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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起来。
今天如果躺在那床上的人是她,说不定她会因为心灰意冷而再次挥刀。
雪莉的目的不就是希望他的心能够更靠近一点吗?怎么这男人却不懂呢?
或许他就是因为缺乏柔软慈爱的一颗心,所以才会在撞到安樵之后,没有丝毫停顿的快速驾车逃逸。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对她跟安樵却是那么的温柔?
“我伤了你吗?”杜泊怀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我,是雪莉!”在走廊上,段安榕激动的轻喊。
“好,我会努力想办法改进的。”杜泊怀拍拍她的头,“别激动喔!”
她竟然为一个不久前才刚跟她打架的人抱不平!?如果她晓得恶意泄漏段安樵截肢一事的人就是雪莉的话,是否还会为她而与他争执?
望着杜泊安抚的笑脸,段安榕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多管闲事了。
“对不起,我似乎太逾越了。”
“不会,不会。”他的手下滑至肩膀,“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这附近有捷运,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跟他的距离好像……太近了,那只搁在她肩头上的手,不知怎地,感觉好烫人。
“有便车可搭,不是挺方便?”杜泊怀带着她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可是……”段安榕的心思全放在那只已滑到她右肩的手。
她心思才神游了一下,怎么他的手就直接搭上了她的肩?
他这动作太亲密了吧!就算是朋友之间的勾肩搭背,也不该靠这么紧啊!
“偶尔要接受别人的好意。”杜泊怀拉开车门,放开她,“请进。”
肩上的温热骤失,段安榕心里有一部分也跟着失落了。
怕他对待女性朋友一向如哥儿们,怕自己太小题大作,更怕知道……原来他是个花花公子,所以伤透了雪莉的心。
“怎么杵着?怕我把你载去卖吗?”
“我……我还是搭捷运好了。”她想逃,可是杜泊怀却不准许,硬是困住了她的行动。
“你怕我?”他抓着她的双臂,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问。
柔柔的呼吸吹拂,段安榕咬唇忍住那不可思议的感觉所带来的轻颤。
“我是……不想麻烦你……”
“还是怕被你男朋友知道?”
男朋友?段安榕莫名其妙的抬头,四目相交的刹那又慌乱的低下头去。
“我没有男朋友。”她的否认听起来好像是在邀请他的追求一样。段安榕的脸红了。
“何医师不是?”
“为什么会扯到何医师?”段安榕不解。
很好,她果然是不解风情,所以连何医师那么明显的追求都仍处于状况外。
在她身上使用含蓄的追求方式,只会独啃失败的苦果,他可不想徒然浪费时间与心力。
抬起小巧的下巴,那片粉唇在他初见时就已令他心动,品尝她的甜蜜更是令他迫不及待。
拇指刷过红唇,熟悉的动作让段安榕胸口微微发紧。她毫无招架之力的瞪着那双性感的眼眸逐渐模糊,在四唇相贴之际,她的双脚莫名的一软。
咖啡的余香仍残留在他口中,柔软舌尖与她温柔缱绻。
他的吻是那么的轻柔,可是段安榕的胸口却仿佛火山爆发,激荡不已。
“让我送你回去?”
他在问她吗?段安榕有些迷糊。那声音听起来像隔了一层纱,很不真实。
“嗯?”他继续吻她,好似她不马上点头同意,他就会吻她吻到地老天荒。
“你刚说……什么?”炙热的吻落在颈项,她轻喘,难以呼吸。
“我想我可以不用再问第二次。”他微笑,送她人坐。
待段安榕终于清醒,车子已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而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感觉着手上的温热,胸腔里有着悸动,还有更多的惴惴不安。
她的头始终垂得低低的,因为她没有忘记身旁的他与她的关系,更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女人为他割腕自杀。
她做了错事,可是她却是怎么也无法拒绝他啊!
◎◎◎◎◎◎◎◎◎
一天的求职未果,加上一夜未眠,段安榕带着疲倦的身体进了医院。
“姊,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段安樵关心的问。
“找了一天的工作,有点累。”段安榕勉强打起精神,“你的脸红红的,是不是发烧了?”
“我不晓得。”他之前就一直觉得不舒服,现在想抬起手来探看额头的热度,却惊觉双手无力。
段安榕手才刚碰触到他,就被热度给吓到了,“我去请何医师来帮你看看。”
“段安榕!”对面床位的雪莉好似等她许久一般,来者不善的挡住她的去路.“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急事,等等再说。”一心挂念着发高烧的段安樵,段安榕没空闲理会找碴的雪莉。
“我这也是急事!”她拽住她的手,“你昨天在停车场做了什么?”
难道杜泊怀已经告诉她,他们两个的关系了吗!?一想到无法再看到段安榕想爱又不敢爱的痛苦脸庞,雪莉就觉心有不甘。她还没发泄够,她还会再.找其他方法折磨这讨人厌的笨女人!
停车场!?段安榕霍地转过头来,“你……”
她的惊慌、做坏事被人抓到的困窘尽落入雪莉眼里。看样子她还在误解当中,雪莉胸口泛着笑意,脸上却是愤怒的严厉。
“我什么都看到了。”雪莉咬牙切齿的说:“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虚伪!”
“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好不好?我弟弟……”
“解释什么?”雪莉将绑着绷带的手直逼她眼前,“你觉得我这样做还不够吗?还是你想看到我的尸体?我从鬼门关回来,现在他也来接我了,你却使手段想抢走他?”
“雪莉!”段安樵挣扎着想坐起,“不要欺负我姊!”
“谁欺负她?”雪莉勒住段安榕的纤颈,“我想做的是杀了她!”
“雪莉!”段安樵想下床阻止,全身无力的他不慎摔跌在地上。
“安樵!”段安榕甩开雪莉,慌忙将段安樵扶起。
他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让段安榕不禁急得掉下了眼泪。
伸手按了紧急铃,段安榕恶狠狠的对雪莉吼道:“如果他有个万一,我会要……你跟杜泊怀偿命!”
推开被吓住了的雪莉,段安榕急奔出去找寻何医师。
◎◎◎◎◎◎◎◎◎
“我怀疑是坏死的组织引起了败血症。”何医师将手术同意书递到段安榕眼前,“再不动手术,他恐怕会撑不过去。”
段安榕颤抖的手拿着薄薄的一张纸。
时间已是刻不容缓,可是医院规定要在手术之前缴清费用,她还积欠了大笔住院费,即使她签了名,医院仍不会为段安樵动截肢手术的。
“我晓得了,我现在就去拿手术费用。”
“安榕,”何医师诚挚的说:“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何医师人再好,仍是非亲非故,她没有脸再麻烦人家许多后,还要对方拿出几十万来帮助他们一家。段安榕感激的笑了笑,冲了出去,口袋里那已经倒背如流的住址跟电话,是她最后的希望!
“安榕?”刚走人医院的杜泊怀见她形色匆匆,连与他擦肩而过都没发现他的存在,立刻叫住她。“你要去哪里?”
一见到杜泊怀,段安榕的情绪复杂的可以。
在被雪莉抓包之后,又面对段安樵的病危,段安榕还不清楚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杜泊怀。
“你的脸色怪怪的,是不是安樵怎么了?”
一听到段安樵的名字,段安榕的眼泪立刻滚了下来,“他现在很危险,要动手术。”
杜泊怀一愣,“那你要去哪里?”
“动手术要手术费,我得去拿钱。”
“你筹到了吗?”他昨天送她回去之后,在看到那小而破旧的公寓时,就知道她的家境并不太好。
段安榕点点头。
“我载你去。”
“不用了。”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是去借钱,“你帮我看着安樵,拜托你,我好担心他!”
“好。”杜泊怀将别将腰间的行动电话给她,“万一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到医院来给我,知道吗?”
握着小巧的手机.段安榕只能点头。
◎◎◎◎◎◎◎◎◎
瞪着本票上的数字,段安榕傻了眼。
她借了一百万,却要在两星期内还七万,而且这不过是利息?
原本她想连后续的义肢费用一起借,可就光是手术费用,其沉重的利息她就付不出来了。
“你们不是写利息很低吗?”段安榕颤声问。
“我们这算是标准利息。你也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人都缺钱用,我们经营的很辛苦耶,老是一大堆人还不出钱来。”坐在她对面,嚼着槟榔的大汉抱怨完后笑道:“你再不快点决定,会来不及救你弟弟喔!”
大汉的催促击中段安榕最刻不容缓的一点。
可是七万……除了抢银行,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还得起这笔钱。
“如果……如果我钱还不出来的话,你们会怎么办?”
“怎么办?”大汉脸色一整,“看着办啊!”
“什么看着办?”
“欠钱就是要还,最坏的打算……”大汉拖长尾音,段安榕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唾沫,“我们会帮你想办法赚来还。”
“什么办法?”
大汉打量了她一会。在那样狠琐且肆无忌惮的目光中,段安榕有一种被剥光的难堪。
“像你这种年轻又长得漂亮的女孩,赚钱的方法多的是,随随便便就可把钱还清了,所以不用担心啦!”
段安榕花容失色,“你不会是想……”要她卖身陪酒?
大汉笑了笑,默认了她的猜测,“你可以再考虑一会,如果你弟弟等得下去的话。”
看准了人会来地下钱庄借钱,一定已经是求助无门了,所以大汉态度不疾不徐,优闲的吞云吐雾。
现在还有什么比救安樵一命还重要的吗?段安榕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咬牙签下名。
◎◎◎◎◎◎◎◎◎
带着手术费回来的段安榕脸色苍白的吓人,见着人也不开口,默默的往前直奔。
杜泊怀见状,心里不免担忧,以为段安榕的借钱过程并不顺利。
“安樵的手术费我可以先帮你垫。”杜泊怀扯住她的手臂,诚挚的说。
虽然他们认识其实不久,现在的状况也有些暖昧不明,可是杜泊怀却已有将她当成女朋友看待的心情。
他不忍心看她愁眉苦脸,看她为段安樵的医药费四处奔波,小小的肩上扛满压力与责任,瞧得他心里好难过。
靠着优异的投资手腕与前瞻性的眼光,使得他方届而立之年,经济情况就十分宽裕,就算躺在床上一辈子也不愁会饿死。帮段安樵出这点手术费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顾及到段安榕的自尊心,他保留的以垫钱的方式希望她能接受他的好意
段安榕抬头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怪异的平声道:“我有。”
甩开他的手,直冲向等候着的何医帅
“我带来了。”她从手袋里拿出大把的现金,神色急迫
“我马上帮你办理。”拿着钱.何医师匆匆的走了。
“你还好吧?”杜泊怀握住她的肩,温柔的问。
“没事。”她转身进人病房,却见段安樵的床位空尤一人她不免焦急的问:“我弟呢?”
“送入加护病房了。”邻床的病人回道。“安樵的手术费有着落了吗?如果有困难,我还有点闲钱帮你。”
段安榕感激的一笑,“谢谢,我有。”轻握了握好心人的手,段安榕转往加护病房。
段安榕对待杜泊怀的态度一直是冷淡而自制,她几乎不曾再看他一眼,仿佛心里、眼里只有进人危险期的段安樵。
杜泊怀并不以为意,因为他同样关心着乐观、开朗的段安樵,段安榕的心情他可以懂得。
他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一起在手术房外等候音讯。
握着她冰冷的手,段安榕没有任何回应,兀自握着焦急的拳头,似乎当拳上的温暖并不存在一般。
“放轻松,安樵不会有事的。”杜泊怀轻拍段安榕的肩
瞧段安榕一直紧绷着情绪,他怕未等安樵手术完毕,她就先垮了。
段安榕没有理会他。
“安樵还需要你照顾,所以,你得先照顾好自己。”
“你怎么懂……”段安榕用力咬住唇,偏过头去,顺势抽出手。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忍。”
“不要……”她低头蒙住脸.“不要理我好吗?”
他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