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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呢!你乱说,我最乖最听话最懂事,他才不伤脑筋,有的话也是你害的。”
他还在冥想当中,听到“你害的”三个字,马上紧张的说:“我哪有害他?”
蓝琳觉得他很反常,怪里怪气的,“你在说什么呀!人家说话你都没在听,我是说你害我被Daddy骂!你搞不清楚,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爱上“莫芝达”老板的女儿了!”
“小琳,你说,为什么你会被骂?我和这事有关吗?你Daddy认识我?”他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紧张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他连忙陪著笑脸,“对未来的岳父,当然要谨慎些了。说嘛,告诉老公好不好?”
“讨厌!事情是上次……人家没回家,被Daddy骂了。”
“你告诉你爸爸我们……的关系了?”
蓝琳连忙将食指放在唇部做小声状,“嘘!你说那么大声干嘛,怕别人没听到呀?我骗他是在同事家开会讨论,忘了打回去了。对了,你还没回答“莫芝达”的事。”蓝琳嘟起嘴巴,故作不悦状。
他搔搔头,“你呀!少跟那些三姑六婆来往,你是她们的主管?,还被他们牵著鼻子走,她们呀!看不得别人好,喜欢嚼舌根;在广告公司里,女孩子都喜欢搞小团体,小帮派、集体行动,每天挖人隐私,要不然就讨论一些不开痛痒、风花雪月的事,小琳呀!像你这种系出名门,高贵又大方的女孩是不该与她们为伍的。”
蓝琳不以为然的答:“瞧你把我说的像名种狗似的,亏你想得出来。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呀!”
“好啦!其实是上次在林口片厂,我去监拍“麦芽子”的CF时,恰巧片商的女儿来,她很调皮地说要安插一角,但脚本根本无法安插临时演员,她不甘心就在片厂放话,说什么有一天一定让我回心转意,主动找她,还说到时请她吃饭、喝咖啡她还不一定拍哩,后来却又像跟屁虫似的跟著我,可能是被其他人看到,到公司传给那些三姑六婆,所以才会有这些传闻。
“你不要不相信我呀!将来咱们可是夫妻哩!你可别跟那些人瞎起哄,这件事我根本不当一回事,你不必为了它跟我闹情绪,这样多划不来呢?老婆大人,你说是不是呀?”
经过柯帼嘉的解释,蓝琳老早就不生气了,“你害不害臊呀,不怕别人听见。”
柯帼嘉闻言,反而愈说愈大声,“爱你是件光荣的事,干嘛不给别人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要更大声的说“我柯帼嘉最爱蓝琳”!”
正因为他们年轻,而他们炽热的爱如同火一般,只要点燃爱的火苗,就一发不可收抬,愈烧愈烈。
经过第一次彼此深入的接触后,接下来的日子,蓝琳几乎天天与他待在他的套房,沉溺在激情的欲流中,直到深夜一、两点,而今夜同平日一样他送她回家……自从与他交往后,蓝琳渐渐的忽略了父亲,并有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没和父亲碰面了。
她打开一楼的铁门,而蓝文彬早站在在二楼书房目睹了柯帼嘉亲吻蓝琳道别的一幕。
蓝琳不想驾动锦姨,蹑手蹑脚轻踩著每一步,步上二楼的转角处,正欲开启墙边的夜灯时,蓝文彬打开书房的房门。
蓝琳万万没想到父亲今晚会待到现在,此时才想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呀!”蓝琳张著嘴,有些愧疚感。
蓝文彬有些恼怒,他从未想过会有第二个男人来分享他女儿的感情世界,尽管他老早就知道女大不中留,.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但却无法承受事实来临的时刻。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你了,知不知道?所以我今天在书房等你,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我……工作上的事情。”
“是吗?当初我答应你不过问你工作上的任何事,对一切保持沉默,不干涉,但并不表示我漠不关心;我放纵你,任你为所欲为,如果你每天一定要这么晚回来,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插手管你了。”
“是真的,我喜欢这份工作,正因为它具有挑战性,发挥空间很大,但是,一旦大家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他们一定会给我特别待遇,那意谓著任何事不需努力就能得到好成绩,我不要事情变成这样。”
“好!向来我对你都采取民主的管教方式,只要你对我坦白,或许你还有机会。”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呀!”
“我是指刚才送你回来的人。”
蓝琳俯首无话,似乎默认蓝文彬心中的臆测。
“那男的是谁?”见她不语,他有些动怒。
她唯唯诺诺的回答著:“是……同事。”
“同事之间得要那么亲热?现在的“同事”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蓝琳心想,Daddy大概知道十之八九了,只好硬著头皮,“对不起!Daddy,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本来打算下个月再带他让你认识认识的。”
见父亲低头沉吟不语,便嗫嚅的说:“你生气了吗?”
蓝文彬心里想著,女儿既然喜欢他,自己又何必干涉太多,况且多个人照顾她,何尝不是件好事,况且自己若体谅她,该了解她是需要有人来爱她的,就如同自己一样,不是吗?
他于是长叹了口气:“好!你改天带他来见我。睡吧!”
父亲竟不再多过问,也不责骂,不禁令她有种说出来的失意!
蓝琳害怕父亲不谅解,但又对父亲这番“宽宏大量”有些伤心,只觉得心中涨满了哀愁。对自己如此的反应,她真不知如何抚平。
蓝文彬此时倍感心虚,怎可为了将来让蓝琳同意、谅解他和亦筑的事,而以自己此时同意她的作为来做交换?
但,他不如此处理,又该如何呢?
***
妍姊脸部的肌肉因激动而呈现扭曲,只因她正努力说服那满脸笑意的亦筑。
“你不要不信,我怎么说你老是不相信,你还年轻,阅历的人还少,我绝不会看走眼的。”说著说著,不由得喘息著。
亦筑仍是一贯和煦的表情:“妍姊,真的谢谢你的关心。”她正色而清晰地加上一句,“但是,她也关心我,我无法去怀疑她是否是真心诚意的,如果她别有用意,请问我又有什么值得她图的?”
妍姊想想,这点她倒是还没仔细想过,但凭她的直觉,总觉得黎惠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既然你这么肯定,但多多少少还是防著点比较好,我每次在旁边看著你和她说话,她怎么看都像是那种笑里藏刀的人,深沉阴险,尤其每当你转身离开时,她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敛起她那一贯的笑脸,而她的眼神总是充满轻蔑及说不出的仇意,依我看,她绝对是个善于尔虞我诈的阴险人物。
“不是我没事找事,故意找她的碴,只是该注意该小心的还是得提防些,通常你以为而事情也正如妍姊所言,并不是那么单纯、简单,事实上,阴谋正如火如荼进行中。
每次当黎惠知道篮文彬又和亦筑约会相见时,那一份妒火中烧的感觉皆时时刻刻提醒刺激著黎惠的末梢神经,大脑中不断蓄积著对篮文彬与日俱增的爱恋及对亦筑的恨意,像是吹鼓的气球仍不断膨胀、变大,终有一天,一定会破爆,而地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从高二起,父母就因感情不和,以个性相异、认知不同的理由开始分居,尔后,父亲更时常彻夜不归,母亲干脆有样学样,说什么“男人可以玩,我为什么不可以”,“反正也已经不要这个家了,我又何必眷恋”的话;直到她读到大一,这恶劣的关系,除了持续恶劣下去,并无转好的迹象,而她就像一只皮球般被踢来踢去,最后以住校的藉口,合理的遗弃了她。
住校四年,孤零零的四年,她有的只是品学兼优的成绩,她没有任何朋友,孤独的心从未让任何人进入,她将之封闭,上了重重的枷锁,锁住了心,也锁住了自己。
直到毕业前一个月,她收到一大笔钱,那并不是遗产,而是父母所给的“遗弃费”,因碍于在社会上的名誉及地位,这些年来,他们始终过著貌合神离的日子,各有各的家庭,但却始终没有办理离婚这档事,直到后来双方又已有了各自的子女,才在这种状况下解决这僵持多年的婚姻。
而地理所当然的成为双方的障碍物。
那张三百五十万元的支票,即是他们避而不见、互相推托后商议出来,赔偿她这个“已经成年,可以自己过下去”的女儿的结果。
而地竟连抗议、哭泣的权利都没有,他们竟狠下心足足四年又七个月对她不闻不问,吏别提来看看她,即使“遗弃费”也还是托阿姨交到她手上的。
而阿姨也只以一句“认命吧!想开点,这只能怪他们没有夫妻缘,而你和他们也没有缘!”做结论,阿姨说那叫“父母缘”。
当时她如雷轰顶,没有哭,只有在心中暗下毒誓,她绝不哭,她唾弃这样的双亲,她甚至诅咒他们。
渐的,她变得冷酷、偏激、独断独行,如同冷血动物般,仿佛失去了温度。
直到她到合纵企业集团应征秘书,遇见了蓝文彬,为了亲近他,她一待就待了六年。
本来她并不渴求任何结局,因为她知道他并无所爱的女人,所以只要伴著他,为他减轻工作上的压力,分享他的成就及喜怒,这样就够了。她不会奢求童话故事中那种完美的结果,只要这样就能满足她那如沙漠般荒凉的心灵。
但是,一切不尽人意,当她尚未警觉时,他心里竟已有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时她才知道,自己需要的不只是这些,而是更多,而那个女人就是任职于雪神的何亦筑。
终于,她第一次了解到不知所措,有苦说不出,有话没处说的彷徨无依,于是她恨何亦筑,她再次夺走她唯一,仅有的爱。
她无法看著篮文彬去爱别人,也无法向他表白,只因只要她稍微示爱,他就仿佛避鬼般的逃之夭夭,所以,她一定要让他们无法相爱,唯有如此,或许她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所以,她的计画只有持续下去,绝对不能放松。
因此,她的无端卷起巨浪,不断的打击及造成种种挫折,只为求得蓝文彬的爱。
***
今天蓝文杉照惯例处理完公事后,兴高采烈的拨了电话给亦筑。
“喂!”话筒传来她那温柔婉约,轻细的声音。
难掩心中的情绪,禁不住的甜蜜,“小筑,我是文彬,今晚你别去上班了,在家乖乖等我,下了班我就过来,今天有个日本客户来谈合作案,等谈完后,我尽快过来。”
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有时还像小孩子一样欣喜若狂,她不禁问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开心呀?又要人家请假,如果我是你的员工,不会被你开除呀?”
他压低了声音,赖皮的撒娇:“筑!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在家,大不了你辞职,你不是考虑很久了吗?就乘这个机会辞了吧!”
亦筑的确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况且她现在早已不必白天赶著准备论文,晚上赶著上班,过渡期已过了,是该真正的改变了,“好,那我今晚准备饭菜,你忙完就来吧,还有,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他欲语还休,欲言又止,“嗯,”停顿一下,按著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想不到此时的自己终于寻回年轻时候所失去的炽热情爱,像年轻人那般的为爱痴傻迷恋,“感情”这档事绝对没有因人而异,任何人碰到了真情真爱,绝对会释放出最原始的一面,真情流露,毫无作假掩饰。
那份余兴尚未退去,黎惠就捧著公文敲门进来了。
“董事长,日本的工藤先生在四点左右会到总公司来,另外,这是各分公司业务拓展的报告书。”
蓝文彬突然抬起头来:“好!对了,黎秘书,有份工作我只能交代给你,不知你是否肯帮这个忙?”
她打从心底的惊喜愉悦,不待她开口,蓝文彬即顺口接下去,“你和亦筑也比较熟稔,也只有女人才比较懂花,庥烦你帮我挑些清雅的花束,对了,顺便拿张卡片给我,好吗?”说完即将眼光移到她脸上。
当他说到亦筑时,只见她脸色异常难看,她开始冥想,“又是为了她,为什么都是为了她?连“信任”这份亲密的理由都是为了她。”
蓝文彬早已将黎惠当成小妹一样看待,故对她的言语也像亲人一般,不会有发号施令的口气,但不料却引起它的误解,错当感情。
看她神思恍惚,闷不吭声,心不在焉的,便以解释般的口吻说:“黎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