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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中棠一笑,不再揶揄他,道:“走吧。”
秦衣点点头,在前头带路,出得房门,转过长廊,秦衣突然停下来,转身面对铁中棠,欲言又止。
铁中棠不禁问道:“怎么了?”
秦衣怔怔地站着,在那大大的眼睛中,忽然涌出一颗热泪。
铁中棠眉头轻皱:“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不是……”秦衣摇头,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直视铁中棠,“恩公,你能不能不去?”
铁中棠断然道:“不行!”虽然他隐隐猜出秦衣必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忍他去冒险,才出声提醒。然而此时此刻,他又岂能半途而废?!
然而等铁中棠一踏入前厅,心底不由得一沉。
耶律成功此番被邀同皇上打猎,除了正常的几个随从之外,并未多带人马。而且皇上准予他们留住皇宫,也只限定一部分人。那些人中,他都仔细瞧过,没有一个人是武林高手,都不过是很普通的随从。
但如今坐在他面前的三个人,却个个气息沉稳,眼眸犀利,显然身怀绝顶武功,每一个都不容小觑。也不知耶律成功是如何瞒天过海,让他们混进皇宫的,居心何在?看来,耶律成功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铁中棠表面仍然非常平静,穿过三人,走至耶律成功跟前,双手一抱拳,却并不下跪,语气不卑不亢,十分从容地道:“铁中棠见过王爷。”
耶律成功微笑颔首,口中却道:“中棠,你的武功谅来已恢复了吧。”
“是,谢王爷成全。”
“好,那就见见这几位高人。”
耶律成功指着左侧一人,面黄肌瘦,身形矮小,几乎一阵风就要吹倒似的,介绍道:“这位人称‘穿云手’段天枫!”
铁中棠注意到,这名唤段天枫的人,身形虽瘦小,然而两臂结实有力,拳头更是大如醋钵,显然手上的功夫登峰造极。然而他只是淡淡地道:“久仰。”说的段天枫一阵不悦,眼内怒火暴射而出。
耶律成功又指着另一位身材中等,瘦长的脸颊上有一条丑恶的疤痕的汉子道:“这位是‘一剑断肠’赵来!另一位则是‘如影随形’楚平。”
名唤楚平的汉子,三十来岁,高高瘦瘦,长相斯文,三人之中此人最为面善。然而铁中棠清楚的知道,越是外表一团和气的人越是难以对付。他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一眼,那楚平也毫无顾忌的在打量他,眸中流露出一丝狐疑。
“这三人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不过对于你来说都属耳生,不知者不罪啊。”耶律成功既像是在称赞三位客人,又像是替铁中棠辩解。
楚平不冷不热地说道:“闻听王爷座下有一绝顶人物,名唤铁中棠,想来便是这位少年侠士了?却不知他出众在何处?”他向着耶律成功说话,眼睛却上下扫了铁中棠一眼,最后停留在那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眼眸里露出些微的讥讽:难道便是这张脸?
铁中棠顿时明白:这三人是向他挑衅来了!而耶律成功也是借此机会,试其武功,如若他过不了此关,便可弑其羽翼,趁机折辱于他;若过得此关,那更证明其眼光独到,知人善用,下属便会愈发敬服!
当下微一抱拳,淡淡道:“不知楚兄认为以什么方法才能让在下证明自己的本事?”
楚平眼眸寒光一闪,赵来抢先道:“闻听你剑法超群,不才正想领教!”
“好!”铁中棠毫不犹豫的答应。
耶律成功此时方笑道:“既然如此,中棠,本王给你看一样东西。”挥手示意,便有侍卫捧出一长方匣子奉于桌前。
“你打开看看。”
铁中棠不用打开,也能猜到匣中之物,但他还是依言开了,果然如他所料,匣中所藏是一柄形式古朴的斑驳长剑。
一瞥赵来,见他眼睛都直了,紧紧盯着那长剑,眸中一片贪婪。
耶律成功不说此剑名称与来历,却反问赵来道:“赵大侠可知此剑来历?”
赵来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若我所说不差,此剑名为掩日,为越八剑之首。相传铸成之日,天地黯淡,日月无光,掩日出鞘,无与争芒!”
“赵大侠果真好眼力,此剑确为掩日。”耶律成功瞟了铁中棠一眼,接道,“中棠,本王现将此剑借与你一用,若你得胜,便是此剑永远的主人。反之,此剑便易主为赵大侠了!”
这话一出,赵来立刻心花怒放,神情激昂,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
此地虽是皇宫内院,却离当朝正殿与皇上寝室甚远,周围也极是清幽静寂,连太监丫环都没有几个。想来皇帝是为了安抚大辽使者,而特意给安排了这么个极易休身养性的居所,却也刚好为耶律成功暗中行事开了方便之门。
院外场地空旷,白墙红瓦重重护拦,端的是门禁森严,威武不凡。些微的打斗声根本传不出去,况且闲杂人等早已被耶律成功借故支开。
赵来将袍一甩,轻轻巧巧地凌空一踏,便稳稳站于场中,剑已乘势抽出。
铁中棠却不疾不徐,缓步走出,却似乎忘了拿剑!
侍从只得手捧剑匣跟出,刚跨出门口,手上一轻,掩日顿时失了踪影。定睛一看,大惊失色,那掩日竟无声无息地到了铁中棠手中!
众人俱耸然动容,而方鸿浙虽见过一次,而今又见他使出这一招隔空取物,在速度与距离上比之前似乎又胜了一筹,心内再一次震骇。
铁中棠掩日在手,却并不拔出,而是横举向前,道:“请。”
赵来轻哼一声,剑尖一抖,如毒蛇吐信般向铁中棠点来。铁中棠轻退一步,又跨前三步,以美妙无比的身法轻巧避过。
赵来再攻,铁中棠又退即跨。接连多次,赵来仍是连铁中棠的半片衣裳都沾不到。
赵来怒极,喝道:“你只守不攻,也不出剑,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不起赵某人?!”
铁中棠笑笑,赵来更怒,振腕狂抖,那本就奇诡凌厉的剑法更见锋锐,几乎毫无破绽!只觉满场都是剑光,铁中棠玄色身影已完全被剑影笼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铁中棠必输无疑时,铁中棠终于出剑了!
但见他手腕轻翻,掩日轻轻划过赵来之剑,直取赵来咽喉!轻得不带一丝声息,也似乎慢得毫无道理,而更加离谱的是,此刻那令天地失色的掩日,光茫仍旧被遮蔽于剑鞘之内!
原来掩日并未出鞘!掩日竟然还未出鞘!
是铁中棠故意的吗?还是他被剑影炫昏了头,忘了出鞘?
再利的剑若不出鞘,与一根树枝有何差别?况且,面对的是武林中的绝顶剑客!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耶律成功一阵紧张,几乎要忍不住出声提醒。但转念又对铁中棠的武功剑法极有信心,便强自忍住了静坐观看。
掩日轻轻地递到赵来面前,随即垂下,而铁中棠的脚步回转,又立回原地。这一次的轻功身法,又给人以错觉,仿佛他从来没有移动过!
[正文:第二十章 恍然疑是梦中人]
赵来双目赤红,身躯颤抖的呆立当地,无法置信!
在他咽喉上,有一点清晰不过的红痕!
铁中棠那一剑,虽未出鞘,然而自鞘尖传达出的剑气却是他前所未见,凌厉的即使对方是一头牛,都可轻而易举的一剑洞穿。那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没有经历过绝对无法想象!
然而青年的剑气不过只停留了一瞬,便如风卷霜华,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饶是如此,仍是在他的咽喉上留了一点印记。
隔着剑鞘便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却又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剑气收发,若不是内力收发由心,意在剑在,剑到人到,又岂能如此出神入化!
赵来冷汗涔涔而落,面色铁青,终于从牙关中挤出两个字:“佩服!”
旁人也旋即明白了此点,都不得不刮目相看,耶律成功笑容可掬,眸中掩饰不住的赞叹。
那楚平脸上也是失了颜色,良久都不敢出声。
铁中棠脸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的淡淡道:“还要证明么?”
半晌,楚平终于俯首道:“铁少侠果真武功绝顶,吾等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衷心佩服!”铁中棠一技惊四座,让楚平再次说话时将称呼都改了,异常客气。
“过奖。”铁中棠恭身道,“王爷有何差遣,但请吩咐!”
“本王不过是需要一样东西。鸿浙,你告诉他吧。”
方鸿浙点头,附耳在铁中棠旁边低低说了几句。铁中棠只是微微眨了下眸子,便道:“王爷放心,此事包在中棠身上,这就告辞。”
耶律成功微微点头,目光如炬,注视着青年,似要说话,终只是罢了罢手。
铁中棠回到房内,秦衣竟也跟了来,那晶莹剔透的眸子内,光华闪烁,流露出敬佩、兴奋、不可思议的神情。
“何事?”
“恩、恩公,你的武功好、好厉害!”秦衣似乎从未预料到铁中棠有这般的武功,此刻惊奇地说话都结巴起来。
铁中棠微微一笑,看他的眸子内一片希翼,便道:“你想学?”
“嗯!”秦衣使劲的点头。
铁中棠心念一动:“好,但你需先答应我一事!”
“真的?太好了!恩公请说!”秦衣欣喜若狂。
铁中棠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什,交给秦衣,又俯首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秦衣连连点头,神情郑重,眸中却依旧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恩公,你放心,秦衣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贴贴!”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铁中棠目送他离去,心内轻轻叹息一声:但愿我没有看错人……
炫目的夕阳终于全部落了下去,夜幕低垂,烛火轻燃,微微摇曳着,昏暗如豆,然而纸笺上的字迹清清楚楚,字字刺入耶律成功心头,让其面容苍白,神色焦虑的坐倒在宽大的椅子上。
方鸿浙看了一阵不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叔父大人病重。”
“那王爷打算怎办?此地事还未了结……”
耶律成功罢罢手,豁地站起,咬牙道:“一切依照原计划进行!”
“可皇叔……”
“本王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王爷,铁中棠他……”方鸿浙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耶律成功出其不意地冷笑,颇为阴森:“鸿浙,到了此刻,你还不向本王坦白?”
方鸿浙陡然一声冷汗,单膝跪地,惶恐道:“王爷恕罪,鸿浙不该隐瞒铁中棠的武功其实早已恢复,他再次回来必定居心叵测!”
“哼,本王早就看出来了。凡是被我金针封制内力的人,眼睛总会蒙上一层灰色,但是他的眼眸比任何人都有神采!所以本王才不致强用手段,将他逼急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否则,哼……”
方鸿浙冷汗湿透衣襟,心里不知不觉泛起一股浓重的妒意。他低着头,低声问道:“王爷对铁中棠是动了真情?”他自然知道自己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然而还是问了出来。他甚至已感觉到耶律成功锐利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射出极端不悦激怒的火焰,几乎可以将他灼成灰烬!
哪知,耶律成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默然半晌,方道:“你退下吧。”
方鸿浙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大声道:“既然如此,王爷不该故意让他去送死!”
耶律成功面色大变,一拍桌子:“大胆!本王做事,由不得你来指手划脚!”
“是!鸿浙只是不明白:王爷喜欢一个人便可以将他推至死亡深渊,亲眼看着他摔下去?”
方鸿浙一眨不眨地盯着耶律成功发青的面色,毫无惧色。
“方鸿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王爷请便,鸿浙之命本就是王爷救回,随时都可拿去!”
未等耶律成功说话,方鸿浙又大声地道:“喜欢一个人,便要全心全意为对方考虑,不惧任何牺牲,那才是真正的喜欢!可如今王爷这样的行为叫喜欢吗?”
“你住口!”
“王爷不让我说,我偏要说!王爷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铁中棠,是不是?”
“我真不真心与你何干?!”耶律成功亦大喝。
这一问却让方鸿浙猛地怔住,心里也疑惑起来:“王爷真不真心对铁中棠与我何干?铁中棠又没有喜欢上他。我这是在干什么?我……”
耶律成功狐疑地目光在方鸿浙脸上来回逡巡,猛然明白过来,嘴角一扯,轻笑道:“鸿浙啊,你的心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