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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我，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穆斯林啊”
“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现在都痛快痛快嘴吧，一会该痛快他们的肚子了”
“准备好，外面一点火，我们就冲出去，别死得太孬”我制止了两个人的都嘴。谁都知道，最后时刻要到来了。三个人都换上最后一个满弹夹，上膛。手雷把保险针去掉，用胶带绑了一下。洞口传来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大象点上最后一只烟，猛吸两口，然后给了打不中，打不中也猛吸两口，看了我一眼，我把香烟从他嘴里夺下来，自己也狠狠吸了两口，然后踩灭了，招呼一声“来，弟兄们，我们上路了。跟紧点，别到了那边找不到。”
洞口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又是几声巨响，我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看到火堆已经被炸飞了，我随手望左右前三个方向各投了一枚手雷，借着爆炸我们三个冲了出来，透过烟雾，向远处狂奔，跑出烟雾不多远，就看到老莫在对面山坡上一边朝我们招手，一边用一挺机枪压制追击我们的火力。对于生存的渴望使又累又饿的我们爆发出惊人的体力，上千米的山路居然转瞬即到。老莫一边射击一边斜了我们一眼，“平时训练怎么没见你们跑出这个速度来？看来有时候就得逼一逼。”我们无言以对。老莫扔了一个毡包给我，“吃吧，味道不怎么样，充饥还行。”包里是几块硬得要死的馕和一个装满水的皮囊，什么也顾不上了，几个人就着凉水狼吞虎咽起来。吃饱喝足，人的精神头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然怎么叫人是铁饭是钢呢。
这时候，对面也回过神来，开始向这边移动，老莫说声，走。我们四个开始向E点转移。天又亮了，但是天气依旧没有转好。所以我们决定绕开E点，在附近牵制一下他们，掩护舒欣他们。我们边打边撤，路上搜集了一些武器弹药，领着上百号敌人在山里搞武装游行。刚翻过一个小山坡，就听到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由远而近，“卧倒”老莫，四个人迅速卧倒，一发迫击炮弹在离开我们数十米远的地方爆炸，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我们在炮弹坑里跃进寻找掩护。迫击炮阵地在对面山坡上，枪够不着。我们开始向山坡的反斜面移动，至少他们看不到我们，但是，离开E点就越来越远了。炮弹和重机枪弹追着我们的脚后跟跑，至少跑出几里地，才稍稍缓解一下，扛着迫击炮和重机枪跑山路也需要一定体力。几块巨石后面，老莫让我们报一下弹药，结果令人堪犹，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到下午我们的弹药就得打光。
无人机转发来信息，直升机已经冒险出航了，但是由于天气原因，不能重载，所以援兵没有随机而来。老莫点点头，这天气这地形，飞行员敢起飞就够胆了，只要能把伤员全部送回去就可以了。老莫看看表，估算一下时间，顺利的话飞机大约一小时可以到达。老莫命令我们想办法在飞机达到前赶到E点，和舒欣汇合。他继续牵制敌人。
我坚决不同意“老莫，你带大象和打不中回去，我留下”
“新兵蛋子，翅膀硬了”
“别忘了，你还没给女儿起名字”我冷冷道
“……宝宝，名字，还真给忘了，算了，反正这回也不一定会死”老莫坦然。
“所以你回去，我留下”我坚决道。
敌人已经赶上来了，大象和打不中连连打倒几个冲在前面的，催促我们快作决定。
“你们走，这是命令，我有其他任务”老莫急道
“你的任务我来完成，不管什么任务”我也急了
“引导美军空袭你能吗？你有美军空地联络密码吗，总部指定我来完成的”
“电台和密码给我，我来，空地引导的科目我学过”我快急疯了“快，那边来人了”老莫手一指，我随即向那个方向瞄准，脑后被人重击一下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人已经在E点了，直升机在低空盘旋一周后，很快着陆。云层里传来喷气式飞机发动机的隆隆声。飞行员大声喊：“快，快上来，空袭要开始啦，快点，”伤员们被迅速抬上飞机。我发疯一样，拿了舒欣的弹夹和枪，就要冲下去救老莫。我是被大象和舒欣架上飞机的，直升机迅速起飞。
我用电台拼命的呼叫老莫，只是在最后，老莫才答了一句，“告诉我家属，女儿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莫愁吧，永别了弟兄们，保重”电台里；老莫的声音被密集的枪声掩盖了，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巨大爆炸声。从舷窗望出去，那片山地已经炸弹炸成一片火海，整座山就象火山爆发一样，腾起了一朵蘑菇云。
机舱里所有的兄弟，都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哭成一片。
事后，我们得到通报，美军在空袭中投入了大量兵力，空军海军的飞机都加入了空袭，F15E、F16、A10 、B…1B、FA18投下了大量精确制导弹药，在老莫的近距离指引下把整个地区都翻了个个。最后一个C130编队投下了三枚炸弹之母，作为整场空袭秀的结尾。事后美军派出的地面部队到达现场，没有发现一个活人，整个地区到处是残肢断臂。五角大楼的发言人得意的称这次空袭为“响尾蛇行动”，在空袭中中炸死基地组织成员和反政府武装人员200余人等等，是世界反恐战争的一大胜利云云。
老莫就这么牺牲了，没有人认为他能在那次空袭中幸存下来。这件事情使我自责不已，我让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失去了父亲，让A部队的全体成员失去了一个好上级和好大哥。于是我开始消沉，直到我离开A部队。而今天，老莫，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就在我的脚下1公尺的地方。
第十四章 黎平之死
搬家搬得相当彻底，除了灰尘少点外，几乎看不出这里几小时前还是一个地下组织的窝点。连门锁都换成了普通的弹簧门锁，翻遍整幢房子，没有一点线索可查，连一片纸都没有留下来。一切又要从头开始，如果老莫知道我破坏了监视点，那么文晶的安危就是一个很让人值得担心的问题了，必须赶着暴露前把她救出来。
顺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直接到黎平家，把上午录下来的电报录音放给他听，再看看有什么其他线索。黎平的家离他的公司不远，位于在西区的一处高档小区。他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的来访并未显得太惊奇，只是问了下我吃了没有，并且让我自己到冰箱里找吃的就又一头扎进书房。我把他家那硕大的塞满了各种方便食品和速冻食品的冰箱搜刮了一遍，从三明治到进口泡面吃了个饱。
黎平的书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通讯公司的实验室，里面堆了好几台型电台，电脑，路由器，天线，电缆，说是高科技盘丝洞一点也不为过。正面写字台上几台大屏幕液晶显示器在运行着解密程序，周围的各种发着嗡嗡声的机器上红红绿绿的发光二极管不停地在闪烁。嵌入式的黑白液晶屏很多数字在不断跳动。我把电报录音交给黎平，他接过去，头也不抬，把桌上一个文件夹交给我，“这是这几天的破译纪录，你看看。”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按日期整理好了电报次序
“0921 致 109 已经和好朋友联系，会谈顺利，收获颇丰 025”
“0925 致 109 好朋友希望早日安排饭局 025”
“1003 致109 家信收到，已确认 025 ”
……
电文内容都很简单，但是意思简洁明了，如果属实的话025就是黑狐，而他接触的人，可能是我们内部的一个重要人物，而且掌握了很多机密情报，这个人最近被我们的人怀疑，而准备出逃了，但还没来得及走。但是黑狐还计划在S市搞一次大规模的行动，从往来的电文上看还在计划筹备中。和黎平交流了一下意见，他对这些电报的看法我基本一致，只是他发现025是两个报务员，发报的“指纹”略有不同，但是109对两个205都是有报必回似乎并不担心025电台被我们破获逆用。他对新拿到录音很感兴趣，已经抄了下来，录入电脑解译。黎平给我一个小小的U盘，说到目前所有的电报的密码原文以及译文都在里面，让我好好保管。
一阵莫明的疲劳突然袭来，立刻就觉得好困，的确，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我倒在黎平客厅那张巨大而松软的沙发上立刻就睡着了。
与其说是刺眼的阳光把我照醒还不如说是客厅里的电话把我吵醒的。我睁开稀松的双眼，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奇怪黎平怎么不接电话。起身伸了个懒腰，立刻就被房间里的情况惊呆了，房间如同被人洗劫一般，东西扔了一地，所有的柜子门抽屉都被打开，而我手上居然握着一只54式手枪。出事了！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大事不好，冲到书房，果然，所有的机器都被砸烂了，黎平倒在地上，太阳穴上一个很大的枪眼，血留了一地。还没来得及回神，大门被砸得山响，外面在大声叫门，说是110的，不开门就砸门进来。
妈的，老子竟然中了这么简单的圈套，不过这个赃栽得太妙了，现在警察进门，不用说我是天字第一号嫌疑犯。这里不但到处是我的指纹，手上还拿着该死的枪。现在不是悼念弟兄的时候，黎平是为我死的，这份血债，等我报了再回来祭祀吧，安息吧，兄弟。我打开阳台门，从阳台的空调外机很顺利的爬到上面一层的阳台。现代建筑的好处就是外墙很容易攀爬。房子太高，我的动作也比较隐蔽，下面的人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好几部闪着警灯拉着警报的警车停在大楼门口，车上的人可能已经全部进楼了。
楼上这套房子没有人，确切的说是没有活人，男主人和女主人都死了，在卧室的床上，死于枪杀，应该也是用我手上的这支枪杀的。我的晚餐被下了药这是勿庸置疑的，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我还没有察觉，那和断气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楼道里充满了人，警察，保安，物业，看热闹的业主们以及闻讯及时赶来的新闻记者。我要做的就是及时离开，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从小区的监控录像和现场提取指纹很容易查到我的身份，而录像里并没有显示我离开，警察很快会在周围布控。并且在全市范围搜捕我。这会给我以后的行动造成极大的麻烦，印着我正面免冠照片协查通知很快会贴满S市的大街小巷，甚至于全国。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杀人犯，事实上我的确杀了好几个人，而为了协查通知上的几万园悬赏到处注意我的存在。
警察们则会得到内部通报，他们会被告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危险人物，而这个危险人物手上可能还持有手枪，他们会得到授权在发现我的时候可以直接开枪击毙我。对于这一套运作程序，我简直太熟悉了。
从窗帘的缝隙里，我看到了市局特警队特有的黑色依维克运兵车也来到了这里，我心里暗骂一句操，这下脱逃的难度又变大了。
更糟糕的是，连警犬都出动了，现在是彻底被困在里面了。我立刻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以求作出合适准确的脱逃方案。首先，警方现在在楼下做现场勘查，如果他们认为我还没有离开大楼的话，很快他们会发现在窗台上的痕迹而找到楼上，其次现在大楼已经被特警封锁，用一支只有4发子弹的54式手枪去面对几十号全副武装的特警无异于自杀，硬闯肯定不可取。其次，一旦脱逃成功，那么我的通缉令会立刻遍布全市，我身上的所有现金加起来不到两百，所有银行卡帐户或者被冻结，或者会成为出卖我行踪的“叛徒”。这套房子的男主人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从他的衣橱里找了一些当令的衣服，换掉身上的黑色联体作战服，又装了一个背包的衣服，找到不少现金，一台不错的笔记本电脑，在卫生间稍微梳洗一下后又在厨房里吃了点东西，这一切在几分钟里全部完成。
我背上背包，用猫眼看了一下外面，这里的楼道暂时还比较平静，住户都到楼下看热闹去了，楼下的声音很嘈杂。我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确认安全了以后，迅速找到消防通道，轻声往顶楼跑去，下面几层楼梯已经开始部署警察了，并且在一层一层向上搜查。顶楼除了电梯机房外只有一个直通底楼的垃圾甬道，我撬开电梯机房的门，里面有很长备用的电梯钢缆，我用了将近一小时间费力的把沉重的钢缆一点一点放到垃圾甬道里，估算下长度可以到达底楼了，才固定好这头，然后顺着钢缆滑降下去，但是钢缆到了2楼就没有了，没办法，一闭眼跳了下去，落在一大堆垃圾上面，还好现在垃圾都是袋装化，不然身上味道就大了。
垃圾房是在大楼背后，很少有人会去那里，除了倒垃圾的和收垃圾的。轻轻推开垃圾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