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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有你们啊！”我装作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啊！错了，是有警察。是警察！”
老油条看了我几眼，用力嘬了一口烟。“张天云，你就是这么看我们警察的？”
我满脸堆笑，望着他，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怎么看警察的啊？我看警察当然是像看人一样！老伯伯，你可不能胡说啊！”我脸上的笑容已经能够腻得出糖了！你不是想来心里战吗？没关系！老子受得了。
涨红了的脸，慢慢地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看样子果然是个老油条，这么气他都能忍！我靠，不是人吧？
胡想归胡想，想要从这里出去，本来是不能够得罪他们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气性竟然出奇的大！一次又一次的和他们顶撞。难道是我今天脑子进水了？
老油条竟然笑了。“张天云，你小子行！看来我们家的那个丫头没有看错！不过，我还是不能够答应她！你必须离开她，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
我猛然间明白了！他不是什么提审的警察，而是江巧巧的亲戚？这一次把我弄到这边来，也不是因为大金刚他们和警察有什么交情，或者诬陷我，而是目的要看看我！我不禁有些恼怒！
“我们本来就要分手了！但是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要考虑一下了！”我面带愠色，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老警察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一下我。“小伙子，我们家你还不清楚，等吧，如果你真的爱她，等到以后会有机会的。”
说完，老警察拿出了一张只印着一个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了我，我本来不想接，但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要和江巧巧分手，不然可能会对我很不利，然而就这么和江巧巧分手还是有些亏了，我于是接了过来。
看着这张奇特的名片，我知道里面肯定有我想不到的作用。我仔细看了两遍，才把它收了起来。“明天，我们分手，但是等到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老油条非常慈祥的点了点头，一瞬间，我错觉的以为他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但我知道，那只能是错觉，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连宝哥身上都不曾看到过的诡诈和狠毒，然而从表面上看他只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
我就要走出门的时候，回过了身。“能问你下你们的关系吗？”我不认为我能够知道这个答案。
老油条张了一下嘴，比划了两个口形，没有出声。
我笑了，也张口和他比划了两个一样的口形，也没有出声。
老油条乐得脸都要开花了！因为他说的那两个字是姥爷，而我也想起来昨天巧巧并没有和我提到她的姥爷。“麻烦您先不要和巧巧说见过我，免得我们要是不能再和好了，她会埋怨您的。”
从警察局出来，我的脑袋有些混乱，还在想着如何和江巧巧分手。突然，随着一声轻微的刹车声，一辆白色的现代跑车停在了我的身边，江巧巧从里面探出了头。“天云！”
一转念，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没有上车，我隔着车窗，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你走吧，我不用你来怜悯！”说着，我摸了一下车。“有钱真好，又能开好车，又能高人一等！”
江巧巧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看着我。“你什么意思？”她有些烦了，两天了我们都在争吵，以她的地位和性格，已经开始有些烦躁了，女孩子，尤其是像她这样有了地位的女孩，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的心里也很难受，不过我仍然面无表情的对她说。“这你都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分手了！”这句话，要比我想象中说得更容易一些，不过伤害也更大一些。从生活中，我已经学会了太多的东西，谎言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一次是善意的谎言，但我仍然觉得这是我说的最难的一次。
曾经有一个什么什么人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咫尺天涯。我现在身有同感，我真想不顾一切的对她说，我爱你，但是一种本能的危险的感觉，还是让我保持了理智。
反正老油条也说来着，以后等我有了一定的能力和实力的时候还是可以去把巧巧追回来，现在？还是先躲开这个危险，再厉害的老虎也会小心的躲避未知的危险的，何况我是一个会思考的人。
江巧巧的脸已经冷的不能在冷了，她看我的眼神已经是一种愤怒的眼神。我犹豫了一下，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有些事情是我无法做主的。”
我走了，如果她能够想明白，我想我们还是会有机会的，不过也是很难了，那要看她在我心里能够保持多高的位置了，我们都是骄傲的人，不会轻易低下自己的脑袋，因为那时尊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尊严这年头还有多大用？我开始向着一个危险的方向发展了。这次和江巧巧的分手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曾经的一切，包括我的面子，都在我的心里分崩离析了。
我太弱小了，面对江巧巧后面的压力，我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唯一的路只有认输。我不甘心，我随手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出来了张惠妹的《一个人跳舞》，我好累！
第十章 阴谋
日子过得很平静，不过江巧巧却再也不理会我了。其实，能够每天看到她，我已经很满足了，周杉后来和我说了关于江巧巧的一些事，比我知道的要少得多，但是却也有些是我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看样子周杉是被人家给利用了，能传给我的信息，都是一些负面的信息。我猜测是江巧巧的几个姐妹做的。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就在我已经开始好好学习的时候，一个传呼再一次的惊动了我——大楠死了！
我放下了手里的一切，马上赶到了车公庄。
大楠的尸体已经被放到了太平间，大楠的母亲已经哭的昏倒了好几次了。大楠的哥哥看样子是个很有学问的家伙，带着一付金丝边的眼镜，面无表情，似乎死的不是他的亲人似的。大楠他爸没有来，自从离婚了，大楠他爸就没再理会过大楠这边的事。
“我先去看看大楠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躲开这里，压抑，抑制不住的压抑感，让我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在大头的带领下，我看到了大楠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怎么会这样？”我转过头问小鸡。
“据说是疲劳驾驶，在高速上撞车了，撞在了一辆运煤的车后面了，整个驾驶室都已经被撞进去了。”小鸡的眼眶红了。毕竟是一起玩了那么长时间的兄弟，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没了！
我心里酸酸的，咬紧了牙，半天，我才沙哑着嗓子问。“马仔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
“那就先不要告诉他了！省得他在外面也不踏实。”我现在不是很担心马仔那边，而是开始头疼大楠他妈那边。在外面混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个我们都清楚，可是真的遇到了这种事，又哪是一句话就能够说得明白呢？毕竟死的不是我们啊！
“阿姨，别哭了，节哀顺变吧，大楠已经不能够再活过来了。”我硬着头皮，走到了大楠他妈的边上。刚刚醒过来，她又哭上了，其实大楠要比他哥更懂事，更会照顾老家，可是现在却……
大楠他妈眼睛无神的看着我们，摇了摇头。“你们不用管我，我知道这件事不关你们的事，我想我们家楠楠。”说着，又哭了起来。
看着大楠他妈在哭，我的心里也跟着难受，在旁边呆不下去了，我和小鸡他们一起走到了医院的院子里。“那边的现在是谁在接手？”虽然有些过于商人，但是如果这条线断了，会更对不起大楠。
“还没来得及派人过去。”小鸡知道除了大楠，就我和他去过，我这么问是在问他。
“后天是周六，小鸡你带着小二和我过去一趟。”我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后天是大楠火化啊！”小鸡有些犹豫。
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作为兄弟，大楠火化我们是不好不在场的。最后，我点了点头。“嗯，好吧，那我们该在周日过去吧，不过最好是当天回来。”
小鸡跑去忙着准备去了，我也匆匆的离开了，东西还在复读班呢！再说，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就从复读班里跑出来了，要是万一老太太发现了，我还不死了？
回到复读班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堂课了，我假装进来晚了，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座位上。“佳宇，有没有什么事？”我给殷佳宇传了一张小条过去。
“没事，今天下午老太太没露面。”
看到殷佳宇传回来的条，我才松了一口气。
学生的生活我竟然开始感觉到枯燥了！每天听课的时候总是溜号，有些怀念那些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不像梁山好汉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相当愉快的。尤其是有事的时候，大家都会在你的身旁的那种感觉，让我最怀念。
我开始考虑是不是我真的适合黑社会的生活？不然我为什么那么怀念那种生活？要是我最适合的就是黑社会生活，我又何必来学习？来弃而不舍的钻这个象牙塔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晚上放了学，我叫住了周杉和殷佳宇，问了他们这个问题。殷佳宇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他爸让他读书的。周杉的回答让我有些明了，学习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发展黑社会，让黑社会永远存在下去！
可是我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还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周六，天有些阴沉，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雨。来的人很多，包括宝哥、春晖他们都过来了，白龙也来了，虽然现在他不是大楠的大哥了，但是他毕竟曾经是大楠的大哥。大家围在了大楠尸体的周围，一个个的走了过去。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二十多岁了，我们却还有着各样的危险。
大楠的妈妈今天没有怎么哭，眼睛已经肿得像个熟透了的桃子了，看样子这几天她没少哭。我有些难受，走到了大楠他妈的面前，低声对她说。“阿姨，今天是大楠火化的日子，您就别忍着了，还是哭出来吧。会好受一些。”
“不，我不能哭，我不能在你们这些大楠的兄弟们面前哭，他会埋怨我太替他丢面子的！”大楠他妈有些柔弱，但是坚定的说。
我不好再说什么，静静的走到了白龙的后面。按辈分，在场的老字辈里面我是最小的，所以只能在所有大哥的最后面。
站到了白龙的后面，我才发现白虎没有过来。我有些意外，小声的问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小弟。“虎哥呢？”
小弟还没有回答，白龙回过了头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让他出去办点事，今天他没赶回来。”
听着白龙有些不太高兴，我也觉得我自己问得太多了，转过了头，没有再问什么。一直等到火化完了，我又把一个小弟叫了过来，问了一下白虎去哪里了。到不是怀疑什么，我觉得白虎有些不够意思。但是那个小弟竟然也不知道。
我有些奇怪，一般出去办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小弟里面一般都会有知道的，可是这回竟然没有人知道？
这时，我看到了大头，他是我们那一拨孩子里，现在唯一一个还跟着白龙混的。我问了一下她，他竟然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白虎是在大楠出事后就没有在露过面。
我心里开始有些含混，不会是他和大楠的事有什么关系吧？虽然我有些不想往这个方面想，但是却又一种莫名的感觉，我看向了白龙，他曾经出卖过我和小鸡，那一次如果不是我们命大，也早就没命了！
想了又想，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保定，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即是为了给大难以个交待，也是给自己一个答案。
天空中的乌云还在，雨却一直没有下来。沉闷的空气，让我感觉到异常的压抑。怎么还不下雨？什么破预报？我有些烦躁，为了一些虽然不确定，但却很难说明白的原因。
一个响雷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一场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感觉不到轻快，依然是那么压抑。大雨，缓解不了我的心情。
“小鸡，明天早点起，我们必须去一趟保定。”我走到了小鸡的后面，低声和小鸡说了一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小鸡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已经说过了明天去保定，怎么又说了一遍？
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补了一句话。“带好家伙，再叫上小二，也许会有什么意外。”黑社会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永远不要太相信别人！
小鸡看着我走远了，不解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找到了小二，跟小二说了一声。
火化完了，我们这些兄弟就走了，剩下的是他们家里的事了，我们不便插手，以后每年的忌日去给他上上坟，尽尽兄弟的情谊，其它的我们也做不了什么更多的了。
人走茶凉，更何况人死了呢！恐怕连心都凉了吧？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乱，想要想明白一些东西，却越想越乱，我犹豫了半天，叫司机把车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