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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沈默了。怕当然怕。承认也没有什麽丢脸的。不过想著那一幕,华华靠墙坐著,威威缠绕在它身上,那种撒娇的劲儿,倒是跟华华有得一拼……想什麽呢,华华多单纯可爱的孩子啊,那个威威怎麽会像他呢?但是不是啊,华华其实也没有那麽单纯吧。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单纯啊。可是为什麽还是觉得他很单纯呢?
一路无语走到驾校。人家刚刚下班,教练们都拉著冤大头请客出去吃饭了,齐鸣找著自己的车,载著华华到了场地练车。几乎没有什麽人,这时候练车,最爽。
还是上坡停车起步难倒了黄佩华。不过也没有旁人,齐鸣也不怕耽搁,一次又一次地教黄佩华,绕个圈,再来,看到黄佩华紧张的样子,齐鸣很自然地就把手搭在了黄佩华的手上,握著方向盘,换挡。只是踩刹车油门离合器什麽的,没有办法脚把脚地教。黄佩华急,齐鸣倒是不怎麽急了。说老实话,在华华家,齐鸣丢脸了,此时看到华华丢脸,心里居然还有一种快意。
齐鸣斜著身子靠在黄佩华的身边,乐呵呵地说:“等一下。回忆一下动作要领。主要是右脚要果断。这个也很重要的,真要开车上路控制不好的话,车子会往後滑,出了事故,会是你的全责啊,对了,行,上坡,这样,好,对,拉手刹。来,下车我们看看。”
下了车,齐鸣就搂著黄佩华的肩指指点点:“这里还差这一点。右边倒是对齐了,前面离线还有点距离,因为你太紧张。其实停车还好吧,因为上坡,速度也慢,不大会出事情,来,上车再看看参照物,到这点就行了。”
回到车子上,齐鸣继续诲人不倦:“瞧,再往前一点,看坡,在考试的时候坡度差不多的。真正地开车,前後一点点误差没有关系。还有记住啊,停车的时候不要跟前面的车靠得太近,说不定前面那车的司机,也是个菜鸟啊,虽然人家负全责,不过车子擂坏了,自己也心疼是不?好了,现在开始,松离合,松了刹车马上踩油门,记住,踩油门的时候绝对不要太多,否则车子会冲出去的,对了,就这样!”
终於成功起步,黄佩华乐得嘴巴咧得好开,转过头看齐鸣,笑著叫了声“鸣哥。”齐鸣心里一动,不管不顾地凑过去在黄佩华的嘴巴上亲了一口,啧的一下好响:“我就说了,华华是天才啊。”
黄佩华擦了一把汗。他这个样子也算是天才的话,长沙的马路上跑的就都是天才了。
有了第一次,心里有底,後面的就不难了。等驾校的车陆陆续续驶入场地的时候,黄佩华的各项任务都能做得完美无缺,他开心,齐鸣更是赞不绝口。
把车子送回驾校给别的教练使用後,齐鸣搓搓手:“下午有什麽活动?”
黄佩华想了一下,说:“开我们的车去买年货?给他们打电话吧?看还要买什麽东西。也要给翔宇买新年礼物啊。去超市还是菜市场?呵呵,那个时候我也常跟在你後面买年货啊,不过他们也都去买,你是强劳动力哦。”
齐鸣长长地出了口气。“是啊是啊。不如先回家一趟吧。你爸我爸还在上班,不过你妈我妈倒是在家里搞卫生啊什麽的,拖著她们一起去。”
黄佩华嗯了一声,俩人回了家,林丽丽和赵晓青听儿子们说要一起去超市买年货,都挺乐呵。赵晓青不说,儿子黄佩华在家里从来都是甩手掌柜,这次倒是很来劲很乖巧。林丽丽也觉得欢喜。齐鸣很能做事,不过人懒,又喜欢在外头疯。这下子能够母子俩一起买年货,身为母亲的自豪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超市里人山人海,好像东西都不要钱似的。林丽丽和赵晓青有商有量,又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买年货要到处跑,还要拼命地算计,好几年的光景都恨不得一块钱掰做两块用。现在虽然也不算富裕,不过你的儿子赚钱不少我的儿子也有进账,呱呱地这样说个不停。当然也还要抱怨物价,抱怨人多,抱怨过年越来越没有味道。不过抱怨归抱怨,购物车上的东西倒是越堆越高。
齐鸣和黄佩华一人推著一辆购物车,没有太说话。人太多了,不走丢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说话的份?虽然不是心事重重,可是总不免要东想西想。齐鸣想著华华小时候跟在大人和自己屁股後面不用人操心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想著现在华华喜欢男人,忍不住有点担心。想著华华家里的那个威威,忍不住有点哆嗦。掉头看跟在後面的华华,那家夥白痴一样的微笑著,穿著一点都不臃肿的棉袄,他妈的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倒有那麽一股玉树临风的味道。
看著前面喜笑颜开的赵晓青,齐鸣觉得自己喉咙有些痒。当然不是要告密说华华喜欢男人,而是想说,华华有养蛇啊!华华有养蟒蛇做宠物啊!有谁能够想到,老实乖巧的华华,会养一条看上去会长成巨蟒的什麽所谓的红尾蚺啊!
终於还是没说。但是让不让翔宇看到这蛇,仍然著实让齐鸣纠结。
“对了,为什麽要起名叫威威啊?”齐鸣靠在黄佩华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问。“这名儿倒是挺可爱的,不过配那麽个恐怖的东西,啧啧……”
黄佩华看著赵晓青和林丽丽开心地挑选著大米,手插在棉袄口袋里,反驳道:“一点都不恐怖,人家很温顺的。起这个名儿,是因为威威,WW,那个蛇爬动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扭来扭去的,很形象呢。鸣哥,你要真不喜欢……”
“我真不喜欢。不过又不是我养,没关系啦。”齐鸣摇摇头叹息说。“真的不危险吗?”
“不危险。当初哲哥,呃,就是我们公司的经理,他开车从上海把威威带来的,都没有带饲养箱,就放在後座上,不是挺好?哲哥也没有养过蛇……後来我去上海出差,哲哥帮我喂食搞卫生,也很好啊。”
不过,黄佩华想起柳哲应该也怕威威。跑一次上海,柳哲在他的车子的前後座之间安了防护网,还是纯不锈钢的。自己出差回来後,柳哲恶狠狠地说下次自己要再外出,得把威威带著跑。说起来,柳哲的确也是怕得很啊。奇怪。有什麽好怕的。动作轻柔一点,不去吵它,威威简直就是完全无害的嘛。
齐鸣吞了一下口水,挑大麽指:“你们那个经理,猛,有机会我一定得膜拜一下。”
黄佩华轻轻地笑。如果跟齐鸣真的能有个好结果,他们是一定会碰头的。对他好的人很多,但是那麽真心实意并且不离不弃的,也就齐鸣和柳哲两个了。都是直男,都是把自己当孩子看。什麽时候自己不是孩子了,是男人了,也就到了他们离开放手的时候。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放手……柳哲,是工作关系,而齐鸣,是自己死皮赖脸地缠著吧。
不管。这个时候,只能够往前跑。似乎看到了光明,退缩的话,前功尽弃不说,之後的日子,又将是漫无边际的黯淡。
又瞧了瞧齐鸣。那家夥就算是有心事,也挂不了多久,跟著林丽丽和赵晓青嬉皮笑脸地东拉西扯。黄佩华脑子里又糊涂了一下。齐爸爸齐妈妈,自己的爸妈,翔宇,齐鸣和自己。这些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如果能成为一个大家庭,好像此生也没有什麽憾事了。
加油。黄佩华对自己说。
有了车子就是好。购物车推到停车场,东西放在车上,四个人开著车回了家,两个老男人还没有下班呢,新年大采买就完成了一大半。林丽丽和赵晓青洗手做饭,齐鸣和黄佩华坐在客厅看电视闲聊,等齐宏利和黄达回来,两家人坐在一起吃火锅,虽然又是羊肉火锅,齐鸣和黄佩华也吃得挺高兴。
吃完饭齐鸣说还要带黄佩华去学车,跟两家的老人道了再见,齐鸣开著蒙迪欧,黄佩华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就发动了。
走了不一会儿,黄佩华说不想学车了。车子磨合完成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上环线吧。
齐鸣无所谓,拐了个弯就往环线上跑。黄佩华随口问著车子磨合到底是什麽意思,齐鸣解释说主要是为了日後机械系统保持最佳状态,延长使用寿命,所以新车刚开始跑的时候要谨慎驾驶,让发动机啊刹车啊等各个部位逐渐适应上路的状态等等。黄佩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他把威威带回来这段时间,也是在磨合啊。鸣哥,你也需要跟威威磨合一下。
齐鸣摇头,说拜托,我不一定要跟威威搞好关系吧?
“呃,当然不一定。可是你不去亲近它,就不会了解它,也就不会知道它的好处。”黄佩华循循善诱。
“我干嘛要知道它的好处啊?”齐鸣撇嘴。“知道它好吃就行了。”
“啊,因为,知道它的好处後,人生也许会变得更有意思呢。”黄佩华坚持不懈地劝说。
齐鸣瞄了黄佩华一眼,没有回答。这个话,说得好奇怪。
“鸣哥,这车子怎麽快一下慢一下啊,你总是在换档。”黄佩华勤学好问,不仅仅虚心求教,还把手放在了齐鸣握档的手上,摩挲起来。
齐鸣笑著解释说磨合不能只跑一个速度,要慢慢地提速,各个速度都要跑:“还有啊,我是老司机,手才一直放在档位上的。你个新手,这个样子要不得。速度快了的话,方向盘转动要灵巧很多,一定要双手握住方向盘。”黄佩华的手很温暖,覆盖著他的手背,让齐鸣觉得蛮……舒服的。
“老司机……你有多厉害啊?”黄佩华轻轻地笑,不知道是不是嘲讽。
“足够厉害。”齐鸣吹牛。“老实说,我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交通事故。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的全责。老子跟车,是人车合一,绝对不会出事的。”
“是吗?”黄佩华不笑了,侧著身子,手摸到齐鸣的脸:“真的绝对不会出事吗?”
23。
车震 (23)
黄佩华痴痴地看著齐鸣的脸。这家夥胡子长得挺快,摩挲起来硬硬地扎人。脸长得其实挺耐看的,当年是个大帅哥,现在,算是个中年帅哥了,鼻子稍微有点鹰钩,眼睛不大,有时候囧囧有神,有时候又透著一股无赖。现在,隐隐地有些惊慌。
还记得多年前,很多年前,黄佩华毛还没有长齐的时候,寒假,齐鸣会带著黄佩华到厂里面洗澡。那时候厂子还没有倒,机器还在转,工人们有活没活都会在车间里面,齐鸣带著他在澡堂子里,只得他们两个。齐鸣会帮他洗澡。齐鸣很有力,搓得他浑身头疼,疼完之後,身上热腾腾的,很舒服。
齐鸣有毛,下面,腋窝,还常常拿著刮胡刀边洗澡边刮胡子。黄佩华常常盯著他看。那时候为了跳级,早就自学过心理卫生了,也知道发育是怎麽回事,当然也晓得自己年龄没到,还没有发育。个子小小的,没有喉结,没有长毛,声音还尖细得跟女孩子似的。
看齐鸣搓澡洗下身。那家夥会拨开包皮细细地洗龟头,有时候洗著洗著下面会硬起来。黄佩华当时除了好奇之外,还有点膜拜。齐鸣看到他的眼神,会笑嘻嘻地蹲下来弹他的小鸡鸡,说年纪到了,他这儿也会硬的。
而到大学时黄佩华下面硬起来的时候,想到的就是齐鸣洗澡时的情景。他的脸,他的身子,他的屁股,和他的阴茎。
齐鸣一把拨开黄佩华的手,脸上是尴尬的笑:“我说,开车一定要专心,你这个坐车的,能不能不要骚扰司机啊,很危险的。”换挡,顺便隔开黄佩华的手。
“你不是说绝对不会出事吗?”黄佩华醒过神来,不知为何,却不肯罢休,索性跪在椅子上,身子靠在了齐鸣的肩头。
“你这家夥,怎麽会抬杠了?”齐鸣很紧张。已经过了浏阳河大桥到了河东了,晚上环线上车子虽然不多,但是大货车却比白天的多,随便擂上一辆,那就是车毁人亡啊!
看到了下环线的路口,齐鸣赶紧打了方向灯转了过去,嘴巴不停地说,试图缓解气氛:“换道,一定要打方向灯,看反光镜和後视镜,看……我操,你躲开!”
黄佩华怏怏地往後退。不过是亲了他的脸颊,这个反应也太大了吧?黄佩华坐好,又把脚蜷缩起来,抱著膝盖。
“我说,坐车子不能这样坐,脚放下!”齐鸣的声音很严厉。
黄佩华乖乖地坐好了。
齐鸣前後左右看了看。这儿已经在通往高速的路上,他下的这地方,黑黔黔的,车辆和行人都很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