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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你……”想了半日,她钻进了被子里,把脸埋在了母亲的肩头,“妈,你去帮我爸说说,我不敢。”
“你都不告诉我了我还帮你说?”母亲却逗弄似的看着夏远。
从母亲的口气里,夏远听出来,母亲一定是肯帮她了。
那一天,在晚饭的餐桌上,夏远和母亲挤眉弄眼了半天,才开口说了想回上海的事。父亲简单地问了为什么,沉默着想了想,便点头了。
父亲的态度突然让夏远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父亲开车将夏远送到了火车站。她提着行李,回头和父母招手告别,便登上了回上海的火车。
看着仍然站在月台守望自己的父母,夏远很不是滋味。她在心里请求他们原谅自己的任性。因为那个人,她放不下来。
一个多小时,夏远便从自己的家乡来到了这个冷漠的都市。下了火车,夏远拦了的士,一路开到了家门口。她提起死沉的行李两格一跨地跑上了六楼,不知是因为登楼登得太快,还是因为迫切地想看到裴文惊讶的表情,她只觉得心里咚咚乱跳。见到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她手忙脚乱地掏钥匙开门。门开的那一刻,她隐隐地闻到了房里有股异样的味道。
夏远没有在意,在门口轻轻放下行李。她脱了鞋,光着脚跑到了裴文的房门口。
“裴文……!”
还没看清房里的情景,夏远觉得眼睛被辣了一下,涌起一层薄泪。她被一股带着辣的烟味呛到了,不由得咳了两声。她揉了揉眼睛,皱着眉往裴文房里看去。
裴文坐在床沿,一脸惊讶的表情,定格了动作。指间还夹着一支烟。
“夏远……?你怎么回来了?”
楞看了半天,裴文来了一句。
夏远勉强睁眼,看到床头柜上有好几个捏扁了的蓝色烟盒,写着没看见过的外文字。一个金属的小碟子里,烟头叠了一层又一层。
她都忘了回答裴文的话,快步走进房里,把房间的窗完全打开了。裴文似乎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夏远一路进去,又一路冲进客厅,把能开的窗都打开了。窗一推开,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才觉得又有些活过来了。
夏远把手在窗边比划着,赶走些烟味。裴文从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燃着的半支烟已经不见了。
“对不起,不知道你会回来。”
“没关系,”裴文道了歉,夏远便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头了,“只是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抽烟的啊。”
“一个人的时候才抽,”裴文走了过去,走到了窗边,“所以到现在都只有你知道。”
'一个人的时候……'
裴文的语调依然平静如水,夏远却真切地感觉到心里被揪了一下。
她看着裴文的脸,笑着说,“所以我就是特地回来阻止你抽烟的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某孜的电脑就回来了~~
30、荷鲁斯之眼 。。。
裴文抽的外烟味道很呛人。那个一脸不食烟火的家伙,口味居然那么重,夏远不禁这么想着。
“帮你去倒了吧。”夏远走进裴文的房里,端起那个层层叠叠堆着烟蒂的金属盘。
“我来。”裴文把那个盘子接了过去。看着裴文离开了房间,夏远在裴文的床沿坐了下来。她的指尖碰到了凉凉的东西,回头一看,是一只小巧精致的金属壳打火机。打火机的外形很漂亮。虽然是黑色的,看上去却像一块形状温润的冰,泛着冷艳的光。
夏远将那只打火机随手掇起来端详了一阵。从盖子的磨损程度看出来,打火机已经用了几年了。不过主人似乎很珍惜它,所以,光滑的黑冰表面并没有什么划痕。
裴文将烟头一股脑倒进垃圾袋里,便回了房。
“还把窗都关着,你要烟熏鱼嘛?”夏远随手将打火机放回了床上。
“那是什么?”裴文友善地笑了笑。
“就是用烟熏着,对着暖气吹一会儿,就能上桌了。”说到暖气,夏远才注意到房里没开空调。窗一打开,整个房里灌着穿堂风,冻得脚趾头都麻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裴文转变了话题。
“啊……因为……”夏远不自觉地将两只手指互相搅来搅去,“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工作没做好,电脑又在家里……”
裴文显然又把那句“我就是特地回来阻止你抽烟的”话当做了可以忽略的玩笑话。
“那我们怎么安排?明天出去好好玩吧!去欢乐谷怎么样?”夏远转变了话题。
“做什么的?”
“欢乐谷都不知道?”夏远一边在房里找空调的遥控,一边说道,“游乐园啊,摩天轮啊,海盗船啊之类的。”
裴文听着,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示他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去呗!”
夏远见裴文没有答应,便停了下来。她凑到裴文面前,装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她知道裴文是个脾气好的人,只要不是特别讨厌,总是会答应的。
夏远闻到裴文的衣服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好啊,反正没有别的事。”夏远没有努力多久,裴文就点头了。
“嗯,说定了!”夏远满意地点点头,又回身找起遥控。
夏远不喜欢热闹。但是,独自在房里一支支抽着烟的裴文,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带到游乐园那样的,充满阳光和欢笑的地方。
打开了空调,房间渐渐暖和了。夏远乐颠乐颠地搬下电脑来,查门票,查交通,查各种喜欢的游乐项目。裴文坐在她身边,捧着一本计算机教程认真地翻阅着。时不时被夏远揪过去,问问“这样走行不行?”“你爱不爱玩那个?”这么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得以安生。
然而,第二天他们却没有去成。
年初三的早上,夏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还在浅浅的睡梦中,使劲睁开眼瞥了一眼床边的钟,只有七点多。她又闭起了眼,在床上胡乱摸索到手机,迷迷糊糊接起了电话。
“夏远……”
悄悄的,像是怕被别人发现的声音。夏远被那句几乎是气声的话给吓了一跳。她把手机凑到眼前看了看,是陈洛。
“陈……”夏远还没把陈洛的名字念出来,陈洛突然急得打断她,“嘘!不要说话!”
“……你怎么了?”夏远有些紧张,不由得也跟着他悄悄说起话来。
“你就听我说,如果是的话就不要说话,不是的话就告诉我。”
“嗯……”夏远心里突突跳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裴文他现在在你身边不?”
“不在啊。”
“哦……”一听到裴文不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又变正常了,轻松地吁了口气。
“你和裴文怎么了?”夏远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这样的,我刚才下了飞机,让爸妈帮我带了行李回去了,正在往你们家来的路上,想给裴文一个惊喜……不过……车开着开着我突然想确认一下裴文他在不在家……”
“哈哈!”夏远听了解释,想象着陈洛傻头傻脑的样子,便笑了出来,“他不在哦,他回自己家了。”
“啊!真的不在啊……那……你知道他自己家在哪儿吗?”陈洛一听就急了,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对哦……去他家的话不太方便……”
“勇敢地去呗,不是都想好要跟人家在一起了嘛,总要过爸妈那一关的吧。”
“我知道,但是……”
“嗯?”
“我不想给裴文惹麻烦。”
“那你自己爸妈也不知道?”夏远问道。
“当然。”
“打算一辈子这样瞒着?”
“绝对不是的!”陈洛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我都想好了,只要裴文一承认我,我就跟我爸妈摊牌!”
陈洛的口吻没有丝毫的犹豫。
果然还是会有压力吧,夏远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对着父母是决然开不了这个口的。陈洛那样执着的样子,恍惚地让夏远觉得,他们的恋情很美好。或许有些讽刺,那一刻她却真心产生了那样的想法。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洛叫司机师傅转头的声音,夏远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声打断了他,“慢点!陈洛……”
“怎么?”陈洛的声音回到了电话旁。
“我刚才逗你的,裴文他就在我家。”
“哈?真的!太好了!”陈洛一点也没有生气,这就高兴起来了,“那我马上过来!其实都快到了!”
“嗯……”夏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都没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你要多陪陪他哦。”
电话那头,陈洛的声音顿了一下。
“……为什么?那他就一个人吗?”
“嗯,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吧,我不知道。总之快来吧,我替你保密。”
“好的!”
和陈洛道了别,夏远又噗通倒在了床上,闭了会儿眼睛。
多么希望陪伴在裴文身边的人是自己。多么希望那个活力满满的小野狗不要出现。但是裴文需要的,不是自己。
待那阵困意过去了,夏远才坐起身。下楼的时候,她看到裴文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跑。
夏远想起来,裴文那家伙只要时间充裕,出门之前喜欢先洗个澡。说他有轻微的洁癖并不为过。
裴文看到夏远下楼,停了下来,“你先用吧。”
“嗯,我很快的。”
裴文看着夏远进门,便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站在厨房的窗前,他静静地看着微蓝的天空中,不时掠过的鸟影。
不过多久,夏远便洗漱好了。裴文听见脚步声,带着换洗衣物,回身走进了浴室。不过多久,浴室里便传来了水声。
夏远坐在客厅里抹着面霜。陈洛的那通电话让她心神不宁,一直往门口看着。就像陈洛说的那样,打电话的时候,车已经快到夏远家了。裴文进去没五分钟,门口就有了轻轻的敲门声。夏远一惊,跑到门口打开门。
“陈洛!”
不知是欧洲的水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陈洛看上去白了些。
“新年好!”陈洛轻轻说着,向夏远拜了拜,“他在哪里?”
“洗澡呢……”夏远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陈洛脚下蹭掉鞋子的声音。陈洛赤脚进了屋,直接朝卫生间跑过去。
“裴文!”陈洛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叫了一声。
裴文正在淋浴,丝毫没有准备。他看着陈洛甩上门扑进来,抬起眉毛,一脸的惊讶。
和裴文目光交接的一刹那,陈洛的脚步停了一下。他的眼里泛起了喜悦,又迈开步子冲到淋浴棚前,使劲拽开了玻璃移门。
裴文急忙叫了一声,“小心!”
陈洛扑上去一把环抱住裴文。一路冲上来,陈洛的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大口的喘息里带着他的几声傻笑。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裴文,双手几乎把裴文勒痛。他把脸贴在裴文湿漉漉的脖子上,微微闭起了眼。
温水还在哗哗地洒在他们的身上,一个浑身赤果的男人,一个穿着衣服的男孩。
“都湿透了,索性进来洗吧。”听到陈洛的呼吸渐渐平稳,裴文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嗯。”陈洛应答着,却没有放开手。
“好了好了。”
裴文像是哄孩子似的,在陈洛的背上轻拍着。陈洛抬眼看着裴文,这么楞看了一会儿,才将自己湿哒哒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丢在了洗衣机盖子上,像是丢了一坨湿抹布。
“这下外面都成河了!”陈洛低头瞥了一眼地上,吐了吐舌头,“我在那里买了这个,放衣服口袋里了,找出来给你……”
“先进来吧,要着凉了。”
裴文拉着陈洛的胳膊,将他拉回身边,关上了玻璃移门。
夏远垂着手,站在客厅里,呆呆地瞅着浴室门。出乎她的意料,浴室里没有传来陈洛的喋喋不休,汇报他的行程。也许是太久的时间不相见,除了拥抱,不再有闲暇顾及别的。
那个澡洗了很久,夏远无所事事地回到了楼上。