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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宿舍吧,或者去校医院看看?”我把脸别开了,他的视线好像可以穿透人心一样,我不想被他看破。
他撅着嘴倔强地摇头:“我没事,只是很怀念每晚梦中那种熟悉的感觉,现在终于实现了,有些不想离开了。”说着还把头往我怀里又蹭了蹭,柔软的头发扫过我的手背,很痒。
“你……什么意思?”被他枕着的大腿瞬间就僵硬了,我惊诧于自己这么敏感的反应,而他的话也总是让我懵懵懂懂,对于学机械的我来说这么文艺的话无异于鸡同鸭讲。
“我就想这样枕着你的大腿睡一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腰,将脸埋进我的衣服里面。
“宿舍快熄灯了。”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让它熄吧。”他闷闷地说。
“可……你不痛了吗?”
他紧了紧手臂,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小腹上,语带笑意:“痛,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无言以对,有时候我会极度痛恨自己这么软弱的性格,我不忍拒绝,我是个烂老好人。
2013—03—16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回忆)
唐吟是中文系大二的学生,和我同一届。
那一晚他真的就枕着我的大腿在楼梯间里睡了一觉,只不过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亮,醒来时他拍拍屁股走了,从此之后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事后我一度怀疑唐吟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他怎么能在说完喜欢我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或者整蛊,我又觉得很不服气,凭什么?
或许学工科的男生思维都是这么直来直往,我不懂他,真的不懂。
再一次见到唐吟是在半年之后学校的迎新生文艺晚会上,我作为观众,而他作为表演嘉宾。
偌大的华丽舞台上只摆放着一台笨重的白色钢琴,一束单调的聚光灯下,身着一袭修身白色燕尾服的唐吟一边弹着钢琴一边深情款款地演唱着来自台湾歌手光良的《第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这张侧脸太过熟悉,我差点就要以为正在演唱这首歌的是光良本人,每一个字都唱得那么贴合,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作品一样,清澈、感动、治愈、抚慰人心。
从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时台下就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地认真听着鲜少出现在这个舞台上的国语歌。
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
已被你猜透
还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
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喔第一次我
说喜欢的时候
呼吸难过
心不停地颤抖
喔第一次我
牵起你的右手
终于明白两年的等候值得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厮守
喔第一次吻
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喔第一次我
躺在你的胸口
整整一夜从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
天长地久
~~~~~~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喔第一次我
说喜欢的时候
呼吸难过
心不停地颤抖
喔第一次我
牵起你的右手
终于明白两年的等候值得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对我
感觉你属于我
感觉你的眼眸
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
喔第一次我
说喜欢的时候
呼吸难过
心不停地颤抖
喔第一次我
牵起你的右手
终于明白两年的等候值得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厮守
喔第一次吻
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喔第一次我
躺在你的胸口
整整一夜从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唐吟一曲唱毕,台下仍是静得连呼吸声都好像被人按下了放慢键,台上的这把嗓子并不华丽,但足够动人,就像一双从心底里伸出来的手在每个听众的脸颊边轻轻扫过,空气中会留下淡淡的余韵。
或许大家都觉得不应该破坏这么美好的氛围,所以才这么默契地保持着缄默。
唐吟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从钢琴旁起身,取过话筒架上的话筒,他款款走到台前,聚光灯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着,印象中的那张脸被无限放大放大,我直感觉呼吸都要被窒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漂亮的白天使吸引了,他该是有话要说的,在唱完这首意有所指的歌曲之后。
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紧张些什么,我迫切地想知道唐吟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我又更加恐惧他将要出口的话。
我不是傻子,唐吟的这首《第一次》和光良的那首《第一次》有着明显的不同,他改了歌词,虽然改动的地方非常细微,但他一唱出来我就听明白了,那一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迅速占据整片脑海。
我曾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喜欢同性,可这个所谓的“坚定”拿出来又是这么可笑而无力,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象不论男女,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笃定自己不会喜欢同性?
唐吟是个意外,那晚他出现得意外,消失得也很意外,甚至于他的这次惊艳的演出也是一场意外。
我不否认这半年以来我曾无数次地想起他,我想知道有关他的更多信息,可我从不主动去获取这些信息,我所知的仅限于他走之前告诉我的他是中文系大二的学生。
中文系大二的学生,这短短的八个字无异于指名道姓地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可我没有行动,我一直站在原地驻足不前。
唐吟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的观众,好像在找着什么人,我下意识地就把头垂了下来看自己的脚尖,其实站在台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台下观众的脸,更何况我坐在这么靠后的位置,终究是做贼心虚吗?
直到他开口讲话我都不敢把头重新抬起来,大礼堂的音响效果特别好,就算坐在这么靠后的位置他的声音也被还原得好像就在我耳边低语一样。
“这首歌,是我特地唱给一个人听的,尽管我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到现场,可是我希望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今天Sugar在这里认认真真地为他唱了这首《第一次》,属于我们俩的第一次。”
唐吟的话音一落,台下就开始大面积地骚动,很多女孩子都大声尖叫,混乱的局面最后终于汇聚成一句又一句整齐划一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虽然唐吟并没有点名那个“他”是谁,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身边的女孩子撞撞我的肩膀:“诶,你不觉得很感人吗?要是我男朋友也能像Sugar这么用心就好了。”
我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是该庆幸唐吟没有用英文而只是用广东话把上面那段话讲出来吗?要是他们知道这个“Ta”是“He”而不是“She”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场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女孩子还在对我的耳朵进行轰炸,“这么感人的场面你就不能稍微激动一点吗?”
“哦。”我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掌,嘴角抽搐着再也笑不出来。
“没劲!”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自觉没趣不睬我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从大礼堂里逃命一样冲出来的,晚会还没有结束,可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唯一的办法,逃避。
跌跌撞撞地跑到空无一人的湖边,耳边唐吟细腻得像奶油一样的歌声一直回荡着挥之不去,“……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那是一起厮守……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一个男人居然为另一个男人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献唱《第一次》!
“晚会还没结束,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身后的唐吟是怎么跟上来的,明明我跑得比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还快。
我不答,他就朝我靠近,身后他踩在草地上的窸窸窣窣声越来越逼近。
浑身都僵硬了,可能只要再多一点点的勇气我就一跃跳进面前的湖里了,我始终还是个胆小鬼。
“今晚那首歌我唱得好吗?”他从身后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背上,低声喃喃,“你听懂了吗?”
“……”我伸手去剥开他的手,他却搂得更紧,勒得我有些呼吸不畅。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我的话又何必让我枕着你的大腿睡了一整晚?”他在笑,笑得狡黠,“如果你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的话又怎么会落荒而逃?”
“……”笨拙的机械男怎么可能说得过中文系的尖子生?我不仅哑口无言,我还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拖出去游街示众一样难堪。
他开始挠我肚子上的痒痒,调皮得就像小女生缠着男朋友要亲亲一样:“歌词里面也唱了,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我一直都对自己有这种自信。”
“我是男的!”憋了半天,我终于憋出这样一句废话。
“我哪个字映射你是女的了?”果然,被反驳了,“你就不能看到世界上很多国家已经允许同性恋结婚了吗?同性恋从来就不可耻,可耻的是不敢承认的人!”
这一次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挣脱他,平时我连小猫小狗都不舍得凶它们一句,可是对着这个太过大胆的男孩子我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你能有一点羞耻心吗?!”我指天画地地朝他大吼,其实我根本没有丝毫底气,只是吼出来的声音很大,耳膜被震得很疼。
“羞耻心是什么?”他不生气,反朝我步步逼近,比女孩子还精致几分的脸上是咄咄逼人的表情,“羞耻心是我明明喜欢男人反而要去祸害女人吗?还是说我就该一辈子把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孤独终老?”
“你无药可救了!”面对疯子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选择闭嘴,我甩开他,大步离开了。
他没有追上来,我只听见身后“噗通”一声,然后是水花四溅的声音。
刚踏上第一级阶梯的脚不听使唤了,我机械地转回身,湖边的草坪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湖面上,还残留着几缕淡淡的涟漪。
“唐吟!”我发了疯似的奔回湖边,一个纵身跳进湖里,毫不犹豫。
恐惧吗?从我跳进湖里的这一刻起一切的一切恐怕都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
湖边没有路灯,湖里很黑很黑,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我在水里胡乱扑腾,心急如焚,我,找不到他。
突然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脚,使劲抓着我往下沉,我用力去踢下一秒却被搂进怀里。
是唐吟!毫不夸张地说,我整个人都轻松了。
湿哒哒地爬上岸,一个仰躺睡在草坪上呼呼喘着粗气,唐吟一直环着我的脖子没有放开,小脸埋在我的肩窝里不肯抬起来。
“你……会游泳?”很明显,我被人耍了。
“呵呵呵呵呵。”他笑得异常狂放,甚至还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会不会跳下来救我。”
“……”我用手摇摇他的肩膀想让他起身,结果他纹丝不动,我泄气了,“这种玩笑很危险。”
“可我赌赢了不是吗?”他突然撑着我的胸口抬起了头,迷蒙的月光照在他脸上美得不可方物,我艰难地咽了两口唾沫,心跳开始呈平方往上加速。
“你动心了。”他指着我的左胸,挑着眉笑得邪恶,“还不承认你也喜欢我?”
“别闹了。”我害羞时总喜欢把脸别开,可这往往是一种默认的态度,偏偏我屡教不改。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他俯下身子贴近我的耳朵,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我的耳廓,“或者说这半年来你有没有想到过我?”
浑身像触电一样,我居然不争气地在另一个男人的挑逗下起反应了。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他重新在我身上趴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挣扎了这么久我还是败了,输得一塌糊涂。
2013—03—16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回忆)
和唐吟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会过得特别特别快,他常常喜欢搞怪来逗我开心,他也喜欢在家里煲好老火汤带来学校给我喝,他还喜欢在KTV里点我爱听的歌来唱给我听,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在意我,这样的温暖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或许每个人对初恋都有过这样美好的憧憬——一生一世。
我也不能免俗,就像唐吟改编的《第一次》里唱的,一起相爱,一起厮守,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