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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上,但是同样也说不出一句话。
左玄明、耿天征、司徒浩、赵乐、风静堂、南宫贤,甚至连卿九也赶了过来。但是偌大的医务室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周小跳凭空消失了,除了二楼的窗户是打开的以外,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赵乐已经将屋里屋外反复查了好几遍,除了能看出周小跳是从二楼窗口跳下去的以外,其余的一切痕迹都被人抹得干干净净,善后的人明显是个中高手,看来带走周小跳的人一定是有备而来。
“也许他是跑出去一个人调查了,没来得及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回来。”赵乐说是这么说,但是这种可能有多低他很清楚。可是赵乐不敢往坏处想,能在风静堂眼皮底下把周小跳带走的人,若不是能力过人便是计划周密,而无论是哪一种周小跳都凶多吉少。
左玄明目光扫向赵乐,眼中的寒气逼得对方心头一凉。周小跳被左玄明一掌伤到,那么重的内伤就算是服了风静堂开的药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痊愈的。行踪不明加重伤在身。众人也能理解左玄明的心情。
左玄明的目光又投向耿天征,为了控制内力发作的左玄明,耿天征在与神志不清的左玄明交手之下同样被伤,此时司徒浩正在帮他运功化解。
“玄明,小跳的事情咱们一步一步查,这不是着急能够解决的问题。”耿天征看出左玄明情绪很不好。但是他要比左玄明冷静得多。关心则乱,这个时候保持清醒才是最有效的。
左玄明刚才失控的时候几乎完全无法控制,耿天征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和他交手。交手之中为了不伤到他,耿天征自己受的伤可不轻。司徒浩一边运功一边皱紧眉头。见左玄明还在盯着耿天征看,司徒浩收手起身走过来劝道:“小跳的事情大家都很担心,你先冷静一下。”
即使左玄明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要冷静,但是稍微熟悉他的人一眼便可以看穿他冷静的外表之下压抑着的情绪。
司徒浩将手搭在左玄明的肩膀上,本来是好意劝慰,没料到左玄明竟然向后一步将剑圣的好意躲开了。若是换了别人可能会尴尬一阵,但是剑圣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周小跳失踪,耿天征被伤,现在左玄明又将情绪发泄到自己人身上。司徒浩当即就沉下脸来,一步跨到左玄明近前,瞪着眼前人道:“你什么意思?”
众人看出来苗头不对,这两个人要是真动起手那后果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周小跳没有下落之前他们不应该为了内讧而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耿天征按住伤处站到对峙的两个人之间:“司徒、玄明,你们几岁了?不要意气用事。”
左玄明黑眸闪过一丝寒光,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卿九一把拉到身边。卿九向在场的众人微微点头,不由分说的将左玄明拉进了一边的小套间,回手锁上了门。
“玄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卿九毕竟是左玄明的亲舅舅,别人眼中左玄明可能是因为周小跳失踪而变得焦躁,但是卿九明白他的反常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小跳的事情你最担心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卿卿应该也是被他们抓去的。在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应该不会伤害小跳的性命。再说小跳那么聪明,说不定能想出逃脱的办法。玄明,从刚才开始你就很不对劲,不只是因为担心小跳。你不用瞒我,实话实说吧。”
左玄明站在卿九面前,也不回话。只是双眸凄冷得如同一潭死水。
卿九走近几步,伸手将外甥轻拥入怀。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无需言语,他也能感觉得出左玄明有话憋在心里:“玄明,你有什么事情是连舅舅都不能告诉的?是关于小跳的事?”
左玄明还是不答话。卿九感到他的身体冷得就像一块冰。
卿九凝视着左玄明深不见底的双眼,一种沉默而颇有压力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展开。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见他还不肯说,卿九终于单刀直入道:“玄明,你到底在怕什么?”
左玄明的身体微微的颤了一下,静静的与自己仅剩的亲人对视着。他眼中没有感情,但是心绪却突然变作一团乱麻。他知道舅舅说的对,他是在害怕,怕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左玄明终于开口:“小跳他失踪了……”
“这个我们都知道啊。”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救他回来。”
“玄明,这个不是靠冲动或者犯情绪就可以解决的。”
“没有时间了。”
“什么?”卿九奇怪地看着左玄明,他整个人实在是反常的很不对劲,“什么没时间了?”
“小跳他,”左玄明的声音突然间低了下去,双眼传递出黑暗而莫测的神情,“活不过十九岁。”
卿九一瞬间觉得左玄明每一个字都直刺入他的耳膜。他难以置信的愣在当场,反复确认却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出半点开玩笑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啊,鼻子堵得像塞了棉花球一样。
小七以亲身惨痛经历告诉各位姑娘们不要在上呼吸道发炎的时候再吃麻辣鱼啊……【众:谁会像你一样啊!
天干物燥,各位姑娘保护好身体呦~~~身体是腐下去的本钱~~~【你够了……
☆、为了你的坚持
周小跳怀疑游新是不是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就是一个人瘸了空虚寂寞想找个伴,否则他怎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啊。他的膝盖已经肿了,卿卿在旁边他也不方便脱裤子,再说现在这给情况他也脱不下来了。脓血渗透裤管一点点流下来,至于膝盖里面到底已经糟糕成了什么样子周小跳根本就不敢想。
卿卿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聪明伶俐得很。看周小跳疼得厉害了,便不再跟他说话。看他好一点就陪着聊上几句。其余的时候都是安静的坐在一边陪着他。
周小跳觉得他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就算新月宫暂时没有折磨他们,但是这里无食无水,又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很可能等不到救兵来他们就先壮烈了。再说过了这么久,他也的确是饿的难受。
“卿卿,你是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周小跳把小姑娘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好让缩成一团的她能暖和一点,不过其实他自己的情况根本也好不到哪去。
“好像是……昨天吧?”卿卿想了想回答道。
这里面望上去,只能看到一盏昏黄的吊灯悬在青石的房顶上,外面既无人声也没有任何能够显示时间的东西,甚至连个通气口之类的地方都看不到,因此根本无法分辨时间。
“他们有没有送过吃的和水来?”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周小跳还是禁不住问了出来。
卿卿摇了摇头。
周小跳暗自叹气,想来卿卿应该比他还饿。估计这一次新月宫是不会再送方便面来了,就算是没调料包的也不会送了。自己那靠不住的内力恐怕也指不上,看来要是不想饿死只能自力更生了。
于是周小跳示意卿卿挪到另一边,他自己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冲着上面的开口仰起头大喊道:“天苍苍,野茫茫,不管饭是耍流氓!天灵灵,地灵灵,不给饭给水也行!你拍一,我拍一,没有烤鸭换炸鸡!头可破,血可流,炒饭不能不放油!嗷嗷嗷,来人啊!~~~”
周小跳这个时候干脆也不管腿疼不疼了,拼了命的喊,一边喊一边大口吸气,偶尔还加上几声鬼哭狼嚎用来伴奏,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他疼劲上来了想不叫都不行。
没想到周小跳这么喊了半天还真管用,过了没多一会就真的有新月宫的黑衣人打开了牢门顺着绳子荡下来,将周小跳拽死狗似的拽了上去。
周小跳冲一直担心的瞅着他,又不敢太靠近黑衣人的卿卿挤了挤眼睛:“小施主莫要着急,俺老孙化缘去也~”
左玄明眼前是那本摊开的周小跳的日记,或者说是10年前的小周小跳的日记。封面上“周小跳”三个字写得又大又整齐,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带着刚习字的小孩子特有的稚气。
翻开第一页,日记本的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了,但是保存得很平整。字都是铅笔书写的,和封面上是相同的字体。每一行每一个字都用心对得很整齐,字里行间都是从一个孩子的视角对周围世界的阐发的感想以及各种对于生活的美好想象,有些时候还会写下一般孩子想不到的新奇观点。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周小跳从小就不是一般小孩。
左玄明的手指摩挲着页面,感受着由于书写用力而产生的印痕。忽然间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与周小跳在一起的山中暴风雨的夜晚。
大雨倾盆,山中逐渐下降的气温和完全不熟悉的环境对于两个迷路的人来说完全是雪上加霜。左玄明发着烧,身上还有伤口,内力的激烈冲撞使得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而全无武功的周小跳则并没有比左玄明好到哪里去。左玄明感觉身体的温度时而滚烫如火,时而刺骨如冰,勉强压制内力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根本没有精力再去应对外界其他的情况。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左玄明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活到十八岁,从他记事起,外界的一切,似乎总是疏离的。他不知道父亲的名字,母亲在他心中也好像只是一尊美丽的冰冷冷的雕像。外公眼中只有练功和死去的第二个外婆,也就是卿九舅舅的亲生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则对那位继母讳莫如深,他问起来的时候,母亲也总是三缄其口。
教中上下尊敬他,教外的人见到他则总是远远的躲开。从小到大,左玄明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当初为什么硬要当这个教主?外界眼中的是他抢了亲舅舅的地位,亲信眼中则是自己代亲人受苦,舅舅更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愈发的关爱有加。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时候,还不到十岁的他,仅仅只是不想活。
如果不是魔教教主的外孙,如果身上没有肩负着50年后赴华山之约的责任,左玄明这个名字和名字背后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这样想。
同样的雨夜,同样的深山,同样的迷路的树林,儿时的场景与现在重叠,左玄明只感到锥心刺骨的寒。似乎就这么消失也无所谓,似乎就这么被大雨冲刷进泥土也无所谓,再也没有什么教主,再也没有什么神功,再也不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很想让自己的时间就在这里停止。
但是雨幕中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明明和他没有多少交情,明明自己还踢折过他的腿,明明只是做了些举手之劳,可是雨幕中的声音却因为发自内心的关切而颤抖。
左玄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眸子,亮如星辰。
周小跳这个人真是有意思。从相遇开始,总是一厢情愿的说,一厢情愿的笑,一厢情愿的热情,一厢情愿的善良,一厢情愿的对别人好,而他这种一厢情愿,却让左玄明无法移开眼睛。
放心不下。是的,明明知道对方与自己无关,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应该回应任何人的感情,但是面对从出生以来第一个这样没心没肺的闯入自己生活的人,就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左玄明的眼睛里全是周小跳的影子,听不清他说的什么话,可是却将他的焦急和关心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不由自主的对他露出微笑,却再也支持不住,在对方直勾勾的注视下倒了下去。
但是倒下的左玄明并没有丧失意识,他睁不开眼睛,开不了口,却能知道自己被周小跳绑在了背上,能听到周小跳的喘息和心跳。他感到背着自己的人摔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再摔倒,却始终都没有放弃。明明抛下自己就有更多生存的希望,但是他没有,一直一直都没有。
左玄明听得见周小跳断续又坚持的和自己说着话:“小明,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左玄明对于这句话再熟悉不过,外公说过,因为自己是他唯一的传人;母亲说过,因为自己是她唯一的儿子;舅舅说过,因为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教中上下都说过,因为自己是他们独一无二的教主。但是那些人说出这样的话,却从来也没有考虑过听到的人的感受。他不能有事,是因为别人的希望,别人的要求,别人的责任,十八年,他竟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
已经很累了。
左玄明感觉他们滚下了山坡。四周除了滂沱的雨声,一切都安静的如同脱离了人世。但是很快,那个顽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明,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你刚刚救过我的命……我、我……”周小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和着大雨,变得飘渺又不真实,“但是如果你真的累了,那就睡吧……我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