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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上已经不能看了,纵横交错的巴掌印,连下一巴掌往哪里打都没地方了,厉害的地方都已经肿了起来,一个个的手指像柳条印子,先是暗红,后来就慢慢的变成鲜红,都有渗出血的感觉了,可是林颜青咬着牙往上打,把暗红的打成鲜红,把鲜红的再打成暗红。谢臣疼的受不了了他咬着牙一下一下的抽。看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委屈,他还敢委屈!
他林颜青还没有委屈完呢,好,以前的这些不算,他没有正面的对他好过,不是打就是骂,可以怪他,可是,他这些天对他的好,他难道都看不见吗?他要自由,他给他,从来没有在他画画的时间出现过,他画的画他一张一张给他收起来,他偷偷摸摸的看薛云泽,他让他看。他伤心了,他搂着他哄。他竟然还想带着他去敦煌,就为了他眼里露出的那一点希翼……结果他呢,他竟然抱着人家,然后为了人家去死!好,很好,敦煌不用去了,画画也不用去了,教书也不用去了,他哪里都不用去了,他既然不要他的命了,他既然把他这条命赔给薛云泽了,那么以后剩下的就是他的了,以后,他这条不稀罕的命就是他林颜青的了。
林颜青眼睛都打红了,左手打累了,换右手。看他开始挣扎,像条案板上的小活鱼开始垂死挣扎,林颜青跪坐起在他旁边,听见他低低的抽泣声,埋在枕头里的抽泣声格外勾引人,引得人手下发软,林颜青羞恼成怒,把棉被盖住了他的头,于是,整个床上只剩下他赤条条的,跟谢臣露出的一个屁股,一个惨不忍睹的红屁股。林颜青打了一会看见屁股上竟然打出了血,林颜青顿了一下,用手擦了擦,发现不是他屁股上的,而是自己手上渗出来的,林颜青这才想起刚才被小狼咬的手还没有好。只顾着打他了,都忘了这一茬。林颜青使劲拍了他一巴掌,谢臣条件发射的弹了下,又不动弹了。
林颜青停了下来,停下来才发觉自己的手疼的火辣辣的,被咬的地方疼的钻心,简直比屁股还疼,林颜青狠狠的咬了咬牙下床披上睡衣,开始翻出药箱子,开始给他往上抹药,清凉的药膏上去,谢臣忍不住的扭动,林颜青摁着他的腰,给他屁股厚厚的抹上了一层。然后又抹了一点放自己手上,自己摩挲着抹在了屁股上,一边摸一边恨得咬牙,他连自己都陪上去了。林颜青气了会开始收拾药箱子,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等收拾完了,心情也好点了,谢臣的屁股也干了,给他穿上睡裤,然后才扒开被子看他。
他干是睁着眼睛侧着脸趴在枕头上。脸色平静可是枕巾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林颜青把他的头移到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轻柔的跟刚才的巴掌一点都不像:“疼吗?”谢臣闭上眼睛装作听不见。他到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了,他想对林颜青好点,可是林颜青不给他机会,几个巴掌把所有的尊严都打没了。林颜青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自己笑笑:“你的书快教完了吧,教完了就回来吧。齐老哪里你画的也不错了,准备出师吧。”谢臣睁开了眼睛,林颜青看着他:“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谢臣闭上眼睛彻底的放弃了。
林颜青也没有再管他,把传单被罩往下扯,扯到他的时候就把他移一下,三番五次后终于换上新的了。谢臣也干干净净穿着整整齐齐的趴床上了。林颜青才打开了门,招呼陈妈把粥端上来。谢臣对饭没有仇,等陈妈走了后,趴着吃完了。这次林颜青也吃了,两个人姿势皆不佳的吃了顿稀粥,吃完了两个人都趴在床上。
谢臣本来闭着眼睛的,可是感觉他也趴下了,谢臣没有忍住睁开了眼睛有些愧疚的问他:“你疼不疼。” 他跟自己不一样吧,从来没有受过苦。林颜青径自翻着《离骚》头也没抬脸也没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臣看着他低低的问:“林颜青,你喜欢我吗?”他心里是有那么点希望的,他并不是奢望爱情,他只是奢望他对自己有一点感情,一点从心里生发出得一点平等的感情,不是因为他这双手,是因为他跟他这些年的情分,哪怕只有一点,哪怕是亲情,哪怕是友情。
其实谁上谁下都不重要,他早已经不在乎。他只是希望在他身边能有点尊严,他只是希望站在他身边不再是只狗,他是如此迫切的等着他回话,以至于手都有点发抖,可是林颜青放下书后拿着他的手说:“你已经为别人死过一次了。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以后就是我的了。我没有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哪怕是行尸走肉,你也走下去。”林颜青说的平静,可是心里已经磨牙了,他想自己刚才那行动真是够丢人的,明知道他心里不爱自己,还用这种行为去留住他的人,这个想法简直让他恨的要命,于是林颜青打孩子似的打了他一顿,装装面子,竭力的拿回了家长的权利,他心里就一个道理,犯了错自然要打,这就跟打他儿子一样。谢臣也很郁闷,心里五味十全,最后只好看着他咬了咬牙:“好。”
这两个人明显有代沟,不过这个代沟有也好啊,因为他们之间太多的解不开的结,要有缓冲的时间,一下子和解了也只能是表面的。也许要有那么一个时机把这份隔阂炸平,也许等炸平的那一天,所有的误解都迎刃而解。
第100章
两个人趴了两天,喝了两天稀粥,就算陈妈变着花样做,也喝的反胃了。大概是因为同患难,两个人也会在床上说几句话,也会跟林颜青商量一些事,画林阁的事,他的挖墓大业,就跟以前一样,仿佛那晚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至少林夕回家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变化。他只是颇为疑惑的说:“学校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后山封了,以后都不许去山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去的,杂草丛生的。”饭桌上的两个人很平静附和:“恩,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去的。”
谢臣的课因为学生去写生了,所以也没有再去教,薛云泽他也再也没有见着,他跟慕辰也去写生了。所以他也安安稳稳的趴在齐老家里画画,进步的很快,几乎一日一个样,齐老看着他每天的画稿也点了点头,快要出师了。
等学生们写生回来,已经是12月份了,总共只剩几节课了,谢臣中规中矩的给他们上完了最后一课。画完了重点,学生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欢天喜地的提前下课了,甚至没有等的及他再说几句感叹语,想跟他们说这是最后一次教他们了。看着学生们兴高采烈的走了,谢臣笑了笑,罢了,本来这一门课就不是他的,得来的太容易,消失的也容易,就跟自己来这个学校一样,梦中的五彩肥皂泡消失了。一点希冀也没了。
那些学生都不知道谢老师今天在讲台上支支吾吾为了什么,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平凡的老师曾经为了这门课认认真真的备课,荒里荒唐的跑题,绞尽脑汁的带他们去看画,尽管看的是假的,可是他还是尽力了。他们也不知道他这个老师当得有多么的尽心尽力,有多么的笨拙。他们也不知道这一门课对于这个老师意味的是什么,有多么的留恋不舍。他们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工艺美术史罢了,其实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力,总共不到20次的课,讲完了开卷考试,考完也就拉到了。
是啊,拉到了。谢臣抱着课本,缓慢的踏出了教室,路上的时候遇见了薛云泽跟慕辰,大概是因为去了一趟西北敦煌,薛云泽脸上黑了点,瘦了点。不过精神挺好的。两个人各自抱了一大叠的画稿。谢臣上去打了招呼,抽了几张看了看,笑着说:“不错,画的有模有样了。”薛云泽看着他笑了笑:“恩,地方不错,佛像很多,恩比圣源寺的还要多,就是风沙大了点。不如大理的环境好。”谢臣听着这个名感兴趣了:“大理圣源寺?”慕辰也笑道:“恩是啊,下一次写生我们就换成去大理吧。恩师兄你到时也可以一起去。”
谢臣笑笑:“好。”薛云泽问他:“你要去师傅那里吗?”谢臣点点头:“恩,你们要去吗?”薛云泽拍拍手里的画:“还的给他们打出分来,你先去吧。”谢臣点点头:“好的,哪我先去了啊。慕辰,我先走了啊。”
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再也没有回头。既然过的幸福就没有再去挂念的道理了,有时候关心是多余的,会惹是生非。
谢臣往齐老宿舍走,途中走过那个湖泊,广场上的图书馆已经建成了,5层,占地面积不多,但是好看,跟这个湖相得益彰,就想西湖上的楼塔一样。谢臣看着这个楼笑了笑,林夕在这个学校的地位保住了,他本来因为是这座楼极为讨厌这个学校的,结果林颜青把他交到了张廷玉手里后,没过几个周他就吃不消了,也是,张廷玉把他当成了新一任的东宫太子,处处要求严格,林夕才17岁,正是贪玩的花样年纪,再说学校的朋友也多,同龄人也多,于是林夕不再黏着谢臣也不再喜欢瓷器厂,呆在学校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谢臣看着他一日一日的开朗起来也由衷的高兴,觉得这个学校还是不错的。才17的年纪就是个上学的年纪啊,为什么不再学校里呢?林颜青还没有老呢,他也没有老,还能为他撑起几年清闲的生活。
谢臣抱着教科书走的快了些,林颜青其实给他的时间够多了,接下来的时间很忙了,他要随着他去他的瓷器厂了,所以今天要去齐老哪里,最后一次,他要出师了。
到齐老家的时候,齐老果然在等他了,看他进来笑着招他进屋,说今天考试。谢臣装作不解的说:“考什么啊。”齐老笑笑:“让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出师了。”谢臣笑道:“师傅你要赶我走了啊。”齐老拍了他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想累死你师傅啊。眼看就要过年了,过了年你师父都83岁了啊。老了啊,眼睛都花了啊。”谢臣扶着他有些心酸:“师傅,你哪里老了?”齐老拍拍他:“我看你画的差不多了。本来啊就不错,如今左手灵活了,就能的心用手了。趁着师傅还能看得清,考考你,让你出师吧。”
谢臣点了点头:“好的,师傅。”
齐老坐下,给他出了一道题:“你的竹子是我教的学生中画的最出色的,今天就以《咏竹》为题,画一副竹子。时辰是3个小时。”谢臣点了点头,给齐老捧过茶来,齐老拍拍他:“去吧,师傅在这看着你,好好画,师傅看看这些年有什么长进。记着,诗书画三样一样都不得少。师傅都教过你了。”谢臣点了点头。
把素白的宣纸轻轻地铺开了,淡青色的镇纸石压住了一方,端砚石,宣州纸,折枝笔。雨前茶,齐老端着茶坐在太师椅上,细细的看着他最为喜欢的弟子,眉目浓秀,鼻直唇润,品行端正,与世无争,怎么看都让人舍不得。他这一生教的最好的徒弟,也是他这一生最为遗憾最为痛惜的徒弟。齐老低头喝了口茶,眼眶都湿润了。唉,命啊,命。
谢臣把纸笔都摆起了,抬头看了看他师父,他师父朝他笑笑,谢臣低下头开始画。就如齐老说的,他的左手已经运开了,灵活自如,所以画画再也不是难题。
胸中有墨,下笔如有神,他一生最爱的是竹子,这一生画的最好的是墨竹,最爱的也是墨竹,不施颜色,铅华洗尽,浓情淡意全是墨。简简单单,简洁素雅。
谢臣画的不快也不慢,齐老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运笔,笑笑,左手运笔有一点别扭,可是齐老心里更多的是痛。他看着谢臣几乎没有眨眼。谢臣画的很快,几笔构成,大气利落。一气呵成。
齐老看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笔,直起了身子,齐老看着他:“画好了?”谢臣点点头:“师傅,画好了。”时间尚余,可是他自信非凡,齐老点点头,谢臣走过去,扶他起来。齐老扶着他走过来,看着这一副墨竹图。
这幅竹子是纡竹,布局独特。没有头尾,顶天立地,画中别无他物,只置墨竹一丛,上下均不留空间,只在左右两侧留白。整幅画看起来淋漓利落,满纸清风。竹枝纤细,被风吹的有着弯,竹竿用笔自然圆浑,墨色偏淡,节与节之间虽断离而有连属意。画小枝行笔疾速,柔和而婉顺,枝与枝间横斜曲直顾盼有情。叶与叶层层密密,逆顺往来,挥洒自如,或聚或散,疏密有致。浓墨淡然仿佛都带着风,干叶浓皴,细叶淡墨,渲染的如同风声滑过。
这幅画竹叶在细节上处理的更是好,笔笔有生意,在墨色的处理上更富有创造性,以浓墨写竹叶的正面,以淡墨表现竹叶的背面,使全图更觉墨彩缤纷和有丰富的层次。综观全图,竿、节、枝、叶,笔笔相应,一气呵成。
齐老点点头,功力见长,可见这些年并没与荒于一旦。齐老看完了画,又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