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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别忘了,他是阳之灼华。你带他来做什么?”
终于听到句明白话,我转过头去。
“无邪……?”虽然历经五千年之久,他却像丝毫未没变。
他将视线投注到我身上,我看了看自己。
呃,肤色好像变回去了,头发也变回了微卷……似乎恢复原貌了?只有头发还是灰灰的。
“仓央,你不该来。”
“这里是……”我环顾周围,发现这里的人虽然都在交谈,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我。
“南城,暂时的驻扎地。”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眼我身后的桃夭,脸色好不起来,“算在陨魅了。你既然回了璀雪,为什么还要来陨魅?”
这里是陨魅……?
我看向桃夭,他却移开视线。
还是来陨魅了?
啊对,他并没有忘记我,否则不会到了晚上,再周转回谈判的地方,冒险地带我走。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高兴不起来……
桃夭不耐坐下,斜眼看着无邪,一脚踩在木墩上,勾起嘴角,“我弄来的,有意见?”
无邪皱眉,不理会地别过头,无机似的瞳孔看了看屋外,“弄来当食物么。”
桃夭摸着嘴唇邪笑,“你明白的,我不喜欢被挑衅。”
我从地上站起身,揉了揉微乱的头发。“桃夭,那个,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
他视线没有偏转,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直到卷耳唧唧歪歪说了几句话,踩踩他的脚,他才皱着眉将视线移到我身上,“谈什么,直接说。”
周围的喧杂声渐渐轻下来,我能感觉大家都看着我,眼神里有审视、有疑惑、有兴趣、也有厌恶。
我不自在地看看桃夭。“……那个……对不起……能不能……”能不能单独说?……被看着我连道歉的话都好难开口啊。
我有些难堪地脸红,眼神漂移。
他凤眼里流露出些许怒意,脸上却笑得邪魅,“想回去攻玉那里?可以!自己走回去。”他指了指门口。“几十天就能到了,很容易。”
卷耳鼓起腮帮,握着粉拳向桃夭脸上挥去一拳,“@#%#¥@%*!#¥*……¥*%@……”
桃夭轻易躲过,只是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无邪叹了口气,上前隔开两人,“卷耳!别没规矩!”
“@#%#¥……!!!”卷耳在无邪的钳制下张牙舞爪,“桃夭大笨蛋!”——也许是急了,她忽然冒出句人话。
“卷耳,你够了。”桃夭忍着些什么,低声警告。
“%!%!%!”卷耳跺跺脚,挑衅地摊开握拳的手,露出一个小东西来,又立刻握紧,装作要扔掉的样子,“!#%#¥%?”说完听不懂的话,就一溜烟跑走了。
“你……”桃夭从座位上站起身,凤眼眯起瞥了我一眼,郁闷地吸了口气跟了出去。
如果我没看错,卷耳拿的是那个耳钉。
……桃花耳钉。
***
之后两天一直都没见到桃夭。
我记得他对攻玉说,互相思考10天。他们驻扎在这里,是因为等待么?那桃夭又到哪去了呢?
无邪让我尽量待在某块区域别出来——那里暂居的都是些阴之灼华和一些人形的高等魔物,比较没有攻击性。
虽然没什么人和我说话,但也没什么侵扰,呵,最多在我背后说些听不懂的话。
遇到无邪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问他桃夭的下落,都闭口不言。
要见他一面都那么难了啊。
“@#¥!”某个屋子里冒出女孩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探头进去,果然是那个卷耳。
那姑娘正露着半边的手臂甩筛子呢。“!¥%*……^&*”
她押上赌注后,拍拍手掌,嘻嘻笑着扭腰。“你们输定啦!”
似乎在玩赌博。
(不久以后我就知道,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喜欢赌博这点……呃,有点……幸好幸运女神眷顾她,否则输了可都让桃夭买单的。)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你会说人界的话?”
她笑着回头,却在看到我的瞬间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脱臼了。“@¥@¥????”
我摇摇头,“抱歉……听不懂。”
“你还在?没回去……璀雪?”她用不标准的语调问。
我点点头。“能问你些事么?”
她把拇指塞进嘴里,皱着柳眉看我。
“不能。”她纠结了许久,才公主似的扭过头,貌似专注地投入游戏中,“我还没玩完呢。”
“那……你知道桃夭在哪里么?我只问这个问题,行么。”我歪头问她。
她瘪嘴,“%^#!……别问我啦。”
看这个摸样,她肯定知道。
我看了看她玩的东西,“……我可以玩么?”
她奇怪地眨眨眼。
“那个……我赢的话,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开始笑着诱骗。
她下巴再次脱臼,颤抖着指指我的腰间,“你没有钱还想来赌博?”
我想想也是,挠了挠头。
卷耳揉揉月季似的耳朵,铃铛叮当响。“好吧我贷款给你……”
我拿着手上三个硬币。“怎么玩?”
她怨念地嘟嘴看我。“下注就好啦。”
我胡乱地下注。
罗盘转起来,两个小珠子在各个凹槽中扫过。
“……@#%&……”她看了看另一个玩家。
庄家将那个玩家的钱推到我的面前。
第二局;
第三局;
……
“有没有搞错!你什么灼华!?窥视么?你不是阳之灼华来的么??!闻味道就闻得出的,竟然……!……为什么你一直赢啊?!啊?你小子……”某个一起玩的家伙终于爆发了,一拍台子就想掀桌。“该不是耍老千?”
我头顶黑线,这家伙没有魔族的明显特征,也许是阴之灼华者,一口人话说得可溜了。
“天知道为什么……运气好就是这样啦。”天知道为什么赢,我只是随便放注而已。
话没说完,他就翻过桌子,揪住我的领子拼命摇晃我。“你还敢说?!”
我超无奈的拍拍他的手臂,“好了,这位……兄弟,我把赢得钱都还你还不行么?”反正我也不在意那个,只要能赢了卷耳就够了。
没想到他眼睛瞪得更大了,“我靠!你小看我!谁稀罕你还我?!我只是让你别耍老千!!”
我嘴角微抽,求助,“卷耳……”
她吐舌头,“阿干没有赌徒精神,说什么都没用,你就不能故意输给他么?”
“够了,你这臭婆娘!”那老兄更来劲儿了,大有干一架的趋势。
……真是走霉运……
我看了看周围瞩目的人,“这样吧,”我僵笑着指指桌上的魔方,“如果你能在一杯沙漏滴完的时候把魔方拼回原样,我就把钱还你,可以吧?”
那老兄皱眉看我,估计在揣测我是不是又玩什么花招。
“天可怜见,你自己用手动还不放心么?”我苦笑,“啊,对了,也许你不知道吧,魔方的传说。”
卷耳好奇地动了动脑袋,铃铛清脆地响。
“传说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拼出魔方,一切就会回到最初、最美好的样子。”我笑,“越快做到,就越接近本初。”
卷耳眨眨眼,呆呆地看着我。
“所以用这个决定最好啦,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所有的钱还你,这是些本来就是你的,看你能不能把他们赢回去。”
那人拿起魔方,看了我一眼,开始胡乱地拼起来。
卷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个魔方,从这个手转到那个手,丢来丢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沙漏太小,那个沙漏滴完的时候也才5分钟左右,那男子火大地将魔方往地上一摔,重重地哼了一声披上斗篷走人了。
“你拼得出来么?”卷耳将她的魔方递给我。“你希望什么东西恢复原样么?”
“……呵,没用……我老是做错事……”如果只是穿到这个世界,然后再没有什么时空履行的话,那多好。
我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又被命运蹂躏得疲惫无措。
卷耳硬是将魔方塞进我手里,“如果你拼出来……我可以当作是你的道歉,可以原谅你。拼出来,好不好?我希望能原谅,如果我都没法做到,他更没法……”她用语法怪怪的人语说着。
——像是,希望得到什么证明似的。
“原谅……?”
“你……”她一瘪嘴,快要哭鼻子了。
我接过魔方,绞尽脑子拼出其中两面,然后按照脑子里依稀的公式将整个魔方恢复到原来的摸样。
呼出一口气,我看了看沙漏。
幸好,没超过时间……我生疏了,以前明明很熟练的。
“红、橙、黄、绿、青、蓝……”她接过我递去的魔方,轻轻地亲吻红色的那面。“你一定拼过很多次了吧……我相信你,我相信。”
我点点头,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么?”她嘟着嘴,憋屈地咬着魔方。“才不管他怎么想呢……死笨蛋。”
69th 记忆回溯
69
也许是魔物的关系,她的弹跳力很好,几个飞跃就上了屋顶,我却爬了老半天才爬上去……
傍晚的霞光洒在地面上,有如铺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浑厚又温和。
“桃夭是我爹。”
我刚上来,脚就一滑,差点被他这句吓得摔下去。
“……”仔细看看的话,除了她那个明显的魔物特征,那微翘的嘴唇、相似的凤眼、紫红的头发……
相……似?“你母亲是……?”
她慢腾腾地从身前的大口袋里找出一个圆柱形的长罐子。“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可她生我的时候就死了。”
这个卷耳,是那个五千年里桃夭和别人的孩子?
啊,也对……他那样出彩的人,绝不缺追求者的。呵……我在期望什么啊。
“抱歉。”我轻声说。
早就物是人非了。
卷耳打开罐子,摊开手,倒了两个甜甜圈出来,顺便递了一个给我。“没关系,我以她为傲。”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甜甜圈。
“这个是桃夭教我做的哦。”她用袖子抹抹脸。
我咬。“很好吃……”和桃夭做的味道相似。“桃夭一定对你很好了。”——是因为她的母亲么?
“嗯。”她咬着甜甜圈,“因为我跟他很像吧……”
她?……嗯。
“我们都是从小被抛弃的人,会觉得孤单啊。”
她耳上的铃铛在风中叮铃,花瓣儿似的耳朵微微飘动。
“仓央,”卷耳踢晃动脚丫子,踢散一些黄叶。“你抛弃了他那么多年……很坏啊。”
“我……知道。”
“可是你现在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真的很过分。”她嘟起嘴,生气了。
才不是!是……他一直躲着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啊。
“你不仅离开了5000年,还在第一时间回到攻玉那,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很大的知道不?……你不能体会他在璀雪见到你的心情吧?他一直在等你开口唤他,可你什么都没说。”
在亭子里的时候……他确实沉默了很久。可那是……他是在等我唤他?他误以为我站在璀雪一边了?误以为我的易容是为了避开他么?……我只是没法出宫被困在里面啊。只是不想在攻玉面前暴露身份,再引起什么事端罢了……
况且,我……不是马上去找他了么?是他担心和谈失败才不理我的啊……
我想到他复又重返敌营将我带来陨魅的事,顿时一阵心虚。
他可以为我冒险,可我却在五千年后第一次见到他时,一句话都没说……连道歉都没有,只因为害怕。又或者,是我对他没信心?
她吞下甜甜圈,沉默了一会儿。“……你……违背了你们的承诺,还喜欢上璀雪的那位殿下对吧?”
“我……”
“桃夭他是笨蛋。”卷耳垂下凤目,抹抹嘴角,“一直相信的东西出现了裂缝,就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至少应该听听你怎么说啊。”
一直相信?
卷耳笨手笨脚地转着魔方,用凤眼偷看我,“仓央,你给我的感觉……是在意桃夭的哦。”
我点头。
她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放入衣服前的口袋,拉拉我的袖子,“知道么,桃夭输了攻玉好几次啦。……他怕我说漏口,还以首领的身份命令我不能对你说人界的语言呢。”
“什么……”
卷耳低头嘻嘻一笑,可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即使不用嘴说,我也可以告诉你啊。”
她的手忽然发出色彩斑斓的光晕,“我曾经因为看不下去,而把他关于你的记忆都偷走……可是……可是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把遗忘的东西都想起来啊……也许,记得你,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丢也丢不掉了吧。”
啊,是了,桃夭对于忘记的事情从来都能再度想起来,就像束发那时一样……那是他那种灼华,特有的能力。
卷耳将发光的手放倒我的额头,月季似的耳朵缓缓地绽放开来,在夕辉下显得格外绚烂。
“闭上眼。”她将额头搁到发光的手上,我觉得眼前的景色都渐渐消散开去,只剩下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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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雪宫前的广场上,冰冷的剑划破了桃夭魅惑的脸,伤口离他的眼眸近到无法测量。“你输了。”攻玉黑色的长发在风中缓缓飘动,带着一种死神的气息,但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在哪里。”桃夭无力地坐在地上,却努力不让自己失衡。即使面前有着寒意渗透的剑锋,也不显慌乱。
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