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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颜青心情很好,所以继续抱着他的书看。屋里的谢臣无地自容,回到房间后就翻了几页书。越看越懊恼。最后干脆把书扔桌上了,睡觉,不看了,王八蛋。老子就喜欢跑题。
谢臣去上课的时候还是碰见了薛云泽,他正好下课了,果然抱得书是宋词,当然不是正面相遇,谢臣没那个胆,他畏畏缩缩的躲在雕塑室前的大雕像后面看着他从国画班里出来,薛云泽走的大步流星的,旁边几个学生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反手拍了人家一巴掌,学生们也笑嘻嘻的跟他打诨丝毫没有在意。谢臣看着他的明目张扬的笑容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笑。薛云泽很快就走了,谢臣看他走的不见影了才从雕像后面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课本去上课。有了第一堂课的经验,谢臣这次努力的控制方向,所幸跑题跑得不是很远。所以底下的学生昏昏欲睡了一半。谢臣看着底下的学生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当年自己也没有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睡觉啊。谢老师跟底下的学生好不容易熬完了两节课。要走的时候,学生问他:“谢老师,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艺术馆啊。”
谢臣听着僵了一下,坏了这件事都忘了跟林颜青说,也没有提前跟馆长唐景云说一声,可是已经答应学生了,不能失信的吧。于是谢臣僵着脖子大言不惭道的定下日期:“后天,这个星期天。怎么样。”底下的学生欢呼:“好的,谢老师,你别忘了啊。”谢臣依旧很大方的说:“恩,不会忘的。恩,我们那天去的时候,要记得不能乱跑,要听艺术馆人员的话。如果能让你们拍照的话就拍,不让拍的我们也不强求啊。”
学生们齐声答应着,声音很震撼,谢臣心里想幸好自己只带了这一个班,如果人数多了,那就不好弄了。唐景云估计连大门都不会让自己靠近的。谢臣看着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们干笑。这时班长站了起来替他解了难处:“谢老师,我们回去的时候统计一下要去的名单,会提前告诉你的。恩我们班有30个人,愿意去的人我统计出来给你的,老师你就放心吧。”谢臣已经认识他了,就是那个公然在课堂上质疑他的那个学生,向彤,恩,好记。谢臣看着他笑了笑:“好的,那谢谢你了。”
“老师不用客气,恩,应该是我们谢谢你。”现在这个家伙还是很会说话的,谢臣听着也美滋滋的。等学生们散了后他才开始苦笑:“完了,怎么跟林颜青说啊。唐景云知道估计也会杀了自己的。当年自己进去看他一幅画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现在是30个人啊。他知道了会疯的。”
如谢臣所想,林颜青把他骂了一顿,谢臣低着头一声不吭,林颜青骂完了后开始给唐景云打电话,于是林颜青在电话里好话说尽了。说是摆一桌酒席介绍他跟王院长认识认识,唐景云在电话里耻笑:“那秃瓢我早就认识。用得着你介绍吗?”谢臣想着王院长的头发抿着嘴笑,被林颜青瞪了一眼。林颜青瞪完他又笑着对电话里的唐景云说:“行了啊,我叫着周毅。让他把你旁边那块地皮给我,我们两家做个邻居。顺便给你说句好话,让周毅把你的艺术馆扩大扩大,给你留个后花园什么的。” 可是唐景云还是不愿意,在电话里依旧趾高气扬的不依不饶,谢臣看林颜青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于是他往桌子边上挪了挪。冷不防林颜青使劲拍了下桌子,谢臣还是被吓着了,无意识的坐直了。林颜青声音拔高了:“姓唐的,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你不要忘了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画,也不要忘了谢臣给你画了多少画,里面的哪一幅画都够他去参观一百遍的。”
谢臣心里连连点头,对。那边的唐景云估计是捞不到好处了于是支吾着松口了,林颜青放下电话,横了他一眼:“以后不许再揽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博物馆是想进就进的吗,再说你进去看得见古画吗,还有唐景云的艺术馆,想进就能进的去吗,你还许诺给人家看古画。古画啊,你又不知道唐景云有多麽吝啬,王院长何尝不想啊,可是他敢吗,那么多学生进去,万一出一点差错,谁负责啊。你负责!啊!你说你就一个小小的工艺美术史老师哪里来的这样的特权,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会怎么想你。你的学历文凭我还没有给你造出来,要不你自己画个先用着!”
谢臣一声不吭的装孙子。林颜青犹不解气,冷笑着看着他:“哦对了,你现在这个水平也画不出来了。”谢臣低着头哼了声:“我不想去当老师的,”林颜青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故意给我出难题的?”谢臣仰头看他:“我没有。”林颜青哼了声:“没有最好。”看他还仰着头看自己,眼角微微上挑,眼睛黑白分明,鼻子秀丽挺直,嘴角抿着,样子挺可爱,林颜青心里乐了下,声音还是板着: “后天你跟任宣一起去。记着别说错了话。唐景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谢臣看了他一眼,点头答应着,有些疑惑,他能说什么啊,自然是唐景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第七十八章
谢臣在万分忐忑中终于等到了周末,他一大早就跟任宣林夕一起到了景云国画艺术馆前等着他的学生。景云艺术馆位置相当的好,既不靠近西湖,免了西湖吵吵嚷嚷的人群,又跟苏缇一脉相承,站在艺术馆前依稀看得见雷峰夕照,静安寺的钟声也隐隐约约的传到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如果让萧连城那个风水大师说的话也会说这里是风水宝地。特别是这一片地方远离市区非常的幽静,古树参天。大片的松针树,这个时节也落满了一地。踩上去能听见声音,这种静谧很广袤,如同置身于深山老林。这种感觉很好,恩,既符合艺术馆的身份,神秘又有品味,怪不得林颜青想要跟唐景云做邻居呢?这个地方确实是宝地。
景云艺术馆馆前是一块比较平坦整齐的石阶,谢臣跟任宣两个人抱着豆浆就坐在这台阶上吃着小笼包,吸溜着豆浆,硬是把这种美好悠远的风景破坏了。任宣喝完了,找了一圈找不到垃圾桶,想也没想顺手扔在了路边上,结果人家路边整洁自然的像是画中的路硬是多了个后现代的白色垃圾,任宣毫不愧疚的扔完后看到谢臣还在不紧不慢的吸溜着喝不耐烦的问他:“谢臣,你被放鸽子了吧。”谢臣抬头望望这幽静的路尽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跟我说来的啊。7点半集合,8点进去的啊。”任宣哧笑了一声:“现在都8点10分了,他们估计是不来了,他们说着的玩笑的话,就你傻不拉几的信了,现在的学生谁还会有那个闲心参加博物馆啊。再说还是个周末,指不定都到哪去约会去了。”
谢臣想想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学生们也无声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堵车,我们再等等吧。”谢臣打了一遍电话,接不通。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虽然想过是堵车啊听不见之类的原因,可是他心里其实已经默认了任宣的想法,谢臣叹口气:“他们跟我们以前不一样了,好像对国画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任宣笑了声:“这也不怪他们,学校本身的国画就不行了,早已不是当年的中国美术学院了。也早忘记了当年创办这个学校有多难了。国画如今好听点称之为艺术,艺术是吃饱了的人才会去欣赏的。艺术是能吃饱的人才会有闲心去修的。”
谢臣继续喝他的豆浆,吸溜着,淡淡的滋味,没有浓醇的咖啡香,可是有营养不是?任宣继续在说:“我上学的那一会还能有两个班。那时候师资力量也比较雄厚,可是现在的老师都跨行了,我最喜欢的一个老师也走了,下海了。美院的国画要不是因为是林风眠创下的课业,也会散了。也许那一天国画真的就成了艺术品了,束之高阁,只有在博物馆里才能看得到。”
谢臣吸溜着他的豆浆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任宣说的是事实,现在的国画早已不如以前了,中国美术学院只有一个班是国画,别的都是视觉传达啊,雕塑啊,艺术设计啊,服装设计啊,再不济的人家油画班都有三个班,而国画只有一个,4个年级加起来就是4个班,每个班的人数只有不到30个。从这些数量上看,国画已经慢慢的成了古董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社会现象,随着科技的越来越发到,印刷品,电脑绘画,艺术设计已经全部电脑化了,就连国画都能在电脑上画了,那些什么什么的工具都有了,谁还会煞费苦心的用毛笔一笔一笔的去画呢?就想毛笔字一样,有电脑了,谁还会去手写。
再说如今什么都是电脑一体化的,连他自己都会电脑了,什么人不会呢,现在找个工作第一个要求就是会电脑啊。哪你说国画班出来的找什么工作啊,能有什么工作呢?给人家描花样子人家还不嫌没有电脑快呢?哪剩下的干什么?专业画师,那得画多少年才画的出来啊。成名之路太难。看看叶梵就知道了,全身穷的叮当响,等熬到出名的那一天也要饿死了。
谢臣看了看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不会用电脑的古董人物:“任宣,我发现你是个天才。”任宣很自豪的摸了下头发:“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谢臣笑了声:“我的意思是你竟然笨到连电脑都不会用的天才。”任宣使劲拍了他一巴掌:“放屁,老子是不屑于用,你厉害啊,哪你跟我说你会用电脑干什么?”
“我会的可多了,至少你写的那些除了我谁都看不懂的画评,是我给你一个一个敲出来的。”谢臣终于把豆浆喝完了,也很顺手很准确的扔到了任宣扔过的地方。
任宣还在叨叨:“不就会打几个字吗?我学学也是会的。”谢臣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较真,要是较真了一个上午都说不完,论口才他不是任宣的对手,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
于是转了话题:“你最近不忙了吧?”任宣跟上他的节奏:“不忙了,10月一黄金周过去后,人员相对的少了,再说叶梵这些天被我培训出来了,我不去他自己也能应付了。而且应付的很欢乐。”谢臣想着他的样子也笑:“他的画买的好吧。”任宣磨牙的声音:“不就是卖出去十几幅画,他就高兴成那个样子,我真是恨不得敲打敲打他。”谢臣笑:“他是真喜欢所以才那么高兴,不容易啊,画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来了。”
任宣叹了口气:“我知道,如今真正以国画为生的不多了。他算是难得了。”任宣问他:“你这些天都没有去过,我都我都忘了问问你教书教的怎么样了?”谢臣看着一个学生也没来叹口气:“马马虎虎吧。那现在一个学生也没来,你就知道什么水平了?”任宣到没有在意:“工艺美术史就那样,又不是专业课,他只是一门理论,你尽责就好了。我那时候也没有怎么去听,薛云泽一节课都没有去过。要不是考试的时候他自己考及格了,任课老师都想扣下他。”
谢臣听他讲薛云泽笑了声:“他的工艺美术史诗早就背过了的,齐老当年能教我们的时候第一年就要我们倒背如流,他背的都快吐了,自然不会想去上课了。”任宣看着他很自然的说起薛云泽问他:“谢臣,你上课的时候遇见他了吧,”谢臣点了点头:“恩。遇见他了。” 任宣有点不知道怎么说:“那你们说话了?没事吧。”谢臣看着远处笑笑:“没事。”他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哪来的话说。
任宣一向灵牙利齿,可是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没有想到薛云泽跟慕辰在一块了。谢臣晚了一步,就步步错了。任宣的心情比较郁闷,他跟薛云泽是同窗4年,关系很铁,可是他跟谢臣同事6年,关系更铁。他有心想做点什么,可是看着人家那两对和和睦睦的,他一句屁都放不出来,更何况两个人请他吃饭,他去了,看他们的样子更是什么都不能说了,人家的关系很好,虽然没有什么热火朝天,可是也很好。任宣在座位上看着薛云泽给慕辰倒水,看着他给慕辰夹菜,慕辰会跟他说画展的事情,又卖出几幅画去,他的画那里好,那里需要改进等等之类的。两个人很自然,这是一种习惯。这是这八年来形成的习惯。
任宣看着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原本一致认为薛云泽跟谢臣天造地和,如今看这两个人,人家也是配合默契。再看看慕辰,也是一表人才,比谢臣要好看很多。而且如今的声望地位都比谢臣要好的多,关键是能够帮助薛云泽,薛云泽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容易闯祸,而慕辰则跟他互补。他好学为人处事又滴水不漏,其实薛云泽选了他也不错。
哎,看着谢臣任宣心里很郁闷。他不知道说什么,可怜他吗,可怜。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幸灾乐祸的嘲讽他一顿,如今跟他这么些年,看着他却分外可怜了。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