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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取走的是一枚追踪器,我不知道加德多斯的科技到底弱成什么样了,守卫的军官居然检测不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在你体内埋了这枚追踪器。”
她想起了当时确实有人拿着检测器检查了遍,原来那个时候体内就已经有不明物体了。
高山睁眼看他。“你不用看我,追踪器确实不是我弄的,不过造成你体内莫名冲动的爆炸现象倒是我干的。”面罩男忽略高山震惊、气愤、担忧等等一系列的情绪,继续道,“我叫阿瑟诺凡赛,是一个药剂师。你那些奇怪的现象都是药物所致,而且,是我配的药,然后亲手注射进去的。你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有人想要找到你,得到你体内的药物反应数值,至于你为什么会忘记,只不过是精神恍惚导致潜意识里抹掉了这段记忆而已,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恢复你失去的记忆。”
面罩男阿瑟神情淡淡,就好像在讲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些事一点都不平常。
她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任谁被注射莫名的鬼东西都会难以接受的,而且还涉及到消失记忆?这完全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
不过她现在关注的不是这一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冷冷问。
如果只是拿她当实验品,那没理由摊平一切。别说会不会因此对实验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光是这种行为就足够吃几年牢饭了。
除非背后有够强大的后台。
“你居然会先问这点。”阿瑟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之前冷淡的表情,“因为我不想再当这个药剂师了。”
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干脆却又有点任性的答案,一时间有点蒙,“这算什么回答……”
“你还算有点脑子,知道问些什么,但我认为比起这个你应该更关心自己的性命,比如,注射在你体内的药会让你变成怎样?”阿瑟道。
高山非常生气,连带着身体又开始发热,这个男人这种幸灾乐祸的表现真得让她忍不住暴走,明明就是罪魁祸首,擅自拿别人的身体做实验。
“不要冲动,因为这个药物其中一个效果就是让人丧失理智,变成恐怖的战斗工具。”阿瑟抱臂。
她立马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不管如何,小命她还是很在意的。
突然觉得很悲哀,这种被人随意玩弄却奈何不了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就比如一只弱小的蝼蚁,在面对着庞大的大象,除了顺从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会怎样呢?”高山低着头问。
“虽然我无所谓,但还是解释一下,如果不是注射了这种药物,你早就死了。”
阿瑟看着一脸不解的高山道,“救你自然不是仁慈,而是刚好需要一个实验品,这么说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你可以认为是正是这个药物救了你。”
“你什么意思?”高山盯着他、
“就算我再如何残忍,都不会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做些什么,在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濒临死亡了,这个药其中一个效用就是能让遭到极度损伤的内脏组织得到恢复,当然其他的救治也是必须的,但药物的真正作用却不是这一点。
“什、什……么?”高山难以置信,“我……濒临死亡?为什么?”
“这点我不清楚,当时你的身体受损得非常严重,不仅皮肤烧焦程度到达45%,连内脏器官都有很多破损,一个女孩遭到那样的损害确实奇怪了些,不过我不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高山喃喃自语。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漆黑的黑色幕布上除了零星的三两颗星星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地让人想落泪。
高山睁着眼,没有感到渐冷的夜风吹在皮肤上引起的颤栗感,她的身体经过那么高的温度折磨,现在还是火辣辣的,那一点的冰凉又怎么能比得上。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心更凉。
面罩男已经将事情从头到尾全盘托出,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闯入陌生的时间她也认了,大不了就找个地方安分待着就是了,可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妄想。别说有什么组织正到处找自己,单是这随时出问题的身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了还怎么安分过日子,而且,他所说的自己那时快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为什么越来越糟糕了,她难过地想着。
阿瑟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子抱膝靠在树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药物反应引起的剧热已经慢慢褪去,那她这么一副痛苦绝望的表情到底是怎样?
于是他走了过去。
本来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高山正难过地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一看到向她走来的某人,不知为何,心里面沉寂的那些委屈、难过、疼痛一股脑全部化成了对某人的愤怒。
她瞪着眼睛看着来人,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
正走着的阿瑟停了脚步,莫名地看着突然性情大变的高山,他两步跨过去,仔细看了下发热的症状,发现确实是药物反应的结果。
“本来我以为药物的效果没那么明显,但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伸手碰了碰高山发红的皮肤,皱眉道,“你是体质忍受不了这种变化,稍不注意,命可能都搭上了。”
“那该怎么办。”高山面无表情地看他。她也意识到只要自己一激动身体的变化了。
“解决的办法的自然是有的。”他从贴身的包里掏出一管试剂,“这是我配的抑制剂,用来抑制你体内的药物冲动,但只是暂时,等抗体一出现就一点用都没有。”
“嗯。”高山闷闷点头。
“虽然我不认为道歉能改变什么。”阿瑟盯着她没有神采的双眼,斟酌了下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好受些的话,我不介意说‘对不起’。”
高山抬头看他,眼神里面一派淡然,无惊无喜。
甩个巴掌再给颗糖她又不是没见过,从本质上来讲的话,自己也是靠着那个药才得以活命,不过她还是没打算原谅他。
“我什么时候能好?”高山重新缩成双手抱膝的姿态,迷迷糊糊问道。
树林里已经有亮光透着树枝空隙照进来,看起来天快亮了。
“不知道,这种药是首次制作,不清楚反应期有多长,我觉得或许你应该了解相关药物的制作方法。”
“嗯。”被当成实验品现在还得靠自己学药来抑制,她算是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刚才你说的‘暗’是什么?”她突然想到在跟自己解释所有一切的时候面罩男提到过这个名字。
阿瑟瞥她一眼,并没有打算隐瞒,“一个组织,用来研究异变药物以便获得力量来推翻帝国统治的组织。”他语调平静,没有起伏,就跟在讲那些药物反应时没有两样。
高山却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他,这、这、这,“这难道不是叛变吗?”
“没错,‘暗’就是一个为反叛提供强大战斗力量的组织。”
“那、那你……”
“我并不是加斯帝国的人。刚开始只是感兴趣于那些完善的设备和罕见的药物而已,能有这么一个供我实验的场地我自然乐意。”
“后面我才发现没那么简单。”阿瑟背靠着树,眼神有一瞬间的杀意,但转瞬即逝,他转头看她,“你知道了这么多,想抽身是绝对不可能了,除非你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款药物的名称叫做——the sleeping spunk;沉睡的怒意,昏睡的狮子看起来是没有伤害的,可一旦满含怒气醒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应该不会忘记,把你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正是它,而现在的你,就是那头狮子。”
高山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冷,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小孩子坠入寒冷的冰窖,没有食物,没有温暖,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方跌跌撞撞寻找着出口,却什么也看不到。
除了死亡。
……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午后的气息带着炙热的温度,让高山有点恍惚,好像又一次经历了那种可怕的感觉。
列车在高速运行着,窗外的景物飞快得向后掠去,看不太清楚。她闷闷地拉上窗帘,默不作声地坐在座位上。
阿瑟看了她一会儿了。
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景色,后面有失望地拉掉窗帘,现在又是一副焉焉的神情。他实在搞不清楚一个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情绪。
因为要坐车,戴着面罩容易引起注意也不够合群,所以他摘掉了一直以来没有摘掉过的面罩,结果某人就一直盯着他看。
高山确实很惊讶,她以为像面罩男这种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气息的人应该长着一张不错的脸才对,就跟布伦特还有栗白一样,容貌要配得上气质才行,但实在是令人失望,他长得很一般。
真的很一般,虽然算不上丑,但扔到人群中绝对瞬间被淹没。明明五官看起来都精致地很,至少比起她这种小眼睛,小鼻子的家伙不知道完美了多少,但组合在一起感觉就是少了点什么。
她在面罩摘下面罩的那一刻甚至差点忘记了这些日子所遭遇的事情都是这个人导致的,还期待了一下,但立马就恢复成记恨某人的状态了。
长得实在不是一副能让她放弃讨厌的样子。
当然,这么说是夸张了些,说这些只是为了表达出面罩男确实长着一张大众脸而已,她还不至于如此没有立场。
所以很快她就从“某人不是一个帅哥”的事实中恢复过来,转变成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了。
他很奇怪面罩男居然没有打算离开,而且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能有什么打算,原本当一个安分小市民的计划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打乱了,现在她就是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实验品,计划再多又有什么用。
所以她随便说了句“想去茨威镇看看。”,然后就坐上了来往位一城的直达列车了。
上车了她才知道,原来路途复杂什么的只针对穷人,就好比当初她认了那么久的路,事实上是只有你有钱,到哪儿都能直达。
这真是一个悲凉的事实,最残酷的是面罩男居然还挺有钱。
高山也懒得去思考为什么他要跟着自己了。
因为长得实在一般,所以列车员每次推着食物经过的时候总是没有停留,弄得她因为太久没吃东西已经开始不满的肚子一直得不到填饱的机会。而当在旁边坐着一个拿你当实验品的家伙的情况下,让她大声喊“我想买东西”,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所以她本来就有些急躁的心情变得更加不耐烦了。
“你又怎么了?”阿瑟盯着她一会儿扯窗帘,一会儿又绞衣角,还有那又开始有明显发热反应的身体,开口问道。
高山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肚子饿而已。”
“肚子饿?”阿瑟皱眉,似乎不能理解,“肚子饿就吃东西,我并没有限制你任何活动。”
“你坐在这里很影响食欲。”高山盯着他,故意说道。
“哦,这样的话我就先离开。”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还好心地嘱咐,“慢慢享用。”然后抽身离开。
高山气愤地点了一大堆的食物,能点的全点了个遍,把身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全部都花光。她狼吞虎咽地疯狂吃着一大桌的东西,就像以前那样,仿佛是为了填补心里面的某种空虚又好像只是为了发泄。
她不停地往嘴里面塞着吃的东西,一边不停地拿水灌着,似乎要把一辈子能吃的东西全部吃下去。她一边吃,然后一边流着泪,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连同蛋糕一块咽下。
同车厢的人都惊讶地看着突然间大吃特吃还边吃边流泪的姑娘,有人善意地问道怎么了,还劝说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能这么大吃特吃。
她哽咽着,嘴里含着食物模糊不清地开口:“再、再不吃的话,以后、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她疯狂地流着泪。
不仅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有沿途路过的那些美丽村庄、甚至还有布伦特,栗蓝兄妹,以及善心的阿兰、永远恭敬守礼的琪娜……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呜、呜呜……”她一口吞掉半个蛋糕,嘴角沾满的蛋糕屑。
“别哭了。”一块手帕递到面前,高山看也不看就抓过来胡乱抹了起来,还边抹边抽泣。
“没有哭,只是饿了。”继续哽咽。
“饿到哭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高山吞了一大口蛋糕,被呛地直咳嗽。
“我知道。”阿瑟招手让乘务员收拾掉桌子上狼藉的一片,端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我保证,你不会死的。”
高山抽泣的声音渐渐弱了些,她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不相信地问道:“你保证?”
“嗯。”
高山擦掉眼泪,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缓了缓,然后看着阿瑟一字一顿道,“你最好记住了,要是哪天我莫名病发死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阿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既然答应治愈你,就不会让你莫名死掉,你放心吧。”
“哼。”高山看都不看他,“别以为我会感激,即使是你突然发觉其中阴谋诡计打算将功补过,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