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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莲深处-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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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放下手中的书,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皑雪!今天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回来这第晚,溜涟忘返了吗?”
亚伟怯濡了一下,抢着答:“妈妈!我们到稻香楼公园玩去了。今天是春天第一个好天气,有好多人都想把春天留住,我们也把春天留住了,紫琼和皑雪快乐的像春天的燕子呢?”
夏凡微笑了起来,她看了看皑雪,又瞅了瞅紫琼,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们这些花样百出的孩子,春天怎么能留住呢?你们真的把春天留住了吗?”
皑雪急忙站起来,她搂住夏凡的脖子说:“妈妈!今天我们确实把春天留住了,坐海盗船、捉蝴蝶、照了好多关于春天的照片、幻想了好多关于春天的故事,这不是把春天留住了吗?只是,后来发生了件‘惊心动魄’的事……”
亚伟向皑雪直瞪眼,示意她不要把打架的事说出来:“妈妈!妈妈!您不要听皑雪乱盖,春天里的故事没有惊心动魄!她那个故事不好听,还是我来讲春天幻想的故事给您听!”
皑雪挡在亚伟的前面嚷开了:“哥哥!你不要来捣乱嘛!妈妈要听我讲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要听你春天幻想的故事!”
夏凡笑着放开了亚伟:“这两个孩子,为了讲故事拌起嘴来了,亚伟!你从来让着皑雪的,我惊心动魄的故事要听,春天幻想的故事也要听。你让皑雪先讲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给我听。”
亚伟恶狠狠瞪了皑雪一眼,无力坐回到沙发中,等待世界未日的来临……
皑雪怯濡地垂下眼睑,坦诚而筒捷地说:“妈妈!我们在公园内打了架,而且哥哥被人打的伤痕累累,刚从医院出来的。可是,我宁愿让你受到惊吓,也不愿让你受到欺骗的伤害,因为一时的惊吓容易过去,欺骗的伤害很难治愉。她含泪把公园打架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妈妈!对不起,祸都是我闯的,要处罚你就处罚我吧……”
夏凡脸上笑容顿时隐去,她威严地转向亚伟:“亚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在公园中打架了吗?”
亚伟吓得站了起来,他低垂着眼睑说:“妈妈!是真的,我在公园和一帮流氓打了架。其实,祸不能算是皑雪闯的,几个流氓缠着皑雪不放,我跑过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都是我的错,不要罚皑雪,要罚你就罚我吧……”
夏凡看着低头认错的一双儿女,很快从震惊中醒来。“皑雪!你是妈妈最坦诚的孩子!坦诚的不让妈妈受到一丝欺骗的伤害!我怎么能责罚你呢?事情因你而起,又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无恶不作的流氓!你们没受到更大的伤害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亚伟!紫琼!这件事要不皑雪说出来,你们无形之中也就伤害了我。今后你们要向皑雪学着点,大事小事都不该满着我,更不要为避‘小责’而欺骗妈妈。”她笑望着紫琼。“我最担心紫琼,她小时候到农园中偷甜瓜吃,还骗我说是李婶婶送的,你说这小姑娘该不该罚。不过现在好了,这么多年没向妈妈撒过慌。嗯!这次不好,要没有皑雪,你打算满我多久啊……”
紫琼奔过来搂住夏凡:“妈妈!妈妈!您看您嘛!人家都是大人了,还提小时候的往事,说的我脸都红了。”她突然代俯在夏凡的耳边。“坏妈妈!这次是我的不对,也是皑雪善良的可恶!妈妈,我给您道歉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第十六章
    春意渐渐浓了,天气也渐渐暧和了起来。春天是浪漫、温馨而令人回味无穷的,就像一杯又香又醇的酒,总让你醉薰薰、飘然然的。又像首田园诗,总让你舞在诗的旋律中,掉在诗情画意里。更像春天里的梦,让你似醒非醒、似梦非梦。春天的日子里,皑雪就这样似醉非醉、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中度过。只是,皑雪的春天里又多了份无可名状的渴盼,那种渴盼就像许多发了酵的小泡泡,海个泡泡中都有亚伟的英容笑貌。她知道她完了,自己亲手编织了一条又长又密的情网,不但束缚住了亚伟,也把自己束缚得不能自拨了。
随着春意的盎然,她那种情感变得越发明显了。就像爪哇岛的火山群,蠢蠢欲动的就要破壁而出了。也许,随着夏家的事业澎渤起来,随着亚伟忙碌起来。甚至,随着春天翻腾起来,皑雪又多了份无可名状的落寂。一时间,紫琼说她患了忧郁症,刘妈说她得了孤辟症,夏凡则认为她学习压力重,缺乏应有的娱乐。亚伟心里最清楚,因为他是罪魁祸首!他也找皑雪私下里解释过,可是,他越解释,皑雪落寂的心情越发浓重,就像掉进冰河的底层,寒瑟的惨不忍睹!他不敢解释了,只是唯亲唯爱的关怀,小心冀冀地保互。怎耐,‘唯亲唯爱虚度,难解相思愁苦’。也就在亚伟唯亲唯爱的关怀下,他亲手把皑雪送进自伤与落寂的坚牢!
……
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此刻静了下来,春天也收起她那噪动的心情,逐渐变得安静和凉爽;园中的花儿停止了争奇斗艳,蜗居在黑暗中幽幽地绽放着馨香。只有青蛙和昆虫,不知疲倦地鸣奏出春天的合鸣!
皑雪的房间亮着灯,玫瑰红的灯光映衬着紫色的窗帘,把花木扶疏的花园照耀的光怪陆离。她怀抱绒绒狗,斜躺在床上在悠悠地“数丝成缕。”紫琼扒在床上,赤裸的双脚在空中不停地摇晃,手中则把玩一件‘仙女耕田’的工艺品,那仙女耕田时不时地发出叮当响声。忽然,她侧过头嚷:“皑雪姐!我知道你为什么孤独与落寂了,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逼迫自己长大,长大了要负担烦恼的。看你失落的像个失恋的小女生,多残忍!由其是虐待自己长大,是白痴想与天才抗衡,自找毁灭!”
皑雪错愕地张大了嘴,怔怔地看了紫琼有二秒钟,然后,一下子半跪在床上笑了起来:“莫明其妙的紫琼!我像孤独与落寂吗?在你没来之前我是孤独和落寂的,甚至,是恨你的!恨你残忍把我丢在家中不管,唯你欢乐,我抱孤独!可是,你来之后,我的孤独落寂全都没有啦,连对你的恨也跑的无影无踪了。”她抛掉绒绒狗,把紫琼拥入怀中。“紫琼!长大了的少女会有烦恼吗?会有密秘吗?会恋爱吗?你即成长为少女,却找不到烦恼的痕迹,甚至,找不到密秘的情怀和恋爱的先兆!”
紫琼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大傻瓜!你的傻气比聪明可爱。长大了的少女怎么没有烦恼和密秘呢?长大了的少女怎么不恋爱呢?除非她是白痴。问题是你长大了没有,我跟本就没有长大,那烦恼和密秘怎敢靠近我,当然恋爱也免谈啦……”
皑雪听得满头雾水,她讷讷地问:“长大有界限吗?你是十八岁的少女了,还诡辩自己没长大,难到永远是妈妈襁褓中呵护的婴儿吗?”
紫琼笑的更开心了:“长大是有界限的,十六岁的女孩就想当妈妈,三十岁的女孩还没有恋爱,你还能说长大没有界限吗?只是,我生长在妈妈的呵护下,让我长大无望!我就是三十岁恋爱还没有开始的人。在侧,我也不想长大,因为长大有烦恼,逼迫自己长大更残酷!”
皑雪讷讷地望着紫琼,突然明白了过来:“哇!原来是妈妈闯的祸!嫁不出去一定得找妈妈算帐!”说完,她热烈地拥住紫琼。
黑暗悄悄游来,面对一窗新月,皑雪若有所思:“紫琼怎么就开心的像个孩子,我为什么孤独的像个老太婆。我们两个年龄相仿,可却天壤地别,难到我真的长大了吗?不长大才怪呢!以经偿尽了长大的烦恼,偿完了相思的苦楚。也许,我跟本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小女生!该死的亚伟,让我变成十六岁就想当妈妈的女孩……”
春落夏至,绵绵细雨下个不停。这种季节,是个微雨稠零的季节!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细雨奇迹般地停了。阳光绚烂行照耀晦暗的大地,暧洋洋,让人有种醉意薰然的感觉。夏家那若大的花园中,那垂须的杨柳,那修长的翠竹,那阔叶杂树,在草地上、小径旁、泳池边投下无数个阴影。
皑雪静静地坐在泳池畔的长椅上,她穿了件纯白真丝连衣裙,腰间系了条同色的裙带;那裙带宽松微系,沟勒出不盈一握的腰枝;以及那湛黑的秀发、嫣红如醉的面颊、疑脂般的肌肤、脖子上闪闪发光的项链,都证明她是健康快乐、青春蠢动的。她身旁放着一束小黄花,小黄花的旁边斜躺着一本大从传播学,藤盖上捧着本毕业考模拟试题规则。忽然,她从试题中收回目光:“唉!下星期就毕业考试了,我倒希望不考就发毕业证!不考就强迫学生背着行礼滚蛋!”
她的头昏昏的、胀胀的,阳光也和她作对,往她眼睑中直钻,崔她酣然入梦!她提起精神眨了眨眼睛,那眼皮还是欲吻又止状。她气愤的低咕:“什么个鬼规则嘛!再规则我就要完蛋了!”
她放掉了满脑子的规则,抬头看了看大众传播:“大众传播也完蛋了,真搞不懂念大众传播有什么用嘛!毕了业也待业了!三十岁恋爱还没开始不照样快乐吗?我才十八岁干嘛逼迫自己毕业!”
这时奇迹出现了,有几只小蜜蜂绕着那束小黄花低旋着、追逐着。有二只大胆的小蜜蜂忽然落在花蕊上,挠起屁股往花蕊中钻……
皑雪开心地笑了。暗自低咕:“逼迫自己毕业,不如看小蜜蜂恋花蕊!”
她没有动,是怕动了就会吓走那二只可爱的小东西,她也没有叹息,生怕叹息影响那二只可爱小蜜蜂的情绪。“生物老师说,凡是有生命的动植物都有情绪,那小蜜蜂即有生命,也就有情绪了。唉呀!小黄花也有生命,它一定也有情绪!小蜜蜂嗫它的花蕊,她一定会痛的!”
一时间,她吓得惊慌失措起来,即怕小发明飞走,又怕小黄花会疼。在两者都不可抛的情绪下,她错愕地怔忡在那儿了……
夏凡喂养的小豆豆晃晃悠悠地跑来了,皑雪心中大急,她直向小豆豆使眼色。小豆豆即没有悟性,更读不懂皑雪的心语,依然欢快地向皑雪奔来……
那两个小东西并没有不速之客闯入而吓走,反而更加欢腾了。皑雪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该死的小豆豆并没吓走我的小蜜蜂。”
小豆豆友善看了看皑雪,温驯地依俯在她的脚边,尾吧轻轻摇动着,两只眼睛盯着那小黄花,显然已发现了小蜜蜂。
一忽儿,奇迹又出现了,几只小蜜蜂同时落在花蕊上,挠起尖尖的尾吧拼命往花蕊里钻。有二只大胆的小蜜蜂,不但不怕小豆豆,反而绕着小豆豆眼睛翁翁地飞。小豆豆不干了,张开婴红的小嘴,。对着音浪乱七八糟地斯咬着。小蜜蜂并没有逃避,反而更欢腾了。小豆豆终于妥协了,把头深深地隐藏在皑雪的裙褶中去了。
夏凡寻着小豆豆的踪迹来到花园中,看到的就是这副景像。她并没有打破这恬静的景致,悄悄地站在柳阴下,微笑地看着眼前这副‘蜜蜂绕花飞,宠物依裙褶’的美景。
小豆豆钻出裙褶,双眼放光地注视着什么。皑雪放掉小蜜蜂,顺着小豆豆的眼光望去,立即触到夏凡那温柔的凝视。她热烈地冲过去:“妈妈!您怎么也来了……”
夏凡忙喊:“别动!你的小蜜蜂……”
皑雪惊眸回视,那群小蜜蜂被她吓得纷纷逃跑了。她不顾一切地奔向夏凡,双手环住夏凡的脖子,乱七八糟地喊:“妈妈!妈妈!都怪您嘛!都怪您嘛!一来就把我的小东西全吓跑了嘛……”
夏凡笑的合不拢嘴:“怎么怪起妈妈来了,妈妈不是提醒你,别吓跑了那些小蜜蜂呀。”
皑雪耍懒般地嚷:“就是怪您嘛!就是怪您嘛!妈妈一来我什么都忘记了,结果奔了过来,把我的那些小东西全吓跑了嘛……”
夏凡没办法了,她用手爱怜地搂着皑雪说:“好……!好……!都怪妈妈,都怪妈妈吓跑了你的那些小东西。只是,那些小东西没有你可爱。”
小豆豆跑过来,它一忽儿咬咬皑雪的裙摆,一忽儿咬咬夏凡的衣褶。皑雪低头慎怒道:“还有你!偷着跑来看我有没有偷懒,结果引来妈妈,把我的小东西全吓跑了嘛!”
夏凡更加乐不可支了:“不怪小豆豆,是我来看你有没有偷懒,有没有用功念书,结果偷懒被我抓紧住了。”她抬手轻捻皑雪的额头。“就知道贪玩恋着那些小东西!拿下到毕业证,我非罚你这小东西做苦力不可!”
皑雪又耍懒了:“妈妈又不罚我,只罚我的小东西,那我就不用背那些习题啦……”
夏凡好温柔慎说。“谁说不罚你!拿不到毕业证!妈妈就罚你做苦力,看你还敢不敢偷懒,恋着那些小蜜蜂!”
“还要罚我啊……!”皑雪装出一副可怜相。“妈妈!我的习题要完蛋了。在妈妈的呵护下,我那能背下那些习题嘛!唉!毕业考都成了我的负担了,妈妈的关爱也成了我的负担。您知道吗?想您是我的快乐,背习题是我的酷刑!妈妈!妈妈!能不能不背习题了嘛?反正毕了业就会失业,我求妈妈了嘛?我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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