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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辘吱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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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老诚也说:
“天成,那你就受累,快去吧。车扔在河心里,也不是个事呀!”
小四轮突突着,直往北岸冲去。佩玉望着四周黑黝黝的大山,眼泪不由又奔涌而出了。
入夜时分,杨天成将水挑进谷家院子,见谷老诚直门儿在院心不安地转圈子,就问,谷大叔,还忙啥呢?谷老诚说,这都啥时辰了,佩玉和大民子咋还没回来呢?杨天成安慰说,兴许在锦州城里被啥事耽搁了,别急,再等等。谷老城叨念,不能,不能啊,啥事能耽误到这时候呢?走时没说呀!又挑过几担水,杨天成说,是不是汽车在路上抛了锚,要不我去屯里借辆小四轮,咱们顺道儿去找找看吧。
太是时候了,及时雨一般。不然,又岂止是两三千斤黄豆,佩玉孤身一人,谁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待杨天成再赶到白马屯马家时,马大民正独自一人趴在被窝里想心事,炕沿下已密麻麻不知扔了多少烟头子。待冷静下来,他心里也觉不是味儿,很有些后悔了。自从那夜和王吉琴苟且之后,初尝了女人滋味的马大民便再难收敛,几次偷偷地潜到杨家院子里去。那王吉琴也由半推半就到曲意逢迎,撩拨得马大民更加淫性难改。后来,王吉琴便趁机将偷听来的城里干部与佩玉的谈话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马大民,并出主意给他,让他先去破瓜,说那事一试便知分晓。不然兴许未待结婚,就先把绿帽子戴上了。所以今日一出锦州城,马大民便已存下心来,要趁夜色在河心里办成大事。他万没料到事情会是这种结局。以前他也曾多次跟佩玉缠绵,虽说佩玉始终没让他突破最后防线,但也从未恼过,每次都是羞红着脸推阻他,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咱们得把喜庆气氛都留给那个好日子。可今天,佩玉狠狠地打了他,那手下得极无情,他忿恼之下才弃车而去。可他回到家里,又觉佩玉之所以敢这样给他一耳光,可能正证明她心底无愧。自己将一个姑娘家和汽车都孤零零地扔在河心里,日后还怎么回去见佩玉和谷家人?难道这段姻缘真就这般突然断了吗?王吉琴那骚娘们的话听不得哩,她存心跟佩玉作对,就把我当了猴子耍,这吃亏倒霉的事眼看着都落到我头上了……杨天成风风火火闯进屋子时,马大民先是一惊一窘,心里又陡生一喜,他情知杨天成是因何而来,这倒不失为一次就坡下驴的机会。可他还佯装镇静,身子只欠了欠,仍趴在被窝里,问:“哟,天成哥,你怎么来了?”
杨天成上前就揪马大民耳朵,骂道:
“你小子少跟我玩这套,挨操打呼噜,装什么气迷!起来,给我快滚起来!”
马大民哎哟哎哟地被揪出被窝。自从他和王吉琴偷偷摸摸地有了那事,在杨天成面前就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尤其是今日这事,理又在人家一边,他便更觉气短。他爬起身,揉着耳朵,一边将香烟扔给杨天成,一边咕哝道:“你有话就说嘛,还想把我揪成个猪八戒呀。”
杨天成说:
“你少废话,快穿衣裳,跟我走!”
“上哪去?”
“车扔在河心里,你说上哪去!”
“我不去。”
“你再说一遍!”
“我……”
“你敢再说个‘不’字,可别后悔,我杨天成转身就走,再不来见你。你不就会摆弄两下方向盘吗?拴块大饼子狗都会干的事,还拿什么大?这个世界找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个会开车的两条腿的人,我不用出白马屯,也能立马叫上三个五个。”
马大民嘟嘟囔囔地登裤子,说:
“我今儿心口疼,脚还崴了一下……”
杨天成将地心的鞋踢到炕沿下,仍是气狠狠地骂:“你就是两条腿儿都折了,也得马上给我爬回河沿去!你小子一扔耙子跑回家趴热被窝来了,你知不知道汽车差点叫人抢了!”
马大民又是一惊,手上的动作就麻利了些,可嘴里仍在叨咕:“天成哥,咱们都是男人,咱哥俩又不错,我才跟你说……”“呸!你卡巴裆多余夹那两个卵子,你今晚儿做的这些事,还恬脸说是男人!”
“你是不知道,佩玉她……她的那个事……”“佩玉的啥事你少跟我说!我只信得过她。今儿个却瞧不起你!”
“敢情不是你老婆……”
“我杨天成上辈子没修来这份福!你嫂子要能顶上佩玉的一个脚指头,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
杨天成这一手以骂代劝的策略果然成功。来白马屯的路上,他就琢磨怎样才能把马大民劝回去。王吉琴在枕头边,也曾把城里来人的事说给他,他猜知马大民必是为那事闹了起来。苦口相劝反似自身理短,这般连吆喝带骂,反能把马大民的邪性劲儿镇下去,兴许还能为两个年轻人的重归于好做些铺垫。这也是善良人的一份苦心吧。
马大民尴尬地重回到汽车上时,先冲谷老诚喊声“爸”,又递上一颗烟,掏出打火机点燃,讪笑着说:“我打过晌就心口疼,这儿离我家近,我回去吃了两片药……”谷佩玉端然而坐,面若凝霜,冷冷地说:“往后仍想接着给谷家开车,行,工钱照旧,规矩照旧,但食宿得自理。若还想照老样子,也行,食宿费从工钱里扣,连吃带住,一月一百元。”
谷老诚长叹一口气,说:
“回去说,回去说。开车吧。”

    灶坑里的三八,拱了这一次火,虽未把谷家豆腐坊拱翻,可谷家也算不大不小地闹了一场风波,谷佩玉的两只漂亮大眼睛先是哭得烂桃似的,接着又眍娄下去失去光彩,足有半个多月才又渐渐恢复起灵气。王吉琴心里还是好一番得意的。
只是那马大民再也不轻易翻过墙头来鬼混,偶尔碰面,没说两句话,那馋猫小子就避瘟似的远远躲开了。杨天成在家里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好闹了一回,问她是不是将城里来人的话也透给了马大民,王吉琴铁口钢牙滚刀肉,只是不承认。杨天成忿恼莫名,也是没招儿,十来天不肯跟她同睡一被窝。为这两宗事,王吉琴又迁怒谷佩玉,暗骂小狐狸精你等着,姑奶奶还有办法整治你。
说话间就渐渐凉了,虹螺山满坡满沟的枫树叶落霞般的红了,又随霜降,几天间就刮落得干干净净。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少了地里营生的虹螺山农户则把更多的精力投到干豆腐中去。玉井屯的老井整日都有人吱嘎吱嘎在摇辘轳了。
这一日,又是杨天成为谷家备水的入夜时分,王吉琴突然推开马大民的房门。正仰靠在行李垛上想心事的马大民猝然一惊,忙吐掉叼在嘴上的烟头,慌慌地问:“哟,嫂子,你咋来了?”
王吉琴飞了个媚眼,说:
“你给我叫啥?”
马大民更压低声音:
“嫂子,这屋子说话不隔音,外头啥都听得见。”
王吉琴不依不饶,追问:
“我想再听听你咋叫的我。在俺屋里嘴咋那么甜?”
“吉琴……嫂子,你……这些日子,我……”“噢,把我躲得远远的,八成是那口鲜桃叫你吃上了口,就把我给忘了吧?”
“哪里话,哪里话。佩玉这些日子,连正眼都不肯瞅我,除了使唤牲口似地吆喝几声,一句知冷知热的话都没有了。我正心里愁得没缝,怕是,怕是……我们俩的事儿,悬呢……”王吉琴撇撇嘴:“大老爷们,少说这熊话。什么了不得的天仙儿,黄就黄,黄了我再帮你找一个,十里八村的,挨个挑,保准不比这个整日绷巴的狐狸精差。”
马大民更苦了脸:
“嫂子,你可别再说这个话了……你要还有别的事,就快说。不然,就快些回去吧,孩子怕又闹着找你了。”
王吉琴却故意又把屁股往炕里挪了挪:
“哟,还撵上了我。俺小顺子用不着你操心,正在他姥姥家玩呢。我有事倒不假,可我偏不说。”
马大民更急了,苦求道:
“吉琴,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眼下这一阵……我是真不敢再……”王吉琴媚眼再飞,讥嘲一笑:“你以为我找你是为那一口呢?屁!你倒巴不得,我还不敢侍候呢。”
“那你……”
“好,既你恨不得我马上就离开,我就有话直说,长话短说。你把谷家在锦州城里送干豆腐的饭店、商店、零卖点儿都告诉我。”
“啥?”马大民惊得差点蹦起来。
“就是谷佩玉每天都往哪儿送,一家是多少,那边接手的人是谁。还没听明白呀?”
“这?不不,这可不行。佩玉早有话,说这是秘密,任谁也不能告诉。”
“是不是主要不许告诉我呀?”
“不不,连我亲爹亲妈我都没欠过一点口缝。再说……再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管开车,那些事,都是……都是佩玉自个儿办。”
“你唬俺家穿开裆裤的小顺子呢?你跟屁虫似的,天天跟她进城,天天往车下卸货,那些事,瞒得过你?”
“佩玉建立起这些网点,也、也是不容易,我要漏出去,就……就更对不起谷家了。”
王吉琴又是诡秘一笑:
“你也用不着看家狗似的这般为谷家精忠报国。再说了,我也不做干豆腐,不卖干豆腐,你天成哥每天只帮个三五十斤货,不值当往锦州城里跑,想跑家里也不趁汽车,你怕那么多干啥?”
“那你问那个是为啥?”
“我就试试你对我的这颗心。”
“这……这可真不行。吉琴……嫂子,哪怕你再……随便问个别的事呢……”“别的事?我希罕问你!好,那你就再想想,啥时想好啥时给我列出张纸单来,瞎糊弄我可不行。不然,我天天晚上这时来,你怕佩玉,我可不怕她小蹄子!”
正掰扯间,就听窗外有脚步响,两人急缄了口。佩玉在院心冷冰冰地大声吩咐:“马大民,你弄两担水,后车厢再冲冲,埋埋汰汰的明早怎么拉豆腐!”
马大民慌急地应: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
待脚步声远去,马大民才一抹额上的虚汗,说:“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快走吧,往后也别再到我这儿来了。那个事,容我点工夫,找机会我给你送去还不行吗……”九谷佩玉之所以没有将马大民解雇,顾忌之一就是马大民几乎掌握着她的销售网点的全部秘密,事情做得太绝情,后果便很难预料。再有,就是她的厚道爹和哑巴妈在私下里不止一次劝说她,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大民子虽说在那件事上做得有点令人寒心,可这几年勤勤快快亲亲热热的就像一家人,两个人也人前人后成双成对的,这么抽冷一下子说散就散了,莫说两姓旁人如何嚼舌头,就是咱自己心里也不落忍。谷佩玉也一次又一次想起两人间的许多甜蜜往事,一次又一次偷抹了不少眼泪,心里便暗存了“缓期执行,以观后效”的打算,只是对谁也不透半点口风,连老爹老妈也不知她心底的真正意思。
这一天,谷佩玉又随马大民驱车进锦州城,未过西关大洋桥,车先停在一家豆制品商店门前。谷佩玉跳下车,便急急推门向室内走去。营业员见她进了门,先扯嗓向后面的经理室喊了一声:“吴经理,谷老板来了。”
这一嗓顿使谷佩五心底生出几分诧异,往日没这节目啊!以往她进了店,都是径扑经理室,吴经理按预定数八九不离十地报个斤数,再在她的小账簿子上签个名,剩下的便是她让马大民将干豆腐搬进一捆两捆来,由营业员一过秤了事。今儿这是怎么了?
吴经理闻声赶出来。这是个挺仗义的年轻人,见了谷佩玉,二话不说,扯着袖头就往后院走。谷佩玉更感疑惑,笑嗔道:“吴大哥,有话你就快说,外面汽车还等着我呢。”
吴经理扯着谷佩玉在一僻静处停下,一脸紧张一脸严肃地问:“咋,事情你还不知道?”
谷佩玉笑道:
“你别鬼鬼道道的,有啥事你就快说嘛。我知道什么?”
吴经理说:
“市场食品卫生检验所昨天派人来,取了几张干豆腐去,过后又来了电话,正式通知,虹螺岘谷家豆腐坊的豆制品不许再经销,再卖没收,还要罚款。”
谷佩玉大惊,问:
“为什么?”
吴经理摇摇头:
“我们问了,人家电话里不说。再问,人家就说我们是搞食品卫生检验监督的,你们想想是为啥?”
谷佩玉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阵,才又问:“光是你们一家不许卖,还是都不许卖?”
吴经理说:
“我也不知道你们谷家干豆腐都在哪儿卖,哪知道?”
谷佩玉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唐突,稍镇静一下,说:“谢谢你,吴大哥。那我走了,改日见。”
谷佩玉回到汽车上,马大民已解开绳索准备往下搬豆腐包,问要多少斤。谷佩玉怔怔的好半天没应答。又问,她才没好气儿地说,今儿这里一斤不要,开车!
汽车又跑了几家老主顾,接洽人竟像都跟吴经理商量好了的一般,都说不要,都说食品卫生部门来了通知。谷佩玉这才深感大事确是不妙,她想了想,就叫汽车往食品卫生检验所开。马大民也奇怪,问去那地方干什么。谷佩玉冷冷一句斥回去,叫你开车就开车,别废话!
大街小巷好找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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