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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主明显是哽咽了,一句话在嘴里咀嚼了许久,终究没有完整地出来。
“我知道了。”莫司情说。
乔浅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咬牙离开了屋外,自然也没有听到莫司情之后的话。
面对老宫主的恳求,莫司情只是将自己埋进了阴暗中。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开了口:
“爱了。你能让我怎么办?”
情缘如水。深浅几何只有踏进去的人才知道,而他就是一不小心踏了进去,沦陷了罢。
老宫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坚持。
“少主,你和你母亲都是一样地性子啊,”老宫主说,“一样的死心眼,认定的事情怎么劝都劝不回来。如果她当初可以听得进去老奴地规劝安心留在那人身边,这江山……还不是少主你的呢?”
有风过。吹得屋子里的灯火明明暗暗。映衬着莫司情一章神色莫名的脸。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半晌,莫司情说。随后一步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烛光铺洒到了门口。莫司情只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盈盈的翠绿一抹。顿时,心一下子被悬了起来。他蹲下身,手触上那抹翠绿。那翠绿还带着死死的暖意,分明是他送乔浅浅的玉珠坠子啊……
“浅浅……”
当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了,恍惚间他只听到有声音在嗤笑,在大笑:她听到了她全部听到了,她已经知道了你地秘密她会彻彻底底地看不起你这个……连人都不算地东西……
“浅浅!”
不可以!
他不知道想要什么,只知道明明到了手心的,刻到了心里的东西,他决不允许烟消云散!
彼时,夜已过半,月亮挂在半空中,泛着血色。
莫司情呆呆地站在门口,过了不知多久,忽然眼色一凛。
“出来!”他喝。
月如血,风凛冽,树梢微微晃了晃,四周却是死寂一片。
铮。
软丝剑出鞘。莫司情冷笑:“不用躲藏了,你在不在附近,我还会不知道?”
“呜”
尖锐的一声鸣叫,有个白影从不远处一棵树的树上上一闪,跳落在了莫司情的对面。那白影有着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尾巴,眼睛是火焰一般的色泽,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果然是你。”他说,“就是你引浅浅过来地吧。”
白影,确切地说是云片糕不置可否地叫唤了一声,眼里闪动的光芒像是被点燃地孽火,燃烧着。忽然一跃而起扑向莫司情。
就在快要抵达的一瞬间,莫司情的软丝剑如闪电一般,划过云片糕的身侧。
“呜!”
云片糕哀嚎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看前腿上被软丝剑划伤的痕迹,那里已经有鲜红的血渐渐渗出,在白色的皮毛之上分外鲜艳。
它抬了抬头,就看到莫司情的软丝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不由稍稍退后了几步,呲牙咧嘴地朝他吼叫。忽然一转身跳上了刚才的那个大树,一溜烟不见了。
莫司情久久地伫立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才,手里的软丝剑险些握不住。
“浅浅……”
他轻轻呼唤了一声,捂住了胸口。
每年只有一个月的发作期,明明今年已经过了,竟然出现了第二次……
难道,怨咒的反噬竟然……这么快么?
忽然记起来刚才就不见了人,又看着那妖兽急急离去的模样,他在心底暗叫了一声:
不好,浅浅!
51。妖兽(下)
彼时,乔浅浅稀里糊涂地走到了湖畔。
秋水宫里有个大湖,她前些日子无意中到过,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大半夜地去了湖边,额……赏月、泄恨!
湖畔凉风习习,月色朦胧,静谧得很。偶有鸟叫虫鸣,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百无聊赖,乔浅浅的思绪还纠结在刚才老宫主的话中,命定之人命定之人,他以为是漫画还是仙侠片啊!混账!
一想到莫司情居然答了句“我知道了”就火大,非常大,大得想砸人。什么叫“我知道了”啊!
越想越气愤,于是乎身边的大树就成了炮灰。
咚
那是乔浅浅一拳砸在树上的声响,其后续效果是一声呲牙咧嘴的吸气声。
“痛……”
该死的树,没事长那么硬干嘛!
其后续效果是从树上掉下一块被白天太阳炙烤得脱落的树皮砸到了她的手上,理所当然地,自作自受的手一把抓住了它,朝湖里一丢。
然后,乔浅浅的目光就滞在那一刻,眼睛瞪得老大,手里僵在半空中好久没有落下。
“不是吧……”
她呆呆地呢喃了一句,不可置信地盯着湖面之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揉,继续揉,终于确定了不是幻觉。就在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的湖面之上,月光盈盈,一抹白色如幽灵一般地悬浮着,被月光披洒着隐隐泛着光芒。那白影个子不大,只有人的一半大小。浮在水上就像没有支点一般。轻飘飘晃悠悠。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还带着一丝丝的血红,这就给原本白洁地东西都染上了一层血色自然也包括那白影。
乔浅浅只看了那白影一眼,就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吓得不敢动弹。
那白影明显是只动物,尖尖地耳朵,修长的身子。白而软的皮毛……这个……不是云片糕,还能是什么呢?
她只张口吐了一个字,马上被自己颤抖的手捂住了嘴巴。只因为她看到,方才还只有小小的一团地身影,在月光之下,竟然缓缓伸展了开来……又圆圆的一团变成修长的一条,再然后,它地形状也发生了好些变化,在有些血色的月光之下。底下的水面原本一平如镜。现而今居然起来层层涟漪……
“呜”
一声凄厉的嘶喊,似乎是出自湖里漂浮着的云片糕,但又很是不真切,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说不出的悲切怨恨,撕心裂肺。
“啊!”
乔浅浅忍不住尖叫,因为就在刚才,一直低着头的云片糕居然抬起了头,那眼。亮得像火。只一眼就让她不敢动弹。紧接着,竟然缓缓朝她飘了过来!
“呜……”
“不要。走开!”
直到这一刻,乔浅浅才发现,这哪里是云片糕啊,这真真切切,是青云的妖兽!
听到她地尖叫,云片糕忽而隔空几个跳跃,落到了乔浅浅地身边,然后一步一步逼近她,嘴里发出微许声响,听不出是敌是友。
“云、云片糕……”
乔浅浅颤抖着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恐怖意味的妖兽逼近。冷汗直冒。
“不要……莫司情……”
她会死么?死在这个她亲手救下来的妖兽手上么,会不会?
直到此刻,乔浅浅才想起莫司情上次的叮嘱,千万千万不要满月的时候接近云片糕,只可惜为时已晚。
“呜”
云片糕忽然调了个头,对月长啸。
乔浅浅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上辈子关于狼人的传说,但也只是一瞬间。此情此景,她能做的,只有跑。
趁着妖兽转身地空挡,她掉头就跑!
怎么来地这湖边已经不记得,夜路黑暗,她连小道和灌木都分不清,只知道一刻不停地向前跑,不断向前……然后,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接着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眼看着就要摔倒,她依稀记得底下是数不清的荆棘藤,咬着牙趁着最后地关头接着三脚猫的功夫硬生生转了个身,仰面向地下倒去。
就在最后一刻,她见到的是半空之中,那个如鬼魅般发丝飞扬,眼如火焰的人。
“乔浅浅啊……”
半昏之际,她听到那一声透骨寒意的声响。听不出距离,分不出男女,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在湖上发出的,只是停在耳里,仿佛隔了几个世纪的距离。
你是谁?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却没有感到自己嘴巴的开合。
再然后,她看到那个浮在空中的人伸出手虚空一握,她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一个深渊,怎么跌都跌不到尽头。
我啊,有个声音说,我啊,叫言,你得记住哪……
言?
乔浅浅听到自己小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再也遏制不住眼睛瞪大。那个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
“救……”
她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在开口的一瞬间失去了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靠到自己身边,把头凑到了她的颈边……
“啊……”
刺痛,从脖颈处传来,继而是淡淡的血腥味道弥漫开来那个人竟然在吸她的血!
“莫……”
此刻,她的心里只能记起这个名字,莫司情救我,莫司情你快来啊……哪怕你不当我是什么东西。但。我的命还是有点意义地对不对,莫司情……
我叫言。
她听到那个人地声音在颈边响起,我叫言,不叫莫司情。
有风过,吹得干枯的落叶簌簌作响。月正圆,月光披洒万物。
乔浅浅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到了西边。只差一点点,就要落到那山后面去了。
周围清冷一片,没有一丝声响。
没有妖兽,没有那个恐怖的吸血怪人。
额?
乔浅浅眨眨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落叶撒成的干草垛上,头顶上是黑漆漆地大树。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疑惑地眨眨眼,她活动了下手脚,没有不舒服,难道刚才见到的其实是她被莫司情气得产生了幻觉?然后还自己撞了大树晕了。或者干脆是气得睡过去了?
不是吧……
干笑着。她翻了个个儿爬起身,忽然觉得脖颈上痒痒的,用手一摸,马上黏糊糊地一片。
血。
“啊……”
她小声惊叫了一声,刚才梦里的记忆席卷而来。
妖兽,妖怪,吸血……
只要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浑身的战栗。也管不了正在和莫司情生气,乔浅浅咬咬牙就往莫司情房里跑!
跌跌撞撞跑到了前半夜偷听的房间。那房间早就漆黑一片。连个灯都没有了。
睡了?不管!
很不雅观地一脚踹开了门,乔浅浅马上发现。莫司情的床上空空如也。
这么晚了,她差点挂了,他却不在……
只要这样想着,就忍不住眼里泛红。乔浅浅恶狠狠关上了门,脚下生风地往自己院子里赶。
啪
才踏进院子,她自家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你跑哪里去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声暴戾的嗓音就从房里传来出来,紧接着就是红色的影子一闪,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人狠狠抱紧了,像是要揉碎一样的力道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咳咳……莫司情?”
这世上,大晚上地还一身红衣,功夫一流却不拿来当正业只贪图不走路耍帅地,只有莫司情一个了吧。
“血?”
莫司情猛然一把把她揪开,盯着她的眼里怒火中烧,一寸寸地扫视检查过伤口。
有那么一瞬间,乔浅浅以为看到了刚才那个怪物,也是一样的火焰色的眼……不由地,轻轻颤抖了下。
然后莫司情眼里的怒火就在一瞬间瓦解了。
“浅浅,浅浅,浅浅……”
两个字在他嘴里辗转了好几次,终究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她也咽了几个字莫司情只是把唇贴上了她的,把那几个字哺给了她。
这个人……是疯子。
相对于手像钳子一样把她拽得生疼,皱着眉头闭着眼,神色莫名复杂且莫名投入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吻的莫司情,乔浅浅清醒得很,张口,露牙,咬下!
莫司情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喃喃:“浅浅……”
“混蛋!”
“浅浅?”某人迷蒙的眼成了迷惑。
乔浅浅决定免费附赠解释。
“莫司情你混蛋!”
看着那个变态还一脸不明所以,乔浅浅只觉得刚才地委屈翻了好几倍不止。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却在看到莫司情眼里地柔情的瞬间忘了掉眼泪。
“我以为,你走了。”
莫司情一字一句,说得正经无比,脸上地神情竟然说不出的脆弱。让乔浅浅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初在狩猎场上的云片糕,那样防备骄傲,实际上却脆弱的眼。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莫司情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有光泽,水润。
这样的莫司情,乔浅浅还是第一次见到。让她有些迷醉。
“你不是还要杀我么?”
可不能被一时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