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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富家公子
故意在试衣间磨蹭了很久，估计谢东他们走了以后我才出去。但一打开门，我就后悔了﹐他们两人并没有走﹐玲玲的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穿著很笔挺的西装，就像是刚从办公室走出来连领带都来不及拿掉。不可否认的，他长得比谢东好看多了﹐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不仅很熟悉﹐而且很亲切！我再想多看两眼﹐但辛子发现了我﹕“呀﹐玫姐﹐你穿这件真好看﹗”她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令其它的三个人都转过了头来﹐我想再闪进试衣间﹐已经来不及了。谢东脸上的表情与他说的话一样地可恶﹕“小玫﹐你朋友的朋友特意在等你呢﹗”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走了过来﹕真是不明白﹐他这家伙倒底在做什么。我用防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眼角的余光看着另外的两个人﹕玲玲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与那男子一样都是看戏的表情。“介绍个人给你认识﹐那是不是要算是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了呢？” “原来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擅长讲冷笑话。”我故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径直走到了那个穿西装的男子面前﹐很大方地伸出我的手﹕“我朋友的朋友说要介绍你给我认识﹐所以﹐我冒昧了。你好，我叫兰玫﹗”那个男子谦虚地点了点头，也伸出他的手来﹕“我叫子木﹐赵子木。玲玲的哥哥﹐谢东的死党。很高兴认识你﹗”他的声音与他的人一般﹐随和而透露着魅力。不可否认，他比谢东要吸引人多了！
但是当我闻到他身上有古龙香水的味道时﹐对他的好感刹那间就减少了一大半。我适时地把手抽出来﹐再伸向玲玲﹕“我很荣幸能认识你们﹗这要多亏我热情好客的房东。”这话是说给玲玲听的﹐也是说赵子木听的﹐但只有谢东知道我在说什么。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越是在别人面前﹐谢东表现出来的无赖性格越是明显。我在说“房东”的时候语气尽是不屑与嘲讽﹐但他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笑着﹕“终于升级了﹐从朋友的朋友到热情好客的房东了﹐不容易啊﹗”他走过来故意站到我的身边﹕“小玫，在我的心里，你可不是租客！” “对，从明天起就什么都不是了！”他的态度让我很难给他留面子，说话也没有办法客气。 “我听你的口气，其实你是很舍不得我的！”玲玲与赵子木不愧是兄妹﹐连说话都是异口同声地﹕“你不会吧﹐你什么时候改姓赖了？”语毕﹐不仅是我﹐连一直摸不着头脑的辛子都笑了。我揉揉眉心﹐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心想这两兄妹真有意思。谢东还真应该改姓赖的。
手再放下去的时候﹐看到赵子木居然盯着我看﹐眼里有捉摸不到的深沉﹕那种让人会迷失自己深沉﹐让我想起了那个我最最不愿想起的人——卓良。尽管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但我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反而也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出另一个人的影子。之所以让我觉得熟悉和亲切，就是这种眼神，我的心像是醉了般，又回到记忆里去了。可谢东的声音仿佛永远都是那么不知趣﹕“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我被他彻底打败﹐收回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吐出了一句﹕“你还真不是一般地无聊﹗”这次是从卓良他们走后私下里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的话。“我不是无聊，我只是觉得伤心。你都从来没这样地看过我。”赵子木拍了拍他的肩膀： “认识你这么久，我真的是第一次知道你还有这么赖皮的一面！” “你现在才看出来吗？”我不怀好意地看着谢东告诉赵子木： “你只要看到他脸上寸草不生就应该明白的。”赵玲和辛子掩着嘴笑，赵子木笑意浓浓地看着我。 可能这次真的是我太过份了，谢东的脸居然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脸红。
再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口就答应谢东一起去吃宵夜。跟他们三人一起走在街上时﹐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十一章 金阳中学
金阳中学是一座历史颇为久远的校园﹐地处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区。它的外表并不鲜艳夺目，当车开到侧门下车时我还以为只是一般的民办小学。走到里面才发现另有一片天地。从侧门出去是大片的农田了。不远处有两个水库，然后就是连片但并不高耸的山了。正门走出去50米就是集市的入口。正所谓“两扇门，两片天”就是如此了。
真正吸引人的却是校园里无时不刻地都在透露着那股古意盎然的韵味：红砖堆砌成的教学楼因为时间的关系颜色已经变化不少，在红的绿的或是黄的树叶陪衬下，越发地散发一种清新朴素的美。集市的繁华与田园泥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并不冲突，无形之中就成了金阳中学的一大特色。校园的面积并不广大，两栋教学楼相对而立，两个大花园中间是连接两栋教学楼的小道。第一栋教学楼前面也是一个花园。花园的右边就是学生食堂兼礼堂。礼堂外面是一座假山小池，池里的水并不深，也没有刻意地喂养鱼，只有一些小小的浮游生物偶尔露出一下水面。因为池底长满了水草的关系，整个看起来就是深绿色的。也就使这个小池显得别致了。礼堂对面是教师宿舍，再过去就是学生宿舍。第二栋教学楼后面就是大操场了。
我站在操场的中央﹐看着不远处的青山﹐心里舒坦极了﹕上班第三天就被带到来这个风景怡人的地方。尤其喜欢那碧绿碧绿的颜色﹐朝气蓬勃气息从远处就感染了我。我们到达的时候，学校正是上课时间，突然再听到那朗朗的读书声，竟有一种久违的感动。依稀回到了初中时代的校园﹐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一阵阵酸涩的记忆从我的脑海里迅速地滑过﹐正要抓住点什么的时候﹐李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玫﹐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转过身去﹐迎上李姐慈祥的笑容﹕“哦﹐李姐﹐这里很好啊﹐空气也好﹐有城市享受不到的宁静。” “是啊﹐所以我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调到这里来了﹗”我实在不理解﹐正想发问﹐李姐就先说话了﹕“其实这家学校也是赵太太的私人学校﹐到时候幼儿院那边会派另外一个人过来接手我的工作。” “那我是…？”这个问题比较重要﹐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反而愿意到这个小城镇上来工作﹐那个闹市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牵挂了。我又补充了一句﹕“李姐﹐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李姐的年龄与我妈妈相差无几﹐向她撒娇我觉得可以理所当然的。李姐拍拍我的肩﹕“呵呵﹐现在还早呢﹐到时候再看吧﹐不会不要你的﹗”我们都笑了。李姐问我： “小玫，你喜欢这份工作吗？”“喜欢啊，虽然当初我不是很愿意，呵呵！”想起面试时我倔强的态度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刚听说要调我到这边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有点不平衡，毕竟一家人都在那边。后来想想并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好，而是这里更需要我。到这里来几次后，我反而迫不及待了。” “这里环境真的很好！我都想来呢。” “再看吧，你好好表现，到时我帮你争取一下看。” “嗯，谢谢李姐！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我高兴得差点忍不住去亲李姐了。
其实李姐带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也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陪她拜访过老校长后﹐一起在学校的老师食堂里吃了顿清淡可口的中餐﹐下午又陪着她去校园四周走了几圈﹐一边听她讲这个校园的故事﹐不过无非就是兴衰史﹐我因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听进去多少。唯一觉得有趣的是听李姐讲幼儿院里那些小孩子的调皮捣蛋的事迹时﹐让我笑了好一大阵﹐对幼师这份工作﹐也更神往了﹗
从金阳中学回到市区﹐再回到白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谢东还没有回来，我决定明天就搬学校宿舍去了。于是，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我除了一个大箱子外便什么也没有，三下五除二就全部清好了。接下来就是要在白房子舒服地住最后一个晚上了。
第二十二章 醉酒的表白
我从来没有想过谢东是否真的喜欢我﹐那条短信虽然被我删掉了﹐但还是鲜明在我的脑海里。心里一直介怀着的﹐所以跟他相处时就总是小心翼翼的。告诉自己把那句话当作一个无意间开的玩笑﹐过了就忘。对他的感觉﹐也好象是一个纯粹的房东﹕我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也不会问我每天在做些什么。在人前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得和我很亲密﹐但每每我们两在同一间房子里碰到时﹐他的表情永远是不甜不咸的。不过这样蛮好﹐让我没有压力﹐毕竟‘卓良的表哥’这个称谓对我来说有些过于沉重了。我一直小心翼翼不也触碰记忆里最软弱的部分﹐活在记忆之外。
我洗了头出来坐在沙发上拍头发﹐想等谢东回来跟他道谢。虽然我们在一起时刀来剑往的，但毕竟他确实是收留我了这么久。谢东正好开门进来﹐好象他平时很少这么早回来了﹐我看到他总是有点不自在的﹐但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你吃饭了吗？”他一边问我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我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与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我有点窒息﹕“呃﹐吃过了﹗”然后继续拍我的头发﹐不敢去看他。今天的谢东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脸上的表情竟有点异样﹐我在心里偷偷地想﹕他不会借酒发疯吧﹐那我还是找个借口溜回房间吧。于是﹐我抬起头﹐尽力挤出一个很甜的笑容﹕“你早点休息吧﹐我今天外出了﹐坐车坐得有点累﹐我想睡觉了。”我站起身想逃﹐谢东却一下子扯住了我手上的毛巾﹕“小玫﹐别走﹐我有话跟你说。”我心头咯登地跳了一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而心里乱得慌。他接着说﹕“其实我们一直都活在他的阴影里﹐我以为﹐只要你在我身边你一定可以走出来的。但是﹐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么？”我其实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却故意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坐下来看着他说﹕“我跟你讲实话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于过去﹐我已释怀了﹐也不再有什么阴影笼罩着我。至于我们﹐你觉得有可能吗？谢东表哥﹗”他发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我﹐仿佛在我脸上找寻什么﹕“小玫﹐你觉得我们不可能吗？是不是只是因为我是卓良的表哥？”他小小的眼睛里居然可以看到燃烧的痛苦﹕“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比卓良更爱你﹗”我整个思绪都被问号给充塞了﹐但我却一个问题也不能问。可能他是真的喝多了吧，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他，挨着他坐下。
我掠了掠了头发﹐很认真地对视着他的眼﹕“谢东﹐你从头到尾都不了解我﹐你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了解一个这样的我？”趁着这个机会，我应该一次把话都说清楚。 “那么﹐你知不知道？”他低下头﹐那一瞬间的动作扯得我心生疼。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告诉我﹕“我早就认识你了﹐我等你好久了﹗”“我想，你是真的喝多了。但是我还是要讲清楚。我一直认为我把一生中可以付出的爱都给了卓良，但现在却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他的，带着虔诚的忧伤： “所以，我害怕了！我不想再跟卓良扯上任何关系。”唯恐他误会我连忙又补充到： “当然，这跟我接不接你没关系。我是累了，不想再谈感情。至少现在不想。”我觉得这样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但他似乎只听到我的前半句： “说到底，只是因为我是卓良的表哥而已。小玫，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公平？有谁对我公平过吗？你能要求谁在感情上公平？”我不想再听他说胡话﹐再度站起身来﹕“我想你是喝多了﹐早点休息吧﹗”连让他回话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我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大声地说话﹕“忘了告诉你﹐明天我会搬到金苗去住。谢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话落音的时候﹐门也被我带上了。
月光依旧很好﹐我坐在床上﹐望着夜空发呆﹕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啊？我怎么又会遇到谢东？他怎么又会喜欢我？如果谢东不是卓良的表哥 ﹐我多少也会喜欢他一点吧………还是说我已经有点喜欢他了？我轻轻地走到门边﹐从缝隙里看到谢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看似颓废的身影竟打乱了我的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