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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佩华,对柳哲,那是一点邪念都没有的。
到楼下的粉店前站了一会儿,没有胃口。黄佩华也不勉强自己,直接去上班。
早到了。不过没有关系。黄佩华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电脑,拿出文件,看了一会儿,发现什麽都没有看进去。脑子里木木的,好像生锈了的齿轮,怎麽也转不动。
有人进来,有人跟他说话。抬起头,是何琳。何琳张著嘴巴在说些什麽。清脆的声音,很是好听。可是说了什麽,黄佩华根本理解不了,只是疑惑地看著她。又进来了一个人。是谢天,也在叽叽呱呱说著什麽。啊,对了,谢天。他什麽时候来的?昨天上班的时候还没有见到他呢,是晚上来的吗?过来办交接?昨晚上还真热闹。谢天也很勤勉。刚到就开始工作了?
黄佩华站了起来,想要说什麽,只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看了看何琳,又看了看谢天,一声不响地离开自己的座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又来了一个人,柳哲。柳哲蹲在他面前说了些什麽。黄佩华艰难地逼迫著自己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三个人都走了,黄佩华松了一口气。再面对著他们,他都要发脾气了。现在自己不能干活,难道他们都看不出来吗?只想要安静。可是这里是办公室,没法安静啊。那麽请假回去算了。只是身子也很沈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子挣脱不了。起不来,说不出话。
有人碰了一下他的手。抬头看,是何琳。女人把一个盒饭放在了跟前的茶几上。黄佩华点点头笑了笑。他想说谢谢,可是嘴巴蠕动著,声音却出不来。
何琳出去了。黄佩华看看眼前的盒饭。两个盒子,一个里面装了米饭,另一个里面装了菜,有青椒炒肉,手撕包菜,还有一个煎蛋。待会儿要把盒饭的钱给何琳。黄佩华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人家要去上海了,吃穿住用都要花很多钱的。那个地方也是高消费啊。其实在长沙的消费,也便宜不了多少。在上海时自己几乎没有花什麽钱。冯立伟都包了。即使他後来结婚了又换了情人,对他,也一点都不小气。在市中心帮他租了房子,就在公司的附近。吃饭穿衣什麽的,都不要让他操心。
回来後自己花钱如流水,哗哗的。可是心里反而更加高兴,更加踏实。
手机在不停地响。每一次都让黄佩华惊醒,拿起来看看,不是齐鸣,便又放下,脑子里继续稀里糊涂乱七八糟。
又有人在摇动他。这一次又是何琳。桌子上没动两口的盒饭被撤掉了,换上了凉皮。黄佩华感激地对著何琳笑了笑,却见那个女人眼圈儿一下子红了,飞也似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自己成了大灰狼了麽?昨晚吓走了齐鸣,现在那麽能干而又彪悍的何琳也被吓跑了。
吃了点凉皮。索然寡味。想吃猪血汤。但是不想动,也不想喊别人帮忙。
齐鸣一直都没有打电话来。外头天已经黑了。按照惯例,齐鸣应该过来接他,然後一起回家吃饭,然後检查翔宇的作业,跟他补习一下他不太懂的东西,再然後,也许是一起去游泳,或者逛车河,要不去小区看著他跟别的孩子一起玩,或者回来带威威。
挣扎了两下,黄佩华终於从沙发中爬起来,到办公室附设的洗手间尿尿。听著稀里哗啦的声音,黄佩华有些疑惑。今天尿了没有?便便了没有?怎麽搞的,都不记得了?系好裤子,又看了看裆部。干的。那麽,今天还是有尿的。
肚子有点痛。可能是饿的吧。可是明明不想吃饭的,也没有觉得饿啊。
关灯关门。碰到了几个同事。黄佩华彬彬有礼地点头示意。下了楼,站在老地方,等著齐鸣来接。又摸摸口袋,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半天,没有齐鸣的电话,也没有他的短消息。
等了不知道多久。齐鸣还是没有来。天已经黑透了,行人也少了好多。齐鸣没有来。
“佩华,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威威还等著你喂食呢。”身後有个温厚的声音说道。回过头来,是柳哲。那是什麽神情?担心,还是焦虑?
“哲哥……”黄佩华艰难地说:“怎麽好像又回到以前了?你脸上这神情,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那是因为我努力不让你看到。”柳哲牵著黄佩华的手,带著他慢慢地走:“好一些了吗?可以跟我说说吗?”
黄佩华难过地点点头:“好像脑子又坏掉了。鸣哥被我吓跑了……我说我爱了他一辈子。他吓得马上就逃跑了。哲哥,我该怎麽办呢?”
柳哲牵著黄佩华的手,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著:“这个,你没有想到吗?我就觉得,他肯定会被你吓得屁滚尿流,就像我当年一样。他肯定比我更加害怕。毕竟,他是你喜欢的人,而我,只是个旁观者……”
“是啊……”黄佩华低声说著,突然想要呕吐,便蹲在一旁使劲地呕了起来。
却只是一些酸水。胃更加不舒服,喉咙也难受极了。
柳哲蹲在一旁抚摸著他的背。等黄佩华慢慢地站起来,柳哲才说:“缓缓吧。跟我去上海。休假什麽的。你嫂子也喜欢你。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佩华,你需要冷静一下。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争取的。他如果也爱你,自然不会让你这麽痛苦。如果不爱你,你努力过了,也没有遗憾了。冯立伟不是对的那个,这个齐鸣,也不是对的那个。对的那个,在茫茫人海中等著你呢。再说了,就算齐鸣……真的对你有感情,他也有很多顾虑。你们认识这麽多年了,他就算真的弯了,并且愿意为你弯一辈子,他要面对的,跟你要面对的,还是不一样吧。你的父母,他的父母……家庭,亲情,好难的。你慢慢来啊……”
黄佩华停下了脚步,微微点头:“哲哥,你放心,我没事的……只是工作……”
“没事。何琳也知道该怎麽做。谢天也晓得的。等过几天你再弄,也没有关系。”柳哲安慰道。“最主要的,你要想清楚下一步该怎麽做。跟我一起回上海吧。”
“哲哥……”黄佩华使劲地想回上海会是什麽样子。柳哲会陪著他,柳哲老婆也会陪著他。可是冯立伟也会知道他的事儿,一旦被那家夥缠上,以後再要脱身,几乎就不可能了。齐鸣,鸣哥,那边,不管他怎麽想,只是,就此放弃的话,功亏一篑。总要努力到最後一刻。
那个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一夜,又是无眠。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著该怎麽办,可是常常想到一半,过去、现在和将来就开始在脑子里打架。
齐鸣仍然没有消息。没有电话,也没有过来找他。父母那边也没有消息。黄佩华发了个短信回家,说临时要出差。母亲回电说知道了,齐鸣已经跟他们报备了,让他在外头担心点,等他回来,妈会做好吃的东西等著他。
黄佩华笑了。齐鸣那个人,真的……真的……
他在害怕些什麽?怕这事儿曝光了,他会是被谴责被诟病的那个吗?怕所有的人会把责任推在他的身上吗?怕他会被俩家的老人打个半死吗?怕他会被扫地出门吗?
鸣哥真的好傻。那个人,真的真的好傻。这种事儿,明明就是他黄佩华的错儿啊。这种事儿,明明就是他黄佩华把他齐鸣拉下水的啊!
也许,还是出柜吧。责任在自己的身上,鸣哥就不会害怕了吧?
总要出柜的。出柜这种事情,是没有什麽最好的最恰当的时刻的。
45
车震 (45)
度日如年。好像那次离婚时那样的,度日如年。不,现在比那会儿还难过一些。当年父母虽然骂他打他,可是也还帮著他跟慧妹子求情,後来又帮著他要养翔宇。黄叔叔和赵姨,因为毕竟只是邻居,因为他们也都很矜持,都没有怎麽责备过他,甚至还帮著自己跟父母和慧妹子说好话。
还有朋友。到朋友那儿诉苦。虽然也有说他不地道的,不过他的朋友跟他都是一路货色,都说是慧妹子太小题大做,说他,也不过是说他太不小心了。
这会儿这事,无处可说,只能自己憋著。中午加班,下午纠结了一下午,还是决定加班。打电话给父母说华华可能要出差,晚上不会过来了,然後死气沈沈地和被他拖著加班的学员耗了一个晚上。
华华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短消息。自己这麽不地道,华华要气死了吧?或者是伤心死了。心里抓得难受。上班时闹哄哄的,压根就没有办法想事。回到家,跟做贼似的,生怕父母会提起华华,或者碰到对门的黄达夫妇。翔宇总算是睡著了。齐宏利告诉他儿子皮死个人,不过好歹说得听了。
失眠。从来没有失眠过,就是跟慧妹子闹离婚那阵子,齐鸣都不会失眠。这一晚上辗转反侧的,怎麽也睡不著。也许是很久没有在自家睡过了。翔宇似乎也不习惯他的陪伴,睡得很不安稳。这孩子已经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大床,睡觉极不老实,翻来滚去的。闹得齐鸣更加睡不著。
上班也没有味道。学员们来来去去,说说笑笑,齐鸣总觉得跟自己隔了一层。曾几何时他从这个工作中得到的不仅仅是收入,还有很多的乐趣。现在,收入当然仍然有,可是乐趣,似乎没有了。
没办法。脑子里多了个纠结的事儿,好玩的,也变得不好玩了。
拿著手机在手上玩弄著。华华那边什麽消息都没有。他,愈发无法拨打华华的电话。突然又有些恐惧。如果华华放不下,他该怎麽办?如果华华放下了,他又该怎麽办?
吃饭也不香。当然还是有学员们请客,但是吃起来没味道。抽烟抽太多,喉咙都哑了,动不动就咳得肺都疼。可是不抽烟,又难受。难受得呢,没办法控制。
晚上很晚偷偷地溜回家。翔宇睡了,他爸妈也睡了。对面的黄叔叔他们大概也睡了吧?胡乱地冲个澡,爬上床,看到儿子趴著睡,口水流到枕头上。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被儿子一脚踹醒了。捂著胸口睁开眼睛一看,儿子仍然睡得呼呼的。看闹锺,也才五点多。齐鸣爬起来,简单地梳洗一下,溜出门。看到同栋楼的某位大爷已经在外头遛狗了,齐鸣也没敢打招呼,上了车,飞快地开了出去。
这一天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一天,齐鸣都这样做贼似地溜回家睡个囫囵觉,然後早早地又溜出来。手机看了无数遍,越看心越慌。华华那儿还是没有消息,我靠,到底他怎麽样了?不敢去看,也无从打听。他的同事,齐鸣也只是看过,连话都没有说过。而且,就算熟识,他又怎麽去询问呢?不能回应,偏生还要假惺惺的。
坐在教练车上,齐鸣不想说话,只是怔怔地看著前方。那辆蒙迪欧已经蒙上了灰尘。有个把礼拜没有洗车了,车子停在围墙边,看上去沈闷得死。这个是华华的车,他买的,一直都是自己开。直到现在,除了他带著华华上街练车外,这车,一直都是他在开著,以至於同事和朋友都以为这车子是他的。
这车子不是他的。华华之所以让他开,不过是因为……是因为……这车,也是一个钓饵吧。或者,华华用这种方式讨好著他,就好像男人会给女人买衣服买礼物一样。华华给他买了辆车。虽然行驶证是华华的名儿,可是这车,这车,好像已经理所当然地归了自己了。
齐鸣招呼一个同事帮他看著学员,自己把蒙迪欧开到了场地的角落里,从厕所里牵出一根水管,开始洗车。灰尘和泥巴被冲了下来,又拿了抹布细细地擦拭。很好。车子在他手上还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擦洗一番之後,跟新的没什麽区别。又拿了蜡,仔细地给车身和车的内饰打蜡,弄得闪闪亮亮的,才停手,喘著气,流著汗,看著这辆车子。
鼻子忍不住一酸。自己占华华的便宜占了这麽久。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帮他带儿子,带儿子学习带儿子玩,还特别弄了个宠物蛇来!著儿子。一辆新车,二十多万,眼睛眨都不眨地一直都放在自己这块儿。一直都心安理得的,这会儿,倒心虚得很。
车子要还给华华了。还有房门的钥匙。看著手上一大串钥匙,齐鸣咬牙切齿地把车钥匙和华华的房门钥匙取了下来。幸好车钥匙本来就有个钥匙扣,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