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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大那边,在要给猪充气之前,应了朱奶奶要求,将猪抬上磅秤,一头254。5kg,五百零九斤,一头249kg,四百九十八斤。
他赞道:“婶子你家猪喂得真好,今年过四百八的都少。”
朱奶奶很高兴,一边看他们干活儿一边跟他们讲喂猪经。
冯老大将气管插|进猪脚里,充气枪很快就将大肥猪充成了圆滚形,然后被抬上三轮车,拉着就去了大沟边。
烫猪毛,到脚挂,开场破肚……这些杀猪匠都是几年十几年的老手了,熟练得很。
朱文轩忙前忙后,等开始割肉了,他就拿干净的撮箕接着,装满后由郭建军倒进三轮车上的背篼里。前两天洗坛子的时候,背篼也洗了,还在里面拢了厚的塑料油布。
两头大肥猪,快九点才全部弄回家。
朱文轩切了一些猪肝和瘦肉,赶紧麻利做饭。
杀猪要吃的菜,他昨天就买回来了,有些是朱大伯家前天杀猪买来没吃完的,像芹菜什么的。
猪血凉拌,猪肝炒芹菜,瘦肉炒了一盘,剩下一些煮了滑肉汤。
吃年猪总是容易犯油腻,他还拔了萝卜回来,直接熬一截骨头炖成汤。
冬天的萝卜,因为降霜,味道津甜,配上新鲜骨头汤,香味儿浓郁,简直是一桌子肉菜中间最佳配菜首选。
早饭就这么凑合了,一家人吃完饭,就开始收拾运回来的猪肉。
汉源基本家家户户对猪肉的处理,都是炸熟后存放进坛子里,可以存放一年甚至更长时间。这在当地,是道很有名的特产,叫坛坛肉。
外地很多地方喜欢挂腊肉,汉源则不然,汉源吃青草长大的肥猪,别看个大,可肉质却紧致,瘦肉偏多,绝不是饲料堆积出来的全肥腻型肥猪。
炸坛坛肉之前,要先将肉用盐腌制,然后切成方块状,长宽十厘米合适,再挨块肉检查没有残余猪毛后,放在簸箕里待炸。
家里没了大灶,人们炸肉的时候,就用铁皮桶做了个简易的炉灶。大铁锅放上面,熬炼出大半锅猪油,捞净油渣,然后将待炸的肉块一一放进锅里。
从现在开始,到炸熟出锅,基本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期间的火候很重要,火太小,会被炸成软软肉,以后切片的时候不能成形;火太大,则容易外焦里生,而且,一旦猪皮被炸焦了,将来再从坛子里捞出来吃的时候,根本嚼不动。
朱家只有朱奶奶烧火是一把好手,所以,朱文轩、郭建军、王栋跟着朱大伯切肉、夹毛,朱大伯母就在一边,偶尔搭把手,顺带看着张新阳。
小家伙进入腊月后,伙食也被情势所迫变得油腻了许多,吃得小脸上不断长肉,眼看都起双下巴了。郭建军抱着他的时候,就爱拿手指不停地挠他下巴。小家伙还挺喜欢这项游戏,哪次郭建军忘了,他还能自己把头仰起来,示意郭建军跟他玩儿。
朱文轩看得吃味不已,有回酸啾啾的跟大伯母说:“像不像在逗小狗儿。”
结果朱大伯母赏了他一个白眼。
朱家两头大肥猪,除了留下一些挂腊肉,给想吃腊肉的王栋带回家,剩下的全被炸了,连骨头一起炸了放进坛子里。
中途,朱奶奶还在烧过的木头灰底下,埋了几个土豆、红薯,王栋起先看它们黑乎乎的,不忍直视也无从下嘴,不过,等朱文轩将外面的黑色灰烬敲掉,剥了皮,露出金黄色冒着热气的土豆肉,他立马不懂客气地抢了过去。
朱文轩还给他配了一碟子海椒面,可以蘸着吃。
一辈子没吃过这种土豆的王老师,当天不幸无缘晚饭,原因无他,吃撑了,胃胀。
朱家人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哀怨不已,最后干脆跑出去给戚忠国打电话。朱文轩偷偷出去听了几句,回来笑歪在郭建军身上说:“王老师嘤嘤嘤撒娇,结果被戚大哥骂得好惨,我在后面都听见啦~(≧▽≦)/~”
郭建军捏了捏他耳垂,手里的筷子对着桌上晶莹剔透的炒肥肉伸了过去……
☆、第八十二章
晚上,王栋没再回新房了,就住在隔壁的客房里,床不大,朱文轩给他铺了两层新棉花,被子也是洗干净的新被套,当他面儿装的新棉花。
王栋站在旁边,皱眉看着鸳鸯大红被问:“这被子哪儿来的?”
朱文轩一边替他铺床一边道:“结婚那天人家送的,我看质量挺好就留在家里用了。”
说起这个,朱文轩后来整理过,他和郭建军结婚,收的礼可不少。
戚大叔没来,让戚忠国带了八万红包,戚忠国和王栋又单独给了六万,曹诚那边也给了五万,王伟江工作时间不长,封了两个月的工资六千块。
本地方上的,赵叔(赵挺爸)给的最多,也是八万,其他郭父以前的老朋友们,加起来也有十三万,赵挺和车队的哥们儿一起给了二十万,剩下村里来的客人都是一百、两百的送,有些人家比较宽裕的,就送三百、四百,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几千块了。
派出所和政府的客人,基本都是送一千,乌明一家给的比较多,两万。
郭建安车祸事件里的三家人,每家送了一万,郭建军事后才看见登记薄,沉默抽了支烟,就给监狱去了个电话。说了什么不知道,但端看他那一整天都是嘴角带笑的样子,就能想象得出电话那头听到这个消息的郭建安什么反应了。
再来就是朱家自己人给的红包。
大伯和大嬢都一人给了四万;朱文霞、朱文杰、曹科,各给八千;美人鱼馆的员工每人还给了六百,合算起来,不多不少,刚好八十万,金额巨大,数字吉利。
朱奶奶本来还想给点的,但朱文轩和郭建军都没同意,倒是朱文轩将替她存的医疗卡交给她自己保管了,里面有他之前存的三万多,郭建军又存进去五万。
朱奶奶当时笑得合不拢嘴,欢欢喜喜收到她房间里的小木匣子里锁了起来。
除了送礼钱,还有不少人家送了被子、枕头、毛巾的,喜字暖水瓶也收了两个。
还有一家开瓷碗店的客人,送了整套的瓷盘、瓷碗,装鱼用的鱼盘什么的。
哦,差点忘记一个人,说起他朱文轩就咬牙切齿,姓陈的那吝啬鬼,估计是饥渴难耐了,导致心理变态,竟然送了一套情趣用品,还跟郭建军说,如果好用,下来要照顾他生意。
(陈宇:本人最近在淘宝上开了一家副业店,专卖成男用品,欢迎大家光临o(n_n)o)
总之一句话,朱文轩结婚收了不少喜被,他整理出来后,把大部分转送出去了。
给朱大伯家三套,大嬢家三套,曹科和朱文杰那里也各两套。
朱文霞说家里才买了新的,就只要了一套。
最后,朱文轩自己剩下了两套,他给王栋用的就是其中一套,应该是喜嫁老板送的,上面绣了鸳鸯图案,整个红灿灿的颜色喜庆的不得了。
床铺收拾出来后,单看舒适度,绝对不比王总监从欧洲进口的货色差,所以,龟毛如那啥的王栋也勉强颔首,很给面子的住下了。
郭建军挤兑他:“爱住不住,不住就自己开车回新房住去。”
王栋指着他鼻子挑衅道:“你是打算晚上还让小徒弟给你做宵夜吃所以故意支走我是不是?。”他今天可是听到朱奶奶说,小郭有让文轩做宵夜吃的习惯。
郭建军一语双关:“我自己媳妇儿,我爱怎么用怎么用,你管得着吗?”
王栋铁青着脸道:“就你这种又黑又壮吃得又多的大块头,也就小徒弟瞎了眼会看上你。”
郭建军冷冷道:“戚大哥也是挺瞎的。”
王栋森然问:“郭建军你是不是想打架?”
郭建军撇嘴:“我怕把你牙打掉。”
朱文轩无语看他两斗嘴,最后自己洗洗睡了。
想吃宵夜,门儿都没有,他们吃得下,他还怕投喂呢,万一撑坏了胃明天那么多活儿谁干?
郭建军看自己媳妇儿睡去了,也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留下王栋自己躺在大红鸳鸯被里,偷偷躲进被窝给戚忠国打电话告状。
戚忠国还在工作,听他balabala说完才问:“那你要不要回来?我让斐哥去接你。”
王栋立马道:“算了吧,小徒弟说明天还有活儿干,我好歹帮忙干完再走。”
戚忠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栋会干活儿?特么逗我么?)
王栋还真干活儿了,切了不少肉,全是站着切的,挺累,所以没说几句话就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在想,小徒弟说明儿要炸酥肉和装香肠,晚上还要吃铁板烧……
第二天,朱文轩照样起了个大早。
考虑昨天大家都吃得比较多,也油腻,早饭他就熬了白粥,切了一盘松花蛋,配了小碗蘸水。
松花蛋是汉源当地自己出产的,和外地乌黑颜色的松花蛋相比,金黄色的蛋肉十分漂亮,里面竖着一朵白色的松花,蛋黄汁液未干,香软糯口,尝过的人都会爱上它那独特的味道。
郭建军就很爱吃,所以他之前买了三十个放在家里,如今拿出来配白粥正好。
此外,还削了两个土豆切成丝,和鸡蛋面粉捣在一起,炸成土豆饼。
朱奶奶起床时间比较固定,郭建军和王栋却是闻香而起的。
两人一前一后,先到厨房看了一眼,才急吼吼拿上杯子牙刷出去刷牙。
朱文轩做好早饭后,去隔壁将大伯一家请了过来,全家人一起吃完早饭,又开始忙碌起来。
装香肠要用的肉,昨天已经预留出来了,今天只需切成适合的大小就可以了。
朱文轩自己拌料,肉里昨天抹过盐了,就先放入白酒,六十度以上的浓香型粮食酒,拌匀,再放两撮冰糖粉,压腥,然后是汉源最出名的清溪花椒粉,麻味儿正宗,霸道异常,是早年进贡给皇宫里食用的,再来是超细的辣椒面和生姜面,也是汉源出产,最后加入一些十三香。
四川人装香肠都是麻辣味的,所以朱文轩压根儿没考虑过装甜的,虽然他觉得广味儿的甜香肠也挺好吃。
今年香肠比往年装的都多,因为不仅自家要吃,还得送人,单王栋自己就预定了一大袋。
曹诚那边闹着要来,最后却被工作拖住了,朱文轩也给他准备了一袋,打算到时候快递给他。
(朱文轩:别问为什么不让王老师带给曹诚,而要选择快递,如此蠢笨的问题,想来不用明说大家也都知道原因。
王栋:切,本总监如此玉树临风的人,坐飞机都只坐头等舱,怎么可能给他带那种东西。
郭建军:王吃货为了美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让他带,曹诚连香肠的面儿都见不上。)
最后,朱文轩将自家两头肥猪的小肠装完,又买了村里一户人家的,总共装了三大盆肉,凉挂了整整三根竹竿。
村里人装香肠都是挂在透风的地方,自然风干的,不会烟熏。
香肠装完,就轮到炸酥肉了。
这也是一项耗时的“大工程”,因为需要炸的酥肉也很多。
究其原因……朱文轩觉得可能还是习惯问题。
早些年,村里许多人家都不富裕,杀年猪算是一年伙食最好的时候了,比接下来的辞旧迎新团圆夜还好。
那时候买得起冰箱的人家不多,杀年猪在腊月,鲜肉怎么都不可能放置到过年,坛坛肉又家家户户都有的。所以,为了过年有新鲜菜品招待客人,人们就想了个办法,趁着杀年猪有肉多炸一些酥肉放着,等过年的时候,蒸一盘子端上桌也算是道菜了。
酥肉还可以和白菜和豌豆尖一起煮汤,多少要比单纯的蔬菜汤高那么一咪咪档次。
这也是为什么村里人炸酥肉,跟外地的有很大差别。
朱文轩在广州深圳等地都吃过酥肉,那边的人都是切一长条鲜肉,裹上混了蛋液的豆粉,炸出来的酥肉偏长条形,外层酥脆,内里是嫩嫩的肉条,可谓是“很实在”的吃食了。
而汉源人民炸酥肉,则是将鲜肉切成手指头蛋的大小,装一盆子面粉,敲几个鸡蛋进去,加水,放料拌匀,将肉块撒在面糊上,用筷子拨过一小块,裹进厚厚的面糊里,滚圆了放进油锅炸。
炸出来的酥肉圆圆的,比汤团大一点,外表金黄,面层松软,就是肉块藏得比较深,也很小=_=
但朱文轩还是很爱吃汉源的酥肉,原因无他,因为小,才弥足珍贵。
他儿时的记忆太深刻了,吃一个酥肉,总是一点点把面层吃掉,肉要留到最后吃。
当然,也有可能在裹面糊的时候,没把肉块裹进去,吃完一个酥肉都没发现肉在哪里。
这样一来,再吃到肉的时候,就会有种“哇,这个有肉唉”的惊喜感…_…||
好吧,以上都是他的猜测,他想可能还和当地人喜欢吃面食有关吧,尤其是炸面食——炸麻花、炸土豆饼、炸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