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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贴近杜琪叹息着:“可惜我不能和你一起。”
杜琪抱紧小鱼安抚着:“不过六日,我就回来了。鱼,真希望能把你带去。”
可惜从前天开始,小鱼的伤势开始溃烂了。急的杜琪直跳脚。大夫千叮呤万嘱咐得好好静养,忌辛辣,忌奔波。顾及小鱼的伤势,杜琪也就不能让小鱼跟着自己一起颠簸外出。
杜祺理着小鱼的发丝:“不是有句话。”
小鱼探出脑袋迫切着:“是什么?”
杜琪笑了,凑近小鱼的耳畔:“小别胜新婚。”
小鱼羞了,侧过身子,打趣着:“哪来的新婚。”
“鱼想什么时候新婚,我就什么时候新婚。”杜琪靠近小鱼陈述着,惹得小鱼羞红的赛朱丹。“鱼,你说呢?”杜琪逼问。
小鱼不知所措,吞吐着:“我,我。我不知道。”
蚊蝇般的声音却被杜琪听个清楚,纠缠着:“不知道什么?”小鱼转过身子,心绪波澜。
杜琪从后面搂过杜琪,抵在小鱼的肩上:“不如就等我回来。”
小鱼应了个:“恩。”
“鱼,我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杜琪唠叨的话语已经碎碎念了一个晚上,临行都还没完。好在小鱼怎么也听不够,杜琪每说一次,自己就应和一次。
看着杜琪骑上了骏马依依不舍的离开,小鱼真希望消失在拐角处的杜琪又折了回来。小鱼守在大门久久不肯进去。
杜琪已经离开五天了,小鱼百无聊赖的呆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赏赏秋菊。时而偷笑、时而羞赧,幻想着不知道坐大红花轿是什么感觉。
下人引着司马齐再进杜府。
“在下又突兀了。”司马齐站在走廊上拱手。
小鱼从睡榻上起身。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司马齐遗憾着这样的妖怪怕是普天之下也没有几只。暗叹可惜,可惜。
“相公子。”小鱼走近作揖:“我家少爷外出审查。相公子不知道吗?”
正是司马齐一手安排的又岂会不知。司马齐笑语连连:“真是不巧。我在整理宗卷却发现了其中夹杂了很多同僚的资料,其中也有杜兄的。就让他们一一辨别出来好归档。但是杜兄外出了,甚有不便。可是这些宗卷就要到期了。想着小鱼是杜兄的贴身小厮,定是知道哪些出自杜兄之手。所以才冒昧到访,想请小鱼帮我解决这个当务之急。”
小鱼爽快的答应:“可以。”杜琪的一笔一划都是小鱼亲手教授的,怎会不知。小鱼欣然的接受了司马齐的邀约。
司马齐逮住机会立刻下套收网:“不如就趁现在可好。”
小鱼抬头看了看日头高照,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好的。有劳相公子引路。”
“有劳小鱼了。”司马齐笑了,洋洋自得,仰首伸眉。
司马齐并没有将小鱼带到吏部,而是引到了郊外布下的阵。
“相公子,吏部怎么设在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小鱼看着越发破落的环境,听着越发诡异的鸣叫,心头莫名的一紧,开口询问。
司马齐没有回应,依旧在前面带路。
小鱼皱眉放慢脚步,看着司马齐的背影,神思霎时回到了跟在司马相去道观的情景。也是这般前后相随,也是这样寂寂无声。
“相公子。”小鱼捏着衣角再叫了一声。
司马齐停了步子转身:“小鱼。”鬼魅般的声音加上扭曲的神情。
小鱼怕得向后退去却撞上一人,转身,一个道士振振有词:“小小妖孽还不显出原形。”手里拂尘一挥便向小鱼扇来。
小鱼向空隙间躲过。司马齐已躲在道士的身后,咂嘴弄舌:“我看你这次还弄不死你。”
小鱼这才明了:“你是司马相的弟弟。”小鱼无奈又遭算计。
司马齐被揭穿了也不再掩饰:“要不是你我哥也不会神志不清。我要杀了你替我哥报仇。给我杀了他。”道士听着司马齐的命令又开始挥动拂尘。小鱼向丛林跑去。
道士喊着:“起阵。”数十张白布黑字成圆形竖立起来,将小鱼困在了其中。
司马齐得意的看着被困在里面的小鱼大声叫好,不忘初衷:“还不快点然他显出原形。”
“是。”道士颔首拂尘指向圆阵,“收。”白布簌簌向小鱼收拢。
小鱼的灵力开始被白布吸食。心慌意乱的小鱼守不住人形开始泛出鱼形真身。
“是条鱼,是鱼。”司马齐如铜铃般睁大了眼睛,嘶喊着:“还不快出来给我杀了这只妖怪。”埋伏在四周的家仆纷纷从四面八方拔出自己的刀剑向白布里的小鱼刺来。
“啊!”本就受着被吸食的内在之苦,现在又加之外在的刀剑之痛,小鱼穿破的嘶鸣发泄着身心的刺疼。
发现异样的道士开始守不住自己的阵式,想要加重力道捆缚住小鱼。司马齐却在这个时候喊停:“可以了。让他持续妖身就好了。”司马齐说的轻,道士听得真。改了阵法,反手一挥,白布在束紧一吸的情况下突然四散。
得了解脱的小鱼用力一震,身上的刀剑连人一起飞远了。愤恨的小鱼一跃冲向司马齐,一手便扫开了碍事的道士,一手死扣住司马齐的颈脖,只需一下,便可一泄心头只恨。
“鱼。”是谁一声轻飘飘的叫喊。
小鱼寒颤似的偏了头正对上数步之外杜琪惊诧的眼神。
过多的消耗灵力,小鱼虚弱的闪着白色鱼形,午后的阳光照在鳞片上,烨烨生辉。
小鱼的泪水簌簌而下,扔掉司马齐,想要解释冲上前去,杜琪却连退了三步,始终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小鱼止了步,垂下了头,看上自己满身的血渍,再抬头,杜琪依旧困惑不解。小鱼试探性的向前一步,杜琪再向后倾退。
“啊!你这只鱼精,看我不杀了你。”司马齐趁着小鱼没有防备,抽出施了法的剑,大叫着深深刺向小鱼。
从后背直接穿透到前胸。小鱼一低头,就能看见剑尖正低落红花璀璨。小鱼一抬头,就能看见杜琪无动于衷的木讷。
小鱼一步一步从剑刃里走出,一步一步接近杜琪,一伸手便触手可及。可杜琪拂开了,而小鱼倒下了。
满眼的泪水模糊了小鱼的视野,也模糊了杜琪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吉时已到
小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画了符咒的白布裹身,还被捆绑在了木桩上。
层层木材的堆积,层层人海的围观。小鱼寻觅着,有鄙夷的、有惊恐的、有害怕的、有好奇的,就是没有一张熟悉的。
小鱼槁木死灰,沉沉的低下了头,伤口干涸了,心却伤透了,血渍不流了,泪却不止了。
“杜兄,你可立了大功。为民除害。”司马齐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看着广场上的热闹非凡,又继续捧高杜琪:“我父已经禀明圣上,你功不可没,为天下苍生除了祸害。杜兄,”
司马齐靠近杜琪:“你仕途坦荡。功成名就之日可不要忘了我。”幸灾乐祸的司马齐自饮一杯酒,又走向窗边。杜琪依旧没有回神。
外出第五日清晨徐亮就说可以先行回京了。迫不及待的杜琪自然是快马加鞭的赶回府中。不料下人说小鱼到郊外走走。担心的杜琪立马改道赶至郊外却看见小鱼目露凶光的想要弑杀司马齐。更重要的是小鱼的鱼形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眼里,惶恐油然而生。
相处了这么多年,杜祺竟然没能察觉出小鱼是只妖怪。杜祺回想起来,小鱼本就来历不明。井里跃出的小鱼让杜琪疑虑了;眼前这个满身血迹的小鱼让杜琪胆颤了。
杜琪倚着桌椅,总是感觉自己提不上气,用不起力。
“司马公子,吉时到了。”道士拂尘一挥朗声道来。
司马齐注视着嘈杂议论的路人,又看向呆滞的杜琪,一计又上心来。
“杜兄,咳咳。”司马齐拖着伤痛走近杜琪又艰难的坐在杜琪的旁边,口齿不利索的说道:“杜兄,咳。”杜琪还在纷乱的思绪中。
“我深受重伤,实在不易走动。你也是斩获妖怪的大功臣,点火也就是立个朝廷的威严。不若。”
司马齐斜眼看向道士,道士心领神会:“司马公子说的甚是。第一把火很是重要。得阳刚正气才能镇住妖魔的戾气。哎。”道士话锋一转,怜悯着:“杜公子也看到了,光是被那个妖孽一震,就重伤了八人,生命垂危。”
“二公子,二公子。”竹子慌忙的跑进,慌张的禀报:“药铺来报,都断气了。”
“什么!”司马齐拍案而起又阵阵咳嗽:“咳咳咳。真是杀人不眨眼,若是今日不替天行道,那真是要遗祸苍生呀。”
道士的话、司马齐的话、竹子的话犹如一个个耳光扇在杜祺的心上,杜琪侧身,不想直面他们,却又不能不听见他们继续雪上加霜。
道士继续说着:“司马公子说的甚是。妖孽需在吉时毁其元神,才能国泰民安。他是条鱼精,火刑是最好不过的。吉时快到,还望杜公子能凛然大义,灭了此妖。”
“杜兄,”司马齐捂着胸口蹒跚至杜琪的面前继续下套:“勿以恶小而不为。也许那只妖怪现在对你没有什么伤害,但是他始终是妖怪。保不准就要害了你的命。”
司马齐又递了一个狠色给道士,道士转了一个暗示:“妖怪都是靠吸取人的精气而存活的。杜公子,你就没有察觉出他有什么异常吗?”杜琪打了颤,始终不言无语。
这就是你要男扮女装的真正目的吗?杜祺闷声叩问着自己,心沉了。
司马齐得意洋洋的又走到窗边咂舌:“看来这只妖怪已经惹起民愤了。”
杜琪闻其不对也快步走到窗边,正看见四下的百姓正拿起石子、瓜果、鸡蛋愤恨的扔向小鱼。
“杀了这个妖怪。”“杀了他。”“就是他,我的儿子死了。呜呜。”“他杀了人,我们不要对他心怀仁慈。”“对,杀了他。”。。。
人浪夹着骂喊声跌宕至杜琪的耳里。杜琪死死的扣住窗沿,看向低头默默忍受的小鱼。
司马齐三看道士,道士朗声正起:“杜公子,吉时已到。我们点火吧。”
“杜兄去吧。这样也能让他少受点苦。早死早超生。”司马齐再加一剂,不愁杜琪不亲自上阵。
“哈哈哈。”看着杜琪走向人群,司马齐终于放声大笑:“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马齐直言正色的看向邢台上被石块扎伤的小鱼,暗骂着你让我哥废了,我就让你用命来抵。我还特意让你最在意的人送你最后一程,不知道你看了高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齐随着杜琪临近的脚步笑得越发的得意忘形。
拥挤的人群知道做主的人来了纷纷让道。杜琪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近邢台。
道士递上火把,杜琪拿在手中微微发抖。小鱼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让杜琪更加的揪心。白布被小鱼的鲜红染出多多红花,杜祺想着那该有多疼。
杜琪走神了。
“杀了妖怪。”又是一颗石头,狠狠的扔向小鱼。
杜琪身体微倾想要替小鱼挡住却被道士拉住。
道士附在杜祺的耳边低声:“杜公子,与人解脱也是于己解脱。”道士转身面相又开始躁动不安的人群,大声的喊着:“吉时已到。”
小鱼抽笑着抬头,入眼的正是心所挂念之人。小鱼想叫,却喊不出来;小鱼挣扎;却动不出来;小鱼想哭,却流不出来。只能这般直直的看着杜祺,看着他手里的火把引燃了木材,看着星星火种燎原起事。
小鱼抬着头,杜琪却埋了首。
只听见四周接踵而起欢呼声:“烧得好。”“烧死他。”“烧,烧,烧。”
杜琪一个失重便要向火堆里倒去,幸而道士接住。
杜琪糊涂在了喧嚣的叫喊中开始昏昏沉沉。道士遣人扶下了杜琪。一路,小鱼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小鱼喊不出口,只能说给自己听:我以为我们越来越近了,原来我们越来越远了。
火苗开始爬上白布,焚烧小鱼。
人间的烈火也就让小鱼受点皮肉之苦。不料此火甚是厉害。不仅吞噬着小鱼的肉身,还在啃噬着小鱼的鱼身。小鱼开始大汗淋漓,焚烧入骨。
道士欣赏着小鱼被吞噬的表情,很是开心,心里直咕噜着这味真火可是专门从天界带下来伺候你的。道士拂尘一扬,火势又加重了。
“二少爷。”竹子走进司马齐回禀:“尸体都处理好了,家属也安排妥当了。”
司马齐颔首,竹子缓缓退出。
司马齐继续隔岸观火,乐在其中:“这个弑杀的罪名,你就一直替我背下去吧。呵呵。真是好看。”
大火染红了天,大家解了气,纷纷退场。道士慢悠悠的走进灰烬转了一圈,满意的离开。
“司马齐再次感谢大师相助。”司马齐举杯道谢。
道士毫不含糊的喝下自己的那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