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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凯指指远处喝果汁一样轻松的裴向海,硬着头皮说:“那个。”
“人头马路易十三,你用几个月的工资抵啊?”
元凯无语,心下把向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麦涛漫不经心地丢出句话:“那小子的帐有人替他付了。”
元凯愕然,“谁?”
“我弟。”
“你……弟?”元凯的嘴巴张的老大。
麦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纸片,摊开来递给元凯看。那是张便签,顶头上一串红色印刷体“XX大学美术学院”下面歪歪扭扭写着:
支票
羊:80000。00
人民币:扒千元
有较期至:2008年10月1号
陈诚实
元凯的嘴巴张开后就没有合上了。
唐语:“老处女!过完年又老了一岁!哼哼……”
月升,给他一个巴掌,“贱男!还不快介绍个帅哥给我!”
唐语,捂着脸,“唔,我介绍万哲给你好了。”
月升,又奉上一脚,怒道:“良心被狗吃啦?找个有妇之夫给我?要我当情妇啊?”
唐语,蹲在地上揉腿,“那,那诚实好了。”
月升,拧起他的耳朵揪一把,“找死!那小子是个同性恋也就罢了还是个小受!给我有什么用?”
唐语,杀猪一样哀嚎:“向海行了吧?”
月升,兜头盖脸一顿毒打:“我不要傻子!会影响下一代!”
向海,小声嘀咕:“我不是傻子……”
元凯扫视他一番,反问:“你确定?”
向海,眼呈心形,憨笑,“嘿嘿,也许是吧……”
崔和一张张翻看厚厚的一叠全开色彩作业,满意的连连点头,心说看不出这两个小子色彩感悟能力这么好,能带这样的学生真是幸运。
诚实正活蹦乱跳地爬到天窗台上,嚷嚷:“向海,把麻绳抛上来,从这里爬出去是学生街后面那个果酒厂!”
万哲把画笔夹到耳朵后面,仰头望着诚实说:“你先去探探路,我和唐语晚上再出动。”
向海从废墟堆里扒拉出根麻绳准备抛上去,元凯打外面进来了,问:“你们在干什么?”
向海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殷勤地笑着解释:“诚实去那个果酒厂偷点喝的……”
诚实不耐烦地喊:“猪头!快点!”
元凯说:“在接头打个结。”
向海露出崇敬的神情,把麻绳打了个结头抛上去,诚实一手抓着窗帘一手接啊接,没接着,向海再抛,诚实脚下一滑,“哇啊啊啊……救命啊——”
唐语转身仰望,看到诚实正抓着窗帘打秋千,向海在下面跳脚,“你跳下来我接着!”
“我我……我不敢,窗帘要破啦……”
元凯:“胆子怎么这么小啊?两米都不到,你闭着眼睛跳下来,摔不死的。”
诚实咬咬牙,闭上眼悲号:“向海你一定要接住啊!”纵身一跃,唐语脸色一变,举着调色盘大喊:“不要啊——”
啪……哐当……哗啦啦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崔老师腋下夹着得意门生的色彩习作,推开画室的门,看到诚实趴在唐语身上,唐语整个人趴在壁画初稿上,万哲一身花花绿绿的颜料,向海被人字脚梯压了个狗吃屎。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靠在门边悠哉地抽着烟,回头看他一眼,缓缓吐出云雾,开口说:“大叔,你走错门了。”
崔和关上门,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对自己说:带完这几个兔崽子,打死我都不再带学生了!一届比一届要人命!
画室里传出万哲的声音:“该死!幸好小浅回去了,不然她看到我搞得这么脏又要骂我!”
诚实:“哎呦哎呦……唐语你没事吧……你在画同比例人形壁画……”
唐语:“哎呦哎呦……这一块又要重画了……快!趁崔老头还没有来快补上……”
诚实:“这一片不要画了,直接接下一个题材,这么多图案少一块他也看不出来的……”
万哲:“你们别打这个主意!”崔和感慨:还有一个厚道的学生啊!万哲继续说:“崔老头那么阴险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把这一整个题材都空掉算了,把后面的题材都拉长点。”
崔和吐血三升。
向海:“这样,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元凯:“你们老师的智商一定不高,不然怎么教出你们这一群弱智。”
崔和扶着墙壁,缓缓离去。
黄久久的八哥最近很不开心,天天面对着sb主人一个人,纵使这脸长的再帅也会审美疲劳的,好怀念在医院的那一天,阳光明媚,美女如云!
黄久久和麦大灰狼吃完晚饭回家,从冰箱里拿出块牛肉切成片给八哥吃,八哥一脸黯然,毫无胃口。
黄久久挠挠脑袋,把牛肉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再添点酱油,递给八哥,八哥把头扭到一边,依然爱理不理。
黄久久苦恼了:它怎么了?
梁霆川熬了猴头菇鸡汤,诚实被香味引诱到厨房来,咂着嘴问:“什么东西这么香?”
梁霆川把目光从健康食谱上挪到诚实脸上,回答:“汤。”
诚实兴奋地揭开锅盖,“鸡汤鸡汤!”又揭开蒸锅的锅盖,“这个白花花的是什么?”
“茯苓桂花鱼,你不是想吃鱼吗?”
诚实发了一会儿愣,“哪买的茯苓粉?”
“我拜托药店里磨的。”梁霆川埋头,继续专研健康食谱。
诚实眼圈儿一热,回身搂住梁霆川,嘴巴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一口,呢喃:“我好喜欢你。”
“喜欢我还是喜欢鱼?”
“你不做鱼给我吃我就不喜欢你。”
“滚。”
初稿拼了半个多月总算完结了,投资商十分满意效果图,崔老师说:“万哲和唐语先上工地,向海和诚实准备一下,下周就过来。”
于是,田大师兄和唐大少顶着烈日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其实艺术家和民工只有一线之隔。
中午的时候,梁霆川载着诚实到工地溜达了一圈,诚实叼着雪糕站在三米高一百多米长的墙下,惊叹,“哇靠!这是谁出的血本啊?想累死我们?”说着递上送来的冰淇淋和饮料。
万哲只两天就晒成了印度阿三,蹲在墙角撕开冰淇淋包装袋,吃相貌似吸血鬼。
唐语滩在脚梯上,虚弱地说:“把老子当骡子使,别说没钱拿了,就是有钱拿老子都不愿干……”
万哲苦笑,劝道:“算了,这是教研室下的任务,崔老头也没有办法。”
梁霆川放眼望过去,占地千亩的天下江景别墅群已经基本完工,这面墙是休闲娱乐场里的一处景观,从游泳池一直延伸到海盗船。
诚实想起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寒而栗,哭丧着脸说:“他娘的,教研室干嘛要接这个赔本的买卖啊?”
万哲耐心解释:“我们学校新区建设的时候这天下产业的老总手一挥就赞助了几千万资金,现在提出个小小的要求学校能不答应嘛?教研室顶个屁,是我们院长接下的。”
诚实和唐语都无言了,生活就是场强奸,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唐语问:“向海呢?”
诚实眨眨眼,诡笑,“那小子最近和黄毛打得火热,中午两个人又一起去吃饭了。”
“哦哦……”唐语精神起来,蹲着挪到万哲和诚实这里。
万哲装深沉,“这世道GAY怎么这么多啊?我们的向海小弟以前很正常的啊。”说着意味深长地斜了诚实一眼,“所以说嘛,交朋友一定要谨慎,那叫近什么赤近什么黑来着?”
诚实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个黄毛勾引他的……”
唐语:“向海小弟的童子身要破在黄毛手上了……”
三人一阵沉默,接着放声嘎嘎怪笑。
梁霆川站在车旁,看着那三人都以拉屎的姿势蹲在墙角下,心想这些人真是影响市容!只见他们一人在吮雪糕,一人捧着饭盒,一人丢下手里的雪糕棍,顿了片刻,将手缓缓伸向工具箱上那个装雪糕冰淇淋的塑料袋。
梁霆川低咳了一声,诚实立马把手缩回来,眼巴巴地盯住唐语的盒饭,唐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盒饭里的炸鱿鱼,问:“你要吃?”
诚实往他那里挪了挪,以便挡住梁霆川的视线,点头。
唐语夹起那个炸鱿鱼,“你求我。”
诚实可怜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求你。”
唐语:“不给你吃。”马上塞进自己嘴里嚼得不亦乐乎。
诚实怒起,一脚踹翻他的盒饭……
梁霆川坐上驾驶座,打开音响,悠悠地把烟拿到窗外抖抖烟灰,无视墙角那处惨烈的厮斗和嚎叫。
梁霆川:“空调开到26度就可以了。”
诚实,滚来滚去:“22度!我热我热!”
梁霆川:“心静自然凉。”
诚实,攀上梁霆川的背,“遥控给我!”滚进梁霆川怀里,“遥控给我!”骑在梁霆川腿上,“遥控给我!”手东扑西抢(等于东摸西摸),“遥控给我给我!”最后成功夺得遥控,调到22度,吹着冷风,惬意非常。
非有意地被挑逗上钩的梁霆川,冷笑。
诚实:“啊咧?”
此处hx五百字。
第二天,诚实:“霆川,我流鼻涕了。”
梁霆川:“活该。”
诚实:“我头痛。”
梁霆川:“自找。”
诚实:“呜呜……难受死了。”
梁霆川:“怎么还不快死?”
诚实表示完深切慰问并勘探完地形,上了梁霆川的车准备回去,车还没有开出别墅群,诚实说:“我想尿尿。”
梁霆川斜他一眼,“回家尿。”
啊哦?这是在郊区耶!“回家还要半小时!我急!”诚实扭来扭去,好像马上要尿在裤子上了。
梁霆川只好把车停下来,诚实跳下车,拐了几栋别墅都没有看到厕所的影子,恼火地骂骂咧咧道:“奶奶的,有没搞错!这么大个地方找不到个厕所,这构造谁设计的啊?香蕉你的芭乐……”
这别墅群刚完工,业主都还没有入住,荒芜得连个问的人都看不到,诚实急得跳脚,眼一瞥看到有栋和别的别墅造型都不一样的楼,楼旁的墙边有个浅浅的小池子,池子里趴着条张嘴的金蛟龙。诚实三步并两步蹦上去,面对着墙乐悠悠地拉开拉链,左脚踩着池沿,右脚来个野狗抬腿踩在蛟龙背上,对着蛟龙的嘴巴放水,一边放一边嘿嘿傻乐。放完后一身轻松,拉上拉链转过身,惊得差点掉下水池子里。三米之外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张着嘴呈痴呆状。
诚实刺溜一下蹦下来想开溜。
那人缓过神来,做了个挡人的姿势,嘴角抽几下,“小朋友,在这里尿尿要罚款的。”
诚实抓狂:“谁是小朋友?你个死变态偷看老子尿尿!看猩猩猴子还要交参观费咧老子免费让你看小弟弟都没有说什么了!”
那人一脸忍笑的欠抽表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背对着我……”
“靠!”诚实一跳三尺高,“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居然还敢毁谤我随地尿尿!”
“你……”
做贼心虚的某猴叫嚣:“你什么你!再啰嗦我叫保安啦!”
“你还敢叫保安?保安都是我的人。”那人不可思议。
诚实脖子一缩,眼睛一眨,虚张声势地叫道:“有什么不敢的?这么说你是保安部的头头了?混得太滋润了吧?敢叫我罚款?告诉你!我爸是这里的老总!你要钱就向我爸去要!”
那人一脸愕然,“这里的老总?”
“是啊是啊,怕了吧?”诚实趁这人脑筋没有转过弯,一边小跑着一边念叨:“你向我爸要钱的时候要说清楚,我爸有三个儿子我大哥叫王大狗二哥叫王二狗我叫王小狗……嘎嘎嘎……你看到我爸就说小狗在路边尿尿了……嘎嘎嘎……”声音逐渐远去,只剩那个人还站在原处,哭笑不得
诚实窜上梁霆川的车,被人追杀一样大叫:“开车快开车!”
梁霆川见惯他大惊小怪了,慢悠悠地发动车,诚实大喊:“快快快!有人抓我!”
“哦。”梁霆川应了声,把车开出了江景别墅群,心想:这小子自娱自乐倒是很开心。
麦涛溜达到医院后院,看到黄久久正坐在草地上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玩过家家,小女孩门牙缺了两个,说话漏风,“老公,泡泡未分么一直在哭?(宝宝为什么一直在哭?)”
黄久久递过一个奶嘴,“宝宝饿了。”
小女孩接过奶嘴塞进怀里的布娃娃嘴里,摇啊摇。黄久久一本正经地坐在一边,麦涛蹲在灌木后面笑得脑缺氧,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小女孩十分入戏,指着灌木那处,“老公,那里有个人。”
黄久久看到麦涛,登时手足无措地跳起来,麦涛干脆也不躲了,从灌木后面钻过来,弓着背笑得哎呦哎呦的,“黄医生,你你……哈哈……呵呵……”
小女孩看着麦大灰狼就觉得害怕,抱着黄久久的腿躲到他身后去了。
黄久久恼羞成怒,又说不出话,麦涛拉了拉那个小女孩,尽量笑得和蔼点,“小美女,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