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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雨云,半晌贪欢。
自此民间有传,一趟微服,先帝带了个绝色地妃子入宫,便是之后的莲妃。
传闻莲妃身轻如燕,舞态如仙,笑如月华。入宫一年便有了龙脉,先帝大喜,倍宠之。然,只过了约莫半年,莲妃竟然在皇宫里凭空失去了踪影,先帝盛怒,命全城搜索,无果。
又数月,丞相上书,称莲妃重病在丞相府。先帝倍感焦急,派御医随行,怎奈御医到了相府正好赶上莲妃临盆。
然后隔了半日,先帝大怒,软禁莲妃,罢免丞相,杀尽太医,绝天下口。
“我……听过这故事么?”苏欢问。
云起点点头,说:“我曾经在两年前告诉过你这故事的一半,还有一半……当时因为私心隐瞒了。”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如果这个故事前半是个爱情故事,那么后半个就可以称作神仙传了。
云起说,她家原本是桃泽水源的守护家族,世代的使命便是保莲氏一族安康。二十五年前,莲妃出桃泽,她父亲便跟了出来,在青云国内安家。开业枕霞楼。
“这个莲妃是……”苏欢被自己忽如其来的念头惊到了,“他是莫司情的母亲?”
“是。”
“那为什么先帝要……”赶尽杀绝?
云起冷笑:“因为少主子生下来就与常人不同,那时候又有个不要命的国师蛊惑先帝。说莲妃是妖,还拿了八卦镜来验证,结果先帝只在镜子里见到了一株莲花。”
“那……莲妃真地不是人?”
“是。”云起说,“她是我们桃泽地圣灵,如果不是爱上了皇帝……”
后来地故事其实可想而知。
皇帝惧怕莲妃。还怕国丑外扬。所以诛杀莲妃母子。
“那莫司情和言是怎么回事?”
“莲妃与丞相是挚友,被先帝软禁后被丞相设计救出。只是她离开桃泽太久。加上重伤,原本就……活不长了。少主子的体制奇异。那国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可以随时找到他。所以莲妃临死之前就费尽了所有修为,把少主子地一部分神思抽离了出来,注入了桃泽跟来地一只灵兽身上……”
“言?!”苏欢惊叫。
云起点头,算是默认。
“云家守护地只是桃泽的圣灵,所以莫司情不是我地主子。我知道他势必会来皇宫。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就离开了枕霞楼,进了宫。”
“那……”
她想不出问什么,只觉得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头痛欲裂。
“你是想问你怎么会在皇宫?”云起问。
苏欢点点头。
云起说:“那是因为,两年前,莫司情怀疑你串通青映,把你关进了地牢,然后青映围剿秋水宫,秋水宫……自焚。”
自焚。火烧。地牢!
苏欢腿脚发软,只是听云起讲。她就仿佛看见了弥天地大火,烧得她睁不开眼。
莫司情,我恨你!
莫司情,乔浅浅这次真的要死了,你是不是满意了?
莫司情,我真的曾经,那么地……爱着你啊……
莫司情……
那时候,就是那么呼唤着你么?而你……没来救我。
“浅浅!”
云起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可她却听不到了。她的眼前只有弥天地大火,烟雾弥漫的窒息,还有切肤的烧痛。
莫司情,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浅浅!你醒醒!”云起叫着。
醒?不是醒着么?
苏欢睁着眼,只看到周围的景色天旋地转,还有背上的灼烧感一寸寸地往身体里面渗透。再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晕眩。临晕前,她最后看到的是莫司情的脸。他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到了她面前,眼睛瞪得像要血红。嘴巴开了又合上,终究发不出声响,只是一把抱住了她。
“浅浅……”
不知道隔了多久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欢不知道这里面夹带了多少情愫,只是看他地眼睛,还有他搂在自己身上发颤地手,她知道他有多么的激动,激动到那么久只能发出一声呼唤,就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他死死抱着她,像是怕她消失一般。脑袋就枕在她地肩上,温热濡湿的触感在她的肩上蔓延开来。她知道,那也许是……泪。
“莫司情……”
“你在,浅浅,我……”
太多太多的话,其实到嘴边都说不出口。他只想抱着她,什么都不管了。他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那种绝望,如果再尝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苏欢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只是脑袋里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莫司情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划破了一道口子,血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流,烫得她呻吟出声。
“痛……”她呻吟。
莫司情猛然放开她,震惊地发现她的脸色出奇的苍白。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就往屋子里面走。
苏欢已然昏了过去。
梦境又袭来。
梦里,又是那一方莲池,又是一次失足落下,又是被莲枝蔓绕的窒息。只是这一次她还听到了声音。有个声音在轻声诉说着:
浅浅,你离开了我,悔不悔?浅浅,一世两世,你我注定重逢,你莫要再逃好不好?
你是谁?
我是……
言。
言是谁呢,苏欢喃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她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再水下呼吸,可以睁眼。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绿草芳树,不远处有一潭,碧波荡漾。
潭边坐了一个人,黑发如绸。他转过身,对着她笑。他说:你这次来得好晚哪。
莫司情!
85。命中注定
人生在世,命中注定往往不过两件事情,一是缘分,而是劫数。那么你是我的缘分还是劫数呢,莫司情?
乔浅浅《侧妃攻略》
浅浅,我以为你死了,这两年来我生不如死。
浅浅,我本以为爱一分,焚心一毫是最苦,到了失去你,我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是度一天,焚心一寸。
浅浅,我后悔了,那时候我是嫉妒疯了才对你……我,爱你啊。
苏欢醒来的时候,睁开眼见到的是莫司情坐在床边凝望她的眼。梦里依稀听到的话语,难道真的是他讲的?
“你醒了?”他激动起来,抓住她的手。
苏欢却摇摇头。她没醒,根本记不清以前的事情,怎么可以算作醒了呢?
“秋大夫,你过来吧。”莫司情朝身后说。
苏欢抬头,看见了一位不是御医的老者走到了床边,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之上细细把脉。他的神色很怪异,先是皱着眉头,继而又舒心一笑。
“大夫,她怎么样?”莫司情问。
秋大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要是莫宫主你找的不是老朽,只怕这姑娘就该毁了。说来也巧,这个姑娘身上的毒刚好是我那师弟配置的,一般大夫是检查不出来的。”
“毒?”莫司情诧异,“她晕倒是因为中毒?”
“当然不是。”大夫说,“晕倒只是体力不支。毒是指她失忆。”
失忆?!
苏欢忽然记起了青衍水的话,说御医是他的人,难道是真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忆,而毁容,失忆。变成毫不相干的苏欢。都是青衍水的计谋?
现在回想起来,八九不离十。只是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如果不想她活着,直接动手杀便可。如果想她活着,为什么费尽波折去构造个苏欢?
“大夫,我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她问大夫。
大夫笑得好不得意,捏捏胡子说:“当然可以,老朽给你开一帖药。不出三日,以前的事情保管姑娘可以记起来。”
“真的?”
苏欢喜上眉梢,兴奋地看向莫司情,却只看到莫司情地脸色说不出地阴沉,还有些晦涩。
“你不高兴?”她问他。
莫司情慌乱地垂下了头:“我……不是不高兴。”
浅浅还活着,这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找到她,这更是奇迹。让她想起他,他当然高兴得无以复加。只是恢复记忆。不仅仅代表着她会记起过往开心地日子。她还会记起他是如何不相信她,如何一意孤行把她的心踩在地上践踏。如何把她关进地牢……她,还会原谅他么?
他在想什么,苏欢自然不知道。她这会儿正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青映现在怎么样?”她突然记起来。
秋大夫听了,脸都变青了,气得不像话。他说:“也不知道哪个庸医,他明明中地是寒性毒,却偏偏用至阴至寒的药引子,分明是想要他的命!要不是我赶到,他小命只怕早就保不住了!”
“那他有救了?”
“这……”大夫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老朽也没把握,他中毒极深,哪怕治好了也寿命不长……”
寿命不长……
明明刚才还很开心地气氛一下子阴郁起来。房间里面几个人都不讲话了,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
忽然,一阵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屋里的人惊讶地往外看,却看到青映倚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人笑。见大家看到了他,他吃力地挪步到了床边坐了下来,朝苏欢笑了笑,又望向莫司情。
“言,我们从来没这么安稳地共处过吧,”他笑着说。
莫司情眸光闪了闪,瞥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还是点了点头。
“言,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不行。”莫司情毫不留余地。
“可是,宫里不能没有人撑着,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看着他苍白的脸,苏欢止不住眼泪:“对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她跑出宫去,也许青衍水就不会有机会害他,从头到尾就是她的错!
“欢儿,不,是浅浅,”青映笑了笑,说,“我这毒,不是那次在青衍水府上中地,而是之前就一直被人慢慢投毒,两年前围剿秋水宫后,我就察觉了,只是苦苦找寻都没有可治之药。知道寿命不长,我才下决心把你留在了身边,陪我几年。”
“所以你停止了围剿,还封我做了王爷?”莫司情问。
青映点点头,咳嗽起来。
“再不济,我们也是亲兄弟。这江山送你可以,给青衍水……呵,况且,只有你才能保护浅浅……”
苏欢听了,指尖颤了颤。她地身下的素白地锦缎,上面依稀溅上了几滴水渍。青映穿的依旧是金黄色的稠衫,上面很花哨地娟秀着青云的上古图腾,威仪不可言。他很少在她面前穿得那么正式,这会儿却是一整套的帝王装。他的脸色苍白,气势却不减,如果有人是天生的王者,那么也只有青映才可以当得起这个名号。
他只要坐在那里敛起脸上惯有的不正经神色,就是一代帝王相。而此时此刻,他就用这种目光审视着莫司情,即使苏欢坐在旁边,也可以感到无形的压力。
莫司情也看着他,又看了看苏欢。最终摇摇头。
“我对江山没有兴趣。”他说。
青映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苏欢,轻轻点点头。
两年时间,足够苏欢看懂他的意思。她挣扎着坐起身,抓住莫司情地衣袖对他说:
“你留下好不好?你不在。我们完全不是青衍水的对手。”
“我留下帮忙。只是江山我不要。”
莫司情轻答。不是他高尚,也不是他淡薄。只是这个江山害了多少人,谁也说不清。如果当初母亲爱上的不是一国之君。如果他不是流着帝王家的血,又哪里来的那么多波折呢?他从来不争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要接手这江山。
“莫司情,求求你。”
“浅浅……”
莫司情说不出话了,只因为看到她眼里地泪。她从来都是个大大咧咧地人。很少这般无声地流泪。每一滴,都好像是浇在油锅里的水,声嘶力竭。
“莫司情,求你,留下来。青映不能没有你,青云也不行。”
“你呢?”莫司情终于开了口,却是这么一句“我……”苏欢犹豫了,仔细想了想开口,“我不记得。苏欢与你总共见了不到几面。”
莫司情地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却又听着她继续说:
“只是,只是偶尔有记忆片段。只要见着你,我总是……也许,我也离不开你。”
也许,我也离不开你。
没有什么比这一句话更加有说服力了,不是么?
“好。”他轻道。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把原本虚掩地窗户吹开了。
莫司情忽然神色有异,对着窗户就是一掌,窗户掉落下来,有个人就站在窗户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