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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你就不能做个普通的女人,欢欢喜喜等着与我成亲吗?”谢三眉头轻蹙,想了想又生气地说:“我不能信口雌黄向你保证什么,因为没人知道十年二十年后发生什么。但是我绝不认同,我们现在分开才是最美好的。”他满心以为,只要她承认她也爱他,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在一起,结果她居然对他说。因为喜欢,所以更应该分开。
谢三越想越愤怒,简直想劈开她的脑子看一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抿嘴看她。红潮已经从她的脸颊褪去,月光令她的皮肤更加苍白,可她的热情与甜蜜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头,她只能是他的妻子,这辈子只属于他。
“你听清楚!”谢三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保证:“不管你答应与否,我娶定你了!”
“你为什么不仔细想想我的话!”何欢又是生气,又是感动,“我们不适合,我不适合你,你听不懂吗?”
“我说适合就适合!”谢三似霸道又不讲理的孩子,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何欢心中的悲伤一下子被愤怒取代。她就没遇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她赌气般说:“世上还有王法,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谢三轻笑。他不喜欢她眼中的悲伤,这才是他喜欢的女人,绝不会轻易屈服。她会笑,会哭,会生气,有时候又爱口是心非,可是她就是她,他喜欢全部的她!
“你笑什么!”何欢愈加气恼。
“笑你天真!”谢三毫不客气地回嘴,轻佻地威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非我不能嫁!”
“你胡说八道!”何欢心虚地低下头。刚才若不是他放开她,她不知道那个吻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看到她的脸颊又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谢三脸上的笑意更浓。他不是喜形不于色的人,但也不是喜怒无常的人,可是面对她,他总是上一刻还在生气,下一刻又想逗弄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谢三暗自感慨,摇头道:“不对,我们亲过,抱过,我的衣裳都被你脱掉过,你不嫁给我,难道要我嫁给你吗?”
“三爷,我在很认真地与你说话,我们真的不适合。”
“适不适合我说了算。”谢三轻抚她的脸颊。
何欢一把挥开他的手,回道:“我们不适合,是你说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还告诉我,人生就是不断选择,不断取舍。也是你说,我就是于你做妾,也是高攀……”
“这句话肯定不是我说的。”谢三坚决否认。
“虽不是原话,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这是要翻旧账吗?”谢三一脸无奈,又讨好地问:“我能说,此一时彼一时吗?你也知道,喜不喜欢总有一个过程。如果我那么容易就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至今仍旧是孤家寡人呢?”
何欢气结。能说的话她都说了,可是他半点都听不进去。其实她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承认喜欢他,不对,她压根就不该喜欢他,不该喜欢任何人。她眼眶微红,低着头不愿看谢三。
谢三无言地审视她。他知道,她一定没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而她又是多么诱人。她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把她的脖子反衬得愈加雪白;樱桃小嘴嫣红微肿,仿佛散发着诱人的甜蜜气息。她像做错事的小孩,垂首坐在桌子上,衣服略带凌乱,而他站在她身前,双手圈着她的身体,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
谢三才想到这,好不容易压下的欲念又蠢蠢欲动了。以前他总是嘲笑一班发小*熏心,见了稍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路,这会儿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也不过半斤八两,以前只是没遇上对的人。
“总之——”谢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总之我只会娶你,而你只能嫁我。今天之后,乖乖等我上门娶你。”
“不管你怎么说,大伯母不会答应婚事的。”
“容不得她不答应。”谢三胸有成竹,“只要我下定决心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你不要乱来!”何欢有些慌了。她听得出,谢三是认真的,可她实在想不出,只要何家不答应,他要怎么娶她?他虽然个性可恶,却是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在背地里做卑鄙的事。
谢三深深看一眼何欢,他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不然恐怕今晚就走不了了。他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高声说:“我走了,你好好在家里等着。”
他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折回何欢面前,一本正经地威胁:“虽然我对你说,杀了沈经纶之类的,只是玩笑话,但你若想偷偷进沈家大门,抢亲什么的,传出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何欢错愕地抬头,就见他正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仿佛在说: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谢三再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补充道:“我本来觉得,你留在沈家的宅子比较安全,现在我不喜欢你再回去,更不喜欢你和沈经纶有私下相处的机会。”
“你没资格命令我!”何欢生气地撇过头。
“你可以不听,我也可以半途掳劫你,我还没当过土匪强盗,有机会尝试一下也不错。”不待何欢反应过来,他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吻她的红唇,转身大步走向围墙。
何欢呆愣愣地追随他的身影,就见他纵身一跃,转瞬间已经跳上围墙。她不过眨了眨眼睛,他已经消失在她视线。她伸手轻触嘴唇,她的唇上依旧残留他的味道,而披头散发坐在桌上,他不止拔下了她的发簪,还把它偷走了。
围墙外,谢三回头看一眼何欢所在方向。他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会查清楚事实,让她心甘情愿坐上花轿,欢欢喜喜成为他的新娘。
正文 第224…225章 感情折磨
谢三翻墙而出,何欢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她有一万个决心,可千万个决心都抵不过他的只字片语。这样的她进了沈家大门,她和沈经纶的关系或许再也回不到前世,她对得起沈经纶吗?
何欢对自己说,她必须回到儿子身边,可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时间能让她放下谢三吗?
何欢本打算与谢三说清楚之后,再回沈家的庄子上,可她相信,谢三不可能杀了沈经纶,但以他的脾气,说不定真的会若无其事掳劫她。
第二天一早,何欢让沈经纶的手下分别给吕八娘、大韩氏送了一封信,同时给丝竹带了一个口信,告之她们,因为她的原因,她暂时不回庄子上了。
沈经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陶氏正对着谢三的银票发呆。她虽然对何欢坚决不嫁谢三的决定很是不解,但就算婚事能成,她也觉得凭白无故收下谢三的银子很是不妥。
曹氏虽然爱财,但既然婚事成不了,送回银票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她们竟然找不到谢三。她问张伯:“你真的问清楚了,谢三爷不在客栈,从昨天之后就没回去过?”
“是。”张伯肯定地点头,“小二和掌柜的都说,谢三爷付了一个月的房钱,不过他只是换了件衣裳就走了,一直没回去过。不过掌柜的对我问东问西的,显然谢三爷吩咐过什么事,或许让他留心找他的人。”
陶氏闻言,微微蹙眉,问道:“那姚媒婆那边呢?她是怎么说的?”
“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一再表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亲事。”
陶氏遣退了张伯,转头对曹氏说:“谢三爷这般神神秘秘,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不管妥不妥当,大小姐这般坚决。我们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想,大小姐这次回城,是想找谢三爷说清楚的吧?不如把银票给她……”
陶氏摇头道:“我们到底是长辈,怎么能让他们私下见面?再说。早上她也没有提及,她要去见谢三爷。”
曹氏气呼呼地接口:“有时候我真的不懂大小姐在想什么。刚才你瞧见她的眼睛了吗?显然就是哭了一整夜。”
“不会是……她和沈大爷……”陶氏一脸惊疑不定,又摇头道:“不会的,沈大爷怎么可能趁人之危,而且他不是说了,为了沈大奶奶,三年不娶妻吗?”
两人说话的当口,白芍来报,林梦言来了。陶氏和曹氏对视一眼,命白芍领她入内。
林梦言在二门下了马车。四下张望。
这些日子,她已经说服父母,林家想要翻身,沈经纶是靠不上的,他们唯一的出路是谢三。本来他们以为谢三回京城去了。不想前天让他们无意中得知,谢三还在蓟州,而且曾来过何家。今日她低声下气上门,只为她自己的将来尽最后的努力。
林梦言恭恭敬敬向陶氏行了礼,与曹氏打过招呼,笑着说:“我听说表姐回城了,所以不请自来。不知道大伯母他们在庄子上过得可好?”
陶氏看着林梦言的笑脸。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严格说来,林梦言的五官长得并不算差,不过大概是是相由心生,以前她就觉得,她的眉宇中总有一股阴郁之色。如今,她只是几天没见她。她瘦了不少,那股阴冷的感觉愈加明显,眼神中更添了几分算计。
陶氏勉强笑了笑,回道:“林二小姐有心了。其实就算你不过来,欢丫头也一早吩咐下去。准备待会儿派人去你家说一声,林大太太一切都好。有沈家的下人照顾,你和林二老爷,林二太太无需担心。”
林梦言见陶氏态度疏离,曹氏更是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心中愤懑。她压下不悦,暗示性地问:“表姐在西跨院吗?”
早前,何欢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似核桃,于是告诉陶氏,她不见林梦言或者何欣,因此陶氏自不会接她的话,只是含糊其辞地揭过了话题,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林梦言最终都没见到何欢,又不敢硬闯,只能愤而离开。不过她并没有回林家,而是去找何欣了。
何欣本来觉得,自己有了吕八娘的堂叔堂婶支持,怎么都能以未亡人的身份进吕家大门,只等着吕八娘嫁人,她就能用吕家的钱财帮他们一家渡过困境,可这些日子,先是吕八娘被退婚,紧接着吕八娘的堂叔堂婶再没有消息传来,她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去陵城问一问。
得知林梦言来了,何欣领着她回到自己的闺房,两个各怀目的的人在房中嘀嘀咕咕许久,直至午时,林梦言才回去林家。
当天夜里,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一匹快马在夜风中卷起一阵尘土。快马载着它的主人穿过黑漆漆的小树林,迎着湿润潮湿的海风疾驰。
沈经纶孤身一人,在自家庄子的大门前翻身下马,他脸色铁青,用力敲了敲大门,沉声命令:“开门。”
门子看到他,吓了一跳,赶忙上前牵马,又示意一个半大小子通知丝竹。
沈经纶虽是因为一时气愤,这才连夜赶回庄子,但一路上他已经被海风吹醒,只是大步走向自己的书房。
不多会儿,丝竹步入书房,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主子吩咐:“请吕小姐过来。”
丝竹微微一怔。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她怎么能把吕八娘唤醒,要求她半夜会见异姓男子?
丝竹正踌躇之际,就听吕八娘在门外说:“沈大爷,您找我有急事吗?”不待屋内的人回应,她已经走了进来。
沈经纶深深看一眼吕八娘,对着丝竹挥挥手。在她阖上房门前,他又叮嘱道:“今日我没有回来过。你去对门子交待一声。”
吕八娘听闻这话,不屑地冷笑一声,挑了一把椅子坐下。
沈经纶确认丝竹走远了,这才压着声音质问:“吕家的那对夫妻,是你杀了他们?”
“没错。”吕八娘毫不犹豫地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愧疚。更不见平日的柔弱模样。
“你为什么这么做?”沈经纶愁眉深皱,不悦地说:“我不是说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节外生枝吗?”
“我若不杀了他们,他们迟早会发现。我压根不是吕芷纤。”
“你!难道你能把见过吕小姐的人全杀了?”沈经纶气急,“你压根就不该冒她身份!”
“怎么,嫌我坏了你的好事?”吕八娘轻蔑地瞥一眼沈经纶,“你知道何大小姐为何舍你,选了谢三,因为他才是男人,你不是!”
随着这句话,沈经纶的表情愈加难看。他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看着吕八娘,表情越来越冷。就连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快被他冻住了。
吕八娘似乎丝毫未受他影响,只是抬头看他。炙人的沉默中,她犹嫌自己的话还不够伤人,冷笑着说:“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也会选他。而不是你!”
沈经纶被她的声音惊醒,转眼间掩下各种情绪,平静地问:“他们的尸体在哪里?我会做成意外……”
“本来就是意外。”吕八娘打断了他,轻笑着讥讽:“我不像你,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却总是喜欢把它复杂化。你比我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