听得一个“朕”字,心中又是一沉,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小女子却不知道,堂堂一个南岳帝王,竟有闲情亲至金华,只为找一个楚青衣!”
院中并不亮,仅有一盏精致的小小豆灯闪动着微弱的光芒。但那一刻岳漓函竟觉得自己有些目眩。
眼前的女子穿的极简单,平常的青布,寻常的剪裁,随意挽起的发上插了一只简单至极的荆钗,浑身上下并无一件饰物。然而只是一个简单的转身,一个淡淡的凝眸,却只让人觉得清丽绝俗,只觉得即便是世上最好的脂粉也会污了她的颜容。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想起一句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不由叹了口气,由衷道:“楚夫人风华绝代,世所罕见,有幸得见夫人,遥想楚郎风采,朕心中当真神往不已!”
宁宛然微微怔了,忽而想起楚青衣惫懒模样,不觉失笑。
她温婉的浅浅一福,全然无视岳漓函灼灼的眼光。
“承皇上谬赞了,只是青衣现在何方,民女实不知情。皇上若无他事,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小院,并不合适……”
岳漓函又是一叹,并不接她话。
“宁宛然,六年前忽然来到金华,身边有男子相伴,行止疑似楚青衣……”他微笑,眼神柔和而沉静:“置翠竹苑,设宛记金楼,后嫁于凌家大公子为妻……年许,凌大殁。独立教养凌九……”
宁宛然暗暗叹气,心知此事难以善了,心念千转百回,面上却微笑道:“皇上对民女情况已是了如指掌,难道不知道……”她略顿了顿,垂首凄然道:“楚青衣已有二年不知影踪,民女只恨当初瞎了眼……”她轻轻偏了偏头,似是不愿让人见到她的凄苦的表情。微微的灯光映照出她柔美的侧面,有种摄人心魄的凄清与幽黯。
岳漓函深深的吸了口气,饶是他见惯天下美色,适才竟也微微震撼。
“楚夫人天生丽质,”他微笑道:“朕一贯觉得宫中多佳丽,今日见了夫人,才知何谓六宫粉黛无颜色,若是楚郎果真绝情,那夫人不若跟了朕回琼都去罢,朕定然不会亏待夫人!”
宁宛然蛾眉深蹙,口中缓缓道:“民女乃是苦命之人,又是寡妇,怎敢污秽宫廷……”她心知今日之事,怕是无法脱身,却又实在不甘。
岳漓函依旧笑得温柔,径自走到院内桌边坐了下来:“夫人何须如此,朕乃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