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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白的唾液在唇瓣间牵成丝线,我惊讶自己连这麽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
「……成?」
或许是看得太过专注,今纯叫了我数声我才惊觉。我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今纯看不见的耳根热得发烫:「嗯?」
今纯笑了,「想什麽,这麽专心?」
他说著,似乎想伸手抬我的脸,但又像想起了什麽,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
「没什麽。」我说,痛恨自己连这麽鸡毛蒜皮的举动都察觉了。
今纯看著我很久,久到我觉得不自在的地步。
「成,我想带你见我的父母。」今纯终於开口。
我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今纯和我一样,很少提起自己的家庭。我只隐约知道他有个後母,还有身体不太好的父亲,两个似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今纯和他们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特别是父亲,每次提起他今纯都会皱眉头。
我想起自己公事包里的喜帖,没想到今纯也在思考同样的事。
「正确来讲,是我的父亲。」今纯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他大概快差不多了,其实是慢性病,拖著也有五六年了,但我想至少让他死前见见你。」
我又吃了一惊,脑中不自觉浮现两年前,爸去世的情景。爸走得很快,几乎没有预警,早上忽然在浴室昏倒,送到医院判定是脑溢血,下午就宣告不治了,我和弟妹才来得及赶到医院,能做的只有在父亲的死亡认定书上签名。
妈去世以来,我们都不太常回家,只在逢年过节意思一下,这和爸个性上不喜欢热闹有关。但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前一天还以为踏进家门就能见著的人,转眼间就哪里也找不到了,那种失落感是如此之大,我到那时才切实体会到。
我忽然想到今纯。我对这个人是如此习惯,竟没有思考过今纯有一天可能不在我身边的问题。
想著想著我忽然害怕起来,就连今纯跟我说些什麽,我也全然充耳不闻。
到後来今纯似乎也放弃了,我感觉手背上一暖,原来是他覆住我的手。
「不想去也不用勉强,我并不想迫你什麽,」今纯笑了笑:「我只是……看到我父亲这样子,忽然觉得很感慨,觉得很多事情应该趁还有的时候、还在的时候,尽量多做一些,不要以後再来遗憾而已。」
我怔怔地听著今纯的话,还在咀嚼是什麽意思,今纯却又开口了。
「成,你二妹的婚礼……」今纯开了口,却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重新启唇:
「……我能和你一道去参加吗?」
我全身颤了一下,今纯的手仍然覆著我的手背。他忽然低下头来,我以为他又要做什麽亲密动作,下意识地别开了头,但今纯却只是靠近我,把额头搁在我肩膀上,就这样抵著,像是要一辈子靠在上面那样沉沉地抵著。
这举动令我坐立难安,虽然热炒店里都是喝醉的男人,偶尔这样也不奇怪。而且出於某种奇怪的愧疚感,我竟不忍推开他。
「今纯……」我叫著。
「我好想吻你。」他忽然低声说。我心里一突,但今纯口上虽这麽说,却没有任何相应的动作,只是持续人畜无害地靠著我。
「我刚才嚼那些花生米……心里就在想,要是那些花生是你就好了,我可以捏住你,可以把你拿起来搓揉,可以舔你、品尝你,把你嚼碎了吞进肚里……」
我的喉咙哽著,发不出声音来。今纯闭上眼睛,就这样像睡著了似地。
「我每次以为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但过了几天,才发现我的极限比我想像的更远更多,遇上了你,我好像什麽都能够克服似的……成,我真可笑,直到这种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原来真的那麽喜欢你,喜欢你到了没有极限的地步。」
穿上婚纱嫁给我吧 四
「我每次以为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但过了几天,才发现我的极限比我想像的更远更多,遇上了你,我好像什麽都能够克服似的……成,我真可笑,直到这种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原来真的那麽喜欢你,喜欢你到了没有极限的地步。」
我忍不住直起身来握住他的肩,「今纯,你醉了。」
「成,你穿上婚纱,一定会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今纯仍旧淘淘不绝地说著:「我想去参加你二妹的婚礼,你知道为什麽吗?我想要把你带到礼堂前,剥下你二妹身上的婚纱,套在你身上,然後牵著你的手,告诉你所有的亲友,你是属於我的,一辈子都只属於我一个人的……」
「不要这样,今纯,我拜托你不要这样……」
我感觉情况不对,慌乱地付了饭钱,把今纯带离热炒店,替他叫了计程车,向司机报了他家的地址。
今纯没有抗拒我的决定,但即使是在车里,他也没有停止那些胡言乱语。
「爸问我有什麽打算,问我什麽时候把新娘带到他面前,让他死前能够安心,成,他竟然这麽问我,那个狠心背叛妈妈的人,竟然这样问我。真是太可笑了,成,你知道他这麽问我时,我心里在想什麽吗?」
「今纯,别说了……」我看见计程车司机频频从後照镜往後看,今纯把头靠在我肩上,额角抵著我的颈侧,就这样说个不停。
我的脸烫得都要滴出汁来了,拚命地把头低下来,不让司机看到我的脸。这样的状况是我们交往这麽多年来,我始终极力避免的。我总是告诉今纯,要他绝不可在公开场合表现出我们是恋人的身分。
我不觉得那是过分的要求,毕竟我是男人,还是一家人的大哥,就算是一般的情侣,也未必要在每个人面前表现出恩爱,恋爱不是结婚,两个人知道够了。
「我想要把你带到他面前,对,就在他的病床前。我想要在他面前剥光你的衣服,然後在他面前,把你压在床上,我要狠狠地侵犯你,粗暴地欺负你,成,我想让他听听你的哭声,听你因为我的每一个动作辗转呻吟。然後他就会知道,那个他期待一生的儿子,那个他不惜抛弃前妻也要保住的儿子,是什麽样的货色……」
我甩了今纯一巴掌,但他没有反应。我想他早就失去知觉了,被我打了之後,他只是懒懒地赖在我的身上,语气从热切变作了调笑。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里就喜欢你,成。」
「那时在救国团里,我看著你的背影,看著你和其他人谈笑的样子,心里总是想,啊,世界上怎麽有这麽美丽,却又什麽毫无防备的人呢?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吸引著我,就像著魔了一样,我想和你说话,想触碰你,进一步想得到你的全部……」
「当我终於得到你时,我真的很开心,就是那个晚上。我开心的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世上所有的美好一样,我想我以後一定什麽都不再需要了,因为我遇上了你,你知道吗,成,当时的我就是这麽地满足,这麽地……」
「成,我常想著那个晚上……常想著我们刚见面的那时候……要是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多好?你说是不是,成,像那个时候一样地……」
「今纯,够了!」
我吼住了他,我的眼眶发热,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愤怒。
「不要测试我!听见没有,今纯,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一口气吼出来,顿时又觉得心口空荡荡的。今纯茫茫然地看著前方,虽然面对著我,眼睛却像是在看某个没有焦距的地方。
计程车司机早已放弃窥探我们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猛开车。
「不要这样……今纯,不要让我讨厌你……我不想讨厌你……」
我压低著所有呼吸说著,这话就像是揪住今纯的什麽似地,他忽然软倒下来,靠著後座的椅子。他没再说些什麽,一路茫然地任由计程车把他载到家门口。
我甚至没有带今纯进家门,我塞了大笔的小费给司机,请司机代替我把他扛进家门,还匆匆把今纯家里的钥匙丢给他。那是他二十六岁生日时,亲手多打一分给我的,但我一次也没用过。
我交代完便夺门而出,像逃命一样离开了今纯的家门口。街道上下起绵绵的小雨,但我没有把伞拿出来撑的心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把它拿出来一看,是二妹传来的简讯。她说敏崇想询问租借鞋子的价格,还有一些计价问题,问我明天能不能过去一趟。
我把手机盖起来,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人行道上都是坑坑巴巴的小水洼,我一边避开,一边不知不觉越走越快。
我的脸依旧留著方才的热度,以往和今纯出去喝酒,他向来极少喝醉,因为我是沾酒就容易醉的人,他为了能好好照顾我、送我回家,总是避免自己喝得太醉。
喝得那样醉的今纯,交往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并不是不同情他和父亲之间的事,看得出来今纯真的很难过,说什麽讨厌父亲,只是在逞强而已。
但问题是……我太知道今纯,我们相处得太久,双方也都不是笨蛋,我明白今纯今晚放任自己喝得烂醉的理由。他在引诱我,引诱我正视他的脆弱,进而同情他的脆弱。
我察觉到他许多小动作,抚摸我的手指、揽我的腰,这些今纯平常不会有的挑逗,我明白他在期待著我,他正经历人生最难熬的低潮,需要身为情人的我做出超乎平常的牺牲,来协助他渡过那样的低潮。
如果刚才我送他进屋里……我光是闭上眼睛,就能想像会发生什麽事。那样烂醉的今纯,他会挟著酒意压我上他的床,依照他的宣言剥光我,而我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忍抗拒,只能任他允取允求。
而第二天清晨,他会带著抱歉的表情,搂著我说:昨晚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成,对不起,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某些方面今纯真的是个笨拙的男人,那样的期待太过炽热,就连我想装傻也装不起来。反倒是加诸在我身上的言语暴力,令我浑身不自在,比身体的暴力要更不自在。
本来今纯应当是世上最令我感到自在的人,以往只要有他陪在身边,无论怎样艰困的情形,我都觉得多少可以抬起头来走下去。
但什麽时候变成这样了?这个男人,竟成了世上最令我不自在的人。
今纯说,他喜欢我,喜欢到可以没有极限的地步。
但是我不知道,我却觉得我看见自己的极限了。
我已经到极限了。
***
我看著来来往往的饭店人员,把手肘支在圆桌上托腮发呆著。
我并不是没有和其他女性 交往过,大学时代,任谁都会有一两个懵懂的男女朋友。我交过两任女友,其中一个还是不请自来,倒追我的学妹,另一个只送了一次生日礼物,加请几次吃饭,就莫名其妙地被传成了男女朋友。
男女在一起就是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只要经常出双入对,经常从口里提起对方,身边的人就会推波助澜,让你们就算否认也会被怀疑。
但就因为来得如此容易,常常走在路上,身边伴著我的「女朋友」,我却感觉不到那种被称为爱情的实感。
我的弟妹常说我是想太多的人,我也承认自己相当龟毛,无法像当时许多男宿同学说的:就是看到一个妹,觉得她很正,想亲近她,跟她说话,久了想跟她上床,上了一次床又想再多上几次,那就是喜欢罗。这样简单扼要的解释,我怎麽也无法接受。
我也曾经和那些女朋友接过吻,但那些记忆很模糊,多半是在灯光美气氛佳下,顺手推舟就做出的行为,并不会有特别的抗拒,但也不会特别的印象深刻。
我想我对性事也并不排斥,虽然第二任女友暗示我可以碰她的时候,我因为怕麻烦选择了拒绝,这也间接促成了我们的分手。
但为什麽呢?对象是今纯时,感觉就完全不同。
我并不觉得是性别的问题。我曾经想过,如果把今纯当成女人,想像他是那些我所交往的女朋友,一切是不是会轻松点。如果他在吻我时,把他想像成女人的献吻,是不是就能欣然受之。
但最终我发觉那些都行不通,今纯就是今纯,我喜欢今纯这个人,不单单是他的言语谈吐,也包括他的长相和身体。我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不是女人这件事。
我也不是不喜欢他的碰触,今纯要是揽我的肩,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