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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晴?
乔浅浅这才记起一个月前莫司情灌到她嘴里的毒药,那发作时的痛彻心扉还清晰地印在记忆里,让她不寒而栗。可是这毒药这一个月来并没有发作啊,她还以为是莫司情变了性子给她解了毒,难道这毒还在她的身体里?所以他才放心地放她回府么,就是捏准了抓着她的小命?
这么说,这长长的一个月,她一直是每隔三日就吃一次解药?
这么说,她乔浅浅每隔三天就被人在吃的喝的吸的里下一次药,而她自己却毫无知觉?
…………
…………
莫司情死面罩男!
只要她不死,她一定找机会咬死他!
如是恨恨想着,王府也到了。
乔浅浅有些紧张,这毕竟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家,里面有她的家人,她所熟悉的人。
会被发现么?
第一卷 秋水宫 11。金枝玉叶
定北王府。
真正到了家门口,乔浅浅才发现脚底虚空,两腿有些发软。
定北王府的大门造得壮观雄伟,叫人不寒而栗。这是官家才有的气势,叫她一个其实可以算作假冒伪劣的产品怎么能够安然进去呢?真到了门口,她又不想进去了。然而现实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打从她一下马车,守备的侍卫便惊叫出声:
“郡主!郡主平安回来了!快去通知王爷!”
一句话,将她彻底打入了死地。
而后从屋子里涌出了数不清的丫头仆从将楚艺和她围了个遍,又是递水又是搀扶,终于半推半就地把他们请进了门。
一进门,乔浅浅傻眼了,继而热血沸腾——院子里雕栏画栋,芳草浅树,亭台楼阁,简直如同仙境一般。这才是……官宦人家!想不到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啊,给她的身子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郡主呢。
如是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被带到了院子里最为恢宏的大堂。大堂里坐着个人,正正端着紫砂的杯子品酌,乔浅浅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与他正眼对上了。
那人穿着件鹅黄的长衫,上面绣着满绕的修竹,用金线勾勒出了各种模样,一直蔓延到袖口。一张脸长得非常的儒雅,让人仿佛看到了晚春初生的竹枝,暗香隐隐,不知是茶香还是书香墨香。他的眼像那初秋的水,见到乔浅浅的刹那眸里迸发出星点璀璨的光芒。继而急急站起身,三两步到了她面前掰住她的肩膀。
“冉儿,你总算是回来了……”他轻道,用手理了理乔浅浅鬓边的乱发,轻柔地把她拥进了怀里,“你再不回来,”他说,“我可就要把整个皇城翻遍了。”
乔浅浅只见着满眼的金色在晃荡,不由眯起眼退了一步,才细细打量那个男人。半晌才犹豫着开口:“哥……哥?”
她早就和楚艺与莫司情交代自己失去了青冉的记忆,所以在很久之前楚艺就把青冉的资料通通对她灌输了个遍。青冉郡主住在定北王府,父母早亡,身边唯一的亲人只哥哥定北王爷一个,其他就再无别的牵绊了。这么说,这个人是青冉的长兄,定北王爷青衍水?
那男子却并不答应,只是从袖中拿出把折扇,刷的敞开了轻轻摇。
乔浅浅顿时心跳如擂鼓,老天保佑千万别穿帮啊……
“冉儿,”那男人轻笑一声,抬起手细细地描摹她的眉毛,半是认真半是嗔怒地开了口,“你啊,溜出去玩都不通知管家一声,还在外面迷了路,若不是莫庄主把你捡了回去,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说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哥哥?”
“嘿嘿……”
乔浅浅傻笑,忍住拍胸口庆幸的奇怪举动。老天爷果然是向着她的,蒙对了!
“你就是楚公子吧,”青衍水朝楚艺笑了笑,合手抱拳行了个礼,“舍妹这段日子打搅贵府了。”
“哪里,郡主知书达理,肯屈尊在寒舍是我们的荣幸,何来打搅呢。”
乔思思:……
没错,这就是莫司情和楚艺编的理由,某年某月某日她青冉从王府失踪,然后被光鲜的莫庄主捡到了。不得不承认,莫司情和楚艺的想象能力,还真是不、怎、么、样。
无论如何,看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美型男彬彬有礼地相互恭维,除却身上忍不住掉落的鸡皮疙瘩因素,乔浅浅不能否认那画面真叫一个鼻血啊……
作为郡主的“救命恩人”,楚艺自然是被青衍水奉为座上宾,当天中午就设宴款待。声势之大,足以让乔浅浅翻白眼。有没有搞错!她可是被绑到秋水宫,又被灌了毒药送回来的诶!
对上她怨毒的目光,楚艺只是回了个灿烂的笑脸,看得她又是一阵鼻血。
不过,这怨恨没有持续多久,马上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就勾去了乔浅浅的魂儿,她忍无可忍地咽了口口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吃的。
朱门酒肉臭啊……
她喜欢这臭啊……
楚艺和青衍水都是贵公子大牌,吃饭自然讲究个风度翩翩。幸好她还没忘记这身体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郡主,拼命压抑着伸手乱抓的欲望,为了小命,她忍!
好不容易,终于安然吃完饭没有作出什么丢脸的举动,乔浅浅大大松了一口气。
青衍水说是和楚艺投缘得很,要留他秉烛夜谈,她这个冒牌郡主自然是男女有别回房歇息。由丫鬟领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乔浅浅就累得把自己栽进了床里。这房间,是她一个月前醒来的地方,从没想过还有机会回来这里。
床的对面是面镜子,乔浅浅在那里见到了个陌生的自己,或者说是陌生的青冉。
一个月的训练,其实怎么可能没有改变呢?她还清晰地记得初见青冉的模样时她明明是个纤弱柔美的大家闺秀,现而今,唯一的变化是她的一双眼,已经不见柔婉,反倒是透着勃勃生气。这是——乔浅浅,明明是寄居在这身体里的一缕魂魄,却实实在在地,通过一双眼显现了出来。
这样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清楚,青冉唯一的亲人青衍水会发现么?
他如果发现了,又会怎么处理呢?
镜子里的青冉也好,青衍水也罢,甚至定北王府,这些对于她来说其实都是陌生的。可笑的是,来这个世界一个月,她最熟悉的……其实是莫司情和楚艺两个绑匪。
不知道面罩男现在在干什么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半天,乔浅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莫司情。楚艺被青衍水留着秉烛夜谈,这代表了什么?月黑风高夜,无人监视!
有此良机不利用是傻子。
难道莫司情落单在客栈……而且绝对不会想到她会偷偷溜回去……
乔浅浅想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想到莫司情面罩下的脸僵成大饼,然后啪地面罩掉下来……哈、哈、哈!
乔浅浅向来是实干派,趁着府上的丫鬟仆从都忙着款待楚艺,手脚利索地趁着月色翘出了门,直奔客栈。莫司情啊,死面罩男啊,这次杀这个回马枪,她就不信扒不了他!
哈、哈、哈!
当是时,月黑风高劫色夜。
月亮为什么不见了?
因为乔浅浅出洞(没错,就是洞==|)了……
第一卷 秋水宫 12。莫司情的面罩
千古月明如旧,变的都只是人。
乔浅浅兴致勃勃往客栈里赶的时候,莫司情正倚着窗棂小憩。今天是旧伤发作的最后一天,依旧无眠。胸口的心跳跃动得很没规律,分明是发作前的先兆。
屋子里没有点灯,四月的天还是微寒的,风透过窗棂吹进屋子里,卷起了纱幔。
疼痛,说来就来,莫司情发觉胸口窒闷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已经。风正凛冽,灌进衣衫里面,让他禁不住颤抖。浑身支撑不住,只好下了窗台,却不想脚步一阵踉跄,险些跌倒。幸亏扶着屋正中的桌椅,才勉强支撑住。
一阵战栗。
——你……是谁?
不经意想起初到枕霞楼那晚他迷迷糊糊问出的一句,莫司情苦笑,什么时候起,那一分温暖已经刻在了心里呢?明明……没有心,可以刻在哪里呢?
可是没有心,又怎么会贪恋那一丝温暖?
“青……冉。”
几经徘徊,终于还是喊出了那个名字,明明陌生的很,胸口的窒息却奇迹般地消散了一些,他分明感到些许神智正一丝丝地回到他的脑海中,仅仅因为那一声呼唤。
早就知道那晚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可能会闯进他房里,早就知道他该杀了任何看到他致命弱点的人,只是,他却选择了忽视所有的疑惑,去相信她那拙劣的演技……
想着,莫司情经不住苦笑,手触及脸上的面具,他靠着桌子瘫坐下来。指尖滑过面具,触感冰凉,一如他此刻浮现在嘴角的苍白的笑。
乔浅浅从窗户跳进房间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莫司情褪了一袭红衣,只穿着薄薄的白色纱衣。明明有凳子,却坐在冰凉的地上,银色的面罩在月光下散着冷光,还有那一头长发凌乱,嘴角带笑。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学校小湖泊里那没有人打理的红莲,惨败的叶子,凋零的茎杆,甚至还盖着湖泊上梧桐树凋零的叶子,但只要有一丁点露出来,就是让人惊艳的红。她曾经想采摘,却不小心翻进了湖泊里,最后见到的是红莲如火,几乎让她忘记了挣扎。
一如现在的,莫司情。
“莫……司情?”
她几经犹豫开口,本以为进来会看到莫司情熟睡在床上,却不想就这么和他对上了眼,顿时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她怕,怕喜怒无常的他会一刀劈了她这个……半夜劫色的……
莫司情不说话,只是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还停留在窗户上的乔浅浅,眼里有光芒一闪而过,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言语。
于此,乔浅浅很想合作地说一句:“亲爱的朱丽叶,我来了。”
只可惜莫司情不是朱丽叶,她也不是罗密欧,确切的说,今晚她做贼被发现了,不是她死就是莫司情亡。
“嘿嘿嘿……莫老大,您还没睡啊。”
乔浅浅尴尬地笑,从窗户上跳下来,在莫司情身边挨着坐了下来。佛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今天就索性赌一把。
“你……到底是谁?”
莫司情终于开了口,乔思思继续傻笑敷衍。“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抬眼看到桌上的居然放了一坛酒,她眼里一亮,有了主意。
“莫老大莫司情,我舍不得你,特意找你来喝酒的!”
她点了灯,一把拽下桌上的酒坛子,拿了两个杯子一人斟了一杯酒,递到莫司情手边,边递边嘀咕:“说写什么好呢,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对不对……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厄……总而言之,莫老大,请了!”
先把莫司情灌醉,然后让他扔她捏圆揉扁,再把他绑起来逼他交出解药,最后扒了他的面罩!
想着,乔浅浅笑得越发灿烂,只差把整个坛子直接往莫司情嘴里灌。
莫司情自然知道她脸上过分外露的狡黠是为何,却很顺从地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乔浅浅再斟一杯。
莫司情一饮而尽。
再斟。
再饮。
一坛酒,就这么快见底了。
耶?
乔思思不可置信地看着越喝越有清醒迹象的莫司情,疑惑。怎么回事?这酒是参了水还是全部都是水啊?
想不到,这古代盗版货行业还是挺兴盛的。为此乔浅浅火大,很火大!狠狠一皱眉,一鼓作气斟了满满一杯,二话不说,灌下!解渴!
烫。
好烫!
喉咙底像是被烧着了冒烟一般。乔浅浅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迷糊了……眼前的莫司情变成了两个,还一直晃啊晃啊不让她安生。
“你!别……一直晃……”头好晕……
“你……”
莫司情不可置信地盯着乔浅浅,这家伙,竟然是个一杯倒?明明前一秒还乌亮乌亮的,和猫一样的眸在灌了一杯酒后倏的笼上了一层迷雾,如同凌晨的湖畔上的雾霭一般。
“你!莫、司、情!”这厢醉猫晃晃荡荡地站起身,一把揪起莫司情的衣襟,“我说,为什么给我下毒啊!我……招你……惹你了?”
才说着,脚底一滑,又栽回了地上,靠着莫司情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好……碍眼的面具啊……好丑啊,喂,”她戳了戳莫司情的肩膀,挺舒服的,头又靠了上去,“你是不是被……毁容过啊?毁容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男……子汉大丈夫,怕……怕娶不到老婆找不到朱丽叶哦……”
这个人……莫司情本能地想推开,指尖却在初到乔浅浅温热的脸的刹那停了下来,几经犹豫,又放了下去。想到方才的犹豫,又是一阵尴尬,生生别开了头。
“莫司情莫司情……不怕了,你不会找不到老婆的……实在不行找楚艺嘛,他男扮女装多……漂亮,嗝……”
莫司情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允许一喝醉了酒的女人在他身上这么胡闹,不用冷下了脸呵斥:“青冉!”他不推开她,不代表他……下不了手杀她!
哪知贴在他身上的醉猫一点都没有自觉性,反倒是翻了个身正对他的眼底,拉近他的脸一字一句说:“老、子、才、不、是、青、冉!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司情微微一愣,抓住她乱蹭的身体,沉色问到:“那你是谁?”
谁哦……乔浅浅歪着头使劲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