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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白痴!你有病!”郝湘东听着气恼。把血纸团扔开,拽些新纸过来,擦几下,揉揉鼻子,觉得安全了,把纸完全扔开。嘴角又挂上丝椰揄的笑意,道,“说的自己多高尚,还不是为了你那点小心思!你是怕我伤害她吗?没嫉妒得爆了,这儿……”说着他抓向她的胸。
阳纯雪躲开,下了床, “别碰我!”
“哎哟……”郝湘东叫了声,阳纯雪回头看时,他又手捂了鼻子。向她瞪眼道,“死丫头,这么狠,不会把鼻子撞坏了吧,怎么又流血了……还不给我拿点纸过来!”
阳纯雪忙又去拿纸,叠成一叠递过去,说:“去卫生间洗洗吧,冷水冲冲可能管用……”
不待说完,郝湘东已经两胳膊掏过她的身体来,说道:“你过来就全管用了!小妖精,不碰你,碰谁去……”
阳纯雪看他鼻子下,千干净净,明白受骗。往他脸上乱拍, “混蛋,无赖…
“别乱拍,刚破过,里面可脆弱,一会儿给拍出血,你又得心疼的哭了……
“谁心疼!”阳纯雪手上真就不敢再往他脸上乱拍,可使劲挣。“无赖,你才真有病,你就是一自大狂,眼里心里只有你自己……滚开!”
郝湘东不管,解着扣子给她往下除睡衣。阳纯雪那几下挣,根本挡不住他。
几下,上衣半解半拽,完全洞开。提起屁股又一撸,裤子也给下了一半。他才1’身压下,手滑下去,插进两腿间……
阳纯雪停了挣扎,可咬唇闭眼,脸扭向一边,以示抗议。
他手又提上来,掰过脸来,在她唇上亲吻,嘬弄,早晚将半瓣唇从齿下解救出。软贝深入,细腻温存。阳纯雪胸上j甬了下。他觉出来,胳膊伸她颈下,拥到自己肩上。
“宝……”他唤了声,却又无语。他从来没认为他的身体必须得属于一个女人,可他,会尽量让他只属于阳纯雪!这份自私,他难说出口。也觉得,要得到阳纯雪的理解可能更难。
阳纯雪又胸前涌动。这份无语里,爱,很浓烈,她感觉到。可自私,也很可恶!
“宝,舍命容易,舍那些身外之物,倒难。”
“我是你什么呀。”阳纯雪听出来,恨恨地幽怨。
“我的命。”
“你;隹备什么时候舍……”
“到生命停止的那天……”他吟唤一声,扎进嘴里亲吻。移至耳畔,脑袋垂于她肩上,带些疼痛,乞求, “宝贝,求你,别留下我……”
“你这无赖!”阳纯雪恨得一口咬下去,切齿留于他肩上之时,也无尽地疼痛爱怜。
郝湘东体内又火样蹿动,膨胀的爱欲觅向情之源。一声畅吟,酥心醉肺。他在她唇上亲吻着,喃喃有声:“小妖精,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白痴小妖精……”
蠢得……让他疼死的感觉。
“原谅你一次,可你得答应,不准再欺负她!”
“谁愿意欺负她!我只欺负阳白痴……”
“无赖。你答应……”
他猛得加大力度。一声娇嗔,被压成许多零碎,散在他沉重的喘息里,久久不断。
暂缓,呢喃继续。
“你要敢再欺负她我就不理你……”
“敢!阳纯雪不准以任何理由离开郝湘东,不理也不行!这不是谈其他事情的条件,再不准说这样的话。答应!”
“你也答应!”阳纯雪不退让。
“不许和我谈条件!”
缠绵,温存,带些烟花似的火药味。玉雨春便是那朵奇异的烟花,放于郝湘东与阳纯雪口中,完全的,没有重量,升腾中,留下些诡异的浪漫。
“就谈!”
“不许!”
“你答应!”
“阳白痴保证听话。我就答应……”火药味继续弥漫在他含笑戏谑的深吻里“……无赖!”
“白痴!”
在他的爱抚下,阳纯雪哼着郝湘东永远听不够的咏叹调。萦绕于心的最后几缕玉雨春的烟蔼,散尽。
郝湘东与玉雨春在某些事情上确实堪称绝配,常有相近的思维方式,不过,玉雨春总是那么稍逊一筹。
玉雨春拿着录相机看了半天。懊丧。那里面是表姐夫一月来对郝湘东偷拍的一些影像,拍得不少,可惜没多少价值!里面也有郝湘东与阳纯雪在一起的镜头,却多是安分地坐在车里,或正上下车。
那又怎么样呢?捉奸要在床,或是身体正亲密接触时,这样的证据,要掐住那个一肚子奸滑的郝湘东的脖子几乎没有可能。
表姐夫看出玉雨春的失望,道:“那女人就是她吧?我也想拍些他们亲嘴样的镜头,可一点没瞅着……”
表姐夫话停住,想到与这个远房小姨子讨论亲嘴的问题,会不会被视为轻佻?
玉雨春的承受力远远在亲嘴之上,并没往心里去,沉默会儿说:叫咀夫,你还是继续帮我盯着点,只要发现什么异常的迹象马上通知我……”
“知道!你放心。”
“这是一万块钱,你拿着。帮我做这事,肯定耽误很多生意。我也不多给一月五仟,按我的工资水平给你补偿一下……”
表姐夫已经口手地无数表示拒绝: “……不成不成!都是自己家的事,应该帮的!不行不行!你拿回去……”
表姐夫不是虚推,态度很坚决。玉雨春没再坚持往手里递,将钱放在后座,说:“姐夫你收下吧,这样我才能安心。你和姐也得过日子,姐又没工作,又有个高中生,就指着你一个人呢!我平时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也不能拖累你们。我走了!”
表姐夫还想推让,玉雨春不给他机会,没多少心情在这上面浪费口舌,说完下车。
“这……”表姐夫没下车,脸上很无奈。觉得不好撵上去,拉住玉雨春再硬塞给她。算了,回家给老婆,让她处理吧。
玉雨穿过公路,很快掩进路对面的隔离带……
郝湘东那儿,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已经两盘录音带,里里密密集集地录有玉雨春与郑质中一段时间的通话内容。已经足够,再不需要更多。玉雨春做梦也没想到。
不过,玉雨春的“机会”也正在向她走近。
全省人力资源座谈会将在K市召开,各市地代表这日下午基本到齐。郝湘东陪陈市长出席欢迎晚宴。领导致辞,杯酬往来,可以略过。
郝湘东从宴会厅出来,上了趟卫生间,再要回去,听后面一位女士的声音呼唤:“郝副市长!”
走廊里悄寂无声,这唤声很轻,但依然清晰入耳。郝湘东站住,回头看。不禁微耸眉头,略有惊疑。此人与此地,确实很难一下形成统一。
站于郝湘东面前的,是他上海时见过的那位东方报女记者林黛。她迎着他的目光笑,嘴角上的笑纹很俏皮。 “郝副市长就是贵人多忘事,又不记得我了?”
郝湘东未置可否地轻轻笑笑,未说话。
“记得还是不记得?在上海时!我当时是东方报的记者,还想采访郝副市长来着,可惜郝副市长不给面子……”
“噢。”郝湘东又点头微笑,仍然模楞两可。 “怎么……到K市来了?”
林黛又抿嘴一乐:“响应郝副市长的号召,来K市旅游一下呀。”
“噢,住这儿?”
林黛却是卖了大关子。“本来只是想来玩玩看看,看到报社招人的广告,我去试了试,没想给录用了。……在哪不是拿钱干活,就留下了!我现在是K城日报的记者。算是您的子民了,希望郝副市长多多关照!”
林黛直言快语,大眼睛一直引’闪在郝湘东脸上,毫无拘束感。完全没有任何“子民”的谦卑,也不是一个普通记者面对她的市级领导该有的神情姿态。
郝湘东望着这女记者,心里几分新奇,脸上没露。这女人行为率性,似乎一种特殊的禽类,自由飞翔,随时都能出现在某处天空,只要那下面有她可扎下来的诱惑。是不是K市这块天空下,那诱惑她的便是他郝湘东?两次相见的情形,使他足可能这样想。
他力求谨慎含蓄,还个微笑,不与林黛有太多言词交往。道: “我还有事,失陪!“
不过,郝湘东从此要甩开记者已经很难,所以,甩开林黛也一样难。
郝湘东去K市最大的中法合资企业红酒干酿基地视察,并会见那儿的法国专家。下午去,晚上酒宴。林黛也乘在公务车里,随行。
法国专家是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块头挺大,郝湘东一米七八,也足够傲人一下的个头与法国专家走一起,显得挺小巧。关键是宽度不及,法专家身体周长足多出郝湘东一倍有余。
一行人行进在厂区里。法专家不懂中文,也不懂英语,郝湘东对法文也基本无知。他与法专家的交谈穿插着反译的声音,与走的速度一样,缓慢。郝湘东片刻心里后悔没当初学好法语,不太喜欢这种间接式的交流。
林黛似乎也受不得这种慢节奏,法专家的声音落下后,不知何时挤到法专家另一侧的她,甩口出了两句法语。法专家的兴趣一下就集林黛身上,挑起拇指又法语了几声,郝湘东基本不用翻译,懂得那是在对林黛表示赞赏。
然后就变成了林黛与法专家交流,再把法专家的意思用中文向郝湘东解释一遍。最后法专家与林黛越谈越欢,话语递次相接,几段话干脆没再与郝湘东翻译。翻译才得空又恢复了角色,向郝湘东作了解释。郝湘东才知道他们已经谈起了私人问题,所以,林黛觉得不用再他郝湘东参与了。
原来林黛中学后就去法国就读,一直到读下学位。现在父母已经移居法国,所居小镇便是盛产熏衣草的普罗旺斯。恰巧,法专家竟是普罗旺斯人氏。
随行的外资委主任有些看不下去,走上来,悄悄拽拽林黛,让她往后站,示意她注意身份和影响。
法专家却马上又找寻林黛,林黛便又并行上来。郝湘东忍不住呵呵笑。法国家听到郝湘东的笑声才又记起旁边还有位中国的地方官员。叫过林黛来,两眼喜色地又向郝湘东说了句。郝湘东这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那边林黛哈哈放出串银铃声。不管法专家说了什么把林黛逗成这样,此时,郝湘东也不得不觉得林黛有些二百五的个性。
林黛笑完向郝湘东笑:“塞夫先生真有意思,他说我和他家领居家的一个中国女孩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看我很亲切,回到了家乡的感觉……哈哈,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呢?怕是他也和许多外国人一样,看着差不多年龄的中国女孩都长得一模一样……”
法专家神情郑重地又向林黛说几句,林黛没接着回复,先与郝湘东说: “塞夫先生向我保证是真的!问我能呆到什么时候,要把他的像册给我看看,那里面有那位女孩与他家的合影。市长先生,我能留下多呆会儿吗?其实塞夫先生是想家了,我可以多给他一些安慰……”
按正常情况,林黛跟随视察结束便会离开,回去赶稿子,不会留下来参加晚宴。郝湘东没直接回答林黛,略往侧后倾下脑袋,对翻译说:“告诉这位法国女士,她想留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晚宴结束,舞会。
林黛成了此行主角,陪同塞夫先生尽兴跳舞,塞夫先生所有的兴趣也都在林黛身上。边跳边谈,笑靥伴着舞步飞旋。郝湘东也被精心而不露痕迹地安排了许多舞伴过来,但都仿佛是林黛与塞夫先生的伴舞。其间,林黛与郝湘东跳了一曲,却很安静,只含着笑意,望着郝湘东,自始至终。
晚上回程。因为路途相近的缘故,林黛给安排上了郝湘东的车,与原来坐这车上的外资委主任交换了一下位置。
林黛坐于郝湘东旁侧,夜色里,传过一股淡淡的熏衣草的香气。缭绕了一阵。林黛说话:“市长先生,塞夫先生夸您是中国难得一见的官员!”
难得一见有很多种,包括好到极致,也包括坏到极致。不过塞夫先生即是夸,按照人类正常的思维,那么应该是好话。他嗯了声,淡淡地道:“替我谢谢塞夫先生。”
林黛咯咯响起一阵笑声。又问: “明天张书记要去调研你也参加吧?”
郝湘东拧眉道:“我参加的会都是你跟吗?”
“嗯!”林黛肯定答复,又补充, “我全力要求的!我说我是郝副市长的粉丝,谁和我抢郝副市长我跟谁急。”
“你回国内多久了?”郝湘东疑虑,这样的一个性情也能在中国大地上混得下去?!
“两年多了。”
“你父母都去法国了你又回来做什么?”
“不算大就给弄出去,想回来继续了解一下我的国家呀!;隹备每个地方呆段时间。回来先在北京呆了半年多,又去了西藏半年多,后来去了上海,呆得时间最长,快一年了。最后……”林黛嘻嘻笑, “来了K城!”
“准备呆多久?”
“看心情了!呆得高兴就留下。我走了许多地方,原本也有找个喜欢的地方长期呆下去的想法。郝副市长欢迎您的新子民力口入本市吗?”
郝湘东哼了声, “作为记者,你可不算合格。本市只引进优秀高端人才。”
林黛笑声又起, “市长先生对我今天的表现不满意?”
“怕是除了塞夫先生。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