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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辘吱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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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民说:
“佩玉有打算。她说……她说等把那件事办起来,就结婚。”
“啥事?”王吉琴心里惊异,忙问。
马大民想了想,说:
“这事往后你会知道,好事……”
王吉琴不依不舍,问:
“我还不知道是好事。你说呀。”
“佩玉先不让我跟外人说,她说八字还没一撇……”“你这就不像个大小伙子了,五尺多高膀大腰圆的,咋说话嘴里像含根黄瓜似的。你还真就把嫂子当外人啦?”
马大民便只好嗫嗫嚅嚅地说:
“佩玉……她打算弄一套……真空软包装的设备……”王吉琴心里又一惊:“啥叫真空软包装?”
马大民说:
“我也说不大好。就好比咱们吃的那种用锡箔纸、塑料袋封死的北镇猪蹄、沟帮子烧鸡啥的,不变质,还不跑味,罐头似的,能放个一年半载的呢。”佩玉说,咱虹螺岘的干豆腐远近都夸好,连沈阳、北京那些大地方的人都吃不够,就是因为容易馊,才只能在这方圆百八十里的地面上练把式。她说真空包装要是上了马,那咱的干豆腐就不光是锦州、锦西这两个地方的宝贝了,销量能十倍百倍地增加,甚至还出口呢。她说,要那样,她也就用不着天天早出晚归地往城里跑了,厂里家里,也都能有个照应……王吉琴心里大惊,面上却仍挂喜色:“看不出佩玉这丫头,还真是能!要这样,这虹螺岘的钱还不都叫你们小两口划拉去了?”
马大民说:
“那哪能。南北三屯,乡里乡亲的,也都跟着见些好处嘛。销量既不愁,往远销的价格也能见涨些,做干豆腐的门户都能见些实惠哩。嫂子,你说可是?”
王吉琴心里惊恼,便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也更坚定了她叫马大民进屋来的那个念头。她拍拍孩子,说:“等大兄弟往后成了大款了,就更瞧不起嫂子了。”
马大民笑着说:
“嫂子又讽刺我了?”
“我哪敢,抓紧巴结还怕来不及呢。”说着,王吉琴往马大民身边拧拧身子,故意放低些声音,装作挺知心的样子问,“大兄弟,你跟嫂子说句实话,你和佩玉的订婚饭都吃过一两年了,两个人又整日形影不离的,她没让你沾过身子?”
马大民又羞又窘,红头胀脸地忙说:
“嫂子,看你……咋问这话哩……”
王吉琴也觉心慌脸热,便讪着脸继续说:“你别跟嫂子穷绷,嫂子是过来人了,啥不懂?就说你天成哥,院里地头累个土驴子似的,天天夜里还馋猫似的呢。我哪怕一天烦,不乐意答对他,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又踢凳子又掉碗的,男人嘛,还不都是那份德性。佩玉长得天仙似的,细皮嫩肉,杨柳细身,你成天围着她转,要是不动心,那得是修炼了多少年的老和尚?”
马大民说:
“嫂子,你也知佩玉,她是……那样人吗?有时,我也……她就说,强拧的瓜,不甜……”王吉琴抚掌笑道:“这不结了。那就得看你小伙子的能耐了。女人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三十如狼,四十赛虎,要是被男人撩起那股劲儿,比你们男人还馋得凶哩……”马大民被说得愈发周身焦躁,便立起身,说:“嫂子,要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歇着啦。明儿还得早起呢。”
王吉琴又探身拉了他一下:
“你没听那辘轳把摇得正欢,吱嘎吱嘎的能睡得着?你就再坐一会儿,把城里花哩虎哨的新鲜事给嫂子讲几宗。”
马大民说:
“我每天和佩玉把货送到城里,就往回赶,哪有工夫逛街。”
“听说城里的‘野鸡’可多哩。”
“俺都是大白天在城里转,可从来没碰过。”
“听说‘野鸡’把干那事叫‘打炮’,可咋琢磨的呢。”
“嫂子……”
“要是你也碰上那样的主儿,敢不敢?”
“俺……俺可没想过……”
“没想过?嘻,谁信?你不是男人?你缺长了零件?你有病?”
“嘿,嫂子,天成哥才有病哩……”
“瞧,露馅了吧?你没听有个笑话,说有一个老和尚带个小和尚赶路,遇到一个极漂亮的年轻女子,小和尚就回头探脑不错眼珠地看。一直低着头的老和尚便嗔怪他,说看什么看,出家人要懂规矩。
没想这话被小女子听到了,撇嘴一笑,说,他看看有什么要紧,那闪着头一门心思邪想的,才是花和尚呢。”
这笑话说得马大民更觉面红心跳,直觉脸上的那层遮羞布已被对方狠狠地撕了去,便跟着王吉琴一起嘿嘿地傻笑,那双眼睛更觉无所忌惮地直盯到王吉琴白得刺眼的胸乳上去。
这时,小顺子已将奶水吃得很饱,将乳头吐出来,张舞着白胖胖的小手在母亲胸前乱抓。王吉琴将肥硕的奶子再往孩子嘴里塞,嘴里还催促着:“快吃快吃,你要不吃,叔叔可要抢去吃啦!”
这一句看似无心的玩笑话登时将马大民说直了眼,喘息也呼哧呼哧地粗重起来。他怔怔神,旋即豹子般向王吉琴身上扑去。王吉琴做吃惊状,低声喊:“大民子大民子,你要干啥!”那孩子也惊愕地咧嘴哭起来。王吉琴顺手将孩子推向炕头,又从衣兜里摸出一块糖疙瘩,塞到孩子嘴里去,嘴上哄:“顺子,别怕,不哭。”自己便往炕里躲。马大民紧闭嘴巴,红着眼睛,不声不吭,不顾一切地再往炕里逼。王吉琴用手推拒他,嘴里仍在低声喊:“大民子大民子,明灯瓦亮的,外头可啥都看得见,你就不怕我把杨天成喊回来!”说着便往炕梢滚。两间房的大炕足有两丈长,炕梢的两扇窗还是老式的,糊着窗户纸。马大民虽说还是童男子,却不傻,什么不懂?便也一个就地十八滚,紧跟了过去。
王吉琴心里早就眼热马大民的高大俊秀,人有技术,又讨人喜欢,因此只是嘴巴低嚷,佯装推拒,一任马大民疯狂而暴躁地撕扯……院外菜园子里的辘轳仍在有滋有味不紧不慢地摇动,吱嘎嘎—;—;吱嘎嘎—;—;生犊子一般的马大民转眼间就泄完了真阳元气,爬起身慌慌急急地提裤整衣。王吉琴心里得意解恨,暗骂,我让你谷佩玉样样占尖儿显能,这回老娘让你嫁个汉子不是原装货!嘴上却仍低声恶语地骂:“马大民,你个贼胆子!我一直把你当个正经人看,没想你也是个骚驴子活牲口!看我不叫你天成哥拧下你脑袋—;—;”骂着,就一个嘴巴扇过去。
马大民怔怔神,扑通一声跪倒在炕沿下了。

    其实,公正地说起来,玉井屯的村委会主任王庆福并不是时下很讨人憎恶的那种乡村基层干部,他很少多吃多占,也没有什么欺男霸女的恶行,遇事也常和屯中老少爷们商量。见附近十里八村的不是这个屯建起个采石场,就是那个村办了个养参场或木耳尝香菇场,村民们腰包眼看着鼓溜,村干部接待个上级领导啥的也显得气派大方,他心军也很是着急。要论说和谷家的关系,其实前些年两家界比子住着时,虽说一家是根正苗红的贫雇农,一家是被管制的地主分子,但那是场面上的事,私下里两家关系处得还不错。今天你借我二斗高粱,明日我用用你家的耙子水筲啥的,也很融洽。
尤其是王庆福和谷城林这一辈,两个年纪相仿,肩挨肩长大,从小也称兄道弟地喊着,一直喊到两个人名字前都添了个“老”字。王老庆只是想不通,这几年满屯子百多户人家,怎么就偏偏让谷家先“发”了起来。虽说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句老话,现在不还是共产党掌权坐天下吗,怎么就又轮到谷家大把进钱富得流油,今日盖新房明日买汽车的,那昔日的众多贫雇农怎么就比不过他一家呢?哪怕屯中有一两户昔日的穷哥们闹腾起来,就算只跟谷家打个平手,他心里也会平衡些。当然,这都是他个人心底的想法,平时嘴上憋不住,也只是跟最相厚的叨咕几句。“妈的,这老天爷咋说个公道不公道,有心气有招法的小字辈们咋就又多出在那些门户里?”村人也多有同感,掰着手指头数,前岭的谁谁啦,后沟的某某啦,可不都是土改前高门楼家的儿孙辈!八成自古来地脉灵气就被那些人家祖坟占了去。王老庆心底就更不服。可不服归不服,他还懂上头的政策,顶多三番五次地找谷老诚商量,想把谷家的豆腐坊并过来。可人家咬着牙不肯,他也并没使出更多的歹毒招法,只是心里暗镖着劲,默默地等着机会。
这一日,村里来了两位城里人,看起来都像有些身份的女干部,指名非要见村长。有人把王老庆从蔬菜大棚找回到昔日的大队部,王老庆拍拍手上的土末子,接过来人递过来的介绍信,知是城里一家旅店来的小官官,以为又是来联系包销干豆腐什么的,便很不以为然地问:“什么事,说吧。”
其中一位便说:
“你们屯里可有一位叫谷佩玉的姑娘?”
王老庆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说:
“有。家里开了个豆腐坊。谷家干豆腐确实不错,我们屯中做的干豆腐也都不错,差不多用的都是一口井里的水。找她行,不找她也行。”
女干部笑了,说:
“我们可不是想买干豆腐。我们是来了解点情况。”
王老庆也笑了,说:
“哦,是外调啊?这些年,来外调的可算希罕了。你们想问点啥,说吧。”
女干部扫了一眼屋里屋外来回走动的人,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只是说:“村长,能不能另找个地方,我们想单独跟您谈谈。”
还挺神秘?王老庆又笑了笑,大声冲外面吆喝道:“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远溜达点儿,有屁也给我先夹远点去放。我这里有事。”
两位女干部都被村干部这种粗率、简单而有效的处理问题的方式逗笑了。只放了两张桌子几只凳子的屋子很快安静下来。女干部问:“谷佩玉常进城?”
“那是,一天一趟。”
“她还常在城里住下吗?”
“这可难说。啥时住,啥时不住,都是她自家买卖上的事,俺不问,也不打听。”
“那她今天在家吗?”
“现在八成不在。回来也得傍黑儿,最早也得后响。”
两位女干部交换了一下目光,一个便说:“您是村长,代表着乡下的一个基层组织,有些话我们就明说了吧,也想请您帮助分析分析,拿拿主意。是这样,前些天,谷佩玉住进了我们的旅店,只住了一宿。可过后我们了解到,那一宿她是和一个男人住在一间客房的……”王庆福顿吃一惊:“有这事?佩玉这孩子平时清清白白稳稳当当的,还没结婚呢。
大姑娘家家的,这话你们可不能瞎说。”
女干部说:
“村长,您先别急,听我们慢慢说嘛。我们也不知谷佩玉跟那男人是否认识,更不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这样安排房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且错误还兴许完全出在我们旅店总服务台。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住一间客房,又不是夫妻,这总是一种很不正常的情况,我们只是想客观地全面地了解一下情况,也便于明确一下我们自身的责任……”王老庆站起身,打断客人的话:“中了中了,你们啥也别说了,再说多了我也没啥话答对你们。
这样吧,我帮你们找个地方,先住下。吃呢,这年月屯里哪家也不怕多你们两双筷子,粗茶淡饭,豆腐管够。还是等佩玉晚上回来,你们自个找她唠,她咋说你们咋听,你们想问啥自己去问,中不?”
这种安排倒正中了两位女干部的心意,便忙点头,一边说着感谢的话。那个负责点的还没忘了叮嘱:“这个事我们也只是跟您透个风儿,兴许什么事都没有。村长可千万别传出去呀!”
王老庆便有些不悦,说:
“这话用不着你们说,我还想告诉你们呢。佩玉是俺屯中的闺女,是俺眼看着长大的,俺还怕你们顺嘴胡嘞嘞,埋汰了人呢。中了,你们就跟俺去俺闺女家住吧,现成的房子,又跟谷家挨着,晚上俺把那丫头给你们叫过去,你们自己唠就是了。”
要说这事也真就由荒唐起,再顺着荒唐来了。两位女干部没向王庆福细说,王庆福也没心思住深里问,他哪里知道城里人会把一个原本很简单的事情闹腾得那么复杂呢。
那一天清晨,谷佩玉提着小包离开旅店时,只是将客房钥匙往总服务台一丢,换回押金就走了,住宿预付金是头晚住进时就结交完了的。没想那天午后,那位曾同住一室的男士离店结算时,总服务台值班的赵女士翻查旅店登记簿,突然发现了问题。她问昨夜你们房间还住了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男士先是一窘,随即反问道,你问我,我还正想问你们呢!赵女士便急急向保卫室打了电话,当即来了两位小伙子将那位男士扣押了起来。其实,赵女士之所以骤然间要把这件事闹起来,目标例并不在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她是借题发挥,锋芒主要是针对前夜值班的李女士。赵、李二位正如所有女人成堆的地方,相妒相嫉乃是一种常见病多发病,且正值二位病在急重处,尤其听说上头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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