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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喧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前方的路边有一座小庙,小庙外围着不少人,一些敲敲打打的声音从小庙里传出。
众人走过去,凑近一看,只见那座不过几十平米的小庙里已经挤满了人,都是村农的打扮,只留出了当中神像周围的一小片空地;小庙外的那些人也正是里面没地方站了才围到外面的。
左瑛个矮,挤在众人中间,除了重重叠叠的后背,什么也看不见,正在心里暗囧的时候,忽然觉得被人从身后一抱,轻松就坐到了牛背上了。回头一看,原来是体贴的绯羽。
这下她看得清楚,小庙中央的神像下面设了个香案,两旁有四五人敲打着一些土制的乐器,香案前有个披头散发、身穿宽袍的男人在那里手舞足蹈、念念有词——难道就是俗称的“跳大神”?
“这位大婶,”绯羽低声朝旁边的一个围观群众询问道:“请问这是在做什么呢?”
那大婶回过头来打量了绯羽一眼,“你们是外乡来的吧?我们这里已经一个月没下过雨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很影响收成。前两天凌晨,有人看见城北那头有行雷下雨的迹象,所以我们请来巫觋,为我们把水龙从城北引过来。”
城北那场雨?说的不正是圜丘中忽然从天而降、将大火浇灭的大雨吗?左瑛不由得若有所思地回忆起那一幕。原来这里已经那么久没下过雨,不事农耕的人对气象果然是不敏感。
“以在下看来你们请的巫觋学艺未精,是出来坑蒙骗钱的。”
一句故意大声说的话不光将左瑛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也引得大半间屋子的人都猛然回过头来瞠目而视。
左瑛也扭头看去,只见说话的那人,竟然是满面笑容的“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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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剧场版:奸臣召集令6(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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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站在小庙深处、看似有一定地位的中年男子朝李云深看了一眼,露出厌恶的神情,扬扬手道:“赶他走,别让这些外乡人破坏我们的祭典。”
站在外面的村农正要响应号召驱赶李云深,李云深又大声道:“如果让在下来求雨,顷刻之间,大雨就到了,何必等那么久?”
听见这话,倒是那还在“跳大神”的巫觋不愿意了。他停下来,拨开人群,来到左瑛他们几个人的面前。他周围那些敲敲打打的人也放下乐器,紧随在他身后,看来都是他的跟班。
一边是身后有四五十愤怒群众的神棍,一边是四个看起来势孤力单、还犯了众怒的“外乡人”外加一头牛,形势高下立见。虽然这帮人都是普通的村民,没什么杀伤力;而左瑛一边非但集中了这个国家的权力金字塔顶尖的人物,还不乏以一敌十的功夫高手,可恰恰就是因为扛上了这么一帮无害的平民,还真是胜之不武,动不动手都输了。
因为怕左瑛被伤着,绯羽已经将她从牛背上抱了下来,躲在了贺兰楚和李云深身后。其实左瑛这个时候,心里只有看戏的兴致,现在这个位置可没有原来的好,不过也不好忤逆绯羽的体贴。
庙中众人敌视的目光没有全部落在夸下海口的李云深身上,甚至更多的是落在李云深身边的贺兰楚的身上,因为那仆从打扮的少年看起来没什么气场,反而这个衣着光鲜、器宇轩昂的人像是那少年的主人、主谋、教唆人、幕后黑手……诸如此类。
“刚才你们说,本仙学艺未精;如果换你们来求雨的话,可以让雨立刻就下,是不是?!”那个披头散发、衣着古怪的巫觋对着贺兰楚咄咄逼人、怒目圆睁。
这大仙真是“一字之师”,随便加个“们”字,杀伤力就增强了好几倍。而李云深也好像故意的一样,这个节骨眼反将嘴巴闭上了。左瑛在后面暗笑,等着看“御弟哥哥”怎么给“八戒”背锅。
“不错。”不料贺兰楚纹丝不乱、气定神闲,“我的仆人所言非虚。家中田亩花园,全凭他求雨灌溉,从来不耗人力。如果你们不信,大可让他一试。”
没想到贺兰楚这么轻松就将李云深重新摆到台面上去了,不知道他这番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言背后又有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左瑛看戏的兴致愈浓了。
“大仙,”刚才那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劝那巫觋道:“不要跟这些莽徒一般见识,请大仙继续祭典,我们马上就将这帮莽徒赶走,叫他们不得再骚扰大仙作法。”
“对,村长说的对。将他们赶走得了。”底下不少人附和道。
“不,本仙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何本领。”看来这个巫觋是个连村长都要让他三分的角色,他一扬手,没人敢再上前劝阻。
“八戒,那你就去替他们求一场雨吧。”贺兰楚煞有介事地对身边的李云深道。
“遵命。”李云深配合地一笑,信步从众人让开的通道中走到神像脚下的香案前。
这时候,左瑛听见贺兰楚轻声在绯羽的耳边道:“你先保护陛下离开。”她顿时明白,原来贺兰楚是在牺牲李云深,保证他们能够全身而退,不由心里一阵好笑。
可是那在众人注视下的孩子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显然需要几个垫背的。
还不等绯羽带左瑛离开,小庙中央就传来李云深嘹亮的声音:“在下需要帮手,悟空、御弟哥哥、沙师弟,请你们都过来一下。对了,千万别忘了还有‘神牛’。其余人请让开。”
无奈的贺兰楚只好跟绯羽和左瑛一起,带着“神牛”,来到小庙中央,而其他看热闹的村农则大部分退到了小庙外朝里张望。
只见李云深收敛起那一脸纯天然不含人工色素防腐剂的笑容,重新燃起三柱高香插在香案当中的香炉里。然后脚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词地起舞片刻,最后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跪在香案前。那气势还真有职业神棍的范儿,让左瑛不得不讶异于像他这样出身名门的贵公子,是从哪里学来这套三教九流的东西的。
不一会儿后,李云深站起来,忽然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掌中草书了一个不知道是符是字的印记,口中喝道:“吾受雷公之炁,电母之威,令吾得使五行之将,六甲之兵,招雷引电,甘霖速降。急急如律令!”然后左手掌心向天一举。
那一刻,左瑛似乎看见这个终日嬉皮笑脸的家伙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凌厉,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惊雷,周围的光线好像也忽然开始暗了下来。她猛然往户外看去,只见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已经变得暗沉无光,乌云密布。正当所有在场的村农都万分惊讶地窃窃私语的时候,天空忽然划过一道电光,顷刻间雨声大作!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村农们愣了片刻后才从惊讶中回过未来,在雨中欢呼不迭。
这时候左瑛才知道为什么李云深先将他们叫进庙里来,不是找垫背的,而是让他们不被淋到。得亏农人大多有斗笠、蓑衣之类的装备随身,否则这间小庙非得被挤爆不可。
这一次也让左瑛他们几个开足了眼界,没想到李云深并不是虚张声势,是真的有这么一手!
村长拨开众人来到李云深面前,面有愧色地赔礼道:“原来今日遇见高人,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承蒙大仙施法,赐我等甘霖,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仙多包涵、原谅。”
李云深连谦逊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刚才那巫觋就抢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对村长道:“哼,明明是本仙作法凑效,正好此刻显灵而已;他装模作样,却反而得了便宜!你们许下本仙的财礼速速结清,否则本仙让你们再大旱三月!”
这句狠话将村长和在场许多村民都震慑住了,深感这样的人得罪不起,万一他所说是真,那岂不闯下大祸?
“你说这雨是你求的?”李云深又挂上了满脸的无敌笑容,“那,你叫它停,看它听不听你的?”
什么?只听说过求雨,还没听说过谁求的谁能喊停的。所有人都将诧异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了李云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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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剧场版:奸臣召集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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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那巫觋纵横神棍行业多年,也不认为有人能有将雨喊停的本事——哪怕那是自己求的。他于是冷笑一声,理直气壮道:“哦?你还能将雨喊停?那你就喊停一个给本仙看。如果真能喊停,这雨就当是你求的!”
李云深吮了吮流血的食指,笑得妩媚中带着阴险,阴险中又透着妩媚,“刚才那会儿求雨,算是在下为民谋利,不求回报;可接下来就要收费了哦。不过在下也不要村民们的财礼,只要——大仙你在我家主人的神牛面前磕三个响头,再喊三声‘爷爷,孙儿错了’就好。如果在下喊不停这雨,也任由你处置。你可愿意?”
李云深提的这条件惹得众人肚子里一阵好笑。
那巫觋骑虎难下,一挺腰板道:“好!一言为定。”
李云深抛下一个有毒的笑容,转身来到香案前,又一轮念念有词后,向天一指,喝道:“停!”
说来神奇,只见户外的大雨应声而渐小,天色也几乎同时逐渐变亮,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外面已经云开雨收,清朗如初。
这下真叫众人都服得五体投地,看着李云深等人的双眼都顿时充满了膜拜和无限的敬意。那巫觋也只能认为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扛上了活神仙,乖乖率领手下在“神牛”面前磕头认栽后才灰溜溜地跑路,恐怕从此就不能在这一带混了。
村长满面堆笑地上前朝李云深再三鞠躬道:“这位大仙,我们已经知道大仙的神通了,方才多有冒犯,也承蒙大仙的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但是这雨水,我们的确很需要,能不能劳驾大仙让它继续多下一会儿?我们今年的年成就全靠大仙了。”
“你们想要风调雨顺,这有何难?”李云深神秘地一笑,指了指身后的老黄牛道:“方才求雨、停雨,并非在下有何过人的法力,而是全赖这头神牛的神力。不瞒大家,今日主人命在下带这头神牛出来,就是为了找有缘人相赠,护佑一方。农家收成好,也是所有百姓之福。既然大家与我家主人有缘,在下就求主人将神牛赠送给各位,只要好好将它供养起来,必能保证旱涝不侵、风调雨顺。”
贺兰楚自然理会李云深是顺手给老黄牛找到归宿了,于是立刻发挥专长,说了几句漂亮话,村农们便如获至宝地牵过神牛,千恩万谢地送他们几人离去了。
踩着还泥泞湿润的乡间泥地,左瑛从大雨忽降的一刻起就在思考的问题还在脑子里继续着。她越发觉得,那日圜丘的大雨并非偶然。
“陛下,”正在左瑛思维漩涡中心的那个人靠了过来,低下头贴着左瑛的耳根,用别的男人听见会肉麻得捂住耳朵的语气轻声道:“臣为了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光荣负伤,求陛下怜悯。”
左瑛伸手接着李云深楚楚可怜地伸过来的手,刚想看清楚他刚才咬伤的食指上有没有旧伤口的时候,自己的手却冷不丁被他反手握住,再不肯放了。
皇帝的豆腐也敢吃?一定是先吃了豹子胆垫的底!
不过左瑛这回没用各种开花来恐吓他,“八戒,没想到你居然会求雨?”
李云深握了左瑛的小手,珍而重之地藏在袖中,脸上的笑容甜腻得好像得了天大的幸福一样,温柔道:“臣为了陛下,别说求雨,上天入地、挟山超海,都在所不辞。”
是吗?左瑛嘴角微微一翘。看来,不得不跟一个她居然看不透的人朝夕相处,依然是一个短期内得不到攻克的课题。
可惜“八戒”的幸福没持续够一分钟,就被冲散了。
“陛下,”贺兰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虽然脸上的淡定一如既往,但是双眼中浮现出的那种“听不下去了”的眼神却瞒不过左瑛的眼睛,“臣等已经完成陛下今日交给的任务,眼看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赶不上入城。臣请护送陛下回宫。”
四下没有旁人,他们也放松了对左瑛设定的那套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称呼的坚持。
绯羽乐得有人出头的样子,附和着道:“正是,请陛下回宫,不要累坏了身子。”
“你们这两个没有情趣的家伙。”已经牵不住左瑛的手的李云深嘟起嘴巴,“没看见在下正跟陛下培养感情吗?伺候陛下,是我等身为妃子的事业,就跟你们为官的日日想着加官进爵一样。怎么不能替在下设身处地着想一下?”
已经领着头往回走的贺兰楚头也不回地不屑道:“殿下的事业还是回宫后进行比较稳妥。本座正是为殿下设想。”
李云深转念又挂起笑容,靠到左瑛的身边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