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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一点钟，丁松和刘月率先爬上了他们指定的汇合地点九登山最高处的烈士纪念碑下，丁松见人还没有到齐，就抓紧时间与刘月交谈。“刘月你说咱们这一次出来你父亲会不会生气？我们事先可没有说要在月亮湖扎根呀，这一走就不知什么再回北京了，我担心他们……”丁松明着是说刘月，实际上他是在问自己，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不接受他在月亮湖的事业。刘月似乎早已猜测出丁松的想法，所以当丁松问她时就讽刺地说：“如果你认为在这里不合适现在走还来得及，我可是发过誓的人说话要言而有信。”丁松被刘月讽刺得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说：“我这不是与你商量吗，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我有什么话说，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是听你的咱们俩谁和谁。”
其实，丁松与刘月一组他是高兴的，兴奋还来不及呢。当他听说李夫要分组行动时他还以为李夫一定会把刘月留在身边，所以他一路上不停地拽着刘月，每过一次坡他都要伸手相助，绝不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刘月这个在高级别干部家庭中长大的女孩子，她不仅是天生丽质，而且是待人和蔼，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大小姐的或者说公主的脾气来。四年前大学毕业报到时，刘月恰巧排在丁松的前面，刘月那身高贵的气质和美丽的脸蛋吸引着许多男孩子的目光，丁松跟随刘月身后可谓是得天独厚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些岁月刘月身上散发的缕缕幽香让丁松无法抵御，那些岁月丁松就是这样琢磨刘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呢？如果能分到一个班该多好，于是丁松从早到晚就想方设法接近刘月，可是女人的天生丽质隔绝了丁松的爱慕，许多同学都要慕名而来结果丁松不战自胜，刘月不仅与他分到了一个班，而且还坐在他的前桌，丁松这个乐呀。四年来，丁松一直坚信这是天意，是上天把刘月恩赐给自己了。可这四年中他与这位高贵的小姐竟然不知怎么样去实现自己的心中理想和渴望，这一次来月亮湖考察也是上天对他的一次机会，所以他张罗得最起劲，其中主要原因依然是他能与刘月在一起。可是这几天下来他感到问题的严重，刘月似乎没有察出他的心思，更没有体验出他对她的一片深情，这让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第二个到达的是王大力和田梅，他们是一路攀登一路收获，由于田梅熟悉月亮湖的环境，加上她热心照顾，王大力的调查结果出奇地好。李夫是最后一个到达集合地点的，这一路上他收获不小记了满满十几页纸，其他人也是各有所得。现在，五个人站在九登山上最高处极目远望，居高临下的感受是让他们心旷神怡，面对山下月亮湖人民居住的茅草屋几个人的心中油然而升出一股蒙胧的责任感。忽然，一股强烈的山风吹来，山包侧面成了风口，月亮湖上空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团厚厚的乌云，翻腾着重重压下来。风越刮越大，不远处的树林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也许是无情的山风在向人们示威，或不停地挠首弄姿使劲在摇晃着树木，整片林区都在掀起阵阵呼啸的涛声。被风卷起的残渣败草在天空中飞舞，搅得翻天覆地浑然一体，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四处浑浊。李夫看出天气有些变化，他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要下雨了，我们快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这后面有一个山洞。”田梅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山包催促着，几个人不顾一切往小山包后面跑去。约有百米的距离他们仅用半分钟时间就到了，果然看见有一眼井似的洞口竖在眼前。田梅在前，李夫在后，刘月和和丁松紧紧跟随，也许跑得太急切，刘月的头发散乱，的确良短衬衫被石凌划破一条口子。蓦地，刘月感受到一股山风迅速而寒冷地钻入衣服里，她禁不住地打个冷战。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钻进洞中，真是幸运，他们前脚刚刚踏进洞里，后脚雨就下来了。豆粒大的雨滴象一串珍珠从天上流了下来，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响雷轰轰响起，闪电不断，震荡得整个山洞都在发抖。平时这些学生都是在校园，现在被暴风骤雨一吓，他们担心起来。刘月吓得搂住田梅的肩膀不松手，阴暗的山洞里突然被眩目的闪电所照耀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借着闪亮的电光田梅忽然发现洞内什么时侯多了一座新坟。这是谁家的坟？为什么会埋在这里？田梅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有坟埋在这洞里，她怕吓着几个大学生只在心里琢磨纳闷，可是坟墓的样子十分吓人她不说他们发现后也会害怕。正为难时李夫过来了，对田梅说：“天气这样冷我们是不是捡些柴草烤烤火，你看刘月都冷得直打冷战。”田梅说：“好吧，大家分头行动。”
刘月只顾低头捡柴，当她摸到坟墓时恰巧有一个闪电劈来，强烈的电光照亮了洞内所有景象。刘月看清了坟墓，她见眼前一座土包马上意识到这是坟墓，吓得扔掉手里的干枝就往回跑，田梅见此就劝：“别害怕这不是坟墓，山上的土包多极了，都是坟墓哪儿来的那么多死人？”田梅所以这样说是想解除刘月的恐慌心理，其实田梅也不知道里面埋藏的是什么样的人，甚至希望这是一座假坟墓。刘月紧紧地搂着田梅的胳膊浑身发抖地问着：“坟里面会不会有死人？他会不会钻出来？”田梅搂紧刘月撒谎说：“里面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仅仅是一个假坟而已。”这时王大力抱着一捆干树枝从旁边跑了过来，见刘月害怕就安慰她说：“别害怕，呆一会儿我把它扒开，人死后埋葬在山洞的事我没听说过。”王大力沉稳地点燃干柴，几个人凑在火堆旁静静地烤着，惟有李夫独自一人举着火把朝山洞里面钻去，吓得刘月在后面失了声地往回喊他，李夫仍旧象没听见似的朝里面闯。洞越走越深，也越走越宽敞，地面渐渐平坦，李夫站起来细细观察。他发现洞壁石头坚硬，如果在这个洞里建成一座洞内电厂，一旦战争打响洞内可以照常发电。想到这些李夫心中又是一阵激动，他似乎觉得自己承担了这份责任，于是，在他兴奋的心里面压力和喜悦同时占据着他的思想感情，兴奋地朝里面走。他想再观察一下这洞的形状，为自己以后的论文打下基础，眼看手中的火把要熄灭了，李夫这才恋恋不舍往回返。然而，仅仅走了十几分钟，他的火把就熄灭了，不得不摸索着往回返。重新回到火堆旁边，李夫这才把自己的想法与众人谈了，几个人也往洞内探索一遍，然后回来七嘴八舌议论着。丁松说：“我赞成李夫的意见在这里面建成一座地下电厂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四周的墙壁要重新支撑，否则是有危险的。”王大力也赞成李夫的观点，他认为李夫的设想是有道理的，其中主要优势就是在洞内建成电厂没有地面攻击目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继续发电，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行为。惟有刘月觉得李夫的想法太大胆了，可她一时没有找出说服李夫的理由，心中却更加敬重李夫，觉得李夫才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水电专家。所以当人们都在议论在洞内建成电厂的时侯，只有刘月什么也不说，她望着李夫心里升起一种无限的甜蜜。
第十三章
也许真是天意，一场大雨使几个青年有机会聚集在一起享受了山中野味，也受到了一次良好的教育。他们坐在山洞里畅所欲言，将各自的心愿尽善尽美的表达着，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小半天。雨渐渐小了，坐在洞里面能看得清外面的风景，一切都灿然明朗。忽然，刘月在一棵树下发现一个黑影，模模糊糊象个人蹲在那里。一阵风吹来，从树上落下来一片雨水黑影动了几下，然后站了起来无可奈何地注视着洞口。“熊！”刘月失声地叫喊起来，她吓得一把抱住紧挨着她的丁松的胳膊，大家顺着刘月手指出的方向望着，果然看见有一只黑糊糊的熊瞎子蹲在树下，它抖动着身上的毛皮，蜷缩成一堆呆呆地凝望着洞内的人，原来是这几个年轻人占领了它的洞府。
“大家都不能动，老七叔说过狗熊不会轻易伤人，更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如果你不伤害它，它也不会伤害你，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被熊伤过。李夫你过来，丁松和王大力你们两个看着点狗熊的动静，看它想干什么。”田梅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她也很害怕，担心狗熊突然袭击所以她急切地说着。李夫不知田梅要他做什么，他与刘月一直跟在田梅的后面，当他们来到那座土堆前时田梅忽然递给李夫一根木棒对李夫说：“这里面一定有宝，你把它挖开。”“这里面能有什么宝？会不会挖掘出死人呐？”刘月有些担心慌忙地问着田梅，希望别挖这个土包。田梅向刘月开心地一笑，兴奋地说：“你等着高兴吧，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田梅说完，便用木棒在坟堆上挖掘起来。几分钟后，从坟墓里露出一只毛哄哄的大腿，是狍子的腿。李夫上前帮忙，两人齐心协力用力一拉，整个大狍子被他们从坟墓里拽了出来，象一只丰硕的大绵羊。几个人非常兴奋，呼喊着我们胜利了，洞外的熊被这叫喊声吓得东张西望不知所措。看到熊的样子，田梅提醒他们注意熊的特点，她说：“老七叔说过熊吃吃不了的东西喜欢藏起来，它怕其它动物偷吃就喜欢埋藏起来，我们不能让洞外的狗熊看出我们挖了它的美味，如果看出来它会和我们拼命的。”刘月被田梅的话吓住了，赶紧建议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别拿这狍子了，万一被狗熊发现我们也打不过它呀，咱们还是逃走吧。”可是田梅舍不得狍子，她一时又没有主意，她说：“我看没有什么大事，咱们想法不让它看出来就是。”“我看这样不行，万一狗熊攻击怎么办？”李夫揩着狍子身上的泥土瞅着田梅发愣，他知道这个富有经验的山里姑娘一定会有万全之策。这时洞外喧哗的雨似乎完成了使命，正在滴滴哒哒有节奏地收拾着残局，刚才还是豆粒大的雨水转眼变成淅淅沥沥的轻微细雨，一丝丝线似的雨露从天扯到地长久不断。天空依然暗淡辨别不出是上午还是中午或者说是下午，树底下的狗熊还在，它当然也是舍不得洞内的狍子，所以它蹲在那里与人较量。几个人谁也不敢贸然闯出去，他们只好留下洞中寻找机会。李夫和田梅悄悄地把狍子拽到洞口，王大力和丁松乐得了不得，恨不得马上就烤狍子肉，田梅劝他们先别动，她说：“你现在吃了它，外面的狗熊肯定要与你拼命它非吃了你不可。”王大力吓得赶紧问田梅：“你有什么好办法？万一狗熊冲过来怎么办？”李夫看了看田梅瞅着王大力出神，忽然他对王大力说：“大力你盯住洞口小心熊进来我再想想。”
“你放心有我王大力在就有你们在，狗熊它不敢进来。”王大力精神抖薮信心百倍地坐在洞口与狗熊对峙，刘月望着黑糊糊的狗熊吓得直往李夫身旁靠了又靠，惹得丁松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丁松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榜首，论外表模样他与李夫相差悬殊，三个李夫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丁松发现刘月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而对其貌不扬的李夫似乎还有几分投入，这现象让丁松心中极其不能平衡。眼下大家都困在洞中，谁能拿出来解围的谋略自然是众所周知刮目相看的，想到这里丁松两眼不停地在洞内扫来扫去，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王大力身上时他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我有个主意保证能让狗熊吓一跳，说不上它能被吓跑。”丁松故意卖起了关子，田梅和刘月见此一个劲地催促他：“快说吧是什么主意？”丁松这才一字一顿地说：“很简单，就是让王大力拿着一根木棒直朝狗熊走去，我保证它见面就逃。”
“这样不行，万一狗熊不逃走怎么办？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你怎么不走？”刘月呛着丁松，这是她对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她是他骄傲的公主。丁松肯定地说：“王大力人高马大，再拿上一根大木棒就是当年的武松谁比得过他呀，狗熊都拿他没办法。”众人眼睛一亮，担心地盯着王大力。“好，我赞颂这个主意就这样办，我王大力的体重至少也是一个半狗熊的重量，难道我还怕它不成？”王大力明白丁松的意思居然接受了丁松的建议，这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李夫也赞颂丁松的意见，他做了充分准备：“这样吧，为安全起见我和王大力在前，刘月和田梅在中间，丁松断后负责保卫两个女孩子。万一狗熊发怒你们就迅速分散着跑开……”于是，一切准备停当，李夫率先走着，丁松一看李夫和王大力在前，自已当然也不能落在后面，便大声地说：“不，咱们三个一起冲，齐心协力叫喊着，绝对不能让刘月和田梅冒险。”丁松说着，随的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