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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寨女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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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被窝。不是你们心诚,我还懒得开门哩!不要忘了明天开发票时找回零钱。”
“大爷,我们还没吃饭哩!”
“这里不管饭。不过有现成七星煤饼炉,正旺着,我那里还有一挂长寿面,二颗青菜,油盐酱醋齐全,你们拎过来自己烧吧,我这腿有风湿病,行动不便,有劳自己做了。”
巫山跟着一拐一拐的老头,转弯抹角地来到门口值班室,见笼子里有只老母鸡,就问:“大爷,这鸡卖不?”
“你要吃鸡?”
“我们那位身子虚弱,想煨罐鸡汤补补身子。”
“那你自己捉去杀吧!”
“不知要多少钱?”
“我已收下二十元,明天结算,一只鸡才值几个钱?这是我女儿送的寿礼,六斤四两重,算你们运气,现在造反派打打杀杀,否则那里能卖到?”
巫山丢下五元钱,抓了鸡:“那就感谢不尽了!”
“慢着,我这壶里有绍兴老酒,酱油、陈醋,还有生姜、大蒜瓣,没有配料怎么炖?”
巫山一迸都拿了来,忙着杀鸡烫毛,手脚麻利地把鸡炖上了。
我感到浑身疲软无力,加上天气愈来愈冷,早早躲进被窝里,不久就昏昏欲沉,似睡未睡,听到一处淙淙流水声音,我前去一看,有群恶狼越过溪涧,我回头就跑,被荆棘摔倒了又爬起来,狼群越来越近了,但我终于攀上悬崖,才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可安全了。不想有匹狼从侧后偷袭,一口咬住我的咽喉,一洒头把我摔进千丈深谷。还好,那谷底长满厚厚的芒草,咽喉被撕一片皮肉,鲜血淋漓,但我神志清醒,拼命呼救。
“不用怕,我来保护你!”远处传来了周成运声音。
“鬼门关,你在那里?”
“我不是‘鬼门关’!”
“你是谁?”
“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么?”
“对,是李一帆!你在那里?”
“我么?远在天边,近在尺咫!”
“我怎么看不到你?”
“你放开眼睛,向前看!”
我立即张大眼睛,往前观望,只见不远的悬崖峭壁上有一个巨大的人头像,啊!那不是李一帆么?怎么会变成足球场一般的大头像?
“你不用怕,我虽然人死了,但灵魂犹在,还在你周围游荡,因为我舍不得你,所以时刻在你的身边。你快起来,用车前草拌口液爵成烂泥附在伤口,用手帕包好,这东西是消炎解毒,用不了七天就会痊愈。”
等我再看峭壁时,人头像不见了,那崖上挂下瀑布,有两只鹏鸟在蔚蓝空中飞翔,满山满野都是烂漫的山花,我一时找不到车前草,却摘了些山花附在伤口,再往前走,突然开朗,山光水色,一派明媚的春光……
“梅姐,醒醒!”巫山端来一碗鸡汤。我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这房间里炉火如春,鸡香阵阵,诱人的鲜味袭人肺腑。
我被巫山扶了起来,顺从地躺在他的怀里,由他喂汤。那汤鲜滑可口,就问:“这鸡从那儿来的?”
“大爷那里买的?”
“给钱了?”
“给了。”
“还不快些给他盛一碗去!”
巫山轻轻地把我放下,给我洗了脸。然后盛了一碗鸡肉带汤出去,很快回到房间:“大爷已经睡下,不肯要哩!”
“那给他留着,明天送去。”
“那自然。”
我喝了一大碗鸡汤,用了点长寿面,身子也觉得清爽舒泰得多了。
“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也该歇着。”
“梅姐,这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我睡在那里?”
“你去请大爷再开一个房间,反正房费照付就是了。”
巫山无奈,呆了许久,才很不情愿地出去了。隔了好一会才进来说:“大爷说了,身子不好,不想起来,说你们当初说好的,只开一个房间,你们将就歇歇吧。”
我扑哧一下笑了。他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都看得很清楚,他在撒谎。我不再理他,把身子转向里壁。
“那我睡哪里呢?”
“地板!这么牛高马大的男子汉,冻个把晚上又碍什么事呢!”
“我就在你……”
“……”我为难了。自从办夜校认识以来,我俩一直情同姐弟,这次进山城全仗他关照爱护。我的一切本属李一帆的,失去了他,就失去了情债宿主。儿女情长,人生苦短,我已属不再年轻,何必学道拘泥,忍心让他在清冷房间里坐等天明吗?他见我再没有吭声,就大着胆子钻进我的被窝里来。我的后脖立即感到他那一阵阵呼出来的热气和剧烈跳荡的心音。
“梅姐,你冷么?”他竟然大着胆子,把我板过身来。
“冤家,还是安静躺着吧,像山铺宿夜那样!”我伸出手,把被边给他压好。
“这不可能,你以为我都你想像那样老实么!”说着就伸手触模我的腋下……
“巫山,我一直视你为亲兄弟,我感激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但我心中除了李一帆不可容得下他人。他一死,我万念俱灰,心已碎。你是个聪明人,应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假如我的命运注定有你这个魔王的话,那又怎么能跑得掉呢?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割青呢?现在李一帆尸骨未寒,我痛不欲生,欲哭无泪,你却寻我开心,趁人之危,你难道不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吗?”
“对不起,我真浑,不该在你伤口撒盐,原谅我这一次吧,我这就下床!”说着竖起身来。
我一望窗外正纷纷扬扬的下着雪,就一把拖住他:“那倒不必了,你再冻出病我还能指望谁呢?同床共被还可相互取暖,只要你安分一点就够,你不晓得做女人有多难,我的下身又来了……”
二十八
    二十八
回到凹,我就病倒了。想起李一帆种种好处,知冷知热,不免心酸,泪流满面。学校师生员工都拥进了我的卧室慰问。挤满了一屋子。听我和巫山林县之行种种不平之遇,以至连恩师尸骨都不知下落。说着说着我又抽泣起来,众人又劝了一回,方有霁颜。
田雨非常了解我的心情,尽管文化大革命严禁了各种带有封建迷信色彩丧礼,还是悄悄在里间布置了灵堂。白绫素幔,红烛清香,案上存放着“恩师李一帆之神位”牌子,又给众人分发了黑袖衫,然后由他主持,一批一批持香三鞠躬,然后插进香炉。接着又有几批学生抬着自制的花圈,送进灵堂。田雨放了哀乐,全体起立,默哀三分仲。并由陶文龙、田雨及学生代表致悼词。颂扬死者生前功德,品行和传奇般的经历,并表示以死者为样板,刻苦学习,艰苦创业,将来为党为人民为社会主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云云……。
我睡在外间,听了忍俊不禁。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我同李一帆情深义长,但我们还没确定夫妻关系,又没有在这里任过教,没有理由举行追悼会,何况他还在通缉当中。只好让他们任意折腾。田雨有胆有识,毅然包办他的丧事,不但可以辟开我的政治风险,又报了我的知遇之恩,点子之多,城府之深那能与一般凡夫俗子可比。我不胜感激。
为了伺候我,朱小妹把铺盖抱来与我合铺。王大爷一会儿茶一会儿汤,还采了不少草药熬成汁端来我喝,关怀备至。
与巫山有了一夜风情,于我远没有同张广才那么投入,那是面对生死劫难中长期形影不离建立起来感情为纽带的,而且志趣相投,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与巫山之间只是偶然机遇。逢场作戏罢了。因此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可他从夜校期间就看上了我,那时我才十六岁,他也才十七岁,经数年苦苦等待,终于第一次与他日夜思念的女子亲密接触。情窦初开,有说不尽情意缠绵,寸步不离,甚至在师生面前都不避嫌,有着难以形容的眷恋。
市教育局电话通知,已经任命巫山为五都初中校长,即刻前去办理交接事宜。他因我在凹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君命”难违,在我的规劝下不得不服从上级的决定。我摆了一席酒宴,约同大家一起为他饯行。并亲自送他到溪口,才依依惜别。
巫山走后,我像失去了什么。他毕竟在我人生最低沉的时陪伴了我,给了我温馨。也是人生难得的知己。由于我的身体已经复原,陶云龙和田雨先后回去。我得向学生们负责,集中精力抓一下教学质量,以此来冲淡失去李一帆的悲痛。
二十八名学生倒有三个级。李一帆讲过,一般学生智商大抵相当,只能在功夫上做文章。因此,我只做好提纲,实施以点带面,发动互教互学,实施启发式的教育,我只能起到了点化作用。事实上凡经过我亲手调理的学生组织能力和阅读能力较强。他们除课本外还能阅读大量课外著作,按时完成作业。其知识量和心算、写作能力略胜于其他全日制的学校。
期未考试结束了,又迎来全学区统考,经督考老师初步估计,环形凹小学成绩比较突出。
学校放了假,年关将近,朱小妹因儿子要回来,准备回乌云过年。我叫王大爷提前屠猪杀羊,分别给朱小妹下山时顺便分户送去。
凹里仅剩下我了,为了迎接文革后第一次高考,积极做好准备,很明显,我必须努力完成高等教育课程,眼下虽取得清华大学肄业文凭,并非本科毕业文凭,因此,寒假是属于自己的黄金时间,连回家过年的念头都打消了。
王大爷被朱小妹留宿了三宿。那个深山里的村落只剩下孤独一人,孩子没有到家之前死活不让他下山,可是年前的环形凹客人很多,这些年来我在市、县、区建立了广泛横向联系,特别当年鲁司令在这里办了五七干校,昔日死不悔改的走资派们多数得到我的庇护和恩惠。可现在大多被推上政府各部门三结合的领导班子,逢年过节自然忘不了我,所谓“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由于年终政绩评考,公务繁忙难以亲身登门,往往派员或捎带些年货过来,我不得不放下书本,亲自接待东西南北的贵客。
不久王大爷回来了,可养殖场已经损失不小,有三只羊和五头猪被虎豹吃了。小黑也受了伤。我只得让他在场里看护。因而整个环形凹仅剩我俩,而且各据一方。
五都中学一放假,巫山就上凹了,说陪伴我过个年。经过我耐心的劝说,还是盘桓了三天,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同老娘过年。因此我觉得环形凹已不是昔日世外桃源,有一个直接威胁我将来深造的幽灵追随之而至。于是向王大爷交待一番,把门一锁,就躲到西乡陶云龙家中复习功课。但敏感的张广才、戴无量凭借军用吉普车还是被发现了。因此,大队长那幢二层的新房又成了我迎送贵客的接待站。不言而喻,他们都是人生知己。又是权贵,竟不远千里来看望我这个自暴自弃的马前卒。令我又高兴又烦恼。他们再三劝我从政,到他们部属个占一席之地。或独撑一个部门。而且还送来了诸如由民办转为公办教师申请表、入党申请志愿书等等,可对这些均已冷漠。因为我的志向不在于政而在大学,鲁冠方总算是文教战线上的高官了,但干了些什么?的确,文化大革命是一面照妖镜,这些升官喝道的人物其灵魂深处丑陋已经暴露无遗。而现在经过考验,被上层和下面认可的人,目前虽然居官清正但在时势条件有了变化时,他们又会怎么样呢?在金钱美色面前会不会玩物丧志,像鲁冠方那样坠入罪恶的深渊呢?我同他们虽有深交,可谓红颜知己,但道同志异,有了深层防范意识,才是长治久安之计。当鲁大胖子强暴了我,如不予以抗争,我早已被斥为不齿的淫妇,他也难免牢狱之苦。实践告许我:应该远离权术,专心活学,才是洁身自好的唯一法门。
  观念本身是一种生产力膨胀剂,某种新的观念一旦被社会所接受,就会变成摧枯拉朽的体制、政策原动力。我致力于高考深造强烈愿望也是读书无用论的一种反动。我从凹里逃到河谷口其目的是找个安静之处攻读。陶云龙专门在楼上给我一间“绣房”,吩咐老婆孩子别让人的扰乱。现在客人们一批一批都走了。我才定下心来,开始料理那堆书。为了弥补社会动乱造成的失学缺憾,一头钻进书堆。为了追回失去了的时光,我日以继夜复习高中时代的课程,同时学习政治经济学、金融入门、高等数学,这些都是李一帆先生留给我的遗产……,有的是他任教时的教议,是用心血灌注的著作。都是我阅读的内容。尽管我一目十行,但数年来所读的书籍也只不过沧海一粟。因此即使穷其一生也难以全面继承人类文化教育遗产,偏偏我犯一个致命的错误:贪大求全的结果什么都有所接触,什么都一知半解。于高考离题万里。李一帆在世时曾告诫:对于任何一本有价值的书必须深读细研,领会真谛。吸其精华,为我所用。由于我触及门类太广,收心也难,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为什么尖子多出农村,因为他们较少受外界干扰,孤陋寡闻,能集中精力攻其一点,有较强的爆发力,而我教学繁忙,应酬多多,业已涉及是非之地,所谓“专心”也属自我解嘲罢了。
由于我和陶家关系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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